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山沒有當時蕭智離開時的荒涼。
蕭智和心蓮漫步在麒麟山過道,樹木林立。此時正值夏季,烈日當空,蟬聲陣陣不絕於耳,好不熱鬧。
幾十年過去,飛虎容貌依舊,整個人成熟了許多,就像鋒利的闊刀,道行也有了很大的進展。在他心裡,一直感激着一個人,如果不是那個人,也許他早被功利之心侵蝕,不會有現在的道行。
那時躺在麒麟山頂一個網積成的兜裡,兩手操頭,看着斑駁的樹葉子,透過葉子的光線不時刺激着他眼睛,眼神微眯,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是蕭智曾大開殺戒的地方,也是麒麟山從此換血的地方。
突然若有所覺,轉頭見到一男一女站在身前,跳將起來怒道:“不是說過誰也不準來這裡嗎?”
蕭智淡淡道:“別來無恙。”
飛虎待火氣,不過眼前這人眼熟的緊,不是他日夜想着念着的蕭智又是誰?一直以來蕭智都是他的一種動力,當時這少年挺奇特,短短十日內修爲突飛猛進,似乎修煉一途對他永遠沒有瓶頸。飛虎在很長一段時間日夜不知疲憊的修煉,想着有遭一日再遇上蕭智時再比拼一下。
修煉之人無所畏懼,堅定了信念,有了目標努力之下就少了許多的困難。爲了更好的修煉,飛虎重組麒麟山,不過這時候他把他的勢力名爲“追日”,意在永不停歇,不知疲憊的追趕,生生不息。
本來他就有着一種血性,而且不失良知,待人寬厚,所以以前的部落以及旁邊的許多散修都服他,聞言都跟了他。飛虎本身修爲也有了長足的進步,麒麟山的勢力一下就不知道比以前強大了多少。
飛虎見是蕭智,再不能淡定,心裡複雜無比。同時心裡暗暗驚駭:蕭智竟然能無聲無息到了他身旁,他一丁點的感覺都沒有,而且整個麒麟山的修士都沒有人發現。修爲還是遠遠超過了他太多啊。
要知道現在的“追日”不是以前的麒麟山可比的,“追日”裡面能人輩出,竟也沒有人有一絲一毫的感覺。
苦笑一聲,久久才說出兩字:“是你?”
蕭智性子冷淡,點點頭道:“沒想到這麼一個爛攤子你也能發展到這程度。”
說到這裡飛虎還是有些自豪的,不過看着蕭智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心頭像澆了一桶冷水,再沒有一點的優越感。
此時的蕭智就如海洋般深邃,而且無形中給人一股死神降臨的壓迫,讓人興不起一絲的反抗。
蕭智只是路過,這裡有他的記憶,來了靜靜感受一會就離開了。
飛虎卻沒有那麼雲淡風輕,看着蕭智兩人的背影有些失落:這樣的人一輩子都追趕不上了吧。
不過隨即眼睛中又燃起了一道火焰,就算在白天看也是那麼出彩。
蕭智還記得對獸谷的承諾,本來早就可以解開獸谷的陣法,只是太多的事情耽擱了。現在也該是履行承諾的時候了。
在獸谷邊上,蕭智和心蓮看到有兩人在旁邊逗留。兩人都是女子,似乎在商量着什麼,不過雖是商量,卻很明顯的能看出都是一個人說了算。一個說個不停,另一個也只有點頭的份。
這兩人明顯也看到了蕭智和心蓮。其中一直不太說話的女子笑道:“這人頭髮顏色倒是和你衣服是絕配。”
一直說話的女子也不生氣,“咯咯”笑道:“呸,你才和他絕配。”說着還不懷好意的挑了下眉頭,道,“信不信我把他弄回去做你的夫君?”
不說話的女孩臉一下白了,她知道這面前的女子可是說到做到的,而且從不按常理做事,是一個無法無天的主,什麼損招都能想的出來,而且還以此爲樂。
不說話的女孩急道:“藍姐姐,原是我說錯了話,你就饒了我這回吧。”
叫藍姐姐的女子嘻嘻道:“也行,不過回去你可不能跟我爹說我們來了這裡。”
蕭智往兩人看了一眼,這叫藍姐姐的長相醜陋無比,嘴上還有一顆大的出奇的媒婆痣,臉色蠟黃,真是讓人見之心寒。偏偏這人似乎自信滿滿,嬌態百出,真真讓人反胃。要說還有什麼可取的地方,那就只能是她的眼睛。眼睛很亮,也很好看,和她的容貌沒有一點匹配之處。
這是兩位女子也看着他。不,更多的是看向蕭智身邊的心蓮。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女人更不在話下。心蓮本和蕭智都是聖靈玉化的肉身,皮膚沒有半點瑕疵,心蓮相貌又冰冷甜美。怎不讓這兩人羨慕?
偏那醜女還問道:“樂樂,你說是我美還是她美?”
叫樂樂的道:“說真話還是假話?”
“廢話,當然是說真話了。”
“照我說你們兩個本來是有得一比,不過你看,她的皮膚好的太過不像話了。就這你還是差了她一點……”女子往往以膚色作爲美的一個標準,真是難爲了這黃臉醜女。
“哼,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不能怪我,是你讓我說真話的。”說着還羨慕的看了一眼心蓮。
饒是蕭智性子冷漠,心裡也是一陣惡寒,這兩人還真是睜着眼睛說瞎話,還說的如此冠冕堂皇。
不過這些都和蕭智沒有關係,只看了一眼,蕭智就沒有再理會,徑直走向獸谷迷霧。
“喂,你們兩個不能進去。”姓藍的突然道。
蕭智和心蓮卻如沒聽到般,繼續往前走。姓藍的急了,道:“真的不能再往前走了,裡面有毒……”
不過還沒等她說完蕭智兩人就進到了裡面,而且一點事情都沒有,轉眼不見了蹤跡。
姓藍的女子不可置信,忽然叫道:“樂樂,樂樂,你看到了嗎?他們兩個進去了?真的進去了?”轉頭看到樂樂也是一臉吃驚。
這姓藍的女子不是別人,就是籃虛雷的女兒,排在虛空七子之首的藍凝嫣。只是爲了不必要的麻煩易容了而已。
此時再不能淡定,睜大了眼睛猶自不可置信喃喃道:“怎麼可能。這裡面的可是化仙瘴,沾之必死……”
忽然對着樂樂道:“你看到他們帶着什麼東西了嗎?”
樂樂也回過神來,道:“不曾見帶有什麼東西啊。”
“這就怪了,一定是帶東西的,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