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月光指引召喚而來的扈從,最多在身側停留一個小時。
再多,就要支付法力延續。
左昌並不着急讓飛鳥走,眼下危機四伏,像剛剛“木老頭”那樣棘手的對手再跳出一個,恐怕不會太妙。
眼下距離第一階段結束,還有二十分鐘左右。
左昌開口說道:“倒計時結束之後,所有隊員都會強制回到我的身邊,然後遊戲進入第二階段。所以,我們需要在第二階段開始之前,找到一個合適的地點,用以培養樹種。”
飛鳥略有耳聞:“密語之森是強對抗遊戲,種植樹木的地點很有講究。將軍——您是打算找一塊靈氣充沛的,還是找一處隱秘的?”
即要隱秘,也要靈氣充沛。
左昌拿到的是天道之種,它壓根就不能在貧瘠的土地上的成長。
密語之森絕大多數地方,甚至不能令其發芽;
唯有極少數“福地”之上,它才能成長的比較茁壯。
遊戲的獲勝條件中,有“培養的樹木最爲高大”一條,理所當然的,靈氣充沛的福地是每一個團隊都渴望的東西。
白鱗頭也不擡,答非所問:“我淘汰了四十多人。”
左昌連忙按着她的手:“不着急。等二階段開始之後,我親自破壞,那樣收益是最大的。”
“我當然知道。密語之森我少說玩過三次。”
這其中藏了多少收益,毋庸置疑。
【一階段已經結束。】
左昌笑道:“這人道之種,來之不易吧?”
“將軍是怎麼知道的?”
“只要把大壩摧毀,水流將會沖刷這裡。埋藏在其中的驪珠得到滋養,這裡就會成爲全遊戲最肥沃的地方。”
左昌胸有成竹,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招招手,帶着飛鳥來到……
左昌笑道:“我比伱更期待。”
飛鳥左右一看,發現這鬼地方水枯澤困,目光所及之處,盡是粗礫荒石,光禿禿的連一根草都看不到。
在左昌拿出種子的那個瞬間,異常精純的靈氣四溢,在場人精神振奮,只感覺神清氣爽、身心舒暢。
人道之種是密語之森最好的三枚種子之一,擁有獨特的效果。
是。
周圍,已有三人。
能在混戰中脫穎而出,運氣或許佔了一些比重,但顯然不會太多。
“……吉次郎的對抗能力的確比較弱,對他來說,密語之森或許太兇險了。”
他擡手,指着遠處一片石頭堆砌的,用以阻擋河水的壩體。
提示信息在眼前閃過。
他摸出一枚銀白色的種子,濃郁的靈氣頓時激盪開來。
她看着左昌,好像有些不信:“……真的?”
這是什麼不毛之地?
簡直比飛鳥那處女的身體還需要滋潤!
她轉頭看着左昌,奇道:“將軍,就這?”
眼見着倒計時即將結束,她轉頭說道:“將軍,我等你凱旋。”
他說道:“左將軍,密語之森中有兩塊福地,種子能種在那裡是再好不過。我記得有一處名爲‘四方盆’,是整座森林地勢最低的谷地。它位於森林正中心,所有的靈氣都朝其中匯聚,是最爲理想的種植地!要不——我們現在過去?”
有渴望,就必然有爭鬥。
人道在成長的過程中,煥發出來的法力波動將緩慢提升周圍所有冒險者的修爲,也將洗滌他們的根骨,賦予全新天賦——
左昌微微一怔,奇道:“人道之種?”
左昌一邊摸着他的種子,一邊說道:“我們就在這兒種。”
唐元低頭一看,驚道:“天道之種!左將軍,你……你果然是天選之人,竟然得到了天道之種!”
唐元笑着說道:“真弓小姐,您這個不行。我這個,才比較好!”
左昌和白鱗都有滿級的天縱奇才,人道之種對他們而言收益不高。
左昌最後看向白鱗,問道:“你的呢?”
但唐元認爲,他們過去爭一爭,不一定爭不下來。
左昌問道:“你們拿到了什麼樹種?”
……
猛男。
“還有……”
左昌的情緒非常穩定:“就這。這是密語之森最爲貧瘠的地方,也是絕大多數人想象不到的,極致富饒之所。我們腳下埋了一顆‘滄海驪珠’,滄海驪珠缺乏水流滋潤,只能榨取大地養分,所以這裡纔會是這個樣子。”
只能說不愧是光陰聖女派來的人,果然有兩把刷子。
唐元左右一看,只覺得這地方過於蠻荒,實在不適合埋下種子。
如果冒險者像真弓這樣,本身就有“天縱奇才”的,則轉而提升該天賦的等級。
一處石灘之上。
飛鳥整了整衣領,擡眼看去,眼神曖昧:“出去之後,要佔用我一個晚上……這可是你說的。”
飛鳥聽的一愣一愣。
唐元、白鱗,外加一個揣着手手的左昌:“父親大人,吉次郎呢?”
但……
左昌說道:“沒來就是被淘汰了。密語之森不會死人,不必擔心。”
「天縱奇才」。
強烈的陽光迎面罩下,她下意識擡手遮陰,轉頭看着周圍——
……
左昌搖頭:“四方盆名氣太大,不是什麼秘密,現在一定有人佔着了。”
“……”
這個確實。
真弓稍稍感覺丟人,她認爲,吉次郎作爲瑤臺家的老臣,應該表現的更專業。
【你即將抵達隊長身側,請做好傳送準備。】
唐元身上的白袍有了一些破損,指甲縫中也帶着血污碎肉:“的確經歷了一場廝殺,看上人道之種的人不少。也是我運氣比較好,才能在混戰中取勝,拿下了它。”
周圍空氣燥熱無比,非但沒有半分靈氣,人處在其中,甚至能感受到體內法力正在流失!
真弓很快摸出一顆黑灰色的種子:“父親大人,這個是樹種嗎?”
左昌點頭:“我很難輸。”
在這兒?
這兒怎麼行!此地靈氣之稀薄,人道之種可能都無法發——
但她沒把不滿表現出來。
但是是最不堪的那一檔,真弓應該是完全不熟悉密語之森,只是隨便拿了一個。
左昌擺着手:“我騙你幹什麼?”
咳咳。
飛鳥不明所以,但她服從安排。
對真弓而言,倒是好東西。
濃郁至極的法力波動涌現。
飛鳥將信將疑,在指間匯聚紫電:“那將軍,我要攻擊大壩了。”
真弓停下腳步,默默接納法力包裹,轉瞬之間橫越千里。
小場面。
別激動。
左昌看向一派鎮定的白鱗,說道:“老規矩,去吧。”
白鱗一言不發,朝着石頭大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