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石棺轟然落地,不禁嚇呆了杜月笙,就連吳志遠也是大吃一驚。吳志遠幾步奔過去,發現釘在牆上的木樁年歲已久,早就腐朽不堪,石棺架在木樁上已經搖搖yù墜,再經杜月笙一折騰,所以才齊根斷裂。
“月笙,沒事吧?”吳志遠出言關切。
“沒事,沒事……”杜月笙餘悸未消,喃喃自語,良久纔回過神來。
二人打量着石棺,這副石棺外表極爲普通,沒有任何刻意的花紋雕琢,僅從外表來看,很難推斷出裡面會有值錢的陪葬品。
杜月笙臉上流露出失望的神情,如果石棺內還是空空如也,他非要瘋掉不可。
鎬頭和鐵鍬都放在盜洞口,兩人只好徒手去推棺蓋。棺蓋爲純石打造,重量約有三五百斤,所以絕對不可能像掀套棺的棺蓋一般將石棺棺蓋掀開,兩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推開一道縫。
透過這道縫,一股異香飄了出來,瞬間充滿整個墓室。
“好香!是個女屍!”透過縫隙只能看到石棺裡漆黑一片,杜月笙只是猜測,畢竟自己親近過的女人多一些。
吳志遠拿過蠟燭,透過縫隙向內一照,棺槨內頓時反shè出一陣絢麗的光華,不問可知,這光華就是傳說中的珠光寶氣。
兩人的jīng神爲之一振,便用盡全身力氣狠命的推,竟一點一點的將棺蓋推到了地上,棺蓋落地發出一聲“轟隆”的巨響,墓室內迴音縈繞。
兩人顧不得喘息,眼前的一幕已經令他們目瞪口呆。
碩大的石棺內,躺着一具女屍,女屍頭戴銀sè鳳冠,看裝束不像是漢族人,面容姣好,肌膚雪白,鮮嫩如同活人,彷彿吹彈即破。一雙妙目緊閉,竟不像是一具屍首,更像是睡着了一般。臉上脂粉略施,那迷人的香氣就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
更令吳志遠和杜月笙驚喜的是,女屍身旁擺滿了各種奇珍異寶,珍珠項鍊、翡翠玉鐲、黃金髮簪等女人首飾,還有金碗、銀筷等生活用具,更有難以計數的珍珠和金條散落其中,以及一些兩人從來沒見過的奇怪器皿,其中一個形似香爐,上面有蓋,但比香爐要小得多,看質地應是青銅所制。
在躍動的燭光照耀下,石棺內的金銀珠寶反shè出金燦燦的光芒,整個墓室頓時變得金碧輝煌。
“發了!”杜月笙抓起一把珠寶,看向吳志遠,一臉的激動和興奮。
吳志遠長這麼大也沒見過珠寶長什麼樣子,更別說是這麼一大堆了,此時也是又驚又喜,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大哥,快裝起來!”杜月笙總算比吳志遠見多識廣,最先反應過來。
二人便抓起一把把珠寶和金器往布兜裡塞,衣兜雖大,卻裝不了多少東西,杜月笙脫下外面的單衣,往地上一鋪,當包袱使用,將館內的陪葬品一把把的放到衣服上。
吳志遠的衣兜也塞滿了,靈機一動,想起懷裡還有一個裝着銅鏡和道家經書的布袋,便掏了出來,倒出銅鏡和經書就要扔掉,猶豫了一下,又掖到了懷裡。
一陣瘋狂的掠奪,很快二人能裝的口袋和包袱全都裝滿了,鼓鼓囊囊的讓二人感到吃重不少,但石棺內的金銀珠寶還有一半之多。
“早知道來的時候帶個麻袋了。”杜月笙看着石棺內剩餘的陪葬品,不無悔意。
“我們先把這些拿回去,剩下的回頭再來拿也不遲。”吳志遠脫口而出,說完這話才意識到原來自己也這麼愛財,說得難聽點,就是貪財。
杜月笙還在留戀石棺裡的寶貝,他恨不得一下全部傾入囊中,再來一次不僅麻煩,還容易驚動別人,恐怕夜長夢多。突然他看到珠寶下面壓着一個物事,失聲喊了出來:“咦?大哥,快來看!這是什麼?”
吳志遠走近一看,像是一個刀鞘,伸手一拽,從珠寶堆裡拿了出來。
真的是一把刀!刀身通體長約半米,比匕首稍長,但比大刀要短,刀把刀鞘古樸典雅,刻着祥雲圖案,似是青銅製作,與棺中其他寶貝相比,倒也沒有什麼稀貴之處。
“只是一把普通的……”吳志遠一臉失望,如果刀把刀鞘鑲上幾顆寶石,這把刀的身價就完全不同了,然而就在他將刀拔出的那一瞬間,他的話音隨之終止。
“錚”的一聲脆響,一道耀眼的紅光刺得吳志遠睜不開眼睛,他醒目凝視,不禁駭然,只見手中的刀通體血紅,跟人的鮮血顏sè一般無異。
“真是把寶刀!”杜月笙忍不住嘖嘖讚歎,但話音剛落,他臉上的笑容就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驚恐的神sè,同時連連後退。
吳志遠的心思正放在手中的這把血刀上,根本沒有注意到杜月笙突如其來的神情變化。
“大哥!小心!”杜月笙失聲大喊,語氣顫抖。
“怎麼了?”吳志遠驀地擡頭,看見杜月笙一臉驚恐的不斷後退,彷彿看到了令人極端恐懼的東西。
“你後面!”杜月笙嚇得臉sè蒼白,用手猛地向吳志遠身後一指。
吳志遠頓時感到身後出奇的yīn冷,轉身一看,只見石棺內的女屍正佇立在他面前,一雙泛着死人白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還未來得及反應,女屍雙手一把掐住吳志遠的脖子,向上一拋,吳志遠被遠遠的摔了出去,重重的掉在地上,手中的血刀跌落在一旁,布袋裡的金銀珠寶也散落了一地。
吳志遠只感覺渾身的骨骼就要散架一般,疼痛難忍。
女屍咆哮一聲,發出駭人的慘叫,身體向上一躍,竟從石棺裡跳了出來,步履蹣跚的向杜月笙抓去。
女屍的腳步不快,而是非常慢,但此時身處墓室,四周都是封閉的,杜月笙知道避無可避,掏出口袋裡的珠寶,向女屍砸去。
珠寶砸到女屍的臉上身上,便掉落在地,起不到任何作用。
“你……你……是人是鬼?”杜月笙慌慌張張的不斷後退,嘴裡哆哆嗦嗦,語不成句。
吳志遠躺在地上,一時竟爬不起來,藉着微弱的燭光,看到那女屍原本鮮嫩的皮膚已經變得像被石灰燒過一樣,慘白而可怕。
“詐屍!”吳志遠腦海中閃現出一個念頭,關於詐屍的故事他小時候聽村裡的老人說過,沒想到竟然讓自己撞上。只恨自己還沒有找到張擇方,如願學到茅山道術,否則對付眼前的行屍,只是舉手擡足間的事情。
就在這時,女屍突然一躍,跳到了杜月笙面前,雙手疾抓,狠狠的掐住了杜月笙的脖子,杜月笙雙手緊緊抓住女屍的利爪,用力向外掰,可是女屍的力道大得出奇,杜月笙只覺得呼吸越來越急促,舌頭不由自主的伸了出來,臉sè也由紅轉白,由白轉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