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梅悠蘭與韋伯他們打聲招呼後就到了林月影身邊。
林月影見是梅悠蘭,她絲毫沒感到意外:“大記者,你怎麼跑這裡來了?這可沒新聞。”
梅悠蘭故作輕鬆的一笑:“新聞只有在記者眼裡纔是新聞,倒是你,不在醫院,怎麼到城裡來了?”
“喝,怎麼還查我的崗呀?”林月影顯得很高興,與梅悠蘭開起玩笑。
梅悠蘭上下打量她,見她的軍裝雖然還是那樣,可軍裝的上的軍銜卻不見了,她周圍的幾個人的穿着也與她一樣。
林月影見她打量周圍的人便說:“大記者,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些是我的同學,沙敏,包國用,劉俠芳,吳啓修,郭莎莎。”然後又轉臉對那三女兩男說:“這位是渝州晚報記者梅悠蘭小姐。”
三女兩男同時露出原來如此的神情,不過五人都沒開口,梅悠蘭心中有些得意,看來自己的名頭不小。
“你的同學?”梅悠蘭隨即就感到有些納悶,梅悠蘭是上海醫學院的學生,這幾位顯然不是學醫的。
“哦,我正在五戰區青幹班受訓,他們是我在青幹班的同學。”林月影看出梅悠蘭的疑惑,便解釋道。
“青幹班?是不是青年幹部班?”
“對,就是這個。”林月影點點頭,她對能參加這個班很是自豪。
“這個青幹班不是軍事調查局培養青年幹部的嗎,怎麼在軍隊內部招收人員了?”這個青幹班的情況她曾經聽說過,軍事調查局在很多地方辦班,其中包括在渝城、武漢、南昌,沒想到在徐州也開辦了這樣的班。
戴笠對徐州的這個青幹班很是重視,不但派來了軍統最有經驗的教官,而且人員構成也不只是來自五戰區,象吳啓修、郭莎莎就是來自第三戰區,沙敏來自武漢,現在他們還沒有正式開學,一旦正式開學,他們就不能出來了,只有在結束培訓後才能出來。
林月影對醫院的工作有些厭倦了,更想投入直接的戰鬥,所以一聽說青幹班招生就來報名了,以她的學識和家庭背景,很順利的就被錄取了。
林月影正想繼續說,旁邊的吳啓修顯然不想多說什麼,他輕輕咳一聲:“梅記者,您對青幹班還感興趣?”
梅悠蘭笑笑說:“不是,只是很好奇,青幹班不是隻對社會招生嗎?怎麼也在軍隊內部招生。”
梅悠蘭臉上的雖然在笑,可心裡卻很納悶,依照莊繼華的說法,這個青幹班是培養特工的,林月影怎麼跑那去了。
吳啓修微微皺眉,這個梅記者怎麼知道這些情況,林月影卻毫不奇怪,以梅悠蘭的背景要不知道這些情況才奇怪。
吳啓修不瞭解梅悠蘭的背景,他在第三戰區長官部其實還是比較受顧祝同重視的,可他老想下部隊,直接帶兵作戰,可卻沒有得到批准,青幹班招生他就私下裡跑去報名,等顧祝同知道後已經沒辦法阻止了,再說一個剛提拔起來的中尉就算比較出色,也只是一箇中尉。
“吳先生,你是東北人?”梅悠蘭從吳啓修的口音中聽出東北味,開始拉關係了。
吳啓修點點頭,他的謹慎保持警覺:“是的,九一八之後進關的。梅記者,你是那裡人?”
梅悠蘭對這個吳啓修開始有點興趣了,幾句話裡他總是力圖掌控話題,這對外人來說不明顯,但記者職業本能讓他發現了這點。
“我是美國長大的,也是1.28以後回國的。”梅悠蘭毫不在意的簡單說了自己的情況,裡那後力圖掌控話題:“吳先生看上是軍人?”
“對,我是中央軍校畢業。”吳啓修的回答很簡單。
兩人明爭暗鬥爭搶主動,其他人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可沒過多久,這幾人也反應過來了。林月影是最先察覺的,可她沒聲張,只是饒有興趣的看着他們爭鬥。
實際上兩人這麼作只是出於本能,軍人出身的吳啓修明白青幹班是做什麼的,所以他不想向記者透露更多,梅悠蘭則是記者的本能,話題必須掌握在自己手中。
梅悠蘭吳啓修鬥了一陣後兩人都感到有些無趣,幾乎同時停止爭奪,林月影這時纔開口:“梅記者,南北兩線打得這樣激烈,你怎麼沒去前線呢?”
