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集:黃金榮的人頭

金廷蓀這一覺睡得很香、很沉!

朦朧中,“吱!”的一聲,他的房門被打開,金廷蓀立刻警覺的從牀上坐了起來,他迅速的翻身下牀,趴在了地毯上,幾乎在同時一隻大腳已經牢牢地踩在了他的脖子上。

金廷蓀努力地擡頭,就看到了面目猙獰的王亞樵,而他的身後就是同樣面目猙獰的黃金榮。

金廷蓀伸手做拱哀求着說:“黃老闆饒命啊!饒命啊!”

黃金榮哈哈大笑,說:“白天看在明教首輔嚴嵩的面子上,饒你不死,你以爲你能活過今天了?你也不打聽打聽,背叛我黃金榮的人有能活下來的嗎?”

金廷蓀哭着腔說:“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會背叛您了,我向您保證永遠也不會背叛您了,求求您了,發發慈悲吧,饒了我吧!”

黃金榮仰天大笑,得意的說:“你以爲你跪地求饒,就能讓我憐憫你?放過你?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你知道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別是什麼嗎?”

金廷蓀說:“是什麼?”

黃金榮說:“動物不會用大腦去欺騙和僞裝自己,人則會用一切手段僞裝自己,等渡過難關就會兇相畢露,你以爲我會給你機會?讓你將來對我兇相畢露?我黃金榮縱橫上海灘幾十年,靠的就是心黑手狠,你懂什麼是心黑手狠嗎?”

金廷蓀顫抖着聲音說:“不懂!”

黃金榮說:“心黑手狠就是在你得勢的時候一定不要給你的敵人任何喘息的機會,一定要把你的敵人斬草除根。所以纔有了項羽在鴻門宴上放走劉邦,日後被劉邦逼的烏江自刎!所以也纔有劉邦斬草除根剿滅項羽的勢力,創立四百年大漢!”

金廷蓀顫抖着說:“懂了!只要您放過我,我會馬上去把盛宣懷的人頭給您取來,行不行?我這條命就是您的了,我以後就是您身邊的一條狗!”

黃金榮說:“你少和我來這一套,我且問你,你真懂了嗎?”

金廷蓀說:“真的懂了!”

黃金榮說:“那可麻煩了,你真的懂了,我更不敢放你了。“

金廷蓀問:“爲什麼不放我?”

黃金榮故作嘆息地說: ”一旦我放了你,日後你成了劉邦,逼我在黃浦江邊自刎怎麼辦?”

金廷蓀馬上說:“不會的!“

黃金榮問:“爲什麼不會?”

金廷蓀說: ”因爲我沒聽懂啊!您剛纔說的我一句也沒聽懂啊!”

黃金榮笑了,說:“沒聽懂?”

金廷蓀顫抖着聲音說:“是啊,一句都沒聽懂!”

黃金榮說:“那可麻煩了,我說的這麼清楚,還給你舉了劉邦和項羽這麼生動的例子,你都聽不懂,理解能力這麼差,那我還留着你幹什麼呢?像你這樣的白癡加廢物活着簡直就是浪費糧食、浪費資源!”

金廷蓀說:“我雖然很笨,但我會對您無限忠誠的啊!”

黃金榮說:“得了吧,如果你對我還有一絲忠誠,你在清幫待了這麼久了,早就該把盛宣懷的腦袋割下來獻給我,我等了這麼久,你最後什麼都沒帶來!”

金廷蓀說:“我帶來了,我把明教首輔嚴嵩給您帶來了!”

黃金榮問:“我要的是盛宣懷的人頭,你帶嚴嵩有什麼用?”

金廷蓀說:“有用的,很有用的,您可以聯合明教滅掉清幫的!”

黃金榮苦笑着說:“聯合明教?別在那裝糊塗了,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和盛宣懷還有嚴嵩的詭計?”

金廷蓀狡辯說:“沒有啊,我們沒有任何詭計啊,我是爲了黃門的壯大才引進明教勢力到您門下的啊!”

黃金榮哈哈大笑,說:“我黃門的眼線遍佈上海灘,我早就知道了盛宣懷想讓明教嚴嵩打入黃門,之後尋找機會和你聯合刺殺我,是也不是?”

金廷蓀聽完黃金榮的話,臉色已經慘白,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任何機會了,但強烈的求生本能依然讓他詭辯說:“沒有啊,真的沒有啊!”

黃金榮上前一步,一腳踩在金廷蓀的手指上,用力踩,疼的金廷蓀齜牙咧嘴,黃金榮蹲下來揪着金廷蓀的頭髮,問:“疼不疼?”

金廷蓀留着眼淚說:“疼!”

黃金榮說:“知道疼,就趕緊說實話,盛宣懷還有什麼計劃?趕緊說!”

金廷蓀說:“沒有任何計劃啊,真的!”

