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黃天系統
能夠直接發錢發糧，誰還需要什麼財政體系？
生產力無限，就是這麼霸道！
不需要動腦、不需要博弈、不需要考慮人性的黑暗面、不需要權衡資本與武力、不需要擔心誰在行政過程中被剝削。不需要擔心普通百姓面對資本家的無力、不需要擔心官商勾結、不需要擔心歪嘴和尚唸經。
就一視同仁地發糧食，這才叫終產者。
看着無數飢渴之民兩眼放光，就地開始生火做飯，不斷摸着被煙燻出來的眼淚。在他們瘦削的面孔上，是閃閃發亮充滿希望神采的雙眸。
目睹這一幕，張自成也忍不住爲他們開心，忍不住被他們激動的情緒所感染。
至於以後會養懶人？
那又怎樣？
懶人養不起麼？就養懶人又如何？現代社會中，那些城市裡的白領們包括自己在內，做的就真是什麼能夠促進全國生產力的工作麼？
以某些人的工作之冗餘和無用而言，給他們發工資本身就和養懶人無異。
最好全天下所有人，天天吃喝玩樂一輩子，躺平一輩子，每天只需要動腦子琢磨怎麼娛樂自己充實精神生活。
但聽到後續的言語，司馬懿不怕了。
任何人都能永遠的學習，任何人都能永遠的去畫畫、去唱歌、去寫書、去吟詩作對、去風花雪月。
雖然直接發錢糧很爽，但真要說一步到太平，當然遠遠不夠。
他不是不想繼續跑，而是自己的身體，就好像那些想要行使暴力的人一樣，靜止不動。
“那麼，應該開始向其他低維宇宙殖民，看看能不能挖掘新的願力礦藏了。”
“偷竊者，失主可在被遺失財物的基礎上，追加索取與失竊物等價的賠償。若對方身上沒有額外的等價物，則以對方每月分發的糧食代償，直至還清。”
他鬆了口氣：“呼~還好，願力還真是萬能，這種精準到每個個體的監控系統居然也真的能造出來。”
幫了那麼多低維人，也應該幫自己了。
但是……這懲罰和漢律相比，也太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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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有了最基本的生活保障，相當於可以全民脫產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善！善！原來是天志明鬼，原來是墨家天鬼！”
例如鄉村中，在荒年給破產農戶發高利貸的地主，想要對方用這些神賜的糧食當作利息。
司馬懿愣住了，真就舉頭三尺有神明啊？
但全天下這麼多人，黃天真的管得過來麼？
太嚇人了，什麼司馬晉朝啊？想都沒想過啊！吾命休矣！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嘛。
不過張自成也明白，除了單純的物資之外，還有另一個無比重要的事情。
張自成看過貝卡利亞所著的《論犯罪與刑罰》，其中曾有論述，“刑罰的威懾力不在於刑罰的嚴酷性，而在於其不可避免性。”
但奇怪的是，上首的皇帝劉宏、宦官、以及朝堂上不多的公卿，腳下卻什麼也沒有。
只是所有人都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黃天之下，衆生平等。”
然後司馬懿就真的不走了。
張自成讓系統不斷爲自己顯示，這個地球上不斷出現的犯罪地點，看着那些在行使犯罪過程中被立刻阻止的人。
秩序。
那人一愣，玉佩都是配在身側的，他當然看到了司馬懿，立刻勃然大怒：“小賊休走！”
奴隸本身就是自己的財產，財產的財產當然也是我的財產。
“朕即國家，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不過，張自成也不是想都不想就直接發糧食，他同樣有許多考量的。
反正現在自己不會被別人暴力傷害了，怕個屁？
於是他盯住了一個腰間有玉佩之人，仗着自己身材矮小，直接衝了過去，揪下對方的玉佩就跑。
