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華軍把我的手交到曾念手上時,我還是在音樂聲裡,聽到了身邊的一聲抽?子的聲音。
“保護好她……”左華軍對曾念說道。
曾念笑着衝他點點頭,拉着我的手用力握緊。
他給我戴上結婚戒指那一刻,我一直挺平靜的心情還是激動了起來,大家祝福的掌聲裡,我甚至覺得自己肚子裡那顆還沒成型的小種子,也跟着我們感覺到了幸福。
被白洋扶着回了休息室,準備換禮服時,我還是感覺到了疲倦,尤其是站的時間有點久,腳脖子居然隱隱作痛起來。
我笑着和白洋說,以前當法醫一站就是好幾個小時,也沒覺得這麼累,懷孕了就變成這樣了。
白洋心疼的蹲下去幫我揉着腳脖子,“那肯定的啊,當媽哪有那麼容易,體會到了吧……一會兒我得跟緊你,你要不要多休息一下。”
“沒事,放心吧。”
我換好禮服後,白洋抓緊時間去了衛生間,化妝師也出去了,我剛想一個人安靜一下,就響了起來。
是李修?打來的電話。
我看着屏幕,心跳快了一些,他還沒登機,還是就要登機了。
“喂。”我接了電話。
“是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接電話,看啦運氣還不錯……”李修?帶着笑意和我說道。
我仔細聽聽他那頭的背景音,並沒機場的嘈雜聲。
“正好在休息室換衣服,你飛機幾點的,還沒出發嗎?”我問他。
“飛機晚點了……我沒什麼事情,那你繼續去忙吧,我掛了。”李修?語氣很淡,似乎真的就只是打電話來碰碰運氣,能打通就說幾句,沒打通也無所謂。
我稍微一頓,“那個,一路順風。還有……你的禮物,謝謝,我很喜歡。”我對他說了謊,說完心裡有些慌。
“謝謝你,希望寶寶將來也會喜歡……掛了。”
我低頭還拿着發呆時,白洋回來了,看我這樣就問我怎麼了,我繼續看着,“李修?來了個電話,就剛纔。”
白洋哦了一聲,問我李修?說什麼了。
“我告訴他,我收到禮物了很喜歡,我騙了他。”
白洋聽了我的話。蹲下來看着我,“你跟他說你收到的禮物是小孩子戴的銀鐲子長命鎖了嗎!”她的語氣居然很吃驚。
我納悶地點點頭,“你不是這麼說的嗎?”
白洋一臉沮喪看着我,“對不起年子,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呢,我昨晚又問了閆沉,才知道是我弄錯了,那套銀鐲子長命鎖是他準備送給你們的,他哥,李哥送的不是這個……”
我低下頭,白洋的話意味着,剛纔李修?知道我對他說了謊,我並沒看過他送的結婚禮物。可他沒有說破。
有人輕輕敲休息室的門,是曾唸的助手過來提醒我們該出去了。
“走吧。”我站起身,對着白洋笑笑。
白洋小聲在我耳邊說着對不起,我只是搖搖頭沒說話。
晚宴是在室外進行的,溫暖的海風讓人心頭跟着覺得平靜安寧,我和曾念在來賓席中開始敬酒,白洋和曾唸的助理一直跟着我們。
場地外圍,有很多男人目光警惕的四下觀察着,我偶爾看到一個,知道這些應該是安排來做保衛工作的。
走了兩桌後,曾念輕聲問我累不累,我看着他搖頭,目光一晃。覺得有一道狠厲的目光正在盯着我們這邊,尋找過去,卻沒鎖定目標。
曾念覺察到我的異樣,問我怎麼了。
我收回目光,“沒什麼,剛纔有點暈。”
“那你先回去休息,讓白洋陪着你。”曾念馬上這麼說,叫了白洋。
白洋也讓我別硬撐,不舒服就去休息,我的身體大家也都知道,不會介意的。
我看了看曾念很堅持的目光,沒跟他解釋自己其實不是真的不舒服,索性先離開,也許在遠些的地方,能看到一些什麼。
我準備和白洋一起離開時,胳膊卻被曾念一把抓住了。
我當着許多目光,低頭就吻了上來,我也來不及說別的,只是感覺得出,他的吻比平時任何一次都溫柔纏綿,平時親密接觸他都會微眯起眼睛,可現在他的目光晶亮的睜大盯着我。
距離這麼近,我都能從他的瞳孔裡看到自己的小小倒影來。
等他放開我,周圍看到的來賓們有些笑着起鬨,曾念讓我趕緊和白洋一起走,自己轉身去接着應酬,再沒回頭看我。
我和白洋在兩個保鏢的跟隨下往酒店裡走,白洋偷偷問我,怎麼保鏢跟着。