黃金榮兇狠地說:“不說是吧?”突然他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鋒利的匕首,在金廷蓀眼前晃悠了兩下,說:“再不說實話,我就讓你見血!”

金廷蓀知道只要自己說出和盛宣懷有什麼關係,黃金榮必然會殺了自己,這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道理!所以他強力狡辯說:“我是和嚴嵩直接來見您的,並沒有見過盛宣懷啊!”

黃金榮劍眉倒立,他手中的匕首寒光一閃,“噗!”的一聲直接刺進了踩在腳下的金廷蓀手背,並刺進了地毯下的實木地板上,鮮血頓時染紅了一大塊地毯,金廷蓀痛的撕心裂肺,嗷嗷怪叫。

黃金榮兇狠地微笑着,說:“我最喜歡看着背叛我的人痛苦的慘叫,痛苦的**,這種聲音就是世界上最美的交響樂,這種感覺太爽了!”

金廷蓀用頭、用臉使勁磕着、撞着地毯,希望能用臉上的疼痛減少一下手傷的劇痛,他哭着說:“黃老闆,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您放了我吧,以後我做牛做馬報答您,我以後就是您身邊的一條狗!”

人在絕望的時候是任何事情都做得出來的,金廷蓀也是這樣!他真的不想死,因爲他還有美麗的女朋友維絲在等着他呢,他還有很多錢沒有花完呢!他剛剛在巴厘島買了一塊地皮,大好的人生等着他去開啓和綻放呢!他不想就這樣死在一個早晨昏暗的臥室地板上!

黃金榮得意的大笑,說:“你想做我的狗?”

金廷蓀哭着說:“是啊!是啊!以後我就是您的狗了!”

黃金榮狂笑說:“可以啊!你學幾聲狗叫,我聽聽!”

金廷蓀立刻說:“汪汪!汪汪!汪汪!我永遠是您最忠誠的獵狗,我會爲您做任何事情的!”

黃金榮大笑說:“真的會爲我做任何事情嗎?”

金廷蓀說:“是啊,我願意爲了您上刀山、下火海!”

黃金榮哈哈大笑,說:“那太好了,我不用你上刀山、也不用你下火海,我只需要你下油鍋!我現在想扒皮吃狗肉!最好再做一鍋朝鮮族風味的狗肉湯!”

金廷蓀顫抖着聲音哀求說:“好的,我馬上去給您打一隻狗來,給您扒皮頓狗肉湯吃!”

黃金榮止住笑容,說:“你少跟我裝糊塗,我要扒你的皮、吃你的肉!”

金廷蓀大哭說:“不要啊,黃老闆您放過我吧,求求您了!”

黃金榮臉色凝重地起身說:“王亞樵,把他的腦袋砍下來!”

王亞樵點頭,他眼裡冒着殺氣,從腰間抽出一柄寒光閃閃的不鏽鋼利斧,對準了踩在腳下的金廷蓀的脖子。

黃金榮嘆了一口氣,背過身去。

金廷蓀已經絕望了,任何人在這個時候都知道即將要永別於世了!他慢慢地閉上積滿淚水的眼睛,靜待死亡的來臨!

王亞樵是盡全身力氣,“咔嚓”一聲,手起斧落!一顆人頭滾落!

金廷蓀沒有感受到一絲痛苦,他慢慢地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另外一顆人頭滾落在自己的眼前。

晨光下,金廷蓀分明地看到那是黃金榮的人頭。他掙扎着起身,就看到王亞樵癱坐在了牀邊,如釋重負地凝視着黃金榮的人頭和倒下去的屍身!

金廷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坐在地上,忘記了手上插着匕首的劇痛,他問:“你殺了黃老闆!”

王亞樵躬身用沾滿鮮血的利斧挑開金廷蓀手背上的匕首,說:“你趕緊把黃金榮的人頭用浴巾包好,放在塑料口袋裡!”

金廷蓀不敢耽擱,立刻按照王亞樵的要求將黃金榮的腦袋打包好。

王亞樵看了看金廷蓀,說:“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爲什麼要殺了黃金榮?”

金廷蓀說:“是啊!爲什麼啊?”

王亞樵說:“因爲這是我和清幫盛宣懷的約定!”

金廷蓀吃驚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王亞樵說:“盛宣懷找你和嚴嵩去見黃金榮,完全是障眼法,目的就是爲了轉移黃金榮的注意力,這樣我纔有下手的機會。殺黃金榮只能一擊必殺,一旦失手,必然前功盡棄,到時候我們全都活不了!”

金廷蓀嘖嘖讚歎說:“盛宣懷真是老謀深算,您也是出其不意的殺伐決斷,真是了不起的壯舉,上海灘的大英雄啊!佩服佩服!”

王亞樵說:“行了,你趕緊帶着黃金榮的人頭去盛京大廈領賞,這裡我來善後!”

