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琉璃也是沒想到她會突然來這一招,一時還沒想到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氣道:“你這孩子,剛說你女大十八變,這臉怎麼也變得這麼快,說翻就翻!我不是你皇嬸誰是!”
“你撒謊!”凌沁月急道:“我皇祖母早就駕鶴西去,你卻還說她有多人伺候,你還敢說你是我皇嬸?”
嶽琉璃聞言,嘴角不由一抽,一臉無奈道:“那誰說去了那邊就不能有人伺候了?那太后她就算西去了不也還是太后嘛!”
“你閉嘴!你把我皇嬸藏哪兒去了?”凌沁月說着,急脾氣就上來了,一把抽出腰間軟鞭,對着嶽琉璃就甩了過去。
這一鞭力度雖不大,卻也是來勢洶洶,嶽琉璃仍是不敢小覷,足尖一點,正欲往後退去。
然而卻在這時,身後一道身影掠過,先她一步跳了上來,徒手一伸就抓住了凌沁月甩來的軟鞭。
後者定睛一看,見是霍鍾,她下意識地朝向霍鐘身後看去。果不其然,凌雲霄就坐在迴廊不遠處的輪椅上,正目光冷冷地看着她。
凌沁月賭氣收回自己軟鞭,冒着被呵斥的風險,她搶先兩步本想凌雲霄,小手一指嶽琉璃,道:“皇叔,她根本不是皇嬸,她連皇祖母如今是否健在都不知道,你千萬不要被她矇騙了!”
以爲凌雲霄多少都會聽她一句,哪想,不等她話音落下,凌雲霄便厲聲喝道:“霍鍾,把她給本王帶下去,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靠近這裡半步!”
凌沁月急得直跳腳,道:“皇叔,你要相信我,她真的不是皇嬸兒,她是壞人,你小心又要被她傷了!皇叔……”
一邊叫嚷着,一邊絕望地被霍鍾拽了下去。
看着她略顯狼狽的模樣,嶽琉璃於心不忍道:“王爺,她好歹是你的侄女吧?你要不要這麼絕情啊?爲什麼不告訴她實情呢?”
凌雲霄臉色一沉,擡眼看向她,道:“那你剛纔爲何不告訴她實情?”
“……”嶽琉璃一時語塞,她不告訴凌沁月,是因爲她還想從這小丫頭嘴裡套點話出來呢,誰知道這丫頭居然也是一問三,不知,反而還誤會了她!
但是看着凌雲霄黑沉的臉色,這話可不能說。
想着,她呵呵笑道:“我這不是還沒來得及說,你就來了嘛!”
凌雲霄瞪了她一眼,沒等說話,那邊聽到動靜的南擎也趕了過來,在他身後,羅阿妹果然也在。
問過事情原委之後,南擎眉頭微微蹙了蹙,自語道:“我怎麼把她給忘了!”
想着,他忽然看向凌雲霄,眼神微閃,道:“王爺,不若我們……”
他故意沒把話說完,嶽琉璃不知何意,凌雲霄明白,當即回道:“不行!”
看他態度堅肯,南擎也就沒有再多說,轉身看向羅阿妹,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只能再從長計議了!”
羅阿妹看着他點點頭。
看得嶽琉璃一陣雲裡霧裡。
不過這次她也學乖了,靜靜地在旁邊看着,就算是好奇也是表現得一副淡定的模樣,儘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最好是能讓他們感覺不到自己,好一失言把計劃說了出來。
只是這種可能性還是很小的,畢竟她的存在感一向都很強,哪怕真的變成啞巴,也是教人沒有辦法忽視。
而且她的小腦袋瓜裡此時在想什麼,凌雲霄比她自己還清楚。
因此根本沒有等她有所動作,便將她叫了過去。
嶽琉璃朝羅阿妹使了個意味深長的眼色,就推着凌雲霄屁顛屁顛地進屋去了。
作爲好姐妹,羅阿妹自然明白她這眼神什麼意思。只是眼底閃過一抹憂色後,她出聲叫住了春巧。
等着嶽琉璃跟着王爺走遠之後,羅阿妹纔對春巧說道:“我有事要離開南天樓了,眼下不方便和琉璃道別,等回頭她問起我來,麻煩你跟她解釋一下!”
春巧驚訝道:“羅姑娘,你纔剛來這裡就要走?那你去哪裡呀?”
“你別問了,跟琉璃說讓她好好照顧王爺就行,其他事不要多想,等我把事情處理完了,就會回來找她!”
“哦,那好吧!”春巧有些失落,她想着,她家主子好不容易和自己的好姐妹重逢,本想着因此能想起點什麼,結果沒想到這麼快羅姑娘就要走了!
羅阿妹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握住了她的小手,安慰道:“你也別擔心,不管琉璃是否失憶,在我們眼裡,她永遠都是那個嶽琉璃啊!”
她的話如醍醐灌頂,春巧轉念欣喜,道:“是啊,我怎麼想不到呢,就算她失憶了,她也仍然是我所認識的那個主子啊!以前的事想不起來也不一定就是壞事!”
“嗯,你能這麼想就對了,那我走了!”羅阿妹拍了拍她的手,轉身走了。
嶽琉璃跟着凌雲霄回了房間,心裡頭還想着南擎剛纔和羅阿妹說的話,什麼從長計議,還有這裡有那個公主什麼事?
他們越是有什麼事瞞着她,她這心裡就越是貓撓一樣!
總覺得似乎有什麼壞事要發生。
發覺凌雲霄在盯着她,嶽琉璃忙會了神,看着他笑着說道:“王爺,你是要休息一會兒嗎?那我扶你上牀!”
見凌雲霄沒有拒絕,她推着輪椅到了牀邊,將人扶到了牀上。
相對於上次,這回她感覺好像輕鬆了不少,於是試着問道:“王爺,你的腿腳是不是有知覺了?”
凌雲霄淡淡回道:“沒有!”
嶽琉璃略顯失望地“哦”了聲,一邊幫他整理了衣服,一邊說道:“那王爺你先躺下休息會兒,我去廚房給你準備吃的!”
纔要轉身,胳膊就被凌雲霄拽住了,“今天的還沒做!”
嶽琉璃瞄了眼他的雙腿,的確是沒做呢,不過晚一會兒也沒關係,她現在需要先去找羅阿妹談談。
“額,王爺……”
“開始吧!”凌雲霄不容她拒絕,身子往後靠了靠,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半躺了下來道。
嶽琉璃暗暗撇了撇嘴,未免他發覺什麼,只得無奈地在牀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