“曾念最近有點麻煩,可他沒告訴具體情況。”我沒跟白洋說的太具體,也因爲我知道的情況原本也沒多少,多年默契,我的話足夠讓她明白了。
白洋也跟着警惕性強了起來,“不早點告訴我。”
剛到酒店門口,白洋的響了起來,她接了電話腳步有點慢,我先進了門裡,兩個保鏢也緊跟上來,白洋很快也進來了。
到了電梯口,白洋才掛了,“是閆沉,問我們怎麼離開了。”
到了房間門口,保鏢留在門口,我和白洋開門進屋。
我站到窗口,這位置能看見草坪上的婚宴現場,可是樓層太高,看不清具體情況,只能看見燈光和花影人影交映在一起。
“究竟出了什麼事?”白洋不放心的問起來。
“我也不知道更具體的……”我回答道。
白洋不讓我繼續站在窗口,“換了衣服休息吧,一定不會有什麼事……”
我換了衣服躺在牀上,白洋和我頭挨頭也一起躺下來,兩個人一時間都沒說話,似乎都在各自想着心事。
後來,白洋先開口和我聊起來,她說的要麼是我們之間的一些舊事,要麼就是說今天婚禮上的一些事情,我知道她是分散我注意力不想我亂想,也就配合她。
過了差不多兩個小時後,婚宴終於結束,曾念打來電話,說他很快就上來了。
白洋起來整理衣服,開着玩笑說正派護花使者要回來了,她該退散了。
我們等着敲門聲響起,可是等了快十分鐘也沒等到,我心裡不由得有些不安起來。拿起給曾念打過去。
我很怕又聽見什麼聯繫不上的系統提示音。
可是電話接聽的實在是太迅速,曾唸的聲音響起來,“剛出電梯,馬上到。”
我的心從半懸中落下來。
電梯口走到我們房間門口,我估計了大概只要十幾秒就可以,曾念應該馬上就會敲門,我起身朝門口走了過去。
白洋也跟了上來。
在我預估的時間裡,門被敲響了,我馬上伸手拉開房門,可看着門外站的人,我愣了。
林海站在門外,正淡然微笑看着我,他過來參加我婚禮我知道,可這時候他站在門外還是讓我沒想到,他身後也沒看見曾念。
“你怎麼來了,曾念呢……”我剛開口問林海,他臉上的笑容就似乎濃了幾分,擡起一隻手舉在我面前,我看見他手腕上的一隻精緻金屬手錶。
林海的手腕輕輕晃了晃。
我的視線剛要重新移回到他的臉上,卻忽然發覺頭暈起來,眼皮很不聽使喚的急迫想要閉合在一起,我努力想要控制他們,可是失敗了,我很快閉上了眼睛。
身體發軟,感覺有人伸手把我抱在了懷裡,那感覺很熟悉,可我睜不開眼睛去確認,人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
我睜開眼睛時,感覺又是一個睡不醒的深度睡眠醒過來,本以爲應該已經是白天亮天了,可是看向窗口,沒拉窗簾的窗外,還是一片漆黑。
我沒睡多久嗎,睡眼惺忪的坐起來,我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有點響起來自己這一場睡眠,並非自願。
再看看四周的環境,我更是半眯起眼睛,整個人緊張戒備起來。
我還記得,自己最後有意識的時候,是在酒店的房間裡。可眼前這房間,不是我記憶中的樣子是完全陌生的地方。
原本剛從睡眠狀態醒過來的心,迅速從平靜狀態變得緊張起來,我感覺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那裡,小心的起身下牀。
我身上依舊穿着換下禮服後穿上的運動裝,再仔細看這個房間,面積很大,裝修和傢俱看上去都很精緻講究,感覺也像是酒店客房,可絕對不是我和曾念舉行婚禮那家酒店的風格。
想到曾念,我的心更加緊張,他的人呢,眼前這一切變化,是不是預示着他出什麼事情了。
我不敢再想下去,一邊努力回憶究竟發生過什麼,一邊走到了窗口。
往外一看,原本的海景也消失不見,即便天黑了,我也能看得出外面有層層疊疊的山巒浮現,絕對不是海邊會有的景色。
這到底什麼地方。
不安和擔憂,在我心裡更加放大,我又找了自己的,沒找到,心頭更是沉了下去。
我發覺自己的鞋子被脫掉了,擺在門口。就小心的輕手輕腳走過去穿上,然後更小心的移到了房間門口那裡。
聽了聽門外,沒有什麼動靜很靜。
我想了一下,咬咬嘴脣,決定伸手試着開門。
原以爲門會打不開,可沒想到我很輕鬆就把門拉開了!
