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鹿徵離開房間的那個瞬間,其餘三人臉上的笑容盡數斂去,更沒打牌的心思,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
先前那番熱鬧的場景,只會在鹿徵在場時纔出現。
他是這個團隊的靈魂人物。
沒有他,所有人原形畢露。
長髮男一聲冷笑,起身說道:“真希望那左昌加把勁,拿下瑤臺真弓!這狗眼看人低的婊子——老子不爽她很久了!”
兔子女郎噗哧一笑,說道:“獅子哥哥,你因愛生恨的樣子好滑稽哦。”
蕾娜也忍俊不禁:“要說有意思,真的有意思。獅子,你當初大膽求愛的時候,有沒有想到瑤臺真弓非但不接受你的好意,還指着你的鼻子罵了一刻鐘?當時她怎麼說來着?‘一條斷脊之犬,也敢垂涎我的美貌’?”
嘭!
長髮男以拳捶桌,回想起當時屈辱,怒髮衝冠。
兔子女郎一改乖巧形象,她靠在椅背上,神色頗爲冷峻。
要說有不同的——
她眼光毒辣,僅用三次特權就換來一個強力幫手,爲麋鹿清晨斬獲極大的讚譽!
也沒什麼事。
是的。
不止真弓和左昌。
剛剛見到真弓的時候,左昌沒有深思。
左昌和風骨走出門外,目送鹿徵離開。
一來二去,把左昌和真弓的搞得異常的複雜,現在是千頭萬緒,不知從何處下手。
她看着兔子女郎,暗暗想道:“擠走瑤臺真弓,最好不過。鹿徵是一定會回1024的,沒有瑤臺真弓,我纔有被他看上的可能!”
其餘人沉默不語,對話無疾而終。
左昌哦了一聲:“現在怕是不行,她在洗澡。”
左昌一臉正氣:“我來洗澡,我那房裡沒水。”
“慢走。”
什麼叫實力還行?
可是……
如果他偏袒真弓,他團裡餘下幾個人敢如此造次麼?
這又不精心呵護,又期盼開花結果,是否……
如果鹿徵如此在意真弓,爲什麼不表現的更積極、更熱切一點?
據她所知,鹿徵來自上位共同體,出身十分不凡。
內心翻涌的波濤散去,那莫名的焦躁感消失的無影無蹤,鹿徵笑道:“這個……我正在和小兔她們玩牌,現在要回去了。”
他訥訥無言,只能說道:“那個……真弓個性清冷,和團裡其他人玩不到一起,所以……”
那風骨就更不懂了。
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處理和飛鳥的關係,再來談真弓了。
沒有迴應。
風骨看着他的背影,奇道:“這鹿團長怎麼回事,是來抓姦的麼?”
不論飛鳥一開始是怎麼想的,之後卻是視若己出,精心教導,說是有養育之恩絲毫不爲過。
“……”
左昌笑了:“是很不一般。”
他們三人,也將淪爲徹頭徹尾的小丑。
先前那一番交涉,才讓他隱隱感覺到一絲絲奇妙的感覺。
想得太美?
真個性清冷,那也不至於大大咧咧的坐在左昌的大腿上。
左昌也不能理解鹿徵的想法,且不說他和真弓沒發生什麼,就算真發生了什麼,又和他鹿徵有什麼關係?
真要在乎,那就態度鮮明一點,往真弓那邊站一站啊。
“鹿團長,你來了?”
團隊內出現分歧和爭端,他不想着發掘問題的根源,恰當而果斷的解決,反而秉持着大家都要幸福的原則,捂住蓋子。
蕾娜坐着,問道:“兔子,那個左昌到底什麼來路?他似乎很欣賞瑤臺真弓。”
屆時,他們團體對瑤臺真弓的所有指責,都將成爲笑話。
“呃。”
“咚咚!”
“嘖,估計就是一條舔狗吧,我不認爲他和瑤臺真弓有什麼關係。瑤臺真弓實力還行,長得也還算不錯,恐怕看不上那個左昌。”
真弓是神誕之子。
左昌看上去不像是壞人,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萬一呢?
身爲團長,他要負起責任來!
那就是真弓從無逾越之舉。
鹿徵遲疑片刻,說道:“真弓呢?我想和她覈實一下明天的行動方案。”
個性清冷?
