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廷蓀問:“什麼事情?”
張嘯林說: “一旦大哥榮黃老闆被殺,任你逃到天涯海角,黃門徒衆也會把你人肉出來,凌遲處死的!”
金廷蓀說:“那也總比他爲刀俎,我爲魚肉!坐以待斃好吧?”
張嘯林說:“這倒也是,不過這和你猜到的豔陽天又有什麼關係呢?”
金廷蓀說:“當然有關係了!”
張嘯林問:“什麼關係?”
金廷蓀說:“試問如果我反戈一擊,殺掉黃老闆,誰會是最大的受害者?”
張嘯林說:“當然是黃老闆自己了!”
金廷蓀說:“是的,所以說,出主意讓我用解救黃老闆的方式將功贖罪的人一定是深愛或者愛戴黃老闆的人,起碼是至親之類的人!那麼符合這個選項的人只有豔陽天了!畢竟豔陽天是黃老闆一手養大的姑娘!”
張嘯林說:“要說深愛黃老闆的人,還有張俊俊呢?你怎麼不猜她呢?”
金廷蓀說:“張俊俊是黃老闆的情人,從感情上說她肯定是愛黃老闆的,如果不愛,以黃老闆的精明,他不可能不察覺,一旦察覺!黃老闆必然會趕她出門,然而,到今天爲止黃老闆依舊對張俊俊很好,這說明張俊俊還是很愛黃老闆的,但是張俊俊和豔陽天比起來,還是要稍遜一籌的!”
張嘯林問:“爲什麼要稍遜一籌呢?”
金廷蓀說:“直覺吧,畢竟豔陽天是黃老闆養大的,養育之恩總比夫妻之情更穩固和長久!正所謂: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更何況張俊俊和黃老闆連夫妻都算不上!”
張嘯林大笑。
金廷蓀問:“你笑什麼?”
張嘯林說:“我笑你猜錯了!”
金廷蓀瞪大了眼睛,問:“我猜錯了?難道不是豔陽天?”
張嘯林說:“還真不是豔陽天,豔陽天正深陷感情漩渦呢!哪有時間關心黃老闆的事情!”
金廷蓀問:“什麼樣的感情漩渦啊?”
張嘯林問:“你不知道?”
金廷蓀說:“我還真不知道啊!”
張嘯林說:“她正和清幫旗主胡兵鬧結婚呢!”
金廷蓀大笑,說:“我見過兩口子鬧離婚的,還真沒見過鬧結婚的,這鬧結婚是怎麼回事?”
張嘯林說:“這個鬧結婚就是女方想嫁給男方,男方卻不想娶,兩方你來我往,斗的比清幫和黃門都精彩!”
金廷蓀大笑,說:“這些個無聊的人,每天扯這些沒用的!”
張嘯林說:“這咋能是沒用的事情呢?這可是終身大事!”
金廷蓀笑了,說:“終身大事個毛線啊,旗主胡兵就是一個花心大蘿蔔,豔陽天更是老少通吃,黃金榮、杜勇、胡兵哪個她沒睡過?那個杜勇最後興奮過度還死在了豔陽天的肚皮上,這個花邊新聞全上海灘都知道,如果我是旗主胡兵我也會拒絕娶豔陽天的!”
張嘯林說:“如果我是豔陽天我還拒絕嫁給花心大蘿蔔胡兵呢!”
金廷蓀說:“他倆誰也別說誰,都不是什麼好鳥,正所謂:天上的牛郎配織女,地上的瘸驢配破車!他倆要是能成夫妻,那才叫上海灘第一大奇葩呢!”
張嘯林哈哈大笑說:“這讓我想起了一個城市的簡稱!”
金廷蓀問:“哪個城市?”
張嘯林說:“美國的拉斯維加斯啊!”
金廷蓀問:“它有什麼簡稱?”
張嘯林說:“賭徒和妓女啊!你看這不就是胡兵和豔陽天的真實寫照嗎?”
金廷蓀大笑!
張嘯林說:“你別笑了,笑的那麼磕磣!”
金廷蓀說:“我笑的磕磣不磕磣和你有什麼關係?”
張嘯林說:“當然有關係了,你還沒有猜到是誰出的主意讓你將功贖罪自救呢!”
金廷蓀收住笑容,說:“既然不是豔陽天,那肯定就是張俊俊了,我看就她對黃老闆還算恩愛有加!”
張嘯林說:“還真不是張俊俊,一個人妖骨子裡就是男人,男人怎麼可能去愛另一個男人。別忘了黃老闆是一個老男人,一個老男人對女人的吸引力都幾乎爲零,更何況對一個人妖的吸引力呢?”
金廷蓀說:“你說的有道理,可是不排除張俊俊是一個同性戀啊!”
