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邪神住在瘋人院
張自成想起來，在西蒙斯那幾個還有理智的人嘗試向神祈禱時，唯一的願望就是永恆的安息。
除了那些人以外，其他人按照西蒙斯的說法，全都瘋得不能再瘋了，只是死不了而已。
這個世界的問題，不是簡簡單單地經歷了災荒或者戰亂幾十年，只要和平下來就能幸福地安穩發展。
邪神的影響，在無數次噩夢當中，反覆沖刷每個人的理智，每個人都反覆經歷比自己內心最大的恐懼還要更加可怖的事物。
到了後來，唯一能令他們感覺到終極幸福的事情，就是可以停止思考，永遠逃避那幾乎佔據了自己人生的恐怖記憶。
看着終於平靜下來的城市，張自成沒有再打擾這個世界的普通人。
他們已經經歷得夠多了，不需要再面對另一個無法反抗的存在。
和另一個低維的三國百姓不同，他們需要的不是抗爭和生存，而是靈魂上的安靜與休憩。
最終，蒂露露只是僞裝成一個老夫人攤販，將澱粉塊放上去，懸賞誰能吃掉它就獎勵1枚金幣。
他耷拉着眼皮，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發現之前取消的鬧鐘早就過了，此時是早上八點半。
張自成點點頭，就想讓蒂露露做好準備，要將其帶到另一個宇宙中。
【強行互通只會導致它們和高維短暫聯通，造成巨大創傷，最終自我崩潰。】
所以，只剩下最後的那個方法了。
所以他還是對正在和民衆互罵的蒂露露耳畔道：“蒂露露，地球內囚禁的邪神，你能殺了他麼？”
這個時候，公司的人應該已經開始陸陸續續打卡了。
到時候在三國宇宙，差不多相當於獲得世界自定義系統。
反正蒂露露這個邪神，連抽象的時間都能回溯，直接作爲自己的代行者，什麼細微的活都能丟給她了。
張自成問道：“你怎麼了？”
陽光透過窗簾打在了室內，街道上的車水馬龍聲逐漸清晰。
大概也有組成高維的物質，實際上本來就能無限分割的原因吧？總而言之，它們自適應了低維的物理環境，低維卻無法適應它們自身的性狀，結果彼此糾纏時顯得無比怪異，有些地方還能理解，有些地方和卡BUG一樣讓人不舒服和錯亂。
還不完，死都別想死。一百年種的糧食不夠，就一千年，一萬年，總有還完的一天。
周圍原本圍觀的人，都因爲這個老婦人奇怪的表現散開了，生怕對方是個瘋子。這過程中，也不知是誰隨手帶走了老夫人攤位旁邊用來懸賞的金幣。
這筆獎金吸引了許多人，但讓張自成失望的是，沒有蒂露露的牙口，竟然還真沒人能夠咬得動澱粉塊。以至於民衆甚至生氣地表示，攤主是在拿鐵塊糊弄自己。
然而回首看看身邊環境，毫無疑問，自己除了多個超級白細胞，仍然是個普通人。
“系統，你能把其他維度的事物，帶到另一個低維麼？”
這就是他之前想到的那個備用方案了……
只可惜，超級白細胞是吞噬了邪神才升級的，現在這個宇宙那滴降維下去的水澱粉，依舊是個普普通通的含水澱粉而已。不然隨便找那些沒有任何生命物理法則混亂的低維宇宙，把自己全身細胞升級一遍，直接化身超人類不爽麼？
張自成忽然問道。
什麼糧食瘟疫不多說，直接把那些貪官污吏和世家豪族變成最窮苦的佃農，讓他們試着在自己設計的賦稅體系中，把這麼多年享受的財富都還到地裡。
蒂露露這才如夢初醒，神情有些凝重道：“父神，我雖然沒有成功殺死傲慢，但是我將其本質放逐到了時間盡頭，祂再也無法影響地球人了。”
