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繚不可置信地瞧着若無其事的李明宇,半天說不出話來。他不知道李明宇這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在他的身上會發生如此奇異的變化。
先是那隻古怪的左臂,接着又是這種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神奇自愈能力。這種種能力都不是正常的人類可以擁有的。
魏繚呆愣了半晌,纔回過神來。他有些疑惑地瞧着李明宇,問到:“你這是怎麼了?你怎麼會有這麼變態的能力?你不會是冒牌的吧?”
魏繚說着,還真的有點懷疑起了眼前這個人的真實身份。魏繚瞧着眼前的這個人,忽而在想:他到底是不是他認識的那個李明宇了。
李明宇一怔。他沒有想到,魏繚竟然會懷疑起他的真實身份來了。
他好笑地瞧着魏繚,搖了搖頭,說道:“這事,還真不能怪我。這得問問你。我不知道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麼東西。我一醒過來,就這樣了。”
他說着,摸了摸自己的左臂,半晌才繼續說道:“這條胳膊,你知道的。之前已經斷了。現在這條,我不知道它到底是怎麼長出來的。但它確實和我血肉相連。應該假不了。至於,這種自愈的能力,我也很是疑惑。但它已經產生了。你不信也只能信了。”
他說着,朝魏繚伸了伸手,急切地再次說道:“說了那麼多。我讓你幫我準備的吃的東西呢?我這都快餓死了。你是不知道,這些特殊的能力,我是真的不想要。每次一用完之後,我就餓得特別厲害。你現在就是給我幾頭牛,我都能把它們吃個乾淨。”
魏繚這纔想起李明宇剛纔拜託他的事情。他急忙道了個歉,起身急匆匆地替李明宇準備食物去了。他翻找了所有的包裹,把能吃的東西,統統都拿給了李明宇。
李明宇一見那些食物,再也無法控制那股要命的飢餓感了。他顧不得再說什麼,摘下防毒面具,伸**過魏繚手上的東西,就開始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魏繚瞧着李明宇大量吞吃食物的樣子,不由地就有些擔心了起來。他並不是擔心食物的問題,而是在擔心着李明宇的身體。他不知道在李明宇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但顯然,按照李明宇如今的狀況來看,他似乎已經不再是正常的人類了。
魏繚不知道他這樣到底算是好事,還是壞事。凡是有所得到,必定會有所失去。這已經不是魏繚第一次這麼想了。他暗暗地告訴自己,一定要儘快的找到李小慧。只要憑藉着她的那些知識,魏繚才能詳細地知道李明宇的身體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
魏繚想着,擡頭仔細地看了看四周的情況。他們現在已經是深入到了這片樹林當中。魏繚仔細地算了算。他發現,按照他們現在的路程來看的話,他們應該是已經遠離了那片湖泊。
如果這樣算起來的話,那他們已經是離出口越來越近了。他想着,擡眼仔細瞧了瞧身旁的那些樹木。這些樹的周身,泛着微微的金黃之色。就連它們的樹葉,也是帶着淡淡的金黃色。
魏繚不知道它們這到底是如何生長的。但那些金黃的色彩,倒是給了魏繚一種很是安心的感覺。與那種殷紅如血的樹木想比的話,魏繚還是覺得這樣的樹木看起來,更爲的讓人心安一些。
魏繚見李明宇摘下防毒面具之後,安然無事,他也順手摘下了自己臉上的防毒面具。空氣中,有種淡淡的檀香似的味道,在空氣中緩緩地瀰漫着。魏繚聞着這股檀香似的味道,內心的不安之感,漸漸地消失無蹤了。
他忽而覺得內心無比的安靜、祥和,彷彿再不會受到外界任何的影響一般。這感覺,讓魏繚原本浮躁的心,漸漸地變得沉穩了起來。
淡淡的金黃色,在魏繚身邊的樹木身上,緩緩地散發出來。整片空間,忽而變得十分的祥和。
魏繚的視線漸漸地被這種淡淡的金黃色所吸引。他無意識地輕輕撫摸着身旁這棵大樹的樹幹,嘴裡喃喃地說道:“樹啊樹。我到底該怎麼辦才能找到出口呢?我好迷茫。外面還有好多人在等着我呢。但我一直被困在這個地方。你能不能告訴我?”
此時的魏繚,並不覺得自己有多麼的荒唐可笑。那些話,都是他內心深處一直想要找人詢問的內容。此時的他,只是很自然地將它們表達了出來。而魏繚自己,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這種奇怪表現。
回答魏繚的只是樹葉微微搖動的聲音,和一陣柔和的微風。那風輕柔地撫摸着魏繚,好似是在安慰着魏繚一般。
魏繚有些奇怪地瞧着身旁的這棵大樹,迷惑不解地自言自語道:“奇怪。這裡怎麼會有風?”
魏繚說着,猛地雙眼一亮。他忽而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興奮地轉頭對李明宇說道:“快,我想前面說不定就有出口。剛纔有風吹過來。”
李明宇嘴裡嚼着一大塊肉乾,含糊不清地反問道:“有風?”
