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輪轉,風雲變幻,處理完月子初和月靈兒的事情之後,經過月雲的問話之後,過了一晚上月玄終於是重新上了戰場。
8進4強的比賽即將開場,休息室內,等候的男男女女臉色上多多少少帶點蒼白。
月玄心裡雖然緊張,手裡擼貓的動作就沒停過。
“幾位少爺、小姐,木箱之內有各色小球,顏色相同極爲一對”
小廝阿吉端上了一個木箱,按座位依次遞上前,“還請少爺、小姐們抽取。”
月玄是最後一個抽到的——一個紅球。
拿到小球的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看誰和自己一樣。
月玄總算瞅到了自己對手——月澄。
月澄?此人月玄接觸不深,不知底細,按修真界普遍歧視體修來看,估計也不算什麼難纏的對手,那就不必過多放在心上。
“第一場,月雪小姐對戰月何少爺。”一個弟子高聲喝完,緊接着“當——”一聲鐘鼎聲響
一個臉色抹着胭脂,都黯淡了幾分的少女,哆嗦了一下起身上臺。
隨着一對一對人上去,月玄心裡煩躁不安,忍不住多喝了幾口茶,叫人又續了一壺。
終於,最後一戰。
“第四場月玄小姐對戰月澄。”
終於到了月玄了。
御劍落地戰臺,深吸一口氣,呼出,垂在身側的拳頭攥的緊緊的。
兩人先是各自行禮,緊接着各後退一步。
“當——”鐘鼎聲響起。
月澄怒喝一聲,周身兩尺之地隱隱裂紋,暴射而出,只留殘影。
月玄不緊不慢,抽劍擋在身前,頓感虎口一震,眉毛皺起。
怎麼會!
不等她多加思考,鋪天蓋地的腿鞭襲來。
憑藉修爲優勢,側身後退,一手成掌,狠狠扣住月澄的一條腿。
二人就這麼僵持不下,清晰可見月澄額上青筋暴起。
月玄頓感不妙,一手推出月澄的腿,順勢後撤一步。
月澄原本雄壯的身體開始膨脹,自身肌肉誇張的隆起,上身衣服幾乎被撐爆,露出恐怖的肌肉輪廓,周身爆出金色光芒。
青銅鐘虛影環繞着銘文,在月澄頭懸浮,怒喝“沉若洪鐘,力逾千鈞!”
青銅鐘落地,濺起無數煙塵。
嗆人的煙塵之中,一點寒芒掠過,直奔月澄面部,逼得壯漢咳咳咳三聲戛然而止,急急一拳砸中驚鴻劍,堪堪躲過。
觀衆只見煙塵之中,無數寒光閃爍其中。
是月玄趁着月澄靈氣空需,視線受阻,瘋狂補上幾刀,撤入煙塵,又從另一處補刀,根本找不到人在那裡。
月澄只能憋屈的,舉拳擋胸防禦,無數密密麻麻如同流星雨墜落砸在身上。
一道又一道劍光閃過,絲絲鮮血順着劍鋒滑落。
煙塵散去大半,觀衆席上衆人紛紛伸着脖子,探頭觀望。
“地都裂開了!”一個觀衆甲驚呼。
“嘶——”觀衆席上衆人紛紛倒吸了幾口涼氣。
以青銅鐘落點爲中心,一丈之內的戰臺化爲碎石,三丈之內不同程度皸裂。
月玄雙手捧起早就凝聚好了銀白色靈氣球,一掌拍在月澄胸口,小嘴喝出“月色連綿!”
那一掌幾乎是將月澄的逼得連連後退十幾步,雙拳無力抵擋被震得放開,胸口拍至凹陷進去了一大片,依稀可見其嘴角滲出鮮血,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銀白色球體在月澄周身炸開,化爲無數細小絲線,由一化二,由二化四,迎風而生。
一息之間,無數絲線長成手指般粗線的絲線貫穿了月澄的身體。
“啊——”月澄不免發出痛苦哀嚎,雙膝跪倒,臉朝下,一手撐地。
“對不起。”月玄被嚇了一跳,急急上前三步並兩步,扶起月澄,翻過來,拍了拍肩膀,“你還好嗎?”
又伸出一隻手探了探鼻息,尚有一息在,不免鬆了一口氣。
家主月雲,“騰”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醫師立刻飛到戰臺準備救治。
“體修又如何?還不是修真界中的廢物流派。”
“還不月澄那個廢物沒法走修仙一途,只能走體修,還不是被月玄小姐打成史了。”
“就是就是。”
“體修前面打的在兇又如何,還不是被法修一招秒殺。”
“怎麼能進前8強的,是不是其他人收錢放水了。”
“家主,必須嚴查。”
在醫師的示意下,月玄幫忙扶住腦袋,醫師配好藥直直灌下。
臺下衆人竊竊私語的罵聲格外清晰的落在月澄耳間,從小到大幾乎每一天都能受到各種異樣的眼光。
腦中混沌,過往記憶如同如快進的電影一樣,閃着白光在他眼前不斷閃過,越來越快。
月玄嚇壞了,生怕弄死人,輕輕拍打月澄的臉,焦急的喊道“澄兄,醒醒!莫要睡過去!”
又是一碗靈藥下肚,月澄眼皮動了動,張了張嘴,只覺得肺部如同拉動風箱一樣,正如他的人生一樣。
細若蚊吟的聲音,不知怎麼從牙縫擠出“是……是我輸了……”
兩個侍衛拿來擔架,將月澄麻利的擡上送去救治。
月玄怔怔戰在原地,遠遠望着擔架消失的影子。
周圍的聲音,似乎變成虛無。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喉嚨堵住了,垂着眸子,不知怎麼用灌了鉛的雙腿走到了自己的房間。
一頭倒在了牀上,將菲兒從空間提溜出來,放到一邊,一手將橘貓梳好的毛揉的雜亂。
橘貓知道月玄心情不好,任由月玄揉亂,也不說着什麼,只是往月玄身邊湊了些靜靜的陪着。
一人一貓就這樣,直到日落西山。
月玄停下手,幾欲開口,“我在那個世界是默默無聞之人,這個世界確是小有天賦之人。”
月玄抿了抿脣,嘆了口氣,眼眶微紅,坐起身,抱起菲兒,接着說:“菲兒,我從澄兄上感受到了和我在那個世界相似的經歷,我想找他聊聊。”
“喵~”菲兒貼近月玄,抵住了她的腦袋,蹭了蹭,:“關於那個世界的,本喵雖從沒過問,但主人你要是想說,本喵願意洗耳恭聽,喵~”
月玄怔怔看着菲兒,眼眶愈發紅了起來,淚水一點一點順着眼角滑落,嘴巴顫抖,喉嚨嘶啞的說起了,在那裡過不算好卻也懷念的世界。
夜深深,月玄說着說着,帶着淚水昏昏沉沉的和衣而臥。
菲兒不像之前在凡人界那般用嘴叼着被子給月玄蓋,而是揮揮貓爪,被子浮空,自動給月玄蓋上。
“喵~嗚~喵~~”(本喵也困了)菲兒打了個哈欠,鑽了被窩,趴在月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