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先生也懂的陣法?”熊沙白雖然問的平平淡淡,但其實內心已經在波濤洶涌,似乎沒一個人都高不可測。
蒼寞道:“在下只是一介煉香之人,又怎會懂的陣法?王爺管排兵佈陣,在下在裡面佈置香氛!”
雖然陣法爲什麼會和斗香同時進行這一點,熊沙白並未明白,但是他並不打算再明白下去。”
只是道:“如此,便有勞蒼先生了。”
而此時此刻,傅莊瓊才姍姍來遲,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熊沙白,這時才突然想起昨晚回王府之事,一拍腦袋,整個人都不好了,乾乾的笑了兩聲,走過去喚了一聲:“王爺,我……”
然而熊沙白卻像是沒看見她似得,轉身走了,搞得傅莊瓊莫名其妙的。
蒼寞在旁邊適時的道:“參見王妃。”
傅莊瓊的目光這才落到眼前一席青衫,神情清淡的男子身上,卻正是許久未見的蒼寞,不經意間的問出口:“原來是蒼先生,好些時日未見蒼先生了。”
蒼寞立刻道:“只因在下爲皇上尋找龍涎香,昨夜方纔趕回!”
聽到這,傅莊瓊神情一震,卻是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不動聲色的問道:“據傳龍涎香制工複雜,又加之是皇上親自點名要用的香氛,自是十分的重視,不知蒼先生可已煉製成功?”
“有勞王妃費心了,正因龍涎香煉製複雜,宮中煉製器械大多是不全面,是以在下在外煉製成功,方能返回宮中。”
傅莊瓊當然是知道,龍涎香是一種高級的薰香香氛,宮中的普通煉製器械自然是煉製不成那種最濃醇的香氛,雖得到達某處,尋找那種大自然生成產物的器械,關於這一點,蒼寞倒是未說謊。
但是有一點她卻是疑惑的,在蒼寞未來之前,慕修羽身上用的香氛卻根本就不是龍涎香。
龍涎香也就是蒼寞進入到宮中之後,建議皇上改用,所以纔有了去宮外尋找龍涎香煉製香料的任務。
她疑惑的地方是,按照蒼寞的說法他是昨日回到的宮中,那麼爲什麼在此之前,在她和長公主第一次去天然居時,皇上召見她,那時她便已經聞到了龍涎香的香味?
這裡面似乎太複雜,傅莊瓊總感覺自己掉入了一個深深的漩渦當中,因爲有另外一件事佔據着心神,對於這件事也就沒有過多的細想。
此時,她抿抿嘴點點頭:“蒼先生倒回來的很是時候,隸屬氏出使我國,結果就搞出了這麼一場陣法斗香,總之我們百里國一定會贏,多了一個蒼先生也不算多!”
這個話題就比較尷尬了,顯然蒼寞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徘徊,附和着道:“王妃自是技藝超羣,屆時長公主的怪病得以徹底的痊癒,在下也是聽說了一二,這些全部都是王妃的功勞。”
一說起這事,傅莊瓊真的是莫名的恥辱和惱怒,之前約定好三天之後斗香,結果他卻留下一張紙條跑了,再之後,她卻在他留的紙條上面看到一味至關重要的香料,如果沒有這個香料,她的除臭香指不定能煉製成功,這不明擺着顯示出她的無能嗎?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醫治好了長公主什麼獎勵也沒有,最後卻搭上了綠蘿,結果現在倒好,又冒出了和親一事,她非常不希望長公主的怪病痊癒。
此時皮笑肉不笑的道:“蒼先生,本王妃可沒忘記我們之間還有一場鬥法。”
蒼寞但笑不語,此時,太監卻
是已經來喚他二人進殿。
關於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比法,傅莊瓊卻是已經瞭解了大概,雙方佈陣,之後再由調香師進入陣中進行點綴鋪墊,再之後破陣之人進入對方的陣中,兩方誰的破陣時間最短,便爲獲勝的一方。
得知全部的比賽規則之後,隸屬氏那邊便立刻着手佈陣,巴魯西爲主,調香師巴薩,巴仙掌爲輔。
而百里國這邊,熊沙白爲主,蒼寞,傅莊瓊爲輔。
由於還需要準備許多佈陣工具和香氛,所以佈陣的時間定在當天下午。
其實傅莊瓊是很鬱悶的,關於佈陣這件事,她真的是一竅不通,她雖然是現代高科技的人類,但是也只是簡單的調調香,救救人,卻沒想到原來香氛也能運用到陣中之去,這可真的是一大奇聞。
當然,還有一個更加讓她鬱悶的事情,那就是她再次要求覲見慕修羽,再一次被擋了回來,看來這個死皇帝是鐵了心的不再見她,這一次,她卻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商量。
正在她苦思冥想如何才能和慕修羽單獨說上話時,正見慕紫易一副氣的不行的模樣從遠處走了過來,目標正是皇上所在的御書房。
傅莊瓊心念一動,快速的迎了上去,爲防止不撞到搶口上,她直入主題的道:“八公主,長公主問你什麼時候去看她?”
果然,一提到慕璇,慕紫易剛纔還氣勢洶洶的模樣立刻就軟了下來道:“你說服我皇姑了?”
她搖搖頭嘆息的道:“光說服你皇姑是沒有用的,關鍵還是得看你皇帝哥哥的意思!”