魏繚點了點頭。他幾步走到李明宇身邊,快速地收拾起了東西。他邊收拾東西,邊對李明宇說道:“對,有風。這裡應該是密閉的空間。但是剛纔我確實感受到了一股很弱的風。我猜離這不遠的地方,一定有通向外界的出口。要不然的話,這裡是不可能會有風的。”
李明宇想了一下,點了點頭。他邊吃着東西,邊起身幫着魏繚一起收拾了起來。不大一會的功夫,他們就收拾好了一切,各自背上揹包,快速地朝着前方行進着。
空氣中,依舊是樹葉搖曳不定的聲音,還有樹枝不時晃動的聲音。但除此之外,魏繚總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某種說不出來的聲音。那聲音,似乎在不斷地指引着魏繚。
魏繚疑惑不解地側頭問李明宇道:“大舅哥,你有沒有聽到有人在說話?”
李明宇一邊吃着東西,一邊含糊不清地回答道:“沒有啊。你是又聽錯了吧。剛纔是我在開這些包裝。你可能是把這些聲音錯聽成有人在說話了吧。”
魏繚笑着搖了搖頭。他也說不清那到底是不是自己再一次聽錯了。他見李明宇一心還是撲在吃東西上,知道李明宇必定是還沒有完全吃飽。
魏繚想了想,變不再打擾李明宇繼續進食了。他側耳仔細地傾聽着空中的那陣低語聲。但無論魏繚如何努力嘗試着去傾聽,卻還是無法聽清楚具體的內容。
隱隱約約地,魏繚覺得那是什麼人,在指點着自己。告訴自己如何尋找到正確的出口。但那完全只是魏繚的直覺,替魏繚做出的猜測。
魏繚聽不清空氣中的那陣低語到底在講着什麼。他只能憑着直覺所判斷出來的信息,不斷地帶着李明宇,在這片林子裡,尋找着正確的出路。
魏繚兩旁的樹木,隨着魏繚走得越來越深入,漸漸地變得越發地密集了起來。
魏繚發現,他們越往裡走,身旁出現的那些樹木,似乎也變得越是粗大。那些越來越粗大的樹木身上,所散發出的金黃色光芒,也越來越深,越來越亮。
那越來越深,越來越亮的金黃色光芒,隨着他們深入,也變得越來越刺眼了起來。魏繚越走越覺得眼睛被那光刺得無法張開。他不得不翻找出墨鏡。在墨鏡的幫助下,他才能繼續行走在那越來越亮的金黃色光芒當中。
但讓魏繚沒有想到的是,李明宇似乎並不受這些光的影響。他的眼睛,在這樣刺目的環境當中,竟然可以毫無阻礙地照常使用。
這實在是讓魏繚感到十分的意外。正常人類的眼睛,在這樣的環境下,無論如何都是無法再睜開的。這就好比大白天直視太陽一樣。那樣刺目的光,是會讓人的眼睛出現極度的不適之感的。嚴重的話,甚至會讓人的眼睛出現短暫的失明狀態。
但李明宇身上的異常狀況,已經不止這一種了。魏繚暗暗地祈禱,在李明宇身上所發生的這些變化,一定要往好的方面發展。
魏繚藉助着墨鏡,在這刺目的環境當中,緩緩前進着。他一邊繼續傾聽着那個聲音,一邊依靠着直覺,判斷着大致的行進方向。
兩旁的樹木,漸漸地開始變得稀疏了起來。魏繚發現,這一次出現在他視線當中的這些樹木。雖然數量上不多,但那個頭卻是十分粗大。
魏繚粗略地估算了一下。他覺得,這裡出現的每一棵樹木的軀幹,就算是幾十個成年男子圍着,都不一定能合抱得過來。
它們的葉子,更是大得離譜。魏繚仔細瞧了瞧那些樹葉。它們最小的和魏繚的臉一樣大,而最大的,甚至比魏繚整個人都要大上好幾圈。
“這真是個古怪的地方。”魏繚喃喃地自言自語道。
他回身瞧了一眼還在繼續吃着東西的李明宇,搖了搖頭。他問李明宇道:“大舅哥,你看這裡的樹,是不是很奇怪?”
李明宇擡眼掃了一下週圍的樹木,點了點頭。他邊吃着東西,邊說道:“確實有些怪。這麼大的樹,怎麼着也得有上百年的樹齡纔對。但這個地方,既然是在嗜血藤的身體內部,那就不可能會存在上百年這麼久。”
魏繚點了點頭。他也是對這個問題感到十分的奇怪。按理來說,一棵樹,無論它如何生長,想要長到如此粗大的程度,那沒有上百年的時間,顯然是不可能的。
但現在,事實就擺在魏繚的眼前。如果嗜血藤體內的這片世界,是才形成不久的,那這些樹,就是在最近的這一段時間裡生長出來的。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就會完全否定魏繚認知中的那些植物知識。
魏繚突然間真的很想砍斷一棵樹。他想仔細地看一看,這樣一顆粗大的樹木,到底會有幾圈年輪。它們究竟是生長了多久,才長成了如今這個樣子。
但不等魏繚繼續胡亂想下去,遠處就突然出現了一座奇異的建築。魏繚的視線,瞬間就被那突然出現的建築吸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