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邊關告急

大明邊關牆子嶺。守衛邊關的明軍很是鬆懈,他們根本就不把守關衛邊重責當一回事。

因爲有消息傳出了,滿清已經通過了崇禎四年被擒的張春名義告知,滿清要與明朝議和,既然都是議和了,還怎麼會有仗打呢?可是明軍的將士們大多忘記了兵不厭詐。

懶惰慣了的士兵成天不是躲進房中、棚下賭錢,就是找個女子去外面野合,軍紀敗壞透頂。真正用心防守的又能有幾個呢?

“呵欠!”一個堠卒懶洋洋地登上了烽火臺的內臺頂端,他伸伸懶腰,一副無精打采狀,埋怨道:“真是的!這麼早還得起來例行公事上來看看!都議和了,韃子又怎麼會入侵呢?多事!害得老子不能睡好覺!”

“呵啊啊!”他又打呵欠了,不由是用手來回地拍了幾下嘴。他又揉了幾下睡眼,“真是怎麼睡也睡不夠啊!”其實現在已經是日上竿頭,太陽照屁股了。

“啊!”就在這時,他看到了什麼,他頓時眼睛睜得大大地,外面黑壓壓的一大片敵軍。敵軍來襲!這一念頭襲上心頭,他立即就驚醒了!

“點烽火!”他再一看,哪有把狼糞、枯柴等擺上來到嘛,內臺頂上是空空如也,一點也沒有!這都是平常只顧着打馬吊和葉子戲,居然連基本的要做的正經事都沒有做到,現在敵兵來襲,就無法點燃烽火以通知了。

“嗖”的一下,這個堠卒被一箭射穿了喉嚨,隨之是撲然倒地。

在烽火臺裡的堠卒們很多都在睡夢中就成了清軍的刀下鬼。很容易地就讓清軍越過了,防線。雖然也有烽火臺燃起了烽火,可是爲時已晚,清軍已大多控制了入塞之門。

牆子嶺鞏成了一個非常大的城堡,明軍退入堡中,憑險據守,而在城堡處不遠屯有一支遊擊將軍所統領的軍隊,要是這一支軍隊迅速支援的話,是可以扭轉戰局的,可是遲遲沒有見到這位遊擊將軍帶領他的本部來援。

清軍迅速地攻下了牆子嶺堡前的三個營寨,雖說如此攻堡還是很困難的。

被突襲拿下的堠卒被押到了嶽託的跟前,堠卒跪着求饒:“大人,饒了小人吧!”

嶽託看着他,問:“你要我饒了你,那你憑什麼能對我產生幫助從而饒你的命呢?”

堠卒眼珠一轉,他想到了便說:“大人可以分兵佯攻!正面假裝全力攻擊,卻從牆子嶺的東西小路包抄而進,兩邊已失,牆子嶺堡的明軍孤掌難鳴,只能是投降!牆子嶺兩邊的烽火臺上的守兵大多是沒有打仗的準備,而且成天是打馬吊,玩葉子戲,貴軍一至,必定望風而潰!”

嶽託當機立斷:“好!我立即聽你所說的辦!”嶽託隨之叫道:“杜度!”副帥杜度立即出列。嶽託吩咐:“攻下牆子嶺之後,我分軍給你,你給我攻破黑峪、古北口、黃崖口、馬蘭峪。只要這些要塞都落入我軍之手,那麼薊遼總督吳阿衡到來,他也不能有所作爲了!”

杜度擔憂地說:“主將,可是在牆子嶺後有一支明軍啊!”

嶽託笑了,說:“不用怕!這一支明軍不用多久就會不戰而敗了!只要我們大聲地吶喊,把他們的膽嚇破,就可不戰而屈人之兵!”

正如嶽託所說的那樣,在離此處不遠屯有一支軍隊,這支軍隊是遊擊將軍所帶着的,他一聽聞前方困不住清軍,清軍已經是大舉入關了。而且聽到清軍吶喊衝鋒的聲音,他膽都嚇破了。

這個遊擊將軍是貪生怕死之輩,他憑藉着關係才當上了遊擊將軍的。親將問:“將軍,是不是迅速地彙報吳鎮臺大人啊?”

遊擊將軍知道吳國俊和他一樣是貪生怕死之輩,何況現在吳國俊去賀監軍鄧希詔的生辰,他一定是喝得酩酊大醉。按他的說法,今朝有酒今朝醉!一聽說打仗,他可能就先逃了!抵抗?傻子才做!

“走!全都給我走!保命要緊!”他首先就和他的私兵們一起溜了,有多快就溜多快呢。

此時,軍中到處傳遍了:“總兵大人吳國俊和遊擊將軍等一干將領全部逃了!當官的都逃了,弟兄們,我們可不要做冤大頭!跑回家,抱媳婦去!跑回爹孃處盡孝啊!”

這種悲觀泄氣的逃跑主義一下子佔了上風,並且統治了整個明軍。羣龍無首,人無頭不走,鳥無頭不飛!沒有了主將,明軍又怎麼抗敵呢?

