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想對我們做些什麼?直說吧。”
柳玉溪雙手抱胸,直視江憶道。
“呵,沒什麼。”
“只是想讓你們放開識海讓我進去逛逛而已。”
江憶眯着眼睛,淺笑道。
“什麼?開放識海?”
聽到這話,三人的臉瞬間就沉了下來。
“不可能,識海是一個修士立足的根本,怎麼能隨意讓他人進去呢?”
幾人中,柳玉溪第一個出聲,她滿臉怒容,背後猛地騰起三件法寶,全都瞄準着江憶。
只待她一聲令下,就能立馬瞬殺掉江憶。
當然,這只是她想象中的畫面而已。
“哦?你不同意?”
江憶眼中寒芒爆閃,周身一股至強的氣息,如一條蓄勢待發的毒蛇,懸在他的頭頂,死死地盯着柳玉溪不放。
“哼,饒你們一命,已經是本座的仁慈了,你們還敢拒絕本座的好意?”
江憶雙目幽幽,望着他們幾個,露齒一笑:“拒絕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這不知道這拒絕的代價,你們承受的起嗎?”
“三分鐘!我只給你們這些雜魚這麼多的時間,時間一過,還沒想好的,就都給我留下來罷。”
江憶冷哼了一聲,甩手盤坐於虛空之上,靜待着他們選擇的結果。
“和你們這些雜魚說話,就是浪費時間。”
“你……欺人太甚!”
柳玉溪伸手指着江憶破口大罵道。
“就是欺你們了,又如何?”
江憶淡然的聲音從上方傳來,聽得柳玉溪直咬銀牙。
一時間,整個陣中瀰漫起一股肅殺的氣息。
“天哥,我們該怎麼辦?”
兩個煉氣期中,一名身穿翠綠衣衫,頭戴銀冠掛飾的少女,悄悄地拉了拉身旁一個穿着青衣的少年的衣襟,輕聲問道。
“還能怎麼辦?跑也跑不掉,這下子只能先順着他了。”
少年又望了望那盤坐於虛空之上的江憶,深深地嘆了口氣道。
實力差距太大了,他們倆如若敢跑,頃刻間就會被追上,讓人擊殺掉。
江憶那周身瀰漫的元嬰上等氣息,讓他不由地望而生畏。
曾幾何時,他也想成爲江憶這般執劍漫步天下的修士。
可現在呢?
低劣的資質,讓他終生只能止步於煉氣期。
以前無知的夢想,被現實給狠狠地擊碎。
千言萬語,最終只化作一抹嘆息,埋葬於天地間。
很快。
三分鐘的時間就過去了。
盤坐於虛空之上的江憶緩緩睜開眼睛,望向他們問道:“考慮清楚了嗎?”
說罷。
他身後的一柄用玄金石的劍騰空而起,將劍鋒緩緩對準他們。
“回前輩,我們倆考慮清楚了,既然我們倆在正道這麼多年都毫無作爲,那麼爲何不可轉投到前輩修煉的魔道當中,爲前輩效犬馬之力呢?”
“說不定,魔道纔是最適合我們倆的真正歸宿呢。”
少年冷靜地上前施了一禮,開口答道。
“哈哈哈!不錯,不錯!你們倆挺有覺悟的嘛。”
“我就喜歡你們這樣不甘寂寞的年輕人,不過,年輕人你有一點說的不對啊?”
江憶大笑一聲,施施然道。
“哪點不對?請前輩指出!”
少年恭敬地回道。
“你之前說我修煉的是魔道,可我修煉的並不是魔道呀!”
“那是?”少年又問道。
“我修煉的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魔神道!”
“有何不同?”少年再問。
“當然不同啦。”
江憶淡淡一笑:“既然我做不了仙帝,那我便自立爲王,化身爲世間最惡。”
“凡塵世痛苦災厄之地、滅門屠村之所,淫亂無度之間、辱神斬佛之域、怨氣沖天之隙、利慾薰心之人,都當誦吾之真名。”
“知道了。”少年聽後,稍稍震驚了一會。
他實在沒想到江憶心中的慾望如此之大,如若常人在他面前說這些渾話,他定當這人是個瘋子。
可當這話從江憶的嘴裡說出來之時,他不禁已是信了三分。
如此氣蓋山河之人,他日必定飛黃騰達。
這下子,跟人算是跟對了!
“好了,閒話就聊到這吧。”
“接下來,該輪到你給本座一個答覆了。”
江憶收起臉上的笑容,將目光投給了柳玉溪。
柳玉溪的心中,瞬間壓力暴漲。
“我……”
柳玉溪目露出濃重的疑惑,在聽到江憶這麼一番豪言壯志之後,她的心徹底亂了。
“完了!完了!我本來以爲他最起碼是個正常人,沒想到竟然是個徹徹底底的瘋子。”
“正常人尚可推測其心中一、二分的真實想法,這碰到個瘋子,可咋整啊!”
“還是先不要激怒他了,失了自由,總歸要比失了性命,要好點吧。”
柳玉溪在腦海中瘋狂地頭腦風暴,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畢竟,跟一個比自己強的瘋子作對,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嘛。
“唉,我也願入前輩麾下。”
柳玉溪悠悠地嘆了口氣,無奈地鬆口道。
“哼,算你識相。”
江憶手往後一揮,頓時身後的冰凌玄金劍收起了那副針尖對麥芒的兇惡樣子。
“跟我來吧!”
