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安琪的出身,家裡的經濟條件和安琪的相貌來說,她完全可以找到一個真命天子,一個對他好的闊少爺,而不是跟着像他一樣的窮屌絲。但是安琪並沒有這麼做,她們之間有感情,有愛情,不是說放開就能放開的。
愛情和金錢可以同時兼得,但是安琪只願意守候在梓晨身邊,默默的注視着他,默默的陪伴在他的身邊。
所有的事情並不都是可以一蹴而就的,它是要一點一點改變的,安琪就是要從現在開始一直陪伴梓晨到老,在她看來,先苦後甜纔是真理,纔會明白生活的不易,纔會有種苦盡甘來的成就感。
兩個蛋糕下肚後,安琪已經不覺得餓了,所以她並不想去吃東西,但是當她想到梓晨自從下班到現在還沒有吃過一口東西時,她心疼了,“好啊,就先去吃飯。”
“你們去吧,我還是先回去了,我可不想當電燈泡。”雪茹笑着打趣道。
“胡說什麼呢?一起去吧,你晚上也沒怎麼吃東西呢?”安琪搖晃着雪茹的身體,彷彿是在哀求一樣。
“逗你呢?我當電燈泡都這麼長時間了,還怕再繼續當一會兒嗎?主要是雅楠,我們兩個出來一整天了,不知道她一個人在家裡吃的什麼?我還是回去吧,就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了。”雪茹說完便衝他們揮了揮手。
安琪被梓晨拉進了一家餐廳裡,這家餐廳看起來很乾淨,給人一種舒適的感覺。
安琪看着面前她平時喜歡吃的幾個菜,居然一點胃口都沒有了。彷彿得了厭食症一樣,對面前衆人趨之若鶩的精美食材毫不感興趣。她此時的味覺和嗅覺好像已經完全喪失了,更別提像個老鶩一樣閉目養神,將他的視覺和聽覺全部封閉,只留下他舌頭的味覺和鼻子的嗅覺,來全方位的感受着他面前的美食。
“怎麼不吃啊?這些不都是你平時愛吃的東西嗎?你不是老早就餓了嗎?”梓晨看着發呆的安琪,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動了幾下。
“我現在一點食慾都沒有了,你別管我,趕緊吃,從下班後,你一口水都還沒有喝過。”安琪看着梓晨消瘦的臉部,他臉上輪廓好像刀削斧鑿一樣的清晰。
“一起吃吧,這麼多的菜,我也吃不下啊。”梓晨把一雙筷子遞到了安琪手裡。
看到梓晨這樣,安琪知道她如果再不動筷子的話,梓晨必定吃的也不暢快。“好香啊,一起吃。”安琪裝作一副饞嘴的樣子,夾了一小塊排骨放進了嘴巴里。
梓晨笑而不語,經受不住美食的誘惑,梓晨肚子裡的蛔蟲已經被勾起,他不停的把面前的這些美味依次送入自己的口中。
令人振奮人心的週末到了,上班一族的白領們一定還慵懶的躺在牀上睡着懶覺。
而雅楠幾乎每天都在重複的過着這種週末生活。說來也奇怪,她居然一點都不覺的無聊。
新工作纔剛剛開始,備受煎熬的日子還長着呢,一想到這裡,安琪就覺得頭昏腦脹,兩眼發黑。
本來她是不想再回到那種地方上班的,可是做人要
從始而終,要堅持不懈,她不可以中途就退場。有句話怎麼說來着,“輕傷不下火線,重傷不下戰場”,無論如何,她都要走而挺險,最起碼要堅持一個月的時間吧。
週末的早上,會有許多人看到太陽初升時破曉的晨景。
你會在馬路上看到身穿黃色制服,頭戴一頂帽子,口罩遮住大半個臉的環衛工人,從他們的目光中可以看到他們的冷漠和木然,他們手中揮舞着一把一把的大掃帚,然後把整條蕭條的街道打掃的一塵不染。被打掃乾淨的街道彷彿在一夜疲憊的倦怠中清醒過來,重新回到了咄咄逼人的狀態。
你也可以看到許多老年人一大清早從牀上爬起來,然後找到一個在G市難得看到的一顆樹木或者是樹幹,他們雙手抱着它,閉幕眼神,搖晃着自己的身體。
他們是被這個光速時代所淘汰下的老人,他們抱着甚至比他們年代還要久遠的樹木深呼吸。他們現在孤獨的已經被這個時代所拋棄,已經成了孤家老人。
在太陽破曉時的清晨,唯一看不到的就是在這個城市上班的一族。好不容易堅持了五天的工作,還不利用週末的時間美美的睡上一覺。睡他個千萬年,睡到永遠都不要醒過來纔好。
他們也許會裹進毛毯裡睡上一天一夜,然後再牀上渾渾噩噩的吃着桶裝面,一天的時間就這樣被消耗掉了。
也許在遙遠的未來的某一天,他們在大腦裡回放着過去的一幕幕,他們也許會從新來審視自己,他們會覺得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揮霍青春,浪擲生命。然而,現在他們卻不以爲然。
雪茹依舊跟平時一樣,早早的就洗漱完了,她清醒的記得昨晚安琪臨入睡的時候跟她說過一句話,那就是今天早晨別忘了喊她起牀繼續戰鬥,因爲她怕自己在半夢半醒中會將“鈴鈴”作響的鬧鐘丟到窗戶外面去。
雪茹剛想進屋叫醒安琪,結果一陣輕微的敲門聲促使她停下了腳步。是梓晨,他已經待裝出發,趕來陪伴安琪一起去完成她今天的工作。像他這樣一個體貼入微的男孩,在這種關鍵的時刻和艱苦的時刻,怎麼會不陪伴在安琪的身邊呢?
