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厲的哨聲在山谷中陡然響起,從兩翼殺出的鷹羆鐵衛們早已經被兩天的枯守折騰得心火亂竄,壓抑在胸間的殺意從他們的咆哮聲中就可以聽出,如猛虎出柙,如惡龍入水,兩道黑色洪流一奔出埋伏區域就按照各自的路線展開,直撲目標。
一陣人喊馬嘶間,原本懶散溫順的隊伍就像是突然被馬蜂蟄了一般,突然翻騰起來,弓箭手忙不迭的從背上卸下弓盒,從箭囊中拔出箭矢,但是跳躍奔行的敵人來勢如此之快,只來得及射出兩三箭,敵人便已經逼近到了可以看清對方面目的情形下。
相對於弓箭手的手忙腳亂,步兵戰士們的表現更加糟糕,茫然的尋找着來敵方向,忙不迭的將盾牌舉起龜縮在盾牌後,從盾牌縫隙中膽戰心驚的觀察着局勢,直到軍官們的皮鞭落在身上,怒叱聲差點要把他們耳膜震破,他們才恍然大悟的吆喝着結陣自保,這樣垃圾的表現落在正用“魔眼”觀察的我眼中,實在讓我唏噓不已。
這樣的水準居然還是一個邊陲行省的駐軍?我不知道像特蘭西瓦尼亞這樣附庸國會怎麼看待帝*的裸露在地上。上半截的白毛雙臂仍然在無意識的抽搐抓動着,在黃土地上劃出幾道深深的溝痕。
而卡拉的情勢就要糟糕許多,他靈巧詭異的劍法在殭屍戰士面前毫無意義,鋒利的劍鋒在對方身上頂多就是留下一處窟窿或者一處口子,早已被硬化過的肌肉對於這種常規性的殺傷具有很強的抗擊力,除非直接性的斬斷,否則基本屬於無視。
如果不是米特及時趕到加入戰場,不斷髮動火系魔法幫助兩人化解壓力,我可以斷定麥什迪和卡拉也絕對支撐不了多久。
在兀答剌兒終於緩過來一口氣之後我就知道這個命大的傢伙死不下去了,在重新爲他加祝了一個強心術和排毒術之後,他的情況已經暫時穩住了,但是亡靈屍毒並不是那麼容易化解的,牧師的白魔法只能在一定程度幫助傷者強化自己的抗禦力,但是卻並不能從根本上消除毒素,我不是藥劑師,最終還得依靠藥物才能真正解決問題。
達蒙的情形也不妙,我爲他加祝了強化魔法以增強他抗禦陰冥之氣侵襲的能力,但是這究竟能管多久還不一定,但至少這個傢伙現在用不着寒噤連連,以至於連妖豔華麗的刀法在他手上也變得有些走形。
這個時候我纔有機會沉下心來觀察這幾個傢伙。
隨着周圍戰場戰事的逐漸明朗,這幾個傢伙顯然也有些焦躁起來,不斷催動骷髏兵陣想要衝垮我們的防線,不過有了米特這個全能魔法師的策應,火系魔法和雷系魔法輪番落到骷髏武士們頭頂上,讓骷髏武士們在面對達蒙他們反擊時還不得不面對來自天空中諸神的懲罰。
赫拉比和塞維斯他們都已經發現了這邊情況的異常,在確定了鷹羆鐵衛們已經控制了整個局面之後,赫拉比和塞維斯他們都迅速集結起來形成一個半弧形的包圍圈以防對手逃脫,此時的對手想要逃脫顯然沒有那麼容易了。
戰爭仍然在持續,克里米亞這些地方軍雖然戰鬥力遠不能與鷹羆鐵衛相比,但是在數量上仍然相當可觀,尤其是在他們意識到失敗的結果可能只有一死的情形下,他們的反抗顯得更加瘋狂,這讓鷹羆鐵衛也不得不花上更多時間來解決這些麻煩。
亡靈一脈,又是亡靈一脈!
從這些傢伙身上流露出來的陰冷氣息我就能夠感覺到這些傢伙與我和哈門在海尼夫拉陵墓區遭遇的烏力希一夥人是同類人,陰冷逼人的氣息,目光裡淡漠深沉中夾雜狂熱篤信的執着,這正是那種對自己的信仰依然浸潤到了全身血液中的那種人,唯有這種人纔會將自己一生奉獻給自己的信仰,雖自墮地獄亦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