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殺伐果決的葉夫根尼根本不會在身邊留下一顆定時炸~彈,即使這顆炸~彈早已沒了引信。亨利老頭被人推到廣場中央,全身大綁的捆在了木頭十字架上,當衆被處死了。
亨利怒吼着,咆哮着,甚至雙眼血紅的哀求着他的這個哥哥葉夫根尼,但卻換來的是一雙冰冷至極的眼神。
大多數黑珍珠的人都在廣場上看着這一幕,而每個人的表情都不大相同,有的是莫名的興奮,有的是悲哀,有的卻是緊皺着眉頭,不知在想着什麼。
絲絲黑紅色的鮮血順着木頭的十字架上流下,把滿身鮮血與彈孔的亨利身下那一小片土地染成了殷紅色。
葉夫根尼站在廣場後的二層小樓上,他敲了敲手中的麥克風,廣場中央的大喇叭猛然響起一陣嘟嘟嘟的悶響。接着那幾近劈了的大喇叭上,迅速傳來了葉夫根尼低沉的說話聲:“亨利,作爲我的弟弟,他本應該在喬治公司獲得二等特權!但他卻背叛了我,背叛了喬治公司,背叛了大家!當我發現他是那樣的人時我也曾痛心疾首,但組織就是組織,公司就是公司,我們有自己的信條,有自己的規章制度!說實話,處死他我也是不情願!但爲了大家,爲了公司集體的利益着想,在大家的支持下,我必須這麼做!我希望我們的公司,歸於我們所有人的這個大集體逐漸壯大,成爲澳大利亞第一的組織!而你們,將會獲得榮耀,獲得特權!最後,爲了慶祝除掉亨利這顆毒瘤,我現在宣佈,擁有三級以下特權的人,所有特權提升一級!無特權的人,全體工資漲10%!”
“說的好!願我們公司越來越強大!成爲澳大利亞第一大組織!”
“謝葉夫根尼先生給予我們特權與生活所需!願組織越來越壯大!”
“感謝葉夫根尼先生!~~感謝葉夫根尼先生!~~”
……
廣場上人聲鼎沸,每個人的臉上都附上了一層笑容,發自內心的笑容。人們奔走相告着,英明神武的葉夫根尼除掉了他的弟弟,一顆喬治公司的毒瘤,並且爲了慶祝,每個人都會有一部分白得的金錢與權力。
住宅區,原本四季幾人第一次住的那個房間被緊緊的關上了,略顯破舊的房門上貼了一張大大的封條。四季幾人正站在另外一間屋子內,遙望着樓下那些幸災樂禍且異常高興着的人們。此時的幾人也差不多瞭解了葉夫根尼的意圖,處死亨利老頭的意圖。
“阿瑟芬尼,你有這樣的主子,我真爲你悲哀。他能把你當槍使,你還爲他這麼賣命。”四季漠然的轉身,從碎了玻璃的窗前走到牀邊坐了下去。
阿瑟芬尼轉過身靠在了窗邊,眉宇間動了動,接着輕笑了一聲道:“你和我又有什麼不同?你們又和我有什麼不同?同樣的理由罷了。”
“法克!”保羅數着桌上剩餘的子彈,當他聽到兩人的話時,猛然擡起頭對着阿瑟芬尼怒吼道:“我們和你不一樣,我們是把這裡當跳……”
保羅口中的板字還未說出口,就被阿瑟芬尼打了個手勢堵回了嘴裡:“我不是傻子,我知道你們把這裡當跳板。而我只是想找個安穩的地方生活而已,雖然現階段我們的目的不同,但如今的結果不一樣麼?我爲葉夫根尼賣命,你們不也一樣?”