安琪在半夢半醒中隱隱約約聽到外面有人在說話,她剛要起身準備下牀,窗外一陣微風透過沒有關進的窗戶將窗簾掀了起來,一陣刺眼的陽光透過窗戶照耀在安琪的臉上,她趕緊閉上了眼睛,彷彿被人倒進了一杯檸檬水一樣酸澀。
稍作休息,安琪便起身走進了客廳。
“起來了?懶蟲。”梓晨看到安琪,走過去給了他一個溫暖的擁抱。
安琪捂着嘴巴,用另一隻手指了指嘴巴,好像是在暗示梓晨自己還沒有刷牙,便“哧溜”一聲竄到了洗手間。
她對着鏡子裡的自己看,頭髮亂糟糟的,眼睛裡還有些紅血絲,似乎是昨晚睡得太晚了又或者像是沒有睡好似的。
她閉着眼睛,在睡着的狀態下刷好了牙齒,洗完了臉和頭髮。披着一頭溼漉漉的頭髮便走回了客廳。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雪紡睡裙,面容姣好,
頭髮在溼漉的狀況下好像出水芙蓉一樣嚴厲,安琪彷彿能夠看到梓晨的喉結在安琪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滾動了幾下。
他的眼光是那樣的滾燙和火辣,眼睛像是一把沾滿了油的刷子一樣,肆意的在安琪這塊鮮美的瘦肉上塗抹着。他的舌頭像是要舔舐着安琪全身的每一寸肌膚一樣。
“安琪,坐下來吃早飯吧,待會兒我們還要去工作呢?”雪茹把早餐從廚房裡端了過來。
安琪倒了一杯涼開水坐在了梓晨身邊的吧凳上。
“安琪,昨天上班是不是太累了?”雪茹一邊往麪包片上面塗抹着水果醬,一邊問。
“這個還用問嗎?你難道不累嗎?是個人做這份工作都會感到累的好不好啊?”安琪無奈的迴應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雪茹解釋道。
“那你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你又重新找到一份工作了?是不是我們今天不用繼續暴曬在太陽底下了?”沒等雪茹說完,安琪便迫不及待的插嘴道,她剛剛還一蹶不振的表情,此時兩眼發出炯炯的亮光。
“不是啦,我想說的是你昨晚說夢話把我驚醒了。”說這句話的時候,雪茹驚魂未定,不免不寒而慄。
“真的假的?我說夢話?我怎麼不記得?”安琪似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傻瓜,你說夢話你怎麼會知道?”梓晨在一邊輕聲細語的看着安琪說道。
“是嗎?那我都說些什麼了?”安琪撓了撓頭。
“具體的我也不記得了,反正大概就是關於工作的事情。你是日有所思,也有所想,也難怪會做這種夢。”雪茹嘆氣。
“你們在說什麼呢?”身後迅速被帶來了一陣風,不用猜就知道是雅楠,也只有她纔會令人感到身後好像被打開了冰箱的一扇門,令人脊背發涼的感覺。
這就是安琪對雅楠的形容,“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雅楠?你……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雪茹震驚的望着雅楠。
“很奇怪嗎?我決定今天跟你們一起去感受一下那份工作。”她一屁股坐到了雪茹身邊的吧凳上。
她隨手拿過安琪身邊的咖啡壺,將倒蓋着的一個玻璃杯翻轉過來後到了一杯咖啡。由於她目前還沒有完全清醒,所以咖啡都灑在了桌子上。
安琪故意改變了說話的語調,這樣令人聽起來纔有些陰陽怪氣的腔調,“你一般來說,不是不睡到十二點就不起牀的嗎?今天是怎麼了?哪陣風把你給吹醒了?居然還要跟我們一起感受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熠熠閃光的公主變成了灰姑娘了嗎?”
“別一大早晨的就開始惹事,本小姐今天沒心情跟你吵,梓晨今天在,我就姑且給你一個面子,你就沾沾自喜去吧。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見好就收啊。”雅楠“嘚啵嘚啵”的對安琪說了一通。
安琪認識到是自己在傲慢了,難道是自己做完真的沒睡好嗎?否則今天怎麼會發神經一般的數落雅楠,像是一隻被夾了尾巴的貓一樣,衝雅楠齜牙咧嘴的示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