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弓,真不去吃飯?大家都去的。”
“我氣飽了!”
天空之城,一層據點。
麋鹿清晨的臨時總部中,鹿徵敲開真弓的房門,再度邀請她吃飯。
被拒絕。
鹿徵有些無奈,他摸着鼻子,說道:“你消消氣……小兔說話的確難聽了點,但她沒惡意的。大家都在一個團,低頭不見擡頭見……你大人有大量,忍耐一下。”
真弓的血壓一下子就高了!
她氣得幾乎發抖,再也剋制不住怒火,大聲說道:“我有大量,她有嗎?鹿徵我警告你,你管好兔子女郎的嘴!她在背後怎麼說我別以爲我不知道!”
“你冷靜,冷靜一下……”
鹿徵心虛,連忙回身看了看。
左右無人。
鹿徵看着真弓,眼神顯得委婉。
那口子在距離天王部據點不算太遠,一路趕來也沒遇到敵人。
“誰不守信用?什麼情況啊。”
矯揉造作的聲音,在過道中響起。
鹿徵聞言大喜,用力拍了拍左昌的肩膀。
“唉!”
她問道:“你下一步什麼打算?”
可是……
左昌笑道:“不用擔心。錢無益焦頭爛額,多半顧不上我們這兩隻小貓,不過爲了以防萬一,我建議你還是先留在副本中。”
真弓“哈”的一聲,胸口堵着的那口氣,無端散了。
“……你來的太是時候了!”
另一位穿盔戴甲,騎士打扮的金髮女子一聲冷哼,戲謔的看着真弓。
“??”
她橫亙在真弓和金髮騎士之間,作出一副要平事的樣子,說道:“真弓姐,蕾娜姐,我們是一個團的戰友,不要因爲小事爭吵。我相信真弓姐,她一定是懷持着招攬賢才的心,纔出讓特權的……要怪,只能怪那左昌不守信用。”
一個佩劍的陰柔男子面露驚異之色,好像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
他目不別視的越過兔子女郎,走到鹿徵之前:“鹿團長,我來的是不是不是時候?你們……是在爭論什麼嗎?”
恰在此時,聲音在門口響起。
鹿徵大鬆一口氣。
“你們不要再吵了!”
仰頭長嘯。
數分鐘前。
更讓真弓感到無語的是鹿徵的眼神。
左昌笑着走來。
那意思,好像是:
“你看兔子女郎這麼明事理,你也不要鬧了吧?”
要怎麼樣,才能風光?
真弓想嘯。
“這太好了!”
他頗爲誠懇,又說道:“小兔說的話的確過了……但也算是事出有因嘛。你也知道,她距離五境已經很近了,本來團裡有三次特權,怎麼也夠的,現在……”
兔子女郎!
兔子女郎穿着戴兔耳的連帽衫,臉上化着淡淡的精緻妝容。
鹿徵一個頭兩個大,暗暗想道:“我當時要是反對就好了!那時候光想着招攬左昌,忘記小兔就要五境了!”
他說道:“我們沒什麼爭論,不過是團內的正常交流而已……左先生是來赴約的?”
她勾脣而笑,說道:“不是我說的,但你的確不守信用!左昌,說好要和我們一起下副本呢?你人在哪?”
“我不是來了?天空之城第一次出現在96511,是個初見副本,爲了更好的爲你們服務,我不得提前進來熟悉熟悉?”
但她的確不是很想出副本。
鹿徵說道:“是的。不過……他沒有留下聯繫方式,可能不知道我們出發了吧!”
房門被人打開,兩個人走了進來。
左昌想也不想,直接說道:“我之前答應一個朋友,要幫她攻略這個副本。麋鹿清晨知道嗎?我要去幫他們。”
聽音色……
她連同另兩人走來,開口說道:“真弓姐,你誤會我了。我不是生你的氣,我是在生那個左昌的氣,左昌不講信用,拿了我們團裡的特權,卻沒有履行約定……鹿哥哥,那個左昌,的確答應了要來幫我們攻略天空之城的吧?”
