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那麼一個高大健壯的男人生生的將自己縮成了一團刺蝟似的坐在了門口,淋着雨,模樣看着真是可憐極了。
蔣蔓枝抓着窗簾的手不自覺的縮緊,額頭的青筋蹦蹦跳了兩下,她嚴重的懷疑男人是不是故意的,不然的話幹嘛非要這樣。
好吧,她承認她看得心軟了,忍不住的出去一把將男人拽進來。
偏偏的還拽不動,蔣蔓枝氣沖沖的瞪向了他問:“你幹嘛?”
“我沒有幹嘛,你不是都已經把我趕出去了嗎?你還拽我做什麼?你不是都不管我了。”他一臉委屈巴巴的樣子說,蔣蔓枝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覺得他肯定是故意的。
“沈洛祺,我再給你一個機會跟我進去,不然的話你今天就待在外面林宇睡大馬路吧,我不管你了。”
他一字一句說的格外的堅定,表明自己並不是在跟他開玩笑的,沈洛祺沉默了許久,還是一臉委屈的跟她進去。
蔣蔓枝進去找出了一條新的毛巾遞給了他:“自己擦乾淨感冒,要是感冒傳染給開開怎麼辦?”
“哦。”他低低的應聲,模樣看着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默默的拿着毛巾擦自己的頭髮。
“你現在在這裡湊合一晚吧,等明天的時候再說。”
再怎麼說,蔣蔓枝肯定是不忍心將他的趕出去。
她同樣在心理不停地暗示自己她是因爲善良纔會把他重新拉回來,畢竟不能讓他一直坐在外面感冒吧,要是開開問起來可怎麼辦?還有他在門口暈倒了又該怎麼辦?她這樣完全是出於人道主義,不爲其他的。
從自己的房間裡拿出了一牀被子遞給天,讓他自己蓋好,不要感冒了,蔣蔓枝就匆匆就回自己的房間了。
沈洛祺目送着她離去的背影,拿起了手,捂着脣輕輕的咳嗽了兩聲,黑夜當中他的眼眸好像泛起了一絲笑意。
蔣蔓枝起了個大早,她一晚上都沒有睡好,可是還是要去劇組。
她自然而然看到沙發上縮着的身影,似乎是背對她,被子蓋住了他的頭,蔣蔓枝皺起了眉走過去,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有這樣的一個睡覺習慣,應該不是吧,他走了過去。
“你坐上嗎?你難道不悶嘛?”
沒有人回答她的話,走近之後她才發現被子好像隱隱的有一些顫抖。
這是怎麼回事。
蔣蔓枝下意識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上手掀開了他的被子,見到男人縮在沙發縮成了一團,整個人渾身都在打冷戰色臉色發白,脣色發紫。
“你……”她本來還要說下去的話,戛然而止,下意識問道:“你怎麼了?”
這句話當然沒有回答,蔣蔓枝伸出手探了他的額頭,溫度燙的嚇人,這是發燒了。
“沈洛祺,你還有意識嗎?你能回答我的話嗎?沈洛祺。”
蔣蔓枝呼喚了好幾遍他的名字,總算是有迴應了。
他迷迷茫茫的睜開了眼睛看向了她,牙齒同樣在打顫抖。
“嗯?”
看他這幅懵逼的樣子,恐怕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
蔣蔓枝當機立斷的找到了家裡常備着的醫療箱,拿出了溫度計給他量溫度。
三十九度,再燒下去就要成傻子了。
“媽媽。”
他的聲音嚇了蔣蔓枝一跳,看擡頭望去,發現他也已經醒了,穿戴整齊的站在了他的身邊。
“媽媽,爸爸怎麼了?”
蔣蔓枝反應過來勉強的對着他笑了一下:“爸爸生病了,等一下保姆阿姨上來了,讓她先送你去學校好不好?”
“爸爸沒事吧。”孩子一臉擔憂的問道。
“爸爸,事,開開乖乖的去上學,回來了爸爸就沒事了。”
兩人大概是聽到了動靜,睜開了眼睛,勉強的對孩子笑了兩下,表達自己的沒事,只是他這樣說自己沒事誰相信。
說曹操曹操就到,保姆上門來了,蔣蔓枝對她囑咐了幾句就讓她送開開去上學了。
她找到了幾顆退燒藥,喂他服下。
只是吃退燒藥不知道有沒有用,蔣蔓枝的時間來不及了,她還要去拍戲,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擔憂,沈洛祺勉強的對着她笑了一下。
“你還要去拍戲,來不及了就走吧,你不用管我,我一個人沒事兒的,你放幾粒退熱藥在這裡要是再,不行的話我再吃點或者有精神了我自己去醫院看看。”
“好。”
蔣蔓枝狠一狠心就答應了。
這麼一個大男人還要縮在沙發裡,到底是不忍心了,她道:“你去我房間躺着,不然在這裡不舒服。”
“這樣不好吧?”
都已經這樣了,還矯情什麼。
蔣蔓枝懶得理他就直接一把扶起了他,往自己的房間那邊去,男人踉踉蹌蹌的跟着她。
到了房間直接把他一把放下,又放了熱水壺和藥在牀頭櫃,道:“水和藥都在這裡,抽屜裡還有一點小零食,你可以填一下肚子或者點外賣都可以,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嗯。”
男人勉強地看着他點了點頭,蔣蔓枝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心裡就算再放不下還是離開了。
男人幽深的目光目送着她離去的背影。深邃暗沉,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片場,蔣蔓枝在拍戲的時候明顯的心不在焉,表現比昨天差多了。
爲此,導演一忍再忍,還是道。
“你怎麼回事?今天你明顯不在狀態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導演這樣的語氣態度已經很好了,蔣蔓枝已經知足了,她擺了擺手道:“沒事,導演,我緩一緩情緒就好了。”
張茜茜都忍不住的湊了過來問:“蔓枝姐,你到底怎麼了?”
今天中午了,蔣蔓枝想到男人一個人在家,那麼的可憐,肯定也沒有人給他送花,他就算是點外賣也沒有力氣去開門吧,索性就對張茜茜道:“你如果沒事的話去我家一趟吧,去外面買一些粥放我家。”
“啊?”
張茜茜一臉的懵逼,無法理解蔣蔓枝這個命令。
“你去就是了,你把粥放在餐廳,就不要管這麼多。”
“好吧。”
在蔣蔓枝的催促之下,她還是同意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