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斯雷格抱着她,她依偎在他胸膛,眼前卻瞟着那隻雞。
手指下意識的伸到嘴邊,允吸。
舒錦兒的一個動作令所有人瞠目結舌!
醫生的結論是她的智商和記憶只有三歲!
這就是爲什麼她不記得所有人的原因。這也是南宮熔解不開這道難題的原因。
因爲舒錦兒破天荒的空白記憶裡保留着雷斯雷格這雙眼睛!
某人看向夜晚的星空,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七世愛戀?即便抹掉記憶,回到原點,他們也會記得彼此?
冷霜凝看着城堡下孤獨的背影,眉頭皺了皺。
雪花紛紛飄落,一小朵一小朵,漫天飛舞。
這是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今年的冬天來得特別早,整個莫瑟很快進入寒冷風霜的季節。
“哎,真是可憐……”
“是啊,也不知要站到什麼時候?”
“可是爲了什麼?”
“聽說夏侯長老想要一個女人?”
“什麼女人?”
“噓……王妃殿下!”
幾個傭人侍女趴在窗口頻頻往外看,對樓下那個站了七天的男人很是好奇。
當然,包含純粹爲了欣賞夏侯衍的侍女。
莫瑟宮殿和夏侯堡誰不知道夏侯衍的身份,一個黃金單身漢,那個貴族少女不動心思。
可最近堡裡傳出流言,說夏侯衍喜歡侍女那類清湯寡水,平淡無奇的女子。
瞬間,只要夏侯衍出現的地方,總會有侍女投來勾引和好奇的目光。
誰不想成爲灰姑娘,麻雀變鳳凰!
但就算是灰姑娘,也得有雙水晶鞋啊?即便有水晶鞋,那也得合腳啊?
白皚的窗口,女人一襲白色長裙,尾巴拖在地上。窈窕曼妙的身姿與衆不同,好似一尊仙女,孤傲清冷,卻不失優雅純真。
宙斯西爵的腳步定格在最後一個臺階上,喝令,“你們在幹什麼?”
窗口的侍女聞聲,慌亂的垂眸,縮了縮肩膀,站成一排。
男人沒看他們,徑直走向窗口矗立的女人,長臂一伸,拉她入懷,聲音溫柔,“看什麼?這麼出神?”
他探頭一瞧,裡面變了臉,收緊女人的腰身,“冷霜凝!”
“好了,我不是欣賞他。只是疑惑。”冷霜凝摸了摸他傲嬌的下巴。
“看什麼!都給老子滾!”宙斯西爵突地轉眸,厲聲喝了一句。
侍女們忙畏畏縮縮的退了下去。
“宙斯西爵,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冷霜凝扭正他的黑臉。瞬間,大boss換了一副尊容,深情如水的藍眸盯着她。
“老子怎麼不好好說話了?”他的脾氣比以前收斂一百倍了。
冷霜凝無奈,“夏侯衍都站了七天了,你不會不知道吧?”
她故意這麼問,因爲宙斯西爵拒見夏侯衍!
夏侯衍是西爵大長老,見宙斯西爵是理所當然的是。但除了私事。
在莫瑟,公私分的很清楚!
長老和國王除了公事以外,是不可以隨便私下接觸。以免結成黨派,結黨營私,滋生事端。
“所以?你想讓我把他處理掉!活埋還是凍死?十八種刑法隨你選。”宙斯西爵擡手揉着她的髮絲。
“宙斯西爵,你明知我的意思?”夠了吧。他們已經摺磨這個男人快一個月了。
夏侯衍整個人頹廢不堪,瞬間蒼老了不少。他才三十幾歲,本是意氣風發,這幾天全然變了樣。
爲了求得到顧清澄的下落,也是蠻拼的。
“不知道。”宙斯西爵甩臉。
“昨天我去看過外婆了。”
宙斯西爵眉峰一皺,拽住女人的肩膀,“冷霜凝,你是不是一天不虐我,渾身不舒服!”
說過多少次,叫她不準擅自下那塊陰森森的地方!
可他的女人根本把他的話當耳旁風!
“就昨天一次而已。本想順便看望一下顧清澄,可她人不見了。宙斯西爵,她去哪了?”
這個傢伙居然瞞着她把顧清澄移走了。
“又是冷厲風那個叛徒給你通風報信!”
“你一向不喜歡多管閒事?這次怎麼例外了?西爵殿下?”冷霜凝撩眉。
“想知道?”男人勾脣,盯着她粉紅的脣瓣,她最近風韻多了,身子一天比一天好。補藥不是白吃的。
不過,可恨的是爲她配製補藥的人!
慕容礪!整天陰魂不散!
某男人正在想今天怎麼沒看見慕容礪,就聽傭人道,“慕容先生,這是你的咖啡。”
慕容礪勾着大長腿,幽幽的表情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裡捧着一本書。
擡眸時,正對上宙斯西爵恨恨的眼神。
“西爵,要不要一起?”
“沒心情!”宙斯西爵拉着他的女人就走。
冷霜凝站着不動,“宙斯西爵,你還沒回復我?”