一說起慕修羽,慕紫易似乎又生氣了,掐着腰道:“真不知道皇帝哥哥是怎麼想的,昨天本來說幫皇姑討一個公道,皇帝哥哥最聽我的話,一定可以把皇姑嫁去隸屬氏的想法徹底的被扼殺掉,但是我卻被皇帝哥哥的侍衛擋在殿外,我真的是意外極了,我恨死皇帝哥哥了,害的我都沒臉去見皇姑了。”
一聽這話,傅莊瓊瞬間沒了熱情,本來打算依靠慕紫易去見慕修羽的,結果現在倒好,連慕紫易都被擋在殿外了,這件事真的很讓人苦惱。
她狠狠的拽了自己的頭髮一下,準備和慕紫易就此別過時,她卻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一副嫉惡如仇的模樣道:“皇姑絕對不能嫁給巴魯西那個禽獸!”
傅莊瓊看着她,不明所以的眨了一下眼睛。
“本公主今日在宮中看見巴魯西肆無忌憚的調戲宮女,已經到了宮女們人心惶惶,見了巴魯西就躲的地步,如此這般禽獸的人,怎可能是我皇姑的良配?所以就算我皇姑真的心甘情願的去和親,本公主也絕對不答應。”
巴魯西的禽獸行爲,傅莊瓊當然是早就見識過的,如今有八公主這麼一箇中流砥柱在這,解救長公主行動,她放心了不少。
她好奇的問道:“這樣的事情難道皇上就不過問嗎?”
“這件事皇帝哥哥不過問,本公主卻是管到底了。”
“你怎麼管?皇上不肯見你,隸屬氏既是外來客,自然是不能動的。”
慕紫易立刻鄙視的道:“皇上不見本公主,本公主可以去見他,本公主是皇帝哥哥的親妹妹,自是你不能比的。”
說完之後,反倒沒再往慕修羽的御書房闖去,而是轉身走了,這就是所謂的去見慕修羽?
趁現在還有些時間,傅莊瓊決定出宮一趟,把慕璇讓她幫忙的事情先辦妥
。
而此時,她不知道的是,熊沙白正與宋蔚玉碰在一處,由於佈陣需要用到古箏,所以熊沙白便親自到樂閣借。
說實話,這兩個男人雖然有古陽城一行中,共甘苦共患難過,但是兩人卻誰都沒有給過對方好臉色瞧。
就比如此時此刻,熊沙白一向是不善言辭的,但現在說出來的話也確實是沒什麼水平:“宋大人可知,你這樣做的後果乃是會被百里國的百姓所唾棄?”
當時宋蔚羽正在往杯子泡着鐵觀音,忽聞怪語,擡頭笑着解釋道:“王爺怕是誤會了,鐵觀音只是茶葉的名字,並非是真正的觀音。”
熊沙白不屑的冷哼了一聲道:“不要在本王的面前繞圈子。”
“宋某哪敢在王爺的面前玩心眼!”他叫苦不迭。
“宋大人這是故意在和本王扯開話題?本王的王妃昨夜一夜未歸。”
宋蔚玉怔了一下,恍然大悟的道:“原來王爺說的是王妃,恕宋某愚昧,竟曲解了王爺的意思,只不過,王妃一夜未歸,怎會怪到宋某的頭上來?理應是王爺管教不周。”
這些話,頗有些戲弄的滋味,熊沙白又豈會不明白,他索性也就裝糊塗到底:“有人說,本王的王妃昨日進了宋大人的樂閣。”
“所以今日王爺前來便是興師問罪的?”宋蔚玉笑着道:“對這件事情而言,王爺當真是誤會宋某了,昨日夜已深,王爺並沒有馬車等在宮外,宋某是怕王妃走去王府發生未知的危險,便在樂閣騰出了一間房間請王妃居住,當時閣裡女官,宮女,其他樂師不計其數,都可以爲宋某作證。”
熊沙白也笑了起來,只是神色頗爲怪異:“宋大人這是鐵了心的不承認了?”
“王爺的意思恕宋某無法明白!”
熊沙白簡簡單單的哦了一聲,很是惋惜的道:“沒想到宋大人如此的絕情,虧得本王的王妃如此的癡情!”
這句話令宋蔚玉的眉頭忽的皺在一起,語氣也沒了之前的輕挑:“王爺說這話是何意?”
熊沙白表現的難以置信的道:“難道本王的王妃沒告訴宋大人?王妃現在正求本王休了她。”
“什麼?”宋蔚玉顯然是有些震驚。
“女人的心思難猜,宋大人一直在說懂女人,這次可猜到本王的王妃正挖空心思從本王這討休書?”這次改爲熊沙白戲弄他:“宋大人並不知道此原因,莫非是王妃拿到休書後好給宋大人一個驚喜?”
雖然有些事情,兩人並沒有明說,但雙方卻都明白的很。
只是對宋蔚玉而言,對於傅莊瓊欲要休書一事,他真的是一點都不知情,此時沉默着,神情頗爲複雜,不知在想些什麼。
話已至此,也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熊沙白當即站起身道:“心不在本王身上的女人,本王自不會留她!”
就在他大步朝門外走去時,宋蔚玉突然出聲喚道:“王爺,請留步!”
“王妃所作所爲,宋某雖然並不知情,但王爺也理應得知,當時你們的成親完全是皇上一手促成,原因不在她,古陽城的患難與共想必王爺不會忘!”
熊沙白眼簾微合,只是覺得這些話有些熟悉,哦,想起來了,傅莊瓊也曾經跟他說過,古陽城患難與共的情義,這兩人當真是心有靈犀!
當下不再言語,轉身大步的走出了樂閣,反正他所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全部的傳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