當時……
要她忍氣吞聲,默默飲下一切,只爲苟全在麋鹿清晨,絕無可能;
真弓看着暗藏笑意的兔子女郎,心下想道:“難道就這麼走了?啊啊,我當然不是捨不得麋鹿清晨,只是狼狽而逃,豈不是遂了這婊子的心意?狼狽的不能是我……就算要走,我也要用我的高跟鞋踏碎一切,走得風光!”
否則胸中一口鬱氣堵着,真的會憋出毛病來的!
她當然沒有將此視爲畢生志願,如果讓她感到不滿,她會離開。
爲首一個黑髮黑眼,手中握着一柄堪稱華美的靈器長劍,不是左昌又是誰?
他皺眉,批評道:“你怎麼做事的!特權給了別人,結果連別人的聯繫方式都沒要?未免太大方了吧!”
真弓冷笑:“你不妨把話說得再明白些!”
到了地面上,風骨低低一嘆,只感覺局面混亂不堪,不免嘆道:“做賊果然心虛。左昌,現在怎麼辦?錢城主手下龍虎二將,馬文死在我們手中,這馬武……看上去也凶多吉少!我現在迴天王城,還有沒有活路?”
左昌和風骨有驚無險的離開走出地下排水系統。
她加入麋鹿清晨,自然是帶着目的來的。
左昌點頭:“當然。我已經簡單探索了副本,如果不出意外,我可以幫助你們擊殺一層BOSS獵頭蛛!”
風骨點着頭:“要不我也去吧?我和麋鹿清晨的人不熟,但我現在不想回天王城,也不想長久停留在據點中……去副本深處冒險,應該更加安全。”
如眼下這個局面……
左昌擔心從原先那個出入口進出會遭到守衛盤問,於是仗着對地形熟悉,從另一個口子出來——
真弓更是光火,她露齒而笑,陰冷至極:“當時在車上,我把特權給左昌,你在不在場?你當時沒反對,現在來查我的帳?”
就好像她和左昌說的一樣,她認爲棲身在鹿徵的團裡,對她未來的發展有益。
“哼……”
真弓深深呼吸,她從未有一刻,比現在更想離開這個冒險團。
風骨不知道左昌爲什麼這麼說。
她慢慢開口,說道:“我聽說,真弓小姐邀請那個左昌回了自己家……真弓小姐,會不會是左昌太過強壯,把你服侍的五迷三道、神魂顛倒,什麼事都想不起來了?”
真弓說的一點也不錯。
確切的說,是不大敢。
“啊呀。瑤臺真弓,你沒留下左昌的聯繫方式?”
鹿徵啞口無言,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挑事的是兔子女郎,平事的是兔子女郎,這個人真的把麋鹿清晨當成舞臺,想一出是一出,壞人好人都要當。
好像是左昌?
“咔嚓。”
於是,他們兩人就出現在了這裡。
勸解的不是鹿徵。
“鹿哥哥,你不要再和真弓姐姐吵了。”
真弓一聽到這個聲音就噁心反胃,她雞皮起了一身,下意識想關門、回房,半點也不想見到她。
左昌迎着真弓等人的視線,問道:“剛剛是誰大喊大叫,說我左昌不守信用的?真弓,是不是你?”
金髮騎士絲毫不怵,當即罵道:“裝什麼白蓮花!真以爲自己高人一等?我說你中飽私囊,用我們團裡的特權養男人,怎麼了?”
不。
要她如法炮製,像兔子女郎一樣招蜂引蝶、茶裡茶氣,她的傲氣也不允許。
而是兔子女郎。
左昌指着風骨,說道:“鹿團長,這位是風花雪月的副團長,風骨女士。我和她一起來的,您要是不介意,她也可以隨隊出征。”
風骨含笑點頭:“鹿團長,久疏問候。”
鹿徵忙道:“不介意!當然不介意!風團副,上次見面都是半年之前了吧?您風采依舊,讓人傾心!這一趟冒險有您助陣,相信會更加順利!”
兩人簡單的握了握手。
鹿徵又道:“都沒吃飯吧?一起去吃一頓吧,我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