“回房間說!”
冷霜凝無語。話說這兩個傲嬌的傢伙就不能好好坐下談談嗎?
畢竟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又做了那麼多年的朋友,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而且這都過了多少年了,那些陳年往事還惦記着爲哪般?
慕容礪都釋懷了,否則他怎麼肯在她的挽留下住下!
那日,她特意和宙斯西爵談了一下,結果大boss一臉的黑線,鄭重其事的開口,“老子和他結下的是一輩子的冤仇!”
“我又沒嫁給他。洛雅也是過往舊事。還有什麼怨恨?”在她心裡,只有對慕容礪的愧疚和感激。
“你也說你討厭他?一個令人討厭的人一定不會讓人有好感!”宙斯西爵駁道。
“這是你的偏見!”沒有慕容礪,他們如今就不可能幸福的在一起。
不過這句話,她不敢和宙斯西爵說。
“什麼意思?冷霜凝,你是不是後悔嫁給我了?”某男壓住女人的肩膀狠戾的開口。
那眼神都能吃人了。
談談就此結束。
冷霜凝以失敗告終。
她被宙斯西爵拉回房間。
他煩躁地撕扯着領帶。
“好了,不就是配個藥,至於麼?”冷霜凝也是服了。她對補藥過敏,偏偏對慕容礪配製的補品不過敏。沒辦法啊。
男人邪睨着她。
“你還沒告訴我顧清澄的事?”她連忙轉移話題。
大殿下伸開長臂,讓她爲他脫衣換衣。
順手對着牆壁用遙控器掃了一下。
一個影像出現在面前。
一個纖細的女人背對着他們,忙碌在偌大的廚房裡。她穿着天藍色的家居服,身前帶着藍格子的圍裙。
側臉揚着簡暖的笑容,一會兒卻沉了沉思緒,好似全神貫注的想什麼,一會兒肩膀用了鬆懈,嘆了口氣。
“小姨,小姨……”一個小身影突地從鏡頭裡跑出來。
冷霜凝眼前一亮,那是……東方念君!
她會說話了!
“小姨,小姨,小姨?”小女孩梳着兩根小辮子,雙手扒拉在琉璃臺上仰望着小腦袋。
“餓了麼?”顧清澄溫潤一笑。
“爸爸問,飯飯什麼時候好?”念君乖巧的開口。
“嗯,十分鐘。”顧清澄看了一下時間。就剩一個湯了。
“好耶,吃飯嘍。我告訴爸爸。”念君跑進客廳裡打轉。手裡多了一個洋娃娃。
小姨?冷霜凝蹙眉,突地記起,史蒂文說過,顧清澄與姐姐失散了。
原來她是歐陽莎莎的妹妹。
這世界好小。
聽說他們彼此連面都未曾見過,歐陽莎莎就過世了。
那時候,顧清澄在夏侯堡受了重傷。根本不知道姐姐的死訊。
後來,鑑定歐陽莎莎身份時,才找了她的家人。
當然,這一切都是東方朔做的。
怪不得,她第一次見顧清澄時,總覺得有些面熟。
吃飯的時候,三人和睦的像一家人。
東方朔和顧清澄不停地往東方念君碗裡夾菜。
東方念君笑彎了眉眼,“哎呦,滿滿的了。爸爸,小姨,你們也吃。”
然後,小女孩就開始往他們碗裡送東西。
舉手投足,言語眉目間,兩個人對東方念君十分寵愛。
但彼此間卻是另一種客氣。
東方朔偶爾會把目光投注在顧清澄的臉上,顧清澄心不在焉,時而擡眸對上那抹異樣的目光時,總是親切客套的問一句,“姐夫,你想姐姐了嗎?”
東方朔瞬間收回目光,沉默着。
顧清澄咬着脣,“對不起。”
她總是勾起他的傷心。
“我也想媽媽。”念君柔柔一笑,旋即鑽入顧清澄的懷中,蹭着小腦袋,調皮道,“不過,現在有小姨了,媽媽在天上一定好高興。”
顧清澄抱着她,用力微笑。
念君似乎天生就是個樂天派。
“嗯。媽媽很高興,是上帝派小姨來的。”顧清澄看着東方朔投來的眼神,小聲的說。
她多少是怕他的,否則每次看他時,都會閃躲不及。
東方朔這個時候都會適當離開,似乎在躲避這種尷尬。
“怎麼樣,我的安排?”溫暖的氣息靠了過來。
冷霜凝回眸,“你不是想撮合他們吧?”
“老子有那功夫。”宙斯西爵的心意沒被冷霜凝感應到,立刻變了臉。
這傢伙,一天便七十二種臉。
“我知道,東方朔是我哥,你想讓我開心,不想讓我看到他鬱鬱寡歡的樣子。宙斯西爵,謝謝你。”冷霜凝勾住他的脖頸,撒嬌。
“嗯。有見識。”男人傲嬌的揚眉。
“但強扭的瓜不甜啊。”光是一頓飯,她就看出,顧清澄不喜歡東方朔。即便東方朔對顧清澄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