只是我推開門的同時,也看到了門外站立的一個人,他目光沉靜的正看着我。
不是陌生人,是林海,林醫生。
我一下子回憶起來,自己失去意識前,最後看見的人,也是林海。
我目光冷然看着他,沒說話也沒動,手還放在門把手上。
林海打量我之後,開口說,“醒了,時間比我預估的晚了些,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嗎?”
他的話語,像是再對我進行治療詢診,眉宇間絲毫不見異樣的神色。
“這是哪兒,你把我怎麼了,曾念呢?白洋呢?”我反問林海,沒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暗自感覺了一下,自己應該沒什麼不舒服的感覺,除了睡醒後有些感覺四肢不那麼反應靈活。
“這是離滇越很近的一個地方,我在這裡有一處休假的房子,你現在就在我家裡……白洋不在這裡。”林海語氣不急不緩的回答我。
我緊盯着他,“曾念呢。”
林海動了動身體,擡手摸了下下巴,“這裡是國外,曾念應該還在國內吧。”
我瞪大了眼睛,“國外?”
林海之前說這裡是臨近滇越的地方,現在又說是國外,難道我現在臨近滇越的那個談國嗎,林海爲什麼把我弄到這裡來了。
他還說,曾念應該在國內……是曾念讓他把我帶出來的嗎?爲什麼。
我心頭一震,“發生什麼事了?曾念,究竟在哪兒?”能感覺到自己的說話聲,有些發顫。
“能進屋,再接着說嗎?”林海擡手指了指我身後的屋裡。
我側身,讓林海進來。
林海站到沙發邊上,並沒坐下去,轉身看着我,“曾念有些事需要處理,他擔心你的安全,讓我把你接來這邊暫住,等他忙完了就會來接你走,我臨時替他照顧你一段時間。”
我看着他,不確定他對我說的話,真實度有多少。
能照顧我的人。怎麼排也不會首選林海吧,除非我需要的是……一種特殊的照顧。
林海拿起自己的,低頭按着號碼,“你可以跟他通下話,不過時間不能太長……”說完,林海把朝我遞了過來。
我遲疑了一下,接過,通話很快接通了,我趕緊把拿起來放到耳邊,那頭沒人說話。
我對着那頭喂了一聲。
那邊沉默了幾秒後,我才聽到一個清冷的聲音開了口,“年子……”
真的是曾念。
還不等我繼續說話,曾念已經柔聲繼續說道:“年子,別擔心,是我安排林醫生這麼做的,婚禮那天在門口,是他把你催眠了,對不起沒能提前告訴你。”
我顫聲看着林海,問曾念,“爲什麼?”
又是一陣沉默,曾念纔開口回答我,“因爲現在我身邊不太安全,我不想你和孩子跟我一起冒險,你們不能出任何事……你別擔心我,最多幾個月我就能去見你了,到時候你的肚子應該也大起來了,我很想看到那一幕……”
我心裡起急,曾唸的回答讓我更加不安,我知道他是怕我不肯聽話離開他身邊,所以纔會和林海一起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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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斬後奏,不管我願不願意,先把事情辦了。
我眼圈一下子紅了,熱辣辣的涌起了滿眼眶的眼淚,只差一點就要流下來了,“曾念,你怎麼能這樣,你這樣我能安心待着嗎,你不知道我的性子嗎!你告訴我,你到底要幹什麼。究竟出了什麼事?”
“年子,你別激動……事情沒你想的那麼嚴重,我就是怕你受影響才這麼做的,真的。”曾唸的聲音,比之前更加溫柔。
可我聽着他的話,每個字都覺得那麼刺耳。
我也清楚曾唸的性子,知道他若是打定主意不肯說,我問了再多也是白費力氣,呼吸急促的沉默了一陣,只能開口問,“要多久?”
“我現在說不好,應該最多半年,也許幾個月。總之你不用擔心我,除了不能經常跟你聯繫,我保證不讓自己出任何問題,好好的回來見你。”曾念柔聲回答,我能聽出他聲音裡含着笑意。
我不知道要說什麼了,曾念很快又接着說,“年子,其實我現在特別開心,因爲想到過段日子就能跟你真的開始新生活了,還有寶寶,心裡就開心的不行。”
眼淚終於流了下來,我閉了閉眼睛,“你記住。你可是有不良信用記錄的人,這次你要是說話不算,還像十年前那樣不打招呼就消失,我……我和寶寶就再也不見你!聽見了嗎!”
站在我對面的林海,聽着我的話低下頭,慢慢踱步走向了窗口,背對着我站下。
我哭出了聲音,曾念在那頭一定聽得很清楚,他在那頭沉默良久不出聲,直到我自己漸漸止住了哭聲,他才笑着哄我,“好了,我們的女法醫怎麼這麼脆落了。放心我答應你一定沒事,你好好照顧自己和寶寶,等着我,知道嗎……”
我抽了下?子,“好。”
曾念又笑了,“工作還有爸媽那邊我都安排好了,你也不用多想,等我回來了,咱們一起再給爸媽解釋,你好好等着我就行……”
我心裡完全被一個巨大的念頭塞滿了,我咬了咬下嘴脣,腦子裡此刻只有一個念頭,想着就脫口說了出來。
“你別離開我!”
