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宇推開她的手,淡淡道,“我來!”
慕容宇一發牌,宙斯西爵立刻變爲弱勢,滿手的三三四四,小六小七。在河裡渾水摸魚摸了幾招,卻是越摸越爛!
媽的,真是邪門了!
連冷霜凝都奇怪了,他們都是不信運勢和迷信之說的。但今晚特別出奇,運勢扭轉,直接轉到了慕容家。
慕容礪勾着紫脣,不緊不慢地盯着下河。
南宮熔悠閒恣意的神情,仿若一位世外高手,根本不把輸贏放在眼裡。
冷霜凝更擔心南宮熔和慕容礪之間互放水。雷斯對宙斯西爵沒什麼好感,肯定不會聯手。
人家是二打二,雷斯和宙斯西爵變成了一打三。第二局不用猜都能猜到誰勝誰負。
最後一小時,冷霜凝繼續發牌,眼眸瞟向旁邊,“雷斯,你不想錦兒一睜眼就看到水晶鞋?”
雷斯傲慢狂妄的眼神瞟着她,旋即打出一張牌,壓死了宙斯西爵。
這麼蠢,怪不得錦兒不要你!冷霜凝暗示他半天,他死活不肯和宙斯西爵合作。一頭倔驢!活該錦兒不要你!
最後幾局,冷霜凝眼看着宙斯西爵和雷斯轉爲下峰,但很快,宙斯西爵轉危爲安。而且……
贏了!還是面前擺着滿滿的籌碼!
冷霜凝不敢置信,明明宙斯西爵的牌臭的不得了。側眸瞅着旁邊的男人,寶石的黑眸漫不經心地盯着她,傲氣凌人的架勢。
難道是……
手指微微攏緊,一道陰冷的目光直直投射,冷女人,你一晚上盯着男人幾次了?
冷霜凝瞟了宙斯西爵火爆的黑眸,贏了不高興嗎?
高興個鬼!宙斯西爵一臉的不爽,煩躁,白癡都看得出來慕容礪玩花招,故意讓他!
媽的,誰他媽要他讓!
冷霜凝抿緊脣,慕容礪這麼做,根本是侮辱宙斯西爵的智商!的確,西爵總裁能高興的起來嗎?
最可悲的恐怕是雷斯,他最慘,慕容礪和南宮熔一局都沒發慈悲,竭盡全力對付他!
雷斯黑着臉,一隻拳頭壓在桌子上,摩擦着咯吱咯吱的聲音。
好死不死,侍者捧着一個玻璃盒和一個黑色小盒,笑容溫和走過來,“西爵先生,南宮先生,你們的戰利品!這兩件寶貝歸兩位了!”
啪!
雷斯一拳砸下,桌子嗡嗡響動,頓時上面覆蓋的玻璃板裂開一條縫,接着咔嚓分成了幾塊!
“小心!”慕容礪扯開冷霜凝的手!
她不敢置信的低眸,眼前的玻璃板驟然分裂成一小塊一小塊。
身邊一股冷風闖過,冷霜凝擡眸,望着雷斯如狂風橫掃的黑影,瞟了一眼他的手,從手背上冰冷的滴下幾點血,瞬間落在龍紋的地毯上……
雷斯……
冷霜凝募得覺得那抹背影爲何有些落寞!
透明純淨的水晶高跟鞋,細細的鞋跟,尖圓的小頭,的確很像安徒生童話裡白雪公主腳上的那雙鞋。
南宮熔輕按住鞋盒,眸光裡閃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慕容礪雖輸了,卻是淡悠悠的自在,疊着雙腿,好整以暇靠在椅背上,瞅着冷霜凝。
臉色最難看,最不爽,最鬱悶的就是西爵總裁!右手按着手掌裡的黑盒,腮幫一股一股的跳動。藍眸瞪着冷霜凝,死女人,對別人的男人也不放過,瞧她的眼神,簡直是想跟着雷斯走的節奏!
果然,冷霜凝突地起身,瞟着慕容礪,“我先走一步。”
反正賭局已結束,她留下來也沒任何意義。就算他們還要賭,她也不懂,留下不過是個點綴而已。
於宙斯西爵,又會分他的心,索性離開好了。
“少爺,你要不要去解手?”史蒂文好意開口。
西爵總裁咬着壓根,突地落眸,緊緊盯着黑盒,拇指一挑,鎖釦咔嚓一聲清脆,打開!
“少爺……”史蒂文焦急上前一步,鸞鳳散封閉千年,一旦打開,有可能瞬間分化,毒性飄散。
宙斯西爵動作極快,彈手打開盒子,取出裡面的鸞鳳雕玉瓶,倒出一顆拇指大的紅色藥丸,直接扔進嘴裡……
“少爺!”史蒂文擡手去搶,卻被男人狠戾的橫了一眼。
“宙斯西爵,你幹什麼!”冷霜凝才走出幾步,募得回頭,驚愕的黑眸瞪大。
只見宙斯西爵喉頭鼓動,吞下藥丸。
慕容礪冷漠的眼角勾起,冷霜凝已衝到宙斯西爵面前,抓住他的衣袖,大眼焦急慌亂,“吐出來!宙斯西爵,吐出來!”