“火爐法則”準確地總結出懲罰的要點，警示、及時、必然性、平等性，火焰是一種震懾，必然燙手，絕不會有任何遲疑。
有恆產者有恆心，一個人的勤奮與否，最重要的就是他對未來的預期是否穩定。
“賜朕長生永駐，國家必定永遠富饒和安定！絕不會讓那般亂世出現！”
例如部落中，酋長要求所有人都把食物提供給自己，那些奴隸們再去找其他食物。
而自己，可是要這羣人開荒7000萬宇宙的啊……
一定有那些不甘平凡的人，因爲不用擔心吃喝問題，而能靜下心來創造出偉大的作品。
既然如此，那麼就不需要一點點小罪就處以極刑，動不動削鼻斷指。
張自成不在乎什麼的躺平，擺爛，懶漢。他只在乎他們能不能不爲了一口食物，一個饅頭，被迫出賣自己的身體，被迫出賣自己的健康，被迫出賣自己的未來。
隨即，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面色狂喜，擡起雙臂，昂頭高聲道：“黃天！朕乃一國之首！父天母地，天子也！”
“賜予汝等食物，收回汝等對同胞行使武力的權力。”
好在還額外贈送了蔬菜與蛋白質，營養均衡之下也不需要每頓都吃那麼多米才能飽，只能說是勉強維持一個人的生理需求，再多就沒有了。
一定有充滿求知慾的人，走遍五湖四海，去認識更廣闊的世界，不需要害怕在荒無人煙的地方飢寒交迫而死。
好吧，這個司馬懿感覺自己是白操心，人家可是黃天啊，掌管天下間所有人的身家性命，怎麼可能連千萬人的具體行徑都無法管理？
這個世界上，最有效的震懾力就是適時的、不可避免的處罰，即便處罰的強度不會很大。
就算是自我滿足，他也在這一天之內，讓千萬人不用再爲一時的生計發愁。
生命在於運動，張自成不相信可以全民脫產的百姓，就會全民躺下。
許都，本打算和長輩一起偷偷逃命的司馬懿，聽聞此言一愣。
但在舉頭三尺有黃天的情況下，風險不存在了，只有穩定的預期，犯罪就變成了一筆簡單的算術題：只要你犯罪，那就是虧本買賣，你需要賠償兩倍犯罪製造的損失。如果你非常窮，那麼拿你下個月的免費糧食抵債。
“汝等切記，兼愛非攻，恪守律法，須知舉頭三尺有吾也。”
不過正因爲是神童，所以之前聽到黃天的讖言，便被嚇得肝膽俱裂。
劉宏即便是皇帝，在通訊不發達的古代，當然無法得知全天下幾乎所有人都獲得了錢糧。他不明白這意味着什麼，只是看着那些禁衛腳下忽然出現的食物，面色有些訝然。
說着，他看着下方的張角，面色冷然道：“來人！將此獠斃於殿內！”
不錯，雖然以後都不能行使暴力了，天下間不會再有什麼戰爭了。但是詐騙怎麼辦？偷盜怎麼辦？還有各種各樣和暴力無關，卻需要暴力來阻止的犯罪行爲，難道就聽之任之了嗎？
司馬懿不覺得黃天會這麼不負責任。
因爲絕大多數的羽林軍腳下，同樣出現了那些糧食和肉。
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下，他不顧家人的阻攔，一溜煙跑了出去。
就現在的三國人口，一個人去一個宇宙孤性繁殖都不夠！
一定有懶惰的天才，爲了更加享受，每天研究如何便利的在城中行走，還不用被罵不求上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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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極刑的本質，都是因爲無法及時地處罰在犯罪者身上，因此要提高威懾力，降低罪犯的容錯率，讓他們害怕犯罪的風險。
“從本質上說，刑罰應該是公開的，及時的，必需的。”
還什麼改朝換代？
朝代直接就沒了！
從今以後，天下間人人不能對另一個人行使武力，哪還會有什麼政權？泥腿子都能直接對着皇帝的臉噴口水！
“不過這樣真的好麼？”
司馬懿眼見自己沒有了性命之憂，倒是認真的在大馬路上思考了起來，就連身邊長輩焦急的催促都不顧。
因此，黃天之聲再次響徹寰宇。
看來還需要願力凝個保護殼之類的？