張嘯林說:“張俊俊是同性戀有什麼用?黃老闆是異性戀啊,沒聽說過一個同性戀和一個異性戀相愛的!”
金廷蓀問:“那張俊俊跟着黃老闆爲了啥?”
張嘯林說:“你好笨,這麼簡單的問題還用問我這個大智者,張俊俊和黃老闆拍拖無非就是爲了錢唄,黃老闆每個月給她的包養費用很貴的!”
金廷蓀問:“有多貴?”
張嘯林笑了說:“有多貴和你有一毛錢關係嗎?一提錢你就眼睛放光,難不成見錢眼開的你也想學張俊俊去做個變性手術?”
金廷蓀大笑,說:“我可沒那個嗜好!”
張嘯林說:“沒那個嗜好,就繼續猜吧,我看你是猜不到了!”
金廷蓀說:“既不是豔陽天,又不是張俊俊,而且這個人又非常愛惜黃老闆的生命,該不會是黃老闆自己吧?愛天愛地其實每一個人真正愛的只有自己!”
張嘯林說:“不錯,愛天愛地其實我們每一個人真正愛的只有自己!不過很可惜你又猜錯了,此人並不是黃老闆自己!”
金廷蓀笑了,說:“那我的確是猜不到了,這黃金中心裡能猜到的人,我都猜了,可是都不對,還是你來告訴我吧!”
張嘯林大笑,說:“其實這個人並不在黃金中心!“
金廷蓀說:“不在黃金中心?那在哪裡?我說我怎麼猜不到呢!原來此人已經完全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
張嘯林說:“這個人的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不過她的心卻一直在黃金中心,在黃老闆的身上!”
金廷蓀眼睛在放光,他急切的問:“還有這樣的人?快告訴我名字吧,看看我認識不認識!”
張嘯林說:“你當然不認識了,你要是認識早就猜到了!”
金廷蓀泄氣的說:“原來我不認識,那就沒有意思了!”
張嘯林說:“你雖然不認識她,但是你肯定聽說過她的大名,她在黃門可是如雷貫耳的大人物,黃門徒衆都把她當做黃門上海皇后來看待和孝敬的!”
金廷蓀驚問:“她是一個女人?”
張嘯林說:“是的!”
金廷蓀說:“行了,我還是猜不到!你趕緊告訴我她是誰吧?別墨跡了,我的胃口都快要被你吊幹了!”
張嘯林哈哈大笑,說:“是林桂生啊,桂生姐授意我告訴你這個將功贖罪的法子的!”
金廷蓀吃驚的說:“林桂生?桂生姐?她授意你讓我在黃老闆最危難的時候救他性命,將功贖罪的?”
張嘯林說:“是的,每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都有一個女人的支持,黃老闆背後的女人就是桂生姐,雙槍大姐大!”
金廷蓀說:“可是黃老闆已經有別人的女人了啊,豔陽天、還有人妖張俊俊都一直霸佔着黃老闆的紫檀大牀呢!”
張嘯林說:“真正愛你的女人會包容你的一切,包括你的不忠!桂生姐就是可以包容黃老闆不忠的那個女人,雖然桂生姐不在上海灘,可是她的心一刻也沒離開過黃金中心,黃金中心發生的一切她都知道,她的眼線和黃老闆的眼線一樣多!”
金廷蓀嘆息着說:“我也想有一個這樣深愛我的女人,包容我一切的女人!”
張嘯林說:“得了吧,你別做夢了,有些東西是可以超越愛情的,前提是你必須對她先超越愛情,只有你先超越了愛情的羨慕嫉妒恨,纔能有女人超越愛情的羨慕嫉妒恨去對待你!懂了嗎?”
金廷蓀笑了。
張嘯林問:“你笑什麼?”
金廷蓀說:“說的那麼深奧,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黃老闆呢,事實上你連一份像樣的愛情都還沒有呢!真是班門弄斧不自量力!”
張嘯林哈哈大笑,說:“話糙理不糙,這話的確有道理,別看我嘴上說的頭頭是道,其實我混得還不如你呢!”
金廷蓀說:“怎麼會不如我呢?”
張嘯林說:“起碼你還有一個女友維絲啊,我什麼都沒有!”
金廷蓀說:“你不是有蜂女王嗎?你們那點事全黃門都知道,所以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裝純潔了!”
張嘯林嘆息說:“蜂女王?我們的確好過,但卻從來沒有愛過,回頭看我們不過是臨時**而已,像蜂女王那樣的賞金女獵人是不可能有愛情的,也不允許有愛情!“
金廷蓀說:“**也行啊,能和那麼美的女孩子做**,死我都願意!”