男人無所謂的勾脣,眼眸瞟了一眼慕容礪。意思明瞭。他要把方纔的尊嚴奪回來!
“你聽見沒有!混蛋,你給我吐出來!”可冷霜凝急壞了,捏住他的下巴,只想伸手探入他喉嚨,他卻緊緊地咬着牙齒,抿着薄脣。
男人按住她的肩膀,淡漠一笑,“女人,你說過要麼一起死,要麼一起生!你身上的毒素一天不散,我便陪你一天!”
什麼毒素?不是有抗生素,她怎麼會死!可鸞鳳散沒有解藥,而且塵封了千年,不是毒藥都變成了毒藥了!
“宙斯西爵,別鬧了!把藥吐出來,現在還來得及!”她扯住他衣袖,想拉彎他的身體。
宙斯西爵磐石不動,握住她舉手無措的雙手,“女人,害怕?”
“廢話!宙斯西爵,我求求你,吐出來,吐出來!”她急着發瘋,掰開他的嘴,手指探入。
他眉頭蹙着,咬住她的手指,嘴角揚起。
“鬆口!混蛋!”冷霜凝右拳砸在他胸口,很用力,“宙斯西爵,你是不是想逼死我!”
他突地鬆口,握住她的手,挑眉,“鹹死了!女人,你他媽沒洗手!”
她發了三個小時的牌,真他媽髒!
“對,很髒!去漱口!”她一把扯住他的手臂,往洗手間拉。
男人一動不動,反而抓回她的身體,擁在懷中,“你犯規!”
她無語,還管什麼犯不犯規,大眼無助地瞪着他!
這麼半響了,藥丸都進了他肚子裡,還怎麼吐出來!她推開他的手,胸口一起一伏的跳動。
募得,她眼眸瞟向黑盒,裡面還躺着一個白玉瓶。
“冷小姐,不要!”史蒂文眼尖的過來搶,可又慢了一步,冷霜凝直接仰頭將瓶子裡的藥丸倒入嘴裡。
慕容礪擡眸,冰冷的手頓在半空中!
“冷女人,你找死!”宙斯西爵鉗住她的嘴,不准她吞嚥!冷霜凝被迫仰着頭,雙手抓住他的手,淡淡一笑,黑眸盯着那雙擔憂的深海之眸,用力鼓動了一下喉嚨,“如果……我沒有記錯,鸞鳳散是一陰一陽各一顆!”
該死!宙斯西爵緩緩鬆開手,握緊她的肩膀,藍眸深陷出一輪漩渦。
“西爵傻瓜,是你說的,一起生,一起死!”冷霜凝柔和的笑了笑,露出甜澀的小酒窩。
那藥無色無味,吐下輕鬆不費力,有種入口即化的感覺。沒有穿腸的苦澀,膈應胃的噁心。
“女人,你知道吃下鸞鳳散的後果?”宙斯西爵攬住她的腰,沒有再強迫她吐出來,也沒有多餘的焦慮,反而是異常的平靜心安。
“從此我們只屬於彼此!你不能碰其他女人,我不可碰其他男人!”
其實,此刻的鸞鳳散還不是致命毒藥!只要卵子和精子相碰,藥性才通過基因突變,進入血液,從而毒性侵體。
“前提是我沒碰你之前!”宙斯西爵得意的勾脣,如果他在沒碰她之前沾染別的女人,毒性立刻產生效力,必亡。
“無論怎樣,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了!”冷霜凝亦沒有了方纔的緊張害怕,旁若無人的和他玩笑。
“所以……那該死的約定,沒必要再遵守!”他咬着她的耳朵,低聲,撩起豹眼憊懶的挑起,看向慕容礪。
冷霜凝回眸,進退兩難,她不想和慕容礪違約,算起來,她欠他太多!
“不準看!”男人攫過她的臉,霸道的命令。
“我……”她想說不過五天,五天後,她就回到他身邊。而且……
“你以爲有鸞鳳散在,我就放心?死女人,你的身體是我的!心更是我的,一刻都不準離開我!”他強硬地扯着她的身體,不讓她離開一步。
這隻霸道沙文豬!
冷霜凝無語地轉眸,對慕容礪,不知如何是從。
“對不……起……”她輕輕開了半個口,慕容礪突地轉身,雙手插兜,陰冷的背影快速消失在走廊上。
“算他識相!”西爵大boss完全一副大人得志的模樣,傲嬌的揚起脣,打橫抱起冷霜凝,闊步邁出。
“宙斯西爵,我們這樣對他很不公平!”而且很過分,他們一次次違約,違規。
和說話不算數的小人有什麼區別。
“你想跳下去,投入仇人的懷抱?”宙斯西爵滿臉的鬱憤。
“什麼仇人?他一次次救我,是恩人。”突地,冷霜凝想到一件事,以後抗生素怎麼辦?
“西爵總裁,吃了鸞鳳散,能活多久?”這又是個問題。冷霜凝此刻覺得他們都是衝動型人類,腦子一發熱,什麼事都能幹得出!
“不知道!”西爵boss抱着冷霜凝闊步走在走廊上,史蒂文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後,心裡腹誹,少爺啊,冷小姐啊,現在後悔了吧?可是說什麼都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