張自成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眼皮：“你試試看吧。”
系統沉默片刻，像是在計算什麼，隨後開口道：【可以。】
好在自己出現後，傲慢也沒有再做出過影響地球的行爲，之前城市的亂象是五十餘年的積累，拖延的這點時間也沒什麼所謂。
張自成深吸口氣，任重而道遠啊。
張自成皺皺眉：“就沒有別的方法了麼？我想試着把這個蒂露露給帶到另一個宇宙當中。”
張自成並不打算和蒂露露打招呼，正想直接下令轉移，卻強迫自己深思熟慮一下。
這個星球畢竟還有個囚徒，蒂露露走了，他沒辦法進行細微操作，要是對方捲土重來怎麼辦？自己的白細胞太大，就算能夠吞噬這個傲慢，恐怕地球也保不住。
張自成一聽這話，頓時有些頭疼。
沒有理會蒂露露怎麼做，身體上的疲憊促使張自成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後仰躺在了座椅靠背上。
張自成一愣，沒想到這麼簡單，隨後恍然。
剛剛還在面對什麼邪神，百姓，生死的問題。彷彿自己真的是高高在上，俯瞰衆生的神明。
想着有的沒的，發現蒂露露遲遲沒給自己迴應，張自成這才疑惑地重新將注意力放回到屏幕當中。
【但系統目前身處高維環境，殘存的技術，無法讓兩個低維直接互通。】
只見蒂露露保持着打完響指的姿勢，愣在那裡。
蒂露露聽到父神的話，不再指着面前說她騙人的城市居民，罵對方是禿子才需要戴帽子。低頭思索片刻後，猶豫着回答道：“我不確定，父神。我以前沒有嘗試過毀滅一個邪神的本質，不知道現在獲得您力量的我是否能成功。”
張自成摸着下巴思索，實際上被切割到如此細微的澱粉，按道理來說，已經比高維的原子還要小了。但是它們同樣和白細胞一樣，來到低維後最小單位跟着無限下降，到了如此尺度仍然是自己的宏觀狀態。
自己雖然有些多愁善感，無比同情低維中受苦的智慧生命，願意付出微不足道的代價幫助他們，但也要繼續想辦法提高自己的生活質量才行。
不是這些食物不能食用，而是普通人根本咬不動，想要食用怕是隻能刨開肚子塞進胃液裡。
搖搖頭，無論是從遊戲中降維食物，還是從高維直接降維食物，這兩個方法都失敗了。
系統在經歷了片刻的停頓後，答道：【目標：蒂露露，經判定，其可以承受0.2納秒以內的高維環境，具備轉移宇宙的基礎物質條件，是否即刻開始轉移？】
畢竟，達者纔有資本兼濟天下。
蒂露露在得到父神的命令後，點點頭，打了個響指。
咋還沒完了？
這些邪神可真夠難纏的。
誰知蒂露露卻神色古怪地開口道：“但是傲慢在被我傳送走之前，說了一句話……祂說，塞昂利斯沒有死，祂的本質就在地球上。”
也對，蒂露露畢竟擁有百萬億分之一的高維力量，能短暫承受高維環境並不值得驚訝。
既然如此，沒有節外生枝就是好的。
可還行，那個傲慢竟然連個水花都沒掀起來。
聽到外界的聲音，出租屋內，坐在電腦桌前的張自成一時有些恍然。
幸好自己當時降維了白細胞，直接把四個邪神的不死本質給吞噬掉了，不然怕是同樣難纏。
這時蒂露露又補充道：“我剛剛就是在尋找塞昂利斯的不滅本質，並且我已經找到了。”
“祂現在是個平平無奇的地球人，正呆在這個城市的瘋人院當中。”
說完後，她小聲嘀嘀咕咕道：“難怪這裡的精神污染最嚴重……甚至連地球人都能夠通過簡陋的儀式，和偉大的父神取得聯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