似此情況之下,明軍們自然也不會去奪回關口了,他們也一併全溜了。要是他們真的去奪回關口就能阻擋敵軍的入侵了。

可他們清一色的全是步兵,清軍已經偵知了這一支軍,他們立即出發要屠戮這一支軍,從而威懾明軍,不讓明軍敢抵抗他們。

“得噠!得噠!”急促的馬蹄聲一聲急過一聲,這像是催命符!“殺啊!”有如厲鬼索命的呼聲。

“快跑啊!韃子來了!”明卒們大聲地喊叫,他們往往快速地逃跑,他們只想逃離一命,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想着能回過身來與敵人一決生死。

明卒們把武器都撒了一地,頓時間,滿地隨處可見拋棄的軍仗、兵器。他們只顧逃命,恨不得爹孃多生了兩條腿,嫌自己逃得實在是太慢了。

還有一些雖然還拿着武器,可他們是慌亂之中,忘記了把武器給拋下。

“咻咻咻”一排排的箭雨掃來,頓時在最後的士兵中箭,他們紛紛倒於地上。

“給我讓開!”急於逃命的人可顧不了這麼多了,他們居然是用武器去傷在前面擋路的戰友,只爲了自己能逃命。眼中根本就沒有戰友情,有的全是爲了自己。

被箭射傷全對的明卒大聲地叫着,希望跑在前面的戰友能停下來,救他們。可是爭相逃命,誰還顧得了誰啊?只能自祈多福吧!

偏偏清兵就沒有同情心,他們看準了在地上呻吟求救的人,還特意使馬踩到他們的身上。

“卟!呃啊!”被馬踩中的一個明兵吐出了一大口的鮮血,然後他的手向前伸着,雙眼望着前方的戰友,在求救着,可是沒用了,他頭一歪,就斷了氣。

有一個正在逃的明卒聽到了馬蹄聲在逼近了!他明白清兵就在身後了!他一緊張,“卟”的一下,他跌倒了,可是生死關頭,求生的慾望之下,他是手腳並用急忙爬了起來,身子還沒有站穩就想撒腿就跑。

可是由於慌忙之中,剛剛跑了三步,他又一次地倒下了。敵騎緊接着追來了!戰馬更是毫不客氣地要踏在他的身上!

他在倒下,聽到聲響時就大叫:“不要啊!放過我吧!”就算他一直叫,清兵聽見了,不會有菩薩之心!尚武,尊重英雄的滿清只會尊重誓死抵抗之人,懦夫是換不來尊重,更不能活下去!

只聽清兵叫道:“逃兵沒有活命資格!死!”喊聲落,馬蹄就踏下來。“啊!”一聲慘叫,他就活活地被踩死。

明卒見到了清兵追擊而來,他們全都像是無頭的蒼蠅到處亂撞亂飛,只求能逃得一命。卻不知唯有抵抗到底纔是活命的出路!

到處亂跑的明兵在慌亂奔命之中,居然自己撞到了馬頭都不懂,“卟”的一下,人就被撞飛出去了。

看看那些慌亂不懂抵抗的明兵吧!他們或是拖着長矛、長槍在跑,或者是一手拿着鳥銃、拿着劍,或者是拿着短槍有氣無力地,三魂不見了一魂的在奔。

他們要麼是低着頭彎着腰地跑,要麼是縮着頭半低着身子在跑,更有甚者是喘着粗氣,驚魂不定的,牙齒打顫地在跑。

“啊!前面有清兵!”一聲驚呼!他們立即是掉轉,往另外的方向去,可不想撞上清兵的刀口啊!

不過清兵啓動了,拍馬追殺而來,還有另一個清兵也是持着短槍而來。

放蹄而行,在逃竄的明兵旁邊掠過,手中刀一揮,悲哀的明兵身體鮮血噴涌而出,隨之倒在血泊之中。而短槍一搠出,一拔出,隨之又一個明兵慘叫着,身體開了一個血洞隨之倒下。

“呼嗬!”馬刀掄舞,清兵放聲吆喝。“啊!不要殺我啊!”明兵們忘記了他們的手中還有武器,只要他們稍加抵抗,他們人這麼多,完全不用怕清兵的,可是他們放棄了抵抗,等同於放棄了自己的生命和尊嚴!

馬刀呼呼作響,逞着淫威,明卒紛紛在躲閃,從而給清兵讓開了一條道,清兵快速地衝到了他們的前頭。

他們所處的是一條還比較寬闊的路,雖然持馬刀的清兵搶先攔在他們的跟前了,可是他們一齊撲上去,一陣衝殺過去,就算是有人會被砍死,可是總有人能逃生的。說不定還能擊殺清兵,從而保證後面的戰友能平安無事地過去呢!

可是他們之中誰也不願意做冤大頭,做別人的炮灰,他們寧願選擇放棄尊嚴,放棄生命。

尤其是當清兵大叫:“不想死的都給我跪下來!誰跑我殺誰!”持短槍的清兵也同樣地大叫出聲:“對!誰跑就搠他十幾個血窟窿!”“呼呼”持短槍的清兵還用槍搠了幾下,用呼嘯的風聲來嚇明卒。

兩個清兵的威脅對於貪生怕死,忘記了自己是軍人的明兵來說效果顯著,他們紛紛地跪下了,或雙手抱着頭,或是雙手合十搭在一起哀求着拜着:“大爺,饒了我們吧!不要殺我們啊!我們全都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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