風骨想笑!
如果左昌功夫夠硬,表現出類拔萃,甚至帶着麋鹿清晨完成副本首殺,那麼瑤臺真弓的決定就將是“英明的決定”,而不是“假公濟私,濫用職權”——
原來……
風骨呀的一聲,奇道:“你們玩牌,怎麼不叫真弓小姐?”
除此之外,應該沒有區別。
以什麼名義敲開眼前這扇門呢?
兔子女郎搖着頭:“瑤臺真弓肯定會走,只是時間問題。她太驕傲了,受不了委屈,只要我們持續排擠她,爲難她,她就一定會離開——這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
“是啊……”鹿徵指了指身後,“那、那我先回去了。”
一想到真弓的紅脣被人親吻,她明亮而凌厲的眼裡流露出他從未見過的迷濛和熾烈,他就心煩氣躁!
不行。不能坐視不管。
風骨看着他,問道:“你和真弓小姐……關係好像很不一般。”
鹿徵滿頭大汗!
鹿徵一怔。
真弓雖然總是表現的很成熟,但實際是一個很純粹的人;
鹿徵等了片刻,再度敲門:“真——”
在他看來,真弓應該寬容,應該有擔當。
嘩啦啦的水聲持續奏鳴,風骨轉頭看着浴室的毛玻璃門裡的景緻,又轉頭看着一臉沉思的左昌:“如此風光,你不看看?”
如果他沒有突然的醒悟,那麼……
鹿徵的眼神突然犀利了起來:“左昌,你怎麼在真弓房裡?”
左昌搖了搖手:“我現在的心情很複雜。”
刺耳,但卻是事實。
因爲真弓能力強,是副團長,而兔子女郎實力弱,且剛剛纔加入團隊。
獅子突然轉頭,問道:“那左昌到底有沒有本事?我看他從容不迫,好像有極大把握……如果他表現出色,完全對得起那三次‘古代戰場特權’,我們的處境會變得很尷尬。”
更關鍵的是,風骨她分明還在房裡。
竟然已經在洗澡了!
鹿徵太溫柔了,溫柔到失去了主見,喪失了自我,變成只會當和事佬的牆頭草。
她不像蕾娜那樣,穿着清涼的衣服在他面前晃悠,偶爾彎下腰,甚至能看到她頗爲性感的內衣內褲;
她也不像兔子女郎那樣,不那麼排斥肢體接觸,總在不經意間靠上來,感受彼此的體溫。
什麼叫長得還算不錯?
另外一邊。
咔!
房門打開!
一看到風骨,鹿徵緊皺的眉頭立刻舒展。
蕾娜暗暗想道:“這小婊子哪來的自信,敢說瑤臺真弓長得‘不錯’?就算我很討厭她,我也不得不承認,她是貨真價實的美女。要不是瑤臺真弓眼高於頂,總是用鼻子看人,我怎麼可能跟你合作?”
持續的……排擠。
風骨微微笑着,說道:“我們之後要打牌,你玩不玩?”
蕾娜認爲兔子女郎的判斷是對的。
他和真弓的關係,和其他人沒有區別。大家都是冒險團的成員,是一同冒險、交付生命的夥伴關係,沒有其他。
“不是!”
這些話,當然不會說出口。
沉默之間,房內又閃出一人來,正是風骨。
左昌站在門後,看着一臉愕然的鹿徵:“鹿團長,有事兒?”
兔子女郎吃不準,說道:“應該不至於很厲害吧?他不過四境。”
私底下真弓和左昌玩些什麼,風骨都不敢想了!
她點着頭,說道:“原來是這樣……真弓小姐奢美異常,性格上孤高些,倒也正常。”
蕾娜有些擔心,又說道:“團長好像很想要這個左昌……左昌力挺瑤臺真弓,會不會影響我們的計劃?”
“?!”
應該……
鹿徵站在真弓的房門前,猶豫着要不要敲門。
左昌不確定:“不知道,或許吧。”
鹿徵擡起手,敲了敲門:“真弓,你在裡面嗎?”
“是戀人?”
左昌果斷而堅決的拒絕,讓風骨有些詫異。
但她沒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