曾念聽到我的話,呼吸聲一頓,說話聲裡沒了笑意,許久才聽他聲音帶着虛空感傳進我耳朵裡,“好,我再也不離開你。”
電話結束後,我渾身無力地站在原地,眼神愣愣看着地上鋪的地毯花紋。
林海從窗口那邊走了過來,看着我滿臉的淚痕,輕聲對我說,“放心,曾念不會有事的,他知道你和孩子都需要他。”
我咬咬牙,不去看林海。“我要回去,回國。”
林海很肯定的回答我,不行。
我猛地仰起頭看着他,“那你能告訴我,曾念去了哪兒嗎,我至少應該知道他在哪兒吧?”
林海盯着我的眼睛,“抱歉,因爲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我只能告訴你,我們找不到他,對他就是最大的保護,你不想他有危險,就按他說的做。”
我把目光移向窗外的一片黑沉看去,沒再說話。
……
我後來吃東西時才知道,我醒過來距離和曾念舉行婚禮,已經過去了兩天。
天亮以後,林海陪着我到外面轉了轉,這裡和滇越的景色氣候基本一樣,不過海拔高度比國內那邊低了好多,我這個孕婦沒覺得什麼不適應。
我不再跟林海說起曾念,所有的擔心和思念,都放在了自己心裡。
還有其他心思,我也都好好的掩藏了起來,在一個資深心理醫生眼皮下,我嘗試着給自己戴上更不同的面具。
林海不是全天候的跟着我,也沒把我自由限制的太狠,他只是告訴我不要離開他這座房子的範圍。在這裡我可以隨便行動。
我很安靜聽話的在談國這個大房子裡住了半個月,曾念再也沒來過消息。
又過了一個月後,我的肚子終於開始漸漸?了起來。
站在鏡子前,我端詳着自己微凸的小腹,嘴角不禁起了笑意,忽然很想知道里面這個小傢伙,是男孩還是女孩了。
林海每隔半個月就會安排婦科醫生來給我檢查,我才知道他家裡儼然是個設備精良的私人醫院。
一個陰雲密佈的午後,我從午睡裡醒過來,睜開眼和肚子裡的寶寶打了招呼,起身下牀走到了外陽臺上,看着空中的烏雲。
“寶寶,你幫幫媽媽唄。你猜爸爸現在在幹嘛呢,他在哪兒呢……”我自然自語,問着肚子裡的小傢伙。
除了風聲在耳邊輕輕吹過,沒有人回答我,我摸了摸肚子,低下頭自己笑了起來,可笑着笑着沒就覺得眼角發熱。
曾念始終沒再跟我聯繫過,我從來不問,搞得林海有一天突然主動跟我說,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讓我別心思太重。
我對他無聲一笑,什麼也沒說。
今天,我格外的想念着曾念。想得快要發瘋的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心靈感應這種事,就在我好不容易調整了情緒,走進屋子裡時,林海在門外敲響了房門。
我給他開了門,他直接就把舉到我面前,只說了兩個字,“曾念。”
驟然聽到這兩個字,我馬上反應過來,一把抓過放到了耳邊,心跳加快起來,“喂……”我叫的毫無底氣,生怕是自己聽錯了林海剛纔的話。
或者一切只是我的幻覺。
可是,裡傳來久違的熟悉聲音。雖然帶着讓我不敢確定的虛幻感,可我知道這的確是曾唸的聲音,真的是他。
“年子,是我。”曾念還是那副清冷的聲音,語調裡不帶多少情緒,讓我一時間以爲和他一起回到了年少時,那時的他跟我說話,基本都是這個調子。
突然到來的喜悅與安心,讓我嘴脣哆嗦起來,“你還好嗎?”
林海依舊站在門外,聽着我和曾念通電話。
我忽視他的存在,轉過身,等着曾唸的回答。
“挺好的。你呢,寶寶聽話嗎?”曾念語氣還是淡淡的。
可我的腦子已經完全被喜悅佔據,馬上回答他我很好,還告訴他我的肚子終於有點?起來了,我開始有小肚子了。
我以爲曾念聽到這些,語氣一定會興奮起來,可沒想到他的回答依舊很平靜,“那太好了,你更要注意了,知道嗎?”
“我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我着急的問起最關心的問題。
靜了幾秒,曾念回答道:“還要幾個月。”
我剛要再問他身體怎麼樣,可突然就斷掉了。
我着急的剛要把回撥出去,林海卻突然開口,對我說,“他那邊,信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