一想到這一點,蔣蔓枝就無法忍受,她目光憤恨的瞪着沈洛祺。
男人沉聲:“蔓枝,你不要着急,開開留在這裡,不會有事的,我會照顧他,你也可以時不時的過來探望。”
說來說去還不就是想要把開開留下嗎?蔣蔓枝怎麼能忍受,對着沈洛祺的臉太毫不猶豫的就扇了下去。
“沈洛祺,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吧,故意把我引到這裡,就是想搶走開開。”
說什麼過來看望病人,結果現在孩子都留下來,那不就是要把她的命留下嗎?蔣蔓枝怎麼能忍受?
沈曦月錯愕的看着這一幕,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沈洛祺看向了沈曦月,沒火花,她卻是明白了了表示自己有事先離開了,給他們單獨的空間。
蔣蔓枝緊緊的抿着脣,冷眼看着面前的男人,看他到底還能夠說出什麼花來。
等人走了,沈洛祺才重新開口:“你覺得這樣子跟我鬧有什麼意義嗎?老爺子想要留下開開,你有什麼辦法可以阻止嗎?”
“鬧,你覺得我是再跟你鬧?”
蔣蔓枝被他的話氣笑了。
她要是真想跟他鬧的話,就不僅僅是這樣了。
“老爺子現在病重,是真的沒有幾個月好活了,他喜歡開開,想要將他留下來多多陪陪他,這沒有什麼不好的。”
老一輩喜歡孩子陪在他的身邊,當然沒有什麼問題,但問題是開開和這位太爺爺根本就不親厚吧。
憑什麼讓開開留下來?
“開開如果不留下的話,到時候被抓過來的就是你的父親和母親,,甚至是你,沈老爺子爲人狠辣,我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還是說你想明天早上看到自己母親的屍體。”
“我不是威脅你,蔓枝,我也想你過得好好的。”
他聲音沉痛,蔣蔓枝卻是一句都聽不下去。
她整個人就像是脫力了一樣的坐在了座椅上,就憑剛纔他們在醫院裡面肆無忌憚拔槍的動作,蔣蔓枝可以相信他們能夠說到做到。
沈洛祺不着急,一直等她冷靜了下來之後才聽到她用無比冷靜的聲音問:“開開要留多長的時間。”
“老爺子時間不長了,醫生說不到一個月。”
那就是說開開要留在這裡一個月的時間嗎?難不成要陪老爺子走完他最後一段時間?
男人聲音飄忽:“其實不一定,可能一個月都撐不到。”
走廊又是沉寂了半晌,才聽到蔣蔓枝儘量壓抑哽咽的聲音。
“我和開開告個別,讓他安心待在這裡,這總可以吧?”
“嗯。”
沈洛祺來到了醫院外的那間病房裡,便看到了開開和沈曦月在玩遊戲。
開開最先看見她,眼睛像是葡萄,水靈靈的,朝着她撲了過來。
“媽媽,我們可以回家了嗎?”
“開開,在醫院裡面多住幾天好不好,陪陪那個生病的爺爺。”
開開閃亮的大眼睛,望着她,聲音都有一些哽咽:“開開不可以和媽媽一起回去嗎?我想跟媽媽在一起。”
作爲孩子,他當然不想留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作爲母親的蔣蔓枝,又何嘗想要讓他留在這裡,可是沒有辦法。
“開開,你在這裡陪太爺爺好不好,太爺爺生了很嚴重的病,有你在他會開心很多媽媽每天都會過來看你的,你放心。”
“我不要。”開開果斷的拒絕:“媽媽,開開想和你一起回去,我不要待在這裡,我要跟媽媽在一起。”
“開開,你這樣子就不乖了,不是一個乖乖的小孩了,你在這裡媽媽每天會過來看你的,又不是見不到面,你放心吧,媽媽不會不要你的。”
蔣蔓枝就算是說破了嘴皮子還是無法安撫開開脆弱的心,她怎麼可能願意留在這裡,她死命的抓住了蔣蔓枝的手不放。
“喲呵,又不是生不離死別的,在這裡演什麼大戲。”
沈母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雙手環胸,看着這一幕,表情刻薄。
蔣蔓枝並不想搭理她,和她相處這麼久,她早就已經看出了沈母,就是那種你越搭理她,她就越來勁的人。
沒有必要。
“開開,你乖。”
“我不要乖,我要媽媽。”
開開撕心裂肺的大吼,在蔣蔓枝聽來又何嘗不讓她覺得心痛,要是可以的話,她也不想這樣。
誰讓沈老爺子權大勢大,還拿她的父母威脅她。
如果不把開開留下的話,那就要把沈父留下。
蔣蔓枝不是選擇了後者,而是她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開開,你放心,媽媽會過來接你的,不是把你丟掉。”
“不要。”
開開還在拼命搖頭,蔣蔓枝強硬着讓自己轉頭。
沈母見開開又追過去,擋在了她的面前,厲聲的教訓他:“叫什麼叫,小兔崽子,有什麼好叫的。”
緊接着,又是“啊”的一聲,開開咬住了沈母的手,他的雙眼赤紅,蔣蔓枝實在是再不要熟悉了,他的躁鬱症發作了,她連忙的上前阻止開開。
“開開,鬆口。”
開開對蔣蔓枝的話還是很聽的,立刻的就鬆了口,神木卻是看着自己被咬出深深咬痕的傷口,氣得怒不可擡,擡手就要打開開。
被沈洛祺阻止了,他目光陰厲的望向了沈母。
“沈洛祺,你憑什麼這麼看着我,一個小兔崽子,我難不成還不能教訓嗎?我怎麼說好歹也是他的奶奶,我這是教他立規矩,見到人動不動的咬人,什麼壞毛病。”
沈母說的一副有理有據的樣子,蔣蔓枝卻是聽不下去。
她目光憤恨的瞪向了沈母:“開開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難道你心裡不清楚嗎?還不是你那個好兒子害的。”
沈母下意識反駁:“蔣蔓枝你不要在這裡胡說八道,我兒子怎麼就害你兒子了,別像只狗一樣,逮到一個人就瘋狂的咬人,跟瘋狗一樣。”
“你兒子做了些什麼?你要是不清楚的話,你有本事去問他啊。”
沈母的樣子看着有幾分心虛了,她顯然是知道一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