江憶單手一招,天空中幾朵雲彩徐徐下降,馱着衆人向某個地方緩緩飛去。
半刻鐘後。
一間用泥巴做的土屋,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這是?!”柳玉溪出聲問道。
“別那麼多話,趕緊進來!”
江憶平靜地推開那扇泥門,率先走了進去。
其餘的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能也硬着頭皮跟了進去。
“各自找個位置坐,待會便來奴役了爾等。”
屋內,有十幾張石椅,江憶隨便吩咐了一聲,就走到一個石桌前,不知道搗鼓起了什麼東西。
搞得整個土屋到處都噼裡叭啦響的。
衆人依言,各自落座。
眉宇之間,盡是迷茫和害怕。
畢竟,馬上就要讓人給奴役了。
土屋裡,瞬間瀰漫起一股悲傷的味道。
不一會,江憶便搞好了,施施然地向衆人走了過來。
“都放開神識,這個流程很快的,爾等無需害怕。”
江憶淡淡地說了一句,讓衆人心裡的畏懼之情激增。
“快點啊!還愣着幹嗎?”
江憶見衆人好幾分鐘都沒什麼動靜,不由動了慍怒。
“好……好的,前輩。”少年口吃地說了一句,頃刻間,眉心處便裂開了一道不大不小的淡青色裂紋出來。
“來得好!”江憶見狀,心中大喜,瞬間從自己眉心處電射出一抹亮赤色的神識,鑽入少年的識海中去。
一進識海,江憶便立馬控制手中的一隻白晰、柔滑的蟲子,鑽入少年的識海中樞裡。
不到片刻,少年就目露出狂熱之色,單膝跪在江憶的面前,誠心宣誓道:“願爲吾主效死力!”
“哈哈哈!好,好!汝快快請起吧。”
江憶撫掌大笑了一聲,讓少年快些站起身來。
“那麼,下一個。”
江憶含笑將目光投給了一直站在少年身邊的一位少女。
又是不到片刻,少女也跪下來朝江憶宣誓道:“汝即爲吾主手中最鋒利之刃,吾之所向,便是汝之所往。”
“再下一個。”
經過少年的宣誓之後,江憶這次並沒有太多的驚喜。
眸子一轉,江憶將深邃的目光投給了場中現在唯一還沒有跪過的人——柳玉溪。
“汝,爲啥還不張開識海?”江憶大聲對其喝問道。
“我還想再等等,要不明天再搞吧,嘿……嘿……嘿?”
柳玉溪臉上掛滿豆大的冷汗,死命拖延道。
“哼,可以啊!”
“那你就現在給我去死吧!”
江憶面無表情地望着她,身後一柄由玄金石做的劍,瞬間騰空而起,怒視着她。
“呵……呵呵,我剛纔說笑的,喏,我張開了,你快點進來吧。”
柳玉溪見狀,僵硬地在臉上扯了抹笑容,無奈地道。
噗嗤一聲。
她眉心處裂開一道細小的亮紫色裂紋。
嗖!
江憶見機行事,一道亮赤色神識瞬間電射進她的眉心裡。
“成了!這個傻瓜!哈哈哈!”
恰在這時,柳玉溪猛地失聲大笑了起來。
“汝有啥可笑的?”江憶目露出疑惑,平靜地問道。
“還裝?你還裝是吧?”
柳玉溪怪笑了一聲:“方纔你奴役他們這兩個小輩之時,明明用的是築基巔峰的神識。”
“一個人的神識做不了假,這就說明你真正的修爲應該是築基巔峰纔對。”
“當一個較弱的修士想奴役一個比自己強的修士時,奴役的方向是可以發生逆轉的。”
“眼下,只要我的神識強度勝過你,我便可以反奴役你。”
“做好覺悟吧!前~輩!哈哈哈!”
又是一陣狂笑,柳玉溪心中簡直爽翻了。
這一趟,不僅啥也不虧,反而還賺了一個實力堪比元嬰期的奴隸。
都快爽麻了,好吧。
“魚皇子,去,助我一臂之力,讓我徹底拿下這個自己送上門的奴隸吧。”
柳玉溪收了收面上的笑意,低聲吩咐着身後一個幽暗的黑影道。
“嘿嘿嘿!找我算是找對人了,欺負弱小,可是我最在行的事啊。”
黑影怪叫了一聲,眨眼間便衝入柳玉溪的識海里,與江憶剛纔射進去的那道神識,纏鬥了起來。
“哈哈哈!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恰在這時,江憶也狂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柳玉溪預感到即將有不妙的事要發生,故而出口問道。
“我在笑你蠢啊!你怎麼就知道那不是我故意讓你看見的呢?”
江憶面帶微笑地看着她,露出一口白牙,開口說道:“你且看看這是啥?”
說完。
江憶鬆開了手,一股仿若開天闢地之時,纔會出現的混沌氣息,浮現在了他的手中。
“這是……”
“不可能,不可能,這居然是大道法則的至強氣息,你究竟是誰?”
柳玉溪雙手抱頭,目露驚恐,口中喃喃道。
下一刻。
異變陡生。
柳玉溪突然面露出狂熱之色,單膝跪在了地上,向江憶宣誓道:“汝該死,居然敢妄圖弒神,還請主人狠狠地責罰汝!”
下一秒。
砰的一聲!
一個幽暗的黑影,也被扔了出來。
“柳玉溪,你坑我!這小子的神識居然有一道絕對法則守護!!!”
黑影望着柳玉溪,心中驚怒不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