而且第一批實驗者，不能用普通的老百姓……
於是有人提出了“火爐法則”，“火爐”被加熱到通紅，本身並不會自己長腿跑去燙人，但只要你手賤去摸，無論你是什麼來歷，都會被燙到，且立即處罰，沒有什麼下不爲例。
不僅如此，他們還振振有詞。
隨後他直接把身上的包裹一甩，哈哈大笑起來。
“刑罰不但應該從強度上與犯罪相對稱，也應從實施刑罰的方式上與犯罪相對稱。”
遊山玩水不再是富家子弟獨享，就是個七十歲的老農也可以樂呵呵的滿世界跑。
張自成無比期待這個全民脫產世界的未來，能夠創造出怎樣的火花。
至於網絡上曾經盛傳的老鼠烏托邦實驗，張自成並不以爲意。之所以那些老鼠變成那種模樣，更重要的是它們能生活的地方隨着鼠口爆炸越來越狹小。並且外部環境無比單調，同時生活也沒什麼目標。
張角原本想要閃避，然而一時間心有所感，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這個行事風格酷似墨家天鬼的‘黃天’，到底對那些更加細節，卻同樣會導致天下大亂的盜賊行徑如何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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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之中，已經滿是羽林軍。
更是給予這個世界，最最穩定的秩序。
每個人雖然都有一口鐵鍋，但是鍋以後就不會再發了，第一次算額外贈送的，防止有些過度貧困之人有米卻沒法煮菜的情況。
下一刻，這些御林軍驚愕的發現，他們的身體又不能動了！
就好像最開始時，他們想要對付張角的時候一樣。
不僅僅是皇宮當中，天下所有地方都是如此。
如今的司馬懿不過7歲，卻不像年長之後的韜光養晦，反而生性跳脫，在當地早有神童之名。
這時，黃天的聲音，僅僅在兩人的耳畔響起。
他只想人人都能吃上一口飯，人人都能有最低限度的尊嚴，不用因爲害怕餓死，而去給人磕頭當孫子，被迫去賣兒賣女，被迫去易子相食！
面對低維，都擁有神一樣的力量了，憑什麼不能滿足自己這點對社會毫無道理的狂想？
張自成也知道，自己的這些行爲純粹是自我滿足。
另外，發放的糧食其實不多，不過區區一石而已，尋常成年人想要吃飽，一個月至少也要三石糧食。
張自成伸了個懶腰，撓撓頭，想起當初蒂露露跨越低維時的慘狀。
既然黃天系統已經通過願力完成，三國位面實現了全自動化兼愛非攻管理，張自成也算是完成了自己對張角的承諾。
但看着那些喜笑顏開的百姓，看着南陽那些一邊喝水一邊流淚的災民，看着丟掉手中樹皮，幾乎想要生嚼大米的流民。
想要獲得更好，更便利的生活。想要娶妻生子，想要活得舒坦，依然需要一點點努力。
所以張自成知道，自己需要做的，不僅僅是讓他們不需要易子相食、不需要賣掉田產、不需要借地主高利貸，就能安安穩穩的生活下去。
並且張自成也已經全民發糧了，只要不是自己作死，從根本上就杜絕了‘不犯罪就活不下去’的現象，以後的犯罪者沒有任何藉口。
因爲某些地方，某些對上天毫無敬畏之心的人，已經開始準備搶奪其他人的被神賜的米糧了。
所以這些也可以簡單總結成一句話：“殺頭生意有人做，虧本買賣無人來。”
那些羽林軍聽令，毫不遲疑，立刻有數柄長劍向着張角劈來。
恩，世家精英，王公貴戚，當朝天子……是時候該承擔自己領頭人的義務了。
原章節被屏蔽了，因爲唱歌，重新修改，也把本來後面的內容挪到前面了，直接給這個劇情收尾。
我知道寫這些東西有點吃力不討好，但我畢竟是往這個方向寫，才能寫出前面的內容。主角對低維的影響是全方面的，如果擴寫我能寫出十萬字從上到下對生活方方面面的改變。但這些內容確實不太符合網文的節奏，最終縮減到這麼點。
之後會專注主角自身的，給這兩天追書的書友道歉，狗滅納塞。<(＿＿)>
這章算昨天的，今天還有兩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