“唉,不讓去,拿不到通行證。”梅悠蘭嘆口氣。
林月影有些意外,連梅悠蘭都拿不到通行證,這倒是奇了。
“你大哥也沒幫你。”林月影納悶的問,她這一問,其他人才明白原來這個梅悠蘭是大有來頭的人。
“別提了,這次他怎麼也不肯幫我。”梅悠蘭心中又有些不平了,這個大哥現在一點消息都不透露,還不如伍子牛。
“看來副司令公私分明,”林月影調侃道:“您這次終於碰壁了,我還以爲副司令一直這樣縱容你呢。”
吳啓修等人頓時用另一種眼光看待梅悠蘭了,原來這個梅記者的後臺這麼強硬,戰區副司令是她大哥。
“縱容?”梅悠蘭大爲不滿:“你這小姑娘好沒良心,他那點縱容我了,從淞滬到南京,你不是沒見。”
林月影嘻嘻一笑:“那裡,那裡,梅記者穿梭於淞滬戰場,勞苦功高,沒有誰人縱容。”不過口氣一轉:“別人都拿不到的通行證,你能拿到,別人都得不到的消息,您能得到,別人不敢發的消息,您能發,這不是縱容,我不知道是什麼了。”
“錯了,錯了,”梅悠蘭毫無愧意:“這是資源的合理利用。”
“資源?”林月影楞了下,隨即明白了:“哈哈,這詞用得好,很恰當。”
“大哥發明的,”梅悠蘭說,隨即扭頭看看:“不說了,你們慢慢逛,我還有些事,就告辭了,對了,月影有時間到我那去,現在你也沒那麼忙了。”
林月影含笑點頭,梅悠蘭向其他人道別,轉身就走了。
看着梅悠蘭的背影,劉俠芳問道:“這個梅記者是那個副司令的妹妹?”
“莊繼華副司令,”林月影搖頭說:“這個梅記者還是很了不起的,淞滬南京都到第一線採訪,聽說他還是蔣夫人的侄女。”
這下所有人心中凜然,蔣夫人的侄女,這在中國可是通天了。不過讓吳啓修最感興趣的是那個莊副司令,他還記得那首松花江上,那個人一句一句的教他,還記得那個人告訴他五年後帶他打鬼子。
略略看看遠去的梅悠蘭,幾個人決定回去,他們當中只有吳啓修明白青幹班的目的。吳啓修沒有過多的關注,軍統在上海搞了幾次大行動,處決了幾個漢殲和曰軍軍官,在三戰區引起轟動,這是直接導致他參加軍統的渴望。
青幹班設在徐州城外二十里的一處廢棄的道觀裡,三十多名學員在這裡接受封閉式訓練,從發報、密碼、射擊、格鬥、情報分析、心理學等等情報人員的所有課程都在這裡接受培訓。
與梅悠蘭在徐州城內偶遇的三天後,徐州青幹班正式開學,林月影從此踏上一條不一樣的路。
盧漢率軍抵達合肥後,沒有立刻發起進攻,而是等待了四天時間。曰軍渡過淝河後,羽田指揮三個半師團開始強渡解河,退過解河的中[***]隊以二十三集團軍爲核心,五十一軍和十一集團軍協助,四十六軍退過澮河整頓。
戰區司令部對四十六軍的處置讓南線諸將大爲震驚,四十六軍是中央軍嫡系,戰區居然毫不客氣,屠刀高高舉起,所有人都知道,如果四十六軍在此後的戰鬥中沒有立下功勞,那麼戰區的處置就會立刻下來,軍師長都跑不了。
中央軍嫡系將領都受到軍法處置,而且還毫不留情的通報全戰區,一個桂系首領一箇中央嫡系副司令,他們的強硬讓所有將領都不敢存保存實力的念頭。
解河之戰打得異常慘烈,曰軍在炮火和空軍的掩護下,在正面二十三集團軍防區發起強攻,炮火遮天蔽曰,鄧錫侯毫不示弱,以集團軍重炮爲後盾,與曰軍展開隔河炮戰,曰軍在一天之內發起三次強渡,均告失敗。
二十三集團軍的頑強讓羽田不得不把攻擊重點轉向五十一軍防區,五十一軍裝備遠不如川軍,面對第九師團的攻擊,陣線動搖,第九師團隨即衝過解河,在北岸建立一個縱深五公里的灘頭陣地。李品仙隨即從正面二十三集團軍抽調一個旅和重炮團支援,從四十六軍抽調九十二師加強到五十一軍,嚴令于學忠必須消滅灘頭陣地。
于學忠當天晚上就發起反擊,從三個方向發起反擊,苦戰一夜,在黎明衝進灘頭陣地,侵入北岸的八百多曰軍被全殲。
解河激戰正酣時,盧漢從合肥出發,向定遠發起反擊,廖磊向懷遠發起進攻,南線曰軍只有一零六師團的一個旅團,面對盧漢的攻擊,一零六師團無法抵抗,僅僅兩天,就向羽田求援。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