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陌洲及時出現,掃了一下當前情況,皺眉:“這是怎麼回事?”
楚心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裡、裡維哥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想上前,又不敢。
香檳瓶子砸在裡維的胸前,他胸前一部分衣服打溼了,除了這些,並沒有受傷。
江小魚慢慢從裡維背後走出來,這個時候,她很想大吼一聲:真他媽狗血。
話說裡維知道她的身手,這麼一個瓶子她怎麼可能躲不開,非要來一個多此一舉的‘英雄救美’,這是要在她跟前上演苦肉計嗎?
就連裡維自己現在也處於懵逼之中,楚心月瓶子砸出去的那一瞬間,他腦海裡壓根就沒想起江小魚的實力,連一丁點遲疑都沒有就用身體去擋了,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爲。
在這之前,裡維一直認爲自己只是單純的對江小魚起了興趣,可是在剛剛——
裡維的心沉了下去。
他的目光微微一轉,和江小魚看過來的目光對在一起,從江小魚的目光當中,他輕而易舉就猜出她心中所想。
瞳孔的顏色慢慢變深,裡維閉了閉眼,將思緒壓下,再睜開時,眼裡的顏色再度變成淺藍。
他上前一步,安慰大哭的楚心月:“我沒事,別哭了。”
江小魚覺得在衆目睽睽之下自己不能表現的太過冷血,她倒不在乎別人對她的看法,是怕影響到傅景生的形象。
再者,不論裡維是不是真的上演苦肉計,怎麼着也是替她擋了瓶子,再怎麼樣她也應該表示感謝。
因此江小魚眨了眨眼睛,對着裡維說:“謝謝。”
裡維沒有看她的眼睛:“舉手之勞。”
江小魚覺得這會兒的裡維有點怪,具體怪在哪,她一時又說不出。
傅景生終於趕過來,在事發時他被幾個發小灌酒,雖然看到事情經過,卻沒能及時趕過來。
“有沒有傷到?”他拉着江小魚仔仔細細的打量。
江小魚搖頭,並給傅景生投了個眼色,傅景生揉了揉她的頭,在情商上,他比江小魚可高明多了。
他朝裡維感激道:“謝謝。”
這聲謝謝可比剛剛江小魚的那聲謝謝要誠摯多了。
旋即傅景生轉向已經停止哭泣卻在抽噎的楚心月:“心月,我想問下你,小魚兒剛剛欺負你了嗎?”
——楚心月,楚陌洲的堂妹。
傅景生的聲音並不大,更不含怒氣,只是淡淡的,就是這樣也讓楚心月渾身一抖,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冒了出來。
“景生哥哥……”她剛冒了個頭,傅景生就打斷她,“你只需要點頭或是搖頭便好。”
楚陌洲皺眉,眼底有怒意上升,他將楚心月拉到身邊:“景生,心月還小。”
無論怎樣,楚心月也是他妹妹。
餘光看到扒着傅景生胳膊的江小魚,嘴脣輕抿,她……纔是最無辜的。
“小魚兒,抱歉,心月小不懂事,剛剛若有得罪之處,我代她向你道歉。”說完,楚陌洲朝江小魚微微彎了下腰。
“哥!”楚心月不可置信的擡頭,她以爲楚陌洲出聲是替她聲討,可沒想到。
她通紅的雙眼狠狠瞪向江小魚,爲什麼,爲什麼所有的人都向着她!
楚陌洲叫來一名傭人:“扶小姐上樓換衣服。”
楚心月砸瓶子的時候不小心帶倒了一塊甜點落在身上了。
“我討厭你!”
哭着吼完這名句話,也不知道她這句話中的‘你’是指楚陌洲還是指江小魚。
楚心月也不要傭人扶,提起裙襬推開人羣朝樓上跑。
邊跑還邊哭。
衆人:“……”這真的是楚家的小公舉嗎?
“裡維,你衣服也溼了,去換一身吧。”楚陌洲朝裡維說。
裡維點頭,跟着上了另一邊樓。
傭人默默的打掃着,江小魚還沒說兩句話呢,當事人中的兩位都去換衣裳了。
輕輕鬆鬆的就被楚陌洲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啦。
無論怎樣,宴會也要繼續。
在場的人都是在富二代官二代軍二人,都他媽是人精,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就把有些僵硬的氣氛搞活躍,看這氛圍,似乎比之前還要熱烈。
傅景生幾個發小有些愧疚,畢竟是他們強制把傅景生拉開,落下江小魚一個人,差點害江小魚出事,這會兒一個個不敢再過來拉傅景生了。
江小魚喊住要離開去招呼客人的楚陌洲。
“楚先生,請問你妹妹芳齡幾許?”
楚陌洲臉色微沉,幾乎猜出江小魚要說什麼。
“二十一。”他說。
江小魚就笑了笑,反指自己:“我二十哦。”
說完,她拉着傅景生往另一邊食物區走:“傅景生,我要吃那個丸子,但它放太高了,我拿不到,你給我拿。”
“好。”
傅景生寵溺的捏了捏她的耳垂,留下楚陌洲在原地臉色沉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