阿瑟芬尼的話頓時讓憤怒的保羅的喉結動了動,但他依舊沒能接下阿瑟芬尼的話。
“好了好了,你們這些年輕人怎麼就那麼不識趣,即使亨利不是背叛者又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管別人呢!既然這次的任務葉夫根尼還讓阿瑟芬尼和我們一同執行,那四季你就把這次的獎賞平分一下,然後仔細研究研究任務簡報更實在些。”
狄凡揚了揚手中皺巴巴的空煙盒,順着窗戶拋了出去。他繼續說道:“煙都沒了,酒也很長時間沒喝到了,這次回到基地內我要好好的享受享受。雖然這裡的生活條件根本無法和舊時代比擬,但也只能如此了。我們沒有更好的選擇。”
四季從一直隨身攜帶的老舊款式的軍用揹包,從裡面翻找了一會之後,拿出了一個極小的布袋,叮叮噹噹的把裡面的鋼?倒在了桌子上。
無論是小組織還是大組織,其中的交易籌碼除去簡單的以物易物之外,還有貨幣。而新時代的貨幣往往利用率卻少得可憐,而且還都是組織公司內部的流通。除去公司內部,在外面的世界中如果進行交易的話,有兩樣東西一文不值,一是公司派發的貨幣,二就是信任。
即使是大公司,也不會認同對家的貨幣,而小組織也沒有能力去發行。而對於信任來說,在那些如飢似渴的傢伙面前,還不如一塊麪包來的實在。
如籌碼一般的貨幣叮叮噹噹的在桌面上滾動着,四季清點了一下,擡頭對着衆人說道:“整整5萬,算上之前阿瑟芬尼死掉的幾名手下,我們一共七個人。”
“不用算那些死掉的了,他們一不是我的屬下,二也沒有家屬。在黑珍珠裡,死了就是死了。另外,給我一萬就可以了,你們三人剩下的均分吧。”阿瑟芬尼走到桌子前,順手拿起了一個個頭略大,經過精細雕刻的硬幣揣在了兜裡,撇了一眼三人之後,面無表情的繼續說道:“我去透透氣,晚上等我回來,大家在一起討論任務的事吧。”
阿瑟芬尼走出了門口,咚的一聲把門撞上了。
狄凡和保羅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接着異口同聲的說道:“一人一萬,剩下的一萬作爲隊伍資金放在四季你那吧,可以多換一些武器彈藥之類的。這次要不是回來的路程運氣好,恐怕我們的彈藥根本支持不到現在了。”
保羅拿着手中的硬幣,陽光透過破碎的窗戶照在了上面,褶褶生輝。他想了想,淫邪的表情忽然浮現在了他的臉上:“嘿嘿嘿~~即使上不了阿瑟芬尼那女人,那這一萬塊也夠我去酒吧裡找那些……”
咚!!~
門口忽然傳來一聲悶響,大門被人一腳給踹開了,表情異常憤怒的阿瑟芬尼走了進來,她抽出手槍,頂在了保羅那刻着紋身的腦門上,表情不悅的朝着他咆哮着:“剛纔我沒挺清楚你說的話,你敢再說一次看看!?”
四季和狄凡兩人對望了一眼,轉身不在言語了。
咕嘟一聲,保羅嚥了口唾沫,一絲冷汗順着他的額頭流下。他腦子飛快的轉動着,最終艱難的吐出幾個字:“我又不是故意的,開個玩笑你至於的麼……你先把槍拿走,咱有話好說……”
在保羅的央求下,阿瑟芬尼終於把手中那黑洞洞的槍口移開了。
短暫的時間過去,笑眯眯的保羅拿着那價值一萬塊的籌碼,身影快速的消失在了樓道拐角處。而站在門口一直不動彈,面色陰沉的阿瑟芬尼,最終一咬牙也緊跟了上去。
屋內。
“嘿嘿,臭小子你說,阿瑟芬尼會讓保羅得逞麼?”老傢伙狄凡的眼裡出現了一絲怪異的神色。
四季想了想之後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不清楚,不過我估計阿瑟芬尼不會讓保羅去酒吧泡妞了。”
“操!你這小子裝糊塗是吧!?我說的不是這個,是阿瑟芬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