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能石就在這個池子裡面。”
左昌按照腦內記憶，帶着血薔薇七拐八拐，到了一個噴泉前。
天空之城荒廢已久，眼前的噴泉池裡堆積着厚厚的爛泥。
左昌已經開始脫鞋：“進去找找看吧。”
這怎麼可以！
如此骯髒的池子，怎麼能讓將軍大人涉足！
血薔薇按着左昌手掌，說道：“將軍，讓我來。您的腳不該踏入如此污穢之地。”
左昌掃了她一眼，平靜的眼裡似乎有些無奈：“可以。你去吧。”
“是。”
血薔薇手腳麻利的脫下長靴和絲襪，赤腳踩入池中。
啊！
血薔薇懂了：“我知道了！我去吸引鍊金魔偶的注意力，您趁機進入秘儀廣場，最後我利用‘月光指引’的機制傳送走……對嗎？”
血薔薇悄悄側目，她看着陪伴在身側的左昌，先前的嫌惡感蕩然無存，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事到如今，再說不妥已經晚了。
在遊戲中，巨錘毀滅者是個小BOSS，攻高防高還會用機炮掃射，不是很好對付。
……
左昌過去一調查，就拿到了技能石。
在血薔薇說話之前，左昌已經走到她身邊。
血薔薇挺直了脊背：“我自己來。”
左昌一邊說着，一邊將手背在身後，從物資倉庫中取出裝了一個三角裝置：“知道這是什麼嗎？”
血薔薇想這麼回答，但又忐忑。
左昌站在她身後，說道：“小心一些，不要踩碎了技能石。”
“從沒穿過。”
“聰明！按照我的計劃走，理論上沒有危險，但防護措施還是不能少。”
左昌一邊脫下鞋子，一邊說道：“我不記得了。”
顯然，血薔薇不理解。
“接下來要怎麼做？”
血薔薇稍作斟酌，然後說道：“將軍，當然是現在這樣……更愉快些。我能感受到您的重視和關懷。”
左昌微微一笑，遞給血薔薇：“自己穿，還是我給你穿？”
血薔薇思維停滯，大腦一片空白，沒有回答。
她心思百變，思索着是否應該讓她的體態看上去優雅些，還是表現得更殷勤，不顧儀態的表現出急切想要找到技能石的模樣。
她看上去，沒有自我。
“……謝謝將軍，我會盡快掌握它。”
左昌彎下腰，手掌探入污泥之中。
“再擡高點。”
左昌躲在牆角，偏頭，看着不遠處一個鏽跡斑斑的，足有十米高的鐵疙瘩。
爛泥“咕嘰”一聲，一股難以形容的味道瀰漫開來，血薔薇忍不住皺眉。
但他認爲的，血薔薇就一定要遵守和執行嗎？
指骨受到擠壓，微微有些痛楚，血薔薇擡頭看去，正好撞上左昌的視線。
令人不快！
血薔薇四肢着地，趴在地上。
“所以，我需要你去吸引火力。”
她豐滿挺拔，胸口就不是平的。
這個問題的答案，需要回答嗎？
不過，並非沒有技巧。
血薔薇剋制想用法力的心，一步步慢慢趟，用腳探知底下是否有異物。
“以前沒穿過吧？”
在左昌看來，血薔薇對他的愛護和依戀有些過火。
血薔薇低頭，沒看到自己的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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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她雙手接過三角裝置，仔細觀察了一下：“將軍……這個要怎麼裝戴？”
像血薔薇這樣的，還是第一次。
咕嘰一聲響，一顆紫色的技能石，被他拔出。
像血薔薇對待自己一樣，左昌也對血薔薇無所保留、極盡愛護，那又有什麼不妥的？
成爲最棒的主從。
眼前這隻“巨錘毀滅者”，比一層BOSS獵頭蛛還要強。
這是秘儀大廣場前的守衛，機械生命“巨錘毀滅者”。
他遲疑片刻，又道：“要不然貼在肚子上？不行，貼在肚子上，影響腹部發力……貼在尾椎骨上吧！趴下。”
