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面色驟變,垂下頭去,“那塊玉,奴婢見過。那是小姐的玉,小姐一直帶在身上的,只是前些日子不小心弄丟了,小姐爲此還大哭了一場,說那是王爺送給她之物。”
紅衣戰戰兢兢地回着話,她幫着小姐做過這瞞天過海的事,要是讓王爺發現了,定不會饒了她。
“是本王送給你家小姐的?現在弄丟了?”花弈飛的薄脣揚起嘲諷的弧度,聲音更加冷厲,“本王再給你一次說實話的機會,那玉墜是你家小姐從何處得來的?你可是要想好了再回答。”
紅衣嚇得全身發抖,當下心頭大亂,王爺真的知道了嗎?她該怎麼辦?說還是不說,說了小姐定不會放過她,不說,王爺也不會放過她。
“無影,動刑!”花弈飛皺了皺眉,不耐煩的出聲。
無影一聽命令,手中長鞭揮動,二十鞭毫不留情落在了纖弱少女身上,紅衣當場便暈死了過去。
無影收鞭,轉身看向了花弈飛,“爺?”
花弈飛面不改色的道:“潑醒,繼續!”
一盆涼水朝紅衣身上潑去。
紅衣猛然醒轉,對上那雙眼,冰冷的眼神與冰涼的水讓她渾身都抖動起來。
“那玉墜從何而來,說還是不說?”花弈飛冷聲問道,手中的茶杯被他捏了個粉碎。
紅衣看着茶杯似看到了自己的下場,她口大口地喘着氣,卻還是不敢回答,她的家人還在小姐手中,小姐的手段她是識得的。一旦出買了小姐,不僅僅是自己死路一條,還會連累家人。
“不說是吧?無影,請把她的家人請來,嗯,先別全請了過來,這次就帶她那年幼的弟弟過來吧。”花弈飛冷冷一笑,然後雲淡風輕的吩咐着。
紅衣面色大變,她顫抖着聲音裡帶着絲哭腔:“奴婢說,奴婢這就說,請王爺放過奴婢的家人。”
花弈飛微一揚手,“無影,那就再等等看吧,先聽聽她都會說些什麼?”
無影恭身行禮,“屬下聽命。”
紅衣掙扎着跪起:“那日王爺在聚寶軒看到的玉墜是我家小姐從二小姐那裡借來的,那玉墜原是二小姐之物……”
花弈飛帶着微不可聞的顫抖,“二小姐?”雖然已經猜到了,卻還是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紅衣忍着痛,顫抖着聲音再次回道:“是的,那玉墜是二小姐之物,二小姐三年前離家,因不知爲何身受劍傷墜了懸崖,後被人救起,卻是失了憶,記不得自己是誰,二小姐也是前些時日被大公子遇到,才被帶回了相府的。”
花弈飛眼底似急風過浪,瞬息萬變。
原來一切都錯了!他報錯了恩,救錯了人,還害了真正的她,他的那個她。
他昨日到底做了什麼?到底對她做了什麼?想他聰明一世,竟然被那個賤人騙了而不自知。
李惜瑤纔是自己尋了三年的人,纔是自己愛了三年的人,明明自己可以擁有她的,卻在昨天被他親手推開了,用她換了別人回來,讓她有可能已丟了生命。
花弈飛想起無言的那句你會後悔的,他心中一痛,咳出一口血來。
無影面色一緊,“王爺!”
花弈飛痛苦的閉上了雙眼,“本王沒事。”
紅衣面色蒼白,沉默了片刻後,繼續道:“小姐一直妒恨着二小姐,也一直在尋找着謀害二小姐的機會,直到……”紅衣說到此,頓了頓,又猛然向花弈飛叩了一個頭,“奴婢把知道的全說完,只求王爺放過奴婢的家人。”
花弈飛面白如紙,咬牙道:“繼續說!”
“直到昨日,小姐終是尋了機會出去,並僱了殺手,準備假裝被挾持,趁機讓王爺用王妃來換取小姐,可是不知爲何,事情後來發生了變故,所僱殺手並沒有到來,小姐卻是真的被人挾持了,後面的事情王爺也是清楚的,奴婢知道的都說了……全說了,還請王爺放過奴婢的家人。”說完,紅衣就口吐鮮血,頹然倒地。
無影起身,蹲下,伸手探到紅衣鼻息處,“死了。”
花弈飛霍然起身,一腳把紅衣的屍體踢飛,然後自己匆匆的出了正廳。
原來……原來那一切都是那個女人的算計。
李媚瑤從花弈飛的書房出來後,她就跑回了自己的院落,縮在自己的牀上,心中滿是道不盡的恐懼。當紅衣被帶走後,她更是惶恐不安到極致。
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時,她驚慌失措地望向門口,他來這裡做什麼?
花弈飛匆匆的進了門,薄脣緊抿一言不發的緊盯着牀上的女人,目光異常地冰冷而犀利。
就是因爲眼前的這個女人,原本屬於她的妻子卻被他親手推了出去,讓她再次因爲自己墜了懸崖,如果沒有這其中的誤會,他與她應該是多麼的幸福的一對。
可是那幸福卻因爲眼前這女人的謊言給毀掉了。
李媚瑤神色慌張的看着立在不遠處的男子,那張極致完美的面容落入她的眼底,依舊讓她心動不已,可那凜冽的眼神也讓她心慌不已。
花弈飛緩緩起身走到瑟瑟發抖的李媚瑤面前,他低聲問道:“那塊玉墜呢?”
李媚瑤的心劇烈一跳,面上僵硬的扯出一絲笑意,“被瑤……瑤兒弄丟了。”
花弈飛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薄脣勾起冰冷的笑意:“
是嗎?爲何本王剛纔卻是聽人說,那玉墜原本就不是你李媚瑤之物,而是你李媚瑤從本王的王妃李惜瑤手中借去的。”
李媚瑤深深吸了一口氣,拼命壓抑着心頭的巨大不安,“王爺,是何人如此胡說八道,那玉墜明明就是……”
“賤人,夠了。”花弈飛怒吼一聲,打斷的李媚瑤的話,“本王來此不是要你證明什麼,而是來揭開你的謊言的,讓你爲你的謊言付出該有的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