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鴻樂上前一步,突出在宿衛軍衆人前,收起笑容,正聲道:“我不幹什麼,不過你要是輕舉妄動的話,我不敢保證宿衛軍不會發起攻擊。”
趙士面對宿衛軍和五營的雙重包夾,知道今日之事必定不能完成了,而五營的這兩營也一定進得了城,除非天啓的其他軍隊再次前來,將宿衛軍包圍了。只是今日的情況,誰又會想得到五營會突然入城,而提前做好準備呢!
“這是在天啓城,不是其它地方,容不得你放肆。何況這裡是城門,屬於我提督十二門統領的地界,邵鴻樂你要想清楚這麼做了的後果。”趙士威脅到邵鴻樂。
“你不讓五營進城,豈不是也要考慮後果。這天啓都屬於五營防禦的地界,那你不是應該趕快離開。”邵鴻樂不懼趙士的威脅,在他眼裡,城門守衛軍基本上就是維持治安的巡邏隊,與軍隊還是相差太遠了。就算自己的宿衛軍有或多或少的問題,但是邵鴻樂還是相信宿衛軍要對付城門守衛軍是輕輕鬆鬆的。
“我是有旨意的,作爲一個軍人服從命令時天職!”趙士理直氣壯,畢竟他覺得自己有上面的命令,名正言順。
趙士說完,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蕭離和韓文信卻突然向前幾步,又將城門守衛軍的空間再次壓縮。“我們也有旨意。”
這次輪到趙士驚訝了,他快速轉過身,結結巴巴的對着蕭離他們問道:“什麼旨意?”
韓文信一笑,然後對着對面遠處的邵鴻樂喊道:“邵將軍,拿出來吧!”
邵鴻樂向後伸手,很快人羣中一個士兵遞上了一冊錦卷。邵鴻樂展開錦卷,然後看了一眼,便丟給趙士了。
趙士一把接住丟過來的錦卷,然後疑惑的打開了。趙士沉默着,然後臉色越來越鐵青,到最後趙士合上錦卷的動作已經僵硬。
蕭離和韓文信雖然沒有看過那個錦卷,但是他們猜得到上面的內容,而此時他們更是理直氣壯,“趙校尉,這一下該讓我們進去了吧。”蕭離沒有客氣的喊趙士爲將軍,而是實打實的喊了趙士現在的官階,校尉。按照大燮朝的排位,蕭離他們算半個將軍,只有楚蕭纔是真的將軍,而像趙士,邵鴻樂都是校尉級,只是平時大家見面客氣所以才都統稱將軍的。
趙士還站在那裡,並沒有讓開的意思,或許趙士想要在拖住一會,好讓天啓的其他勢力發現這裡的情況。趙士相信三支軍隊這麼大的動靜,不可能不驚到其他勢力的。
不過趙士的這些小把戲,自以爲高明,卻瞞不了跟着邵鴻樂一同前來的趙朔。趙朔之前一直潛伏在宿衛軍中,沒有露面,而現在卻主動走了出來。趙朔並不擔心趙士是否看見他,因爲當皇上的旨意拿出來時,這件事件的背後支撐力量就曝光了。趙朔走到邵鴻樂身邊,然後低聲說着什麼。
邵鴻樂看上去非常恭敬,頻頻點頭。
蕭離和韓文信顯然看見了趙朔的身影,此時他們驚訝,想不到神宗皇帝竟然這麼重視他們,連隨身的親衛都派了過來。趙氏兩兄弟從小就跟隨皇帝,現在幾乎有他們出現的地方,就代表了皇帝的意思。
在趙朔離開邵鴻樂身邊後,邵鴻樂突然高聲命令道:“宿衛軍聽令,掃清道路,讓開城門!”
