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些年就是靠着她說的這些醉話支撐着活過來的,其實他也不是完全相信她的那些醉話,因爲那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但他在每個想她的日夜不得不靠着這些醉話來不斷的安慰自己:他曾擁有的她只是林惜落,而現在那個別人懷中的“她”卻是李惜瑤,她和“她”只是共用了同一具身體,只是現在那具身體的主人卻是換回成了“她”——李惜瑤,而他的林惜落卻是不見了,消失了!
所以這些年他都在外面遊歷,都在找尋他的她,尋那個被他弄丟了的她。
哪怕她只是一縷遊魂了,他也得把她尋回來。
他看了看與花弈飛有六七像的花不離,又望了望縮小版的自己,腦子亂成了一團麻,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如果她和“她”只是共用了一具身體,那麼以時間來推算,花不離就的的確確是自己的孩子沒錯,但看着現在的林小寶,他又懷疑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莫非三王府的那個李惜瑤真是是別人假冒了?
那人易容之術太高,連無語也被騙過去了?
而他的丫頭卻是令被人救了?她依然佔着李惜瑤的身體,所以生下了與自己一模一樣的林小寶?
可是如果那只是有人易容成李惜落的樣子,不可能能騙得了花弈飛五年呀?
只是如果她的丫頭還有這世間,甚至生下了屬於他們兩人的寶寶,那麼爲什麼這五年來她都不曾找過他呢?
“丫頭!”他呢喃出聲。
“我叫林小寶,我是男娃娃,不是丫頭。”林小寶更正,又能朝他咧嘴一笑,“銀子拿來!”
林小寶的這一笑差掉讓花沐嵐激動的從椅子上跌下來,那神韻太像她了……笑容得靈動又狡黠……
他聲音顫抖的厲害,還有些語無倫次,“小……小寶,你……爹……爹是?嗯,我……我是……想問你娘是,你娘……她叫什麼?”
“銀子!”林小寶擠了擠自己的小鼻頭,伸出手來討銀子。
“莫離,拿銀票給他!”
他從莫離手中抱過了林小寶,顫抖着的手指輕輕撫上了他的眉眼,“告訴叔叔,你爹爹與孃親是誰?”
林小寶想了想,“我不知道爹爹是誰,因爲我孃親她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她身體裡播了種。”
花沐嵐的嘴角抽了抽。
“播種?身體裡可以播種嗎?播種不是要播在地裡嗎?”花不離一臉好奇的望着林小寶。
花沐嵐差掉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剛準備轉開這少兒不易的話題,那邊林小寶已是不滿臉不屑的瞟了眼一臉求知慾的花不離,“這都不知道?我孃親說了,男人是可以在女人肚子裡播種的,你不就是你爹爹在你孃親肚子裡播了種才長出來的嗎?嗯,是生出來。”
“哦!”花不離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花沐嵐額角冒冷汗,這……“你孃親就教你這些?”
“孃親教我的可多了,什麼一哭二鬧三上吊不僅僅是女人的專長,男人有時也是可能用一用的,正所謂男子漢大丈夫,要能屈能伸……”
花沐嵐小心肝顫了顫,都教了孩子些什麼呀?“你娘……”真行!
“叔叔,別小看我孃親,今天要不是你突然把我帶走,我的一哭二鬧加能屈能伸就可以得不少銀子了。”
“怎麼不叫我爹爹了?”他的手繼續小心翼翼地摟緊了林小寶,小心翼翼地道,“再喊一聲爹爹聽聽?”
“叫了能給銀子嗎?”林小寶眼睛亮晶晶的閃呀閃。
花沐嵐眼中的光卻是暗了暗,“嗯,叫了就給!”
自己居然落到想讓自己的兒子叫聲爹爹還要付銀子的地步?他不由得苦笑。
又思及剛剛林小寶騙人錢財的那一幕,又是一陣心痛,他們母子定是吃了不少苦吧。
林小寶笑得眉眼彎彎,甜甜的叫了聲,“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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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裡更是喜滋滋的,真合算,叫聲爹爹就有銀子拿,以後多找些人多認些爹,自己與孃親也不愁沒銀子花了。
他又擡頭瞧了瞧花沐嵐,嗯,這位叔叔長得與自己好像,自己看這位叔叔也很是順眼,既然他喜歡聽人叫他爹爹,他就免費的多叫他幾聲吧,“爹爹,爹爹,爹爹。”叫完之後又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雖然心中還是迷霧重重,但花沐嵐對這幾聲軟軟的“爹爹”很是享受,他連連應了幾聲。
當林小寶軟軟的脣落到他的臉頰時,他鼻子突然一酸,差掉落下淚來,這感覺真好!
他也在林小寶嫩嫩的臉頰上親了好幾口。
“爹爹,寶兒餓了。”林小寶摟着花沐嵐的脖子,可憐兮兮道:“爹爹,寶兒餓了。”又吸了吸鼻子,“寶兒都快兩天沒有吃過飯了。”
花沐嵐心中一糾,“莫離,快去準備飯菜。”
“是!”
……
面對着一桌豐盛的菜餚,林小寶吃得不亦樂乎,吃了幾口後,又道:“爹爹,這些飯菜寶兒能不能先打包些出來,等下帶走?”
“寶兒想吃什麼,隨時都可以讓莫離去幫你弄,打包做什麼?”
林小寶略一猶豫,纔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孃親也快兩天沒有吃飯了,我要帶給她。”
花沐嵐眼眶一熱,“好!等下爹爹陪你一起去給你孃親送吃的。”
林小寶眼珠轉了轉,對一旁的花沐嵐,花不離以及莫離招了招手,“大家一起吃吧。”
“我們吃過了。”三人都搖頭。
“嗯,這樣呀,那你們喝點茶吧!我吃着,你們看着,我不是習慣。”林小寶忙起身,轉向一旁的茶几上,“我幫你們倒。”
莫離忙跟了過去,“小主子,這事莫離來做就可以了。”
林小寶眸光閃了閃,“好,那我先去吃飯了。”
看着三人把茶喝了下去,林小寶眼皮跳了跳,垂下眼,默默地吃起飯來。
不一會兒,花不離就倒下了,花沐嵐與莫離大驚失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