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傻了?大將軍花木蘭傻了?因爲自己而變傻了。他本來就是個大傻瓜,要不怎麼會陪着自己一起跳崖呢?大傻瓜,花木蘭你這個大傻瓜……
似乎在有人在她耳邊地說了什麼,但她已什麼都聽不進去了,只是愣愣的坐在牀邊,盯着花沐嵐,眼睛眨也不眨的死死的盯着。
直到眼角有淚花兇涌而出,她才眨動了一下酸澀的眼睛。
“哭,你哭了?”天真懵懂的聲音響起。
林惜落淚眼濛濛的望着眼前的人兒,“小黑,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丫頭呀,你的丫頭,你不記得了嗎?”
“丫頭,我的丫頭?”他的眼神突然顯出慌亂之色,身子往牀裡面縮了又縮,“丫頭,壞人要殺丫頭,我的丫頭不見了,我的丫頭不見了。”
林惜落一把摟過花沐嵐,哽咽道:“丫頭在,丫頭在這裡,丫頭沒有不見。”
“丫頭,你真的是我的丫頭?”他的眼神漸漸恢復平靜,疑惑的撫了撫她的臉。
“嗯,我是你的丫頭。你還記得什麼人?知道自己是誰嗎?”
“丫頭,我只有丫頭。”
林惜落心下一酸,他什麼都忘了,卻獨獨記得他的丫頭。
她又有些無奈的摸了摸他的頭,“記住了,你是小黑,是丫頭的小黑,而我就是小黑的丫頭。”
他清亮的眸子有絲疑惑,“你是我的丫頭?”
林惜落重重地點了點頭,“對,我就是你的丫頭!”她輕聲地哄着他,“叫一聲試試。”
“丫頭!”
“真乖,小黑,餓了沒?”自己剛纔只喂他喝了幾口湯藥,現在醒轉過來了,應該可以吃些米粥了。
她站起身來,準備把那碗備着的米粥端過來,卻被花沐嵐一把摟住,“丫頭,我只要丫頭,丫頭不能離開我。”
“乖,小黑,丫頭不離開,丫頭去給你拿東西吃。丫頭,是不是有些餓了?”林惜落反手摟住他,輕輕的撫了撫他的背,輕聲的安慰。
他擡起頭來,“真的?”
“嗯。小黑松手好嗎?”她指了指桌上的粥碗,“丫頭只是去那裡拿東西。”
他鬆了手,眼睛卻是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林惜落動作迅速的拿過粥碗,“來,小黑,張嘴,丫頭餵你吃些東西。”
他卻只是盯着她的脣,半晌之後,才道:“我要吃這個。”
“嗯?”林惜落有些不解。
那傢伙卻是撲了上來,沾上了她的脣,伸出舌頭舔了起來……
半晌後,纔不滿的道:“軟軟的,但沒味道了。”
林惜落愣神,這個小色魔,傻了也不忘吃她豆腐?
“來,這個香,吃這個。”林惜落把勺子遞到他的嘴邊,“乖,張嘴,這個可香了。”
某小黑愣愣的張開了嘴。
林惜落重重的吁了口氣。
這時,敲門聲又響起,吉吉推門進來,“惜落姐姐,我讓人備了些好吃的,給你送過來了。”
林惜落看着盤子裡裝着的各色水果,心下感動,“這些日子真是謝謝你們了。”
吉吉笑了笑,“惜落姐姐客氣了。”她又轉頭看向某小黑,“漂亮哥哥,你要吃什麼?吉吉拿給你。”
某小黑扯着林惜落的衣袖,眼皮也沒有擡一下。
“小黑,吉吉在與你說話呢,你怎麼可以不理?”
“丫頭,我只要丫頭拿給我吃。”他擡起頭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林惜落。
林惜落對着吉吉抱歉的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他的情況你也聽大夫說過了,請別放在心上。”
“丫頭只許對我笑,不許對她笑。”某小黑憤憤地把林惜落摟進了自己懷中,示威的瞪了眼吉吉。
吉吉被他的表情逗樂了,“惜落姐姐,他真好玩。”
林惜落卻是心中一窒,好玩嗎?在戰場上無往不勝的大將軍,現在只能被人說一聲好玩了嗎?
“惜落姐姐,你怎麼了?”
“沒什麼?你之前是不是說過這船今天靠岸了?”
“惜落姐姐想上岸去玩嗎?我帶惜落姐姐去,我也想上岸去玩了。”吉吉滿臉的興奮之色。
“不是,我是想離開了,再這樣坐船南下,將會離京城越來越遠的,我得趕回京城。”是呀,她得帶着他回京城了,與守魂石無關,現在的她只想儘快醫好他,宮裡的太醫應該會更有辦法吧?
“惜落姐姐,你要離開了嗎?不和我們一起南下了?”吉吉有些失落,“我捨不得姐姐。”
林惜落擡起手來準備去撫吉吉的頭,卻被一隻手給攔住,“不許摸她的頭。”又把她的手擡到他的頭上,“只許摸我的頭。”
林惜落無奈的笑了,這傢伙,傻了後更加霸道了。
她狠狠的揉了一把他的發,他卻傻傻的滿足的笑着。
“吉吉,對不起,我們真的要走了,有機會到京城找我玩。”林惜落歉意的笑笑。
“那好吧,我這就去找哥哥說說,讓他送你上岸。”
林惜落看了看手中的包裹,又看了看臨行前吉吉塞給她的那一大疊銀票,再望了望漸漸遠去的船隻,落下不捨的淚來。
“丫頭,別哭。”某小黑有些笨拙的用自己的衣袖幫她拭着淚水。
林惜落拉過他的手,“好,我不哭了,我們去尋輛馬車,準備趕路。”
連幾趕了好幾天的路,都是露宿野外,這晚,林惜落一行三人找了家客棧休息,準備次日再趕路。
林惜落訂了兩間房,一間給車伕用,車伕滿臉的感激之色,說是從前沒有僱主給他訂過客房住,興沖沖的去往客房奔去了。
林惜落則是拉着某小黑的手,在小二的帶領下,緩步來到了自己訂的房間,在小二離開前,又吩咐,“去準備些熱水送上來。嗯,兩個人的沐浴用的水。”遞了塊碎銀給小二,“要快些。”
小二掂了掂手中的碎銀,爽快的應了聲,“好的!”
不一會兒,小二帶了兩個人上來,一個手中提了兩桶水,“公子,水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