金廷蓀忽然發現原來自己這兩天被打、被威脅、被折磨、受的各種苦,竟然是如此的值得!他感激地說:“那我走了,回頭我會把一部分賞金用微信轉給您的!”金廷蓀有點不相信王亞樵會放了自己,所以他想用一部分賞金拴住王亞樵,防止王亞樵一個電話讓樓下的打手拿下自己!經歷了這麼多挫折,金廷蓀對任何人的話都不再百分之百的相信了,他需要提防任何人,上海灘表面上繁花似錦,如同天堂一般,其實本質上和非洲叢林是一樣的,稍不留神就會成爲別人的盤中餐!

王亞樵似乎看出了金廷蓀心裡的小算盤,他笑了說:“不用了,我對錢不感興趣,放心吧,守衛黃金中心各個關卡的人都是我斧頭幫的兄弟,你趕緊去找盛宣懷吧!”一個對錢不感興趣的人,對什麼感興趣呢?金廷蓀不敢往下想,他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往下想!

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過量的腎上腺素分泌,讓此刻的金廷蓀絲毫感覺不到手傷的劇痛,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趕緊去見盛宣懷,領到幾百萬元賞金,馬上帶着維絲遠走南洋巴厘島!在那裡隱居避亂,生一堆孩子,做愚公多好啊!

金廷蓀抱着打包好的黃金榮人頭,出了黃金總統套房,上了電梯,直奔首層黃金大堂出口,守門的人都是西裝革履的打手,他們竟然都對金廷蓀點頭哈腰,金廷蓀知道王亞樵已經安排好了一切,看來他果然是一個狠角色啊!

盛京大廈八旗堂。

金廷蓀破門而入的時候,盛宣懷已經氣定神閒的坐在寬大的紫檀辦公桌後面看着金廷蓀了,不等金廷蓀說話,盛宣懷已經微笑着說:“把黃金榮的首級打開,我看看!”

金廷蓀吃驚於盛宣懷的先知先覺,但仔細一想:肯定是王亞樵已經先微信通知盛宣懷了。

血淋淋的人頭就擺在盛宣懷的紫檀大辦公桌的一角,晨光下看這顆人頭就像一尊剛剛被摸金校尉砍下的一尊古代佛頭,殘破而端莊!

金廷蓀不敢直視這樣血腥的人頭,但盛宣懷卻看的津津有味,他凝視着黃金榮血淋淋的人頭,就像一個古董收藏大家在欣賞一件元青花,眼神中充滿了激動、興奮和享受!然而金廷蓀卻不想在這裡多待一分鐘,這世界上沒有一個人願意和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待在一個房間,除了盛宣懷!

金廷蓀打破安靜,說:“盛老闆,我該走了!”金廷蓀這句話的真實的意思是:我該走了,你答應我的賞金應該兌現了!

盛宣懷將目光轉向了金廷蓀,他笑了,說:“我們清幫和黃門惡鬥了這麼久,今天終於大功告成了,你爲什麼這麼急着走呢?難道就不想知道爲什麼王亞樵要幹掉黃金榮嗎?”

錢永遠都是世界上最好的東西,所以錢在誰手裡,誰就是大爺,想從大爺手裡把自己的錢領出來,比去西天取經還難!更何況是幾百萬元的賞金,估計能要出來也得扒一層皮了!金廷蓀深知其中道理,所以他有心理準備,他無奈地笑了,說:“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我現在只想拿着屬於我的賞金遠走高飛,去享受我的人生!”

盛宣懷伸手從桌子下面拎上來一個皮箱,推給金廷蓀說:“雖然黃金榮是王亞樵殺的,但是我仍然把這五百萬元的賞金髮給你,因爲維絲是你的女人,我希望她和你今後的生活不會受苦、衣食無憂!”

金廷蓀感激地接過錢,說:“謝謝您,您可以告訴我爲什麼王亞樵要殺掉黃金榮了!”

盛宣懷說:“因爲王亞樵想做上海灘的第二任上海皇帝!接管黃門的一切!”

金廷蓀說:“難怪他不要這些錢呢,原來他已經得到了江山!一個看上江山的人,又怎麼會看上沾滿銅臭的錢呢?”

盛宣懷說:“你可以走了,別忘了替我給維絲問個好!”

金廷蓀說:“好的,盛老闆!”說完他轉身出了八旗堂直奔維絲的家而去!

維絲的家,維居。

維絲正慵懶地躺在大牀上享受美夢呢。

金廷蓀就這樣走進了臥室,之後把皮箱慢慢打開,把裡面一疊一疊的紅色百元大鈔碼放在維絲的牀上,維絲睜開眼,就看到了滿牀的鈔票!