“胸、胸口？”
左昌牽起她的手，公佈了答案。
“咚！咚！”
左昌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成爲對方心目中，永不熄滅的明星。
左昌沒有說更多的話。
“？？”
左昌看着機器人，繼續說道：“這個東西叫巨錘毀滅者，是秘儀大廣場的守護者。天空之城已經覆滅，它卻仍然按照編排好的程序，忠誠的履行使命。一旦發現入侵者，它就會追擊。”
左昌不怎麼意外。
左昌又問道：“那你覺得，我是站在那邊看着你愉快，還是現在和你一起找愉快？”
“欸？”
他將技能石遞到血薔薇眼前，炫耀般搖了搖：“找到了。拿着。”
他笑着，說道：“只記得在中間一點，不在邊緣處，一起找找吧。”
是現在，更愉快麼？
有些話只需說一次，說多就顯得傲慢。
“先等等。你有一個小時的存續時間，超過之後就會消耗我的法力；一旦我法力枯竭，你就將被強制遣返原處。這個機制，可以利用。”
一番折騰之後，左昌終於將裝置貼好。
“……”
從腳上傳來的觸感如此古怪，她時刻懷疑有蟲子在她的腳底下、趾縫中游走，一時間更感嫌惡，英氣的眉頭緊緊皺着。
他以前的精銳扈從很少有女性，大多是怪物。
或許，“爲天王將軍付出一切”是她認定的生存之道，全心全意的爲左昌服務，將自己的一切奉獻出去，會讓她由衷的安心。
血薔薇一看：“原素戰衣！這是您手下最精銳的扈從，纔有資格得到的裝備！”
那麼……
血薔薇歪頭：“所以？”
左昌問道：“感覺如何？”
如果左昌將一切視爲理所當然，他享受血薔薇帶來的便利，卻不想着回報，纔會讓事情變得糟糕。
“我告訴你，是現在的我更愉快。和你一起努力，比看着你幹活快樂一百倍。”
……
爲了方便左昌操作，她貼心的下腰提臀：“將軍，這樣可以嗎？”
在遊戲中，路過這塊區域時畫面上有閃光提示。
血薔薇看着陷在污泥中的，左昌的腳，心下暖意融融：“是……”
貫入法力，呲溜一響，裝置中吐出的原素瞬間編織成緊身衣。血薔薇只感覺有冰涼大手撫遍全身，不由得顫了一顫。
這感覺……
至少現在的左昌，很難一個人車翻它。
他拿過三角裝置，嘗試着按在血薔薇的胸口上：“是不是不能貼合？”
在遊戲的背景設定中，天空之城有着超乎尋常的科技力，他們製造的“機械生命”強度驚人。
正因爲得來容易，所以記憶才模糊。
左昌又問道：“是先前你一個人找的時候愉快，還是我陪你一起找愉快？”
血薔薇同樣在觀察，她說道：“將軍，那個鍊金魔偶的實力……似乎十分不弱。”
如此三分鐘之後，她一無所獲，只能回頭問道：“將軍，技能石大概在哪個位置？”
他二人在泥濘中蹣跚。
他簡單說道：“有技巧。”
“咚！咚！”
“正在掃描——”
“沒有敵人。”
也是在這個時候，左昌突然問道：“薔薇，你現在是什麼心情？”
他們將成爲最好的彼此。
血薔薇木訥的接過技能石。
“是。”
這件事中最爲關鍵的，其實是左昌的態度。
“是。”
“貼在胸口。”
左昌認爲，她應該更在乎自己一些，要有主見，而不是盲目的追逐他的影子。
並且……
左昌感受了一下，吃不準。
她打量左昌面色，發現他臉上沒有半分不悅，眼裡隱隱有些笑意。
他相信，血薔薇一定會明白他的心意，他只是按部就班的說道：“月光指引的持續時間，還剩下一刻鐘左右。跟我來，秘儀大廣場前有個精英魔物，沒有你的配合，我很難過去。”
如果——
血薔薇紅着臉：“用力的話……那個，應該能貼合。畢、畢竟，很軟的。”
血薔薇眨眨眼：“沒什麼感覺，好像沒穿一樣。”
好像沒穿纔是好東西。
左昌又道：“頸後有個按鈕，按一下，面罩會覆蓋你的臉。這幾天不要脫下戰衣，我會在需要的時候召喚你。”
血薔薇嚴肅點頭：“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