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īn山四周全是草原,如果我們放火,會不會把草原燒個jīng光?”月影撫仙道出了心中的擔憂,“塞北風大而急,一旦點火,火勢很難控制,恐怕會引起災難xìng的後果。”
月影撫仙的話很有道理,吳志遠不禁陷入沉思,很顯然,兩人所處的迷陣全是因這草原上的茫茫枯草而起,一把火燒了草原,破陣有望,但其後果之嚴重可能真的無法估量。
“不放火難以破壞陣眼,我們會被困死在這裡。”吳志遠對現況分析道。
“能不能想個其他的辦法?”月影撫仙試探着問道。
“羅盤!”吳志遠突然想起羅盤定位之法,連忙將肩上的包袱解下來,從裡面取出了羅盤,他一手抓住羅盤的一端,另一端緊頂着自己腰間,仔細看着羅盤上的指針。
只見羅盤上的指針不停地旋轉,速度很快,根本無法用來確定方位。
“怪了!”吳志遠感到奇怪,只有在周圍妖氣叢生時,羅盤纔會出現這樣異常的變化,莫非這枯草叢中全是yīn邪之物?
想到這裡,吳志遠不由得脊背發涼,身處這草原中沒有了一絲安全感,彷彿周圍十面埋伏,殺機重重。
月影撫仙不懂得羅盤變化所表示的意義,但看到吳志遠疑惑而緊張的表情,便知道情況有變,她正要開口詢問發生了什麼事,突然感到腳踝處一涼,忍不住“哎喲”一聲,低頭一看,只見褲管邊緣有一條細如蚯蚓般的東西在微微扭動,順着褲管緊貼着小腿皮膚,緩緩地鑽進了她的褲子裡。
月影撫仙連忙蹲下身子,提起裙子,去解腿上的白襪,她的裙子裡穿着白sè的褲子,襪子襪筒較高,將褲管包在襪筒裡,顯得十分乾練,但因爲一直趕路,褲管從白襪裡脫漏出來,露出了一道縫隙,那蚯蚓般的東西正是從縫隙中鑽進了褲子裡。
“怎麼了?”吳志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連忙蹲下身子詢問。
“有個東西鑽到我的褲子裡了。”月影撫仙額頭沁出汗珠,那蚯蚓般的東西蠕動的速度很慢,但又涼又滑,月影撫仙能清楚的感受到它的存在。
吳志遠聞言大驚,連忙幫月影撫仙將褲管捲起,一眼便看到小腿處一條類似銀sè的尾巴在輕輕扭動,吳志遠用手一捏,捏住了那條尾巴,猛地將它扯了出來。
兩人定睛一看,頓時大驚失sè,只見吳志遠手中捏着的竟然是一條小蛇!
那小蛇纖細異常,比蚯蚓還要細上幾分,有ChéngRén手臂長短,但通體透明,能清楚地看到體內的骨骼、血脈和內臟。此時蛇尾把吳志遠抓在手裡,蛇頭下垂。它似乎想將蛇頭昂起,但彷彿沒有氣力,只微微扭動了幾下身軀,吐了幾下信子,便放棄了掙扎。
“天氣太冷,這蛇的身體還才處於僵硬的狀態,如果有足夠的溫度讓它徹底醒轉過來,恐怕不好對付。”吳志遠說着,就要將小蛇用力甩向遠處的枯草中。
“等等!”月影撫仙連忙制止。
吳志遠一愕,只見月影撫仙仔細凝視那小蛇,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驚訝,她沉聲道:“這種蛇我在《黑降密蠱》中見過。”
《黑降密蠱》中記載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大都可以用作煉蠱之用,但吳志遠沒料到這種蛇在《黑降密蠱》中也會有記載。
“如果我記得不錯,這種蛇就是傳說中的珥蛇!”月影撫仙的臉sè並不好看,可見這種蛇在《黑降密蠱》中應是一種不可唐突的存在。
“什麼,珥蛇?”吳志遠以爲自己沒聽清楚,“珥蛇不是女孩子耳邊垂下來的頭髮嗎?”
古時人們的頭髮散**,生活極不方便,後來便有人將耳邊的頭髮紮在一起,或紮成辮子,從兩肩垂到胸前,這種頭髮的梳理方式一直到民國時期也在流行,常有學生及久居深閨未出閣的女子做這番打扮。月影撫仙一頭秀髮垂肩,並沒有扎辮子,但盛晚香喜好將頭髮梳理幾個辮子,並在耳畔胸前各垂下兩個小辮,形似兩條小蛇,正是珥蛇。
月影撫仙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她沉思片刻道:“我們平時裡說的珥蛇是指女孩子耳邊垂下來的辮子,可那兩條辮子爲何會叫做珥蛇,你知道嗎?”
吳志遠略一思索,將古人遺留下來扎頭髮的習慣,及爲何被叫做珥蛇等解釋了一遍。
月影撫仙搖了搖頭:“之所以被叫做珥蛇,並不是因爲耳朵旁的辮子像蛇,而是因爲珥蛇是傳說中的神明。”
“神明?”吳志遠覺得奇怪,無論是佛家還是道家,或者其他雜家,都不曾聽說過有珥蛇這一神明的。
“傳說珥蛇是天宮裡的守護神,守護着瑤池禁地。”月影撫仙若有所思的解釋道。
“那爲何要以蛇命名?”吳志遠始終不明白珥蛇這一名號的來歷。
“因爲它的頭上長着的不是頭髮。”月影撫仙沉聲道,“而是蛇!像蚯蚓一樣細的蛇!”說着,她看向吳志遠手中捏着的那條小蛇。
吳志遠不禁看到一陣毛骨悚然,可以想象,如果一個人的頭上長滿了細密的小蛇,那些小蛇不停的彎曲,吐着信子,那模樣會是多麼恐怖!
“只是有一點我不明白。”月影撫仙目光不離吳志遠手中的珥蛇,那珥蛇因爲寒冷,已經身體僵硬,不再動彈。
“哪一點不明白?”吳志遠追問。
“傳說中的珥蛇神頭上的蛇全身是黑sè的,就連《黑降密蠱》中記載的珥蛇也是通體漆黑,與人的頭髮顏sè一般黑,爲何你抓到的這條珥蛇會是透明sè?”月影撫仙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吳志遠見那珥蛇沒了威脅,便將它丟到了一旁,略一思忖,便明白了其中的原因,連忙解釋道:“這條珥蛇應該是處於冬眠期,一冬不受光照,所以顏sè透明。它不知從哪裡爬了出來,感知到了你腿上的溫度,所以爬進了你的褲管。”
“那它會是從哪裡爬出來的?”月影撫仙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話音未落,兩人突然聽到腳下四周傳來一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約而同的低頭一看,頓時大驚失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