維絲尖叫着坐起來,抱住金廷蓀,抱着他親的他臉上全是紅色脣印,金廷蓀美滋滋的說:“我把黃金榮殺了,這是盛宣懷給我的五百萬賞金。”

維絲狐疑地看着金廷蓀問:“你確定黃金榮是你殺的?”

金廷蓀笑了,說:“什麼都瞞不住你,是王亞樵殺的!”

維絲得意地笑了,說:“你當然瞞不住我了,別忘了,我是清幫的光明右使。”

金廷蓀問:“難道你知道盛宣懷聯合王亞樵刺殺黃金榮的計劃?”

維絲得意的說:“當然知道,這還是我給盛宣懷出的主意呢,要不你以爲他會白給你五百萬元?”

金廷蓀挑起大拇指,說:“厲害,果真是女中豪傑!”

維絲說:“那是,你準備拿着這五百萬元做什麼呀?”

金廷蓀說:“這麼多錢,足夠我們把那塊地皮的貸款都結清了!我們明天去巴厘島吧?”

維絲說:“那怎麼行?”

金廷蓀問:“爲什麼不行?”

維絲說:“如果你把貸款都結清了,試問你還有錢去建造大別墅嗎?”

金廷蓀說:“沒有錢了。”

維絲說:“所以不能用這筆錢還貸款!”

金廷蓀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我們去找一個巴厘島當地的建築師給我們設計別墅吧,用最快的速度把我們的愛巢建起來!”

維絲說:“那可不行!”

金廷蓀吃驚的問:“爲啥又不行呢?”

維絲說:“我認爲我們應該用這筆錢再貸款在這片白色海灘附近買一塊大地皮!”

金廷蓀問:“買那麼多地皮幹什麼?又不能吃不能住的,我們應該用這筆錢把我們的愛巢先建造起來啊!這樣我們才能在裡面過日子,享受生活!”

維絲怒吼:“你懂個毛線!”

金廷蓀問:“好吧,求求好老婆,給我解釋一下爲什麼要再買地皮吧!”

維絲說:“巴厘島那片白色沙灘非常珍貴,將來會有很多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到這裡度假的,所以寸土寸金是這裡未來的趨勢!”

金廷蓀說:“難道你的意思是囤積土地?”

維絲說:“是的,這叫炒地皮,趁着現在那裡土地的價值不是很昂貴,我們手裡還有錢,所以一定要把握住機會,儘可能的多囤積土地,等個三五年後這裡的土地價值暴漲,我們再轉手一賣,必然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金廷蓀挑起大拇指,高聲說:“真是我的好老婆,太高明瞭!明天我們去巴厘島買新的地皮!”

維絲嫣然趴到了金廷蓀的懷裡。

正所謂美女和金錢,此刻的金廷蓀都有了,還有了一個一本萬利的炒地皮的發財之道,如此人生!夫復何求?

金廷蓀緊緊地抱住維絲,正想做男女之事,突然眼前的維絲劍眉倒立,舉刀刺向金廷蓀,金廷蓀大叫一聲,翻身躲避刀鋒,“砰!”的一聲滾落牀下,摔的金廷蓀齜牙咧嘴睜開雙眼,眼前並沒有維絲,只有一個大牀,牀上也沒有五百萬元的鈔票,只有窗外的晨光。

金廷蓀揉了揉摔疼的屁股和腦袋,環視周圍:這裡還是那個黃金中心的總統套房,原來黃金榮被王亞樵所殺、五百萬元的賞金都是一場夢,金廷蓀重新爬上牀,他想繼續做剛纔的美夢。

美夢是美好的,沒有人願意自己的美夢被打斷,然而金廷蓀卻再也睡不着了了,被一泡晨尿憋的睡不着了!金廷蓀只好不情願的起身,睡眼惺忪地去了衛生間,聽着自己很響的小便聲,心裡怨恨:早知道美夢被尿憋的不能繼續,昨晚就不喝水了!

再次躺倒牀上的金廷蓀卻怎麼也睡不着了,昨晚睡的着急,窗簾竟然沒拉,晨光一旦射進屋子裡,人就會很難入睡,金廷蓀擡眼看,窗外的東方已經發白,一輪晨日即將跳出地平線,新的一天就要開始了!

然而,金廷蓀卻依然需要在牀上懶一會兒,他喜歡在清晨整理一天的思緒,這是他一貫的做派!

忽然,他的手機在閃動!

自從入了黃門,他的手機一直都開機狀態,從來不關機!

因爲他很清楚自己是一個侍候黃老闆的人,侍候黃老闆就要隨時提供最好的服務,因爲黃老闆經常會有新思路新想法,一旦有任務,金廷蓀必須隨叫隨到,此刻金廷蓀看到手機再閃動,心裡知道一定是黃老闆又有了新的指令了!

他打開手機,發現果然微信上有了新的消息,點擊微信卻發現並不是黃老闆的消息,而是明教首輔嚴嵩的文字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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