張嘯林慘然說:“你可能並不瞭解實際情況!”
金廷蓀問:“什麼實際情況?”
張嘯林說:“你以爲蜂女王真的會像其他女孩子那樣?躺在牀上讓你使勁折騰?”
金廷蓀笑了,說:“什麼意思?難道是她折騰你?”
張嘯林嘆了口氣,說:“蜂女王根本不讓我近身的,所謂的和她上牀,不過是她坐在椅子上上網、打網遊,我看着她自擼而已!”
金廷蓀已經驚掉了下巴,他張嘴問:“一直都是這樣?”
張嘯林說:“是啊!”
金廷蓀嘆息:“真是夠變態的了,是不是絕美的女孩子都這麼變態啊?”
張嘯林說:“反正蜂女王就是這樣高冷!”
金廷蓀說:“你也是夠笨的了,她不讓你上,你就霸王硬上弓啊!”
張嘯林苦笑。
金廷蓀問:“你笑什麼?”
張嘯林說:“霸王硬上弓?你敢嗎?蜂女王的手裡有蜂王銀針的,只需要一根就能要我的命!”
金廷蓀嘆息說:“也是,現在的女孩子脾氣都大,前段時間我和維絲去巴厘島度假,就因爲買地皮的事情,維絲把我好頓揍,打的我鼻腔臉腫的!現在還疼呢!”
張嘯林大笑,問:“難道你臉上的傷不是黃老闆命王亞樵打的?”
金廷蓀說:“先是維絲打的,後來又被王亞樵打了,唉!我這倒黴的命!”
張嘯林哈哈大笑,說:“行啦,起碼維絲讓你近身,我和蜂女王都各玩各的了。”
金廷蓀說:“估計蜂女王有喜歡的男人了,一般女孩子抗拒房事都是因爲有了心儀的男人才抗拒其他男人近身的!”
張嘯林說:“你說的有道理,桂生姐就是深愛着黃老闆,所以這些年一直都沒有再婚,一個女人如狼似虎的年紀還能守身如玉,不容易啊!估計她一直在等着黃老闆回心轉意呢!”
金廷蓀笑問:“桂生姐是不是守身如玉你知道?也許人家外面看着守身如玉,其實家裡養着三五個花美男呢?現在的富婆都好這一口的!”
張嘯林說:“你說的有道理,現在的女人都是人格分裂,人前裝清純,其實背地裡私生活亂的就像車禍現場!”
金廷蓀說:“是的,你看黃門大明星豔陽天,人前多麼清純,走的還是玉女路線呢!可是人後呢?老少通吃,還搞死一個杜勇!再看蜂女王,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妖豔的像一個小天后,可背地裡呢,根本不讓男人上手的,更別提上身了!女人啊,真是一種神奇的生物,人前人後落差太大!”
張嘯林說:“是的,然而有些女人的確能做到內心的專一,比如桂生姐!”
金廷蓀嘆息說:“也只有桂生姐才能這樣細緻入微地爲黃老闆考慮了,連我反戈一擊的招數,她都爲黃老闆預想到了,還知道讓我用救黃老闆於危難之際的方法抵消黃老闆對我的仇恨,如果我能做到這一點,自然不會尋找除掉黃老闆的機會了,真是一個了不起的好女人啊!可是爲啥黃老闆就是不知道珍惜呢?”
張嘯林說:“男人都這樣,喜歡少女,桂生姐年齡大了,黃老闆需要的是少女給他帶來青春的氣息,黃老闆老了,老的似乎都失去朝氣了,他是需要少女爲他治療老年人心裡疾病的!治病需良藥!苦口利於病!”
金廷蓀說:“桂生姐這麼好的女人,黃老闆都不要,他的確是一個病人,心裡有病!這病不好治啊!”
張嘯林大笑,他擡頭看了看早已黑如鍋底的天,說:“咱們兄弟投緣,聊着聊着,天就黑成這個鬼樣子了,我看你也是身心俱疲,白天還白白捱了頓揍,不過不要記恨王亞樵,他也不容易,他也是按黃老闆的意思辦事情!“
金廷蓀說:“我哪裡敢記恨他啊,他現在可是黃老闆身邊的大紅人,左膀右臂的肱骨重臣,更何況他手裡還握着黃門一支勁旅斧頭幫呢!”
張嘯林說:“是啊,王亞樵是一個硬漢,堪稱黃門第一武將!好了,我該走了!你一定很累了,好好休息吧,明天估計黃老闆又有新的任務折騰我們了,所以我就不陪你深聊了,我走了!”說完張嘯林站起身來。
金廷蓀把張嘯林送出了門,回到臥室寬大的牀上倒頭就睡!他太累了,身體累,心更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