邵鴻樂一聲令下,宿衛軍便開始行動起來。其中一部分將城門守衛軍隔離開了,而另外一部分將堆放在城門口的據木等等東西全部挪開了,騰出了供五六人通過的通道。
蕭離和韓文信見道路已經打開,趙士和城門守衛軍已被控制住,趕緊高聲命令:“進城,回家!”隨着蕭離和韓文信的聲音傳遍了隊伍,整個玄水營和白木營瞬間行動了起來。
大地又開始了顫抖,雖然並沒有人的聲音在空氣中震盪,但是腳面下的感覺卻越來越清晰和強烈。玄水營和白木營都有條不紊的分批進入了合州城,直奔五營駐地而去。在天啓城內,只有到了駐地裡面,他們纔有回家的感覺。而進入駐地後,五營的將士感覺整個人都不在懸空,而是腳踏實地了。
蕭離看着已經完全進入天啓城的兩營後,對着還困着城門守衛軍的邵鴻樂說道:“邵將軍,多謝了。我先回駐地去安排一下,然後再來感謝你。”
“蕭將軍客氣了,不用來感謝我了。等你忙完後,入宮一趟吧,皇上很想了解你們的情況。”
當玄水營和白木營的大軍前行在天啓城的官道上時,幾乎所有的人都不自覺地讓開了。哪怕現在還看得到一些在街面巡邏的城門守衛軍和御林軍,當他們看見五營的大軍後,都紛紛閃避在一邊,避其鋒芒。
五營就像一座大山,一座壓在大燮朝所有軍人身上的大山。所有的軍人,特別是天啓城的軍隊,對五營的認識要比一般諸侯軍隊認識深得多。五營的歷史不長,滿打滿算也不足三十年,然而自從五營誕生後,便如同一個快速成長的小孩一般,只用了十幾年的時間便長成了一個天生神力,無可匹敵的漢子。
在這二十多年間,其他的軍隊也不是沒有發展和壯大。比如御林軍在從姬昊厲的父親開始,就得變發憤圖強,改革和嚴厲的程度是御林軍好幾十年沒有遇到過的了。而御林軍這兩年在姬昊厲的統帥之下,更是突飛猛進,不管是在人數上,還是實力上都比以前上了不止一個臺階。也正是因爲這種原因,御林軍現在已經摩拳擦掌,準備和五營爭一爭天下第一強兵的稱號。
至於虎賁軍,一直都比較神秘。虎賁軍老早就不屬於君王控制了,具體背後是誰,很少有人知道。就連神宗皇帝在位後,也不知道,只是最近幾年神宗皇帝隱隱約約在懷疑一些人在背後操控虎賁軍。
虎賁軍的特點在於突襲,因此虎賁軍的攻擊力幾乎可以說無人能檔,就算是五營和虎賁軍面對面,不用任何計策,只是衝鋒的話,五營多半會敗退下來,不過虎賁軍也一定損失慘重。虎賁軍的攻擊力天下無雙,可是虎賁軍的將士,幾乎不防守。曾經有傳言說,虎賁軍的人不屑於防守,他們認爲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所以他們平常訓練和作戰時幾乎都是進攻。虎賁軍如果一旦奔跑起來了,便如同脫繮的野馬,發瘋了的公牛,任何人都拉不住,攔不住,除非是他自己願意停下來。
原本這次九鼎丟失,派虎賁軍去追擊蠻族人可以說最好不過的了,這樣既可以看一看到底是虎賁軍的衝鋒厲害,還是蠻族人的馬背功夫厲害,可是後來一想虎賁軍只有攻擊沒有其他的,這樣對追擊很不利,因爲追擊很可能是長久的拉鋸戰,而非一場戰鬥定勝負。加之皇帝也無法調動虎賁軍前行,所以最後還是選擇了五營。
從蕭離和韓文信回到天啓城後,打探到的消息便是虎賁軍在城外,或者遠離天啓城的地方訓練,並沒有他們的蹤跡,顯然這一次虎賁軍並沒有參合進來,也來不及參合了。
至於兵部調地方兵,殿前司招兵,這也是在蕭離他們出去的半年之間發生的事情。而對於這些力量就算是再讓他們成長個十年,也不見得有玄水營一半的好,至少蕭離是這麼認爲的。
按照一般規律,其他軍隊實力變強了,便會拉近與五營之間的差距。可是五營在這段時期內,根本沒有停下過前進的步伐,反倒是加快了提升,一下子又拉開了與其他軍隊的差距。
如果單對單,蕭離有信心玄水營能夠勝過除了五營外的任何一支軍隊,可要是天啓城的所以軍隊都聯合起來,蕭離也只能無能爲力,必定有些時候人力是無法戰勝天的。
這一路走來相當的順利,等待蕭離他們進入駐地的大門後,現在距離他們剛纔在城門口時,也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一回到駐地,關上門,所有的人都長長舒了一口。
“大家先各自回房整理一下吧,然後原地待命。”蕭離和韓文信對着兩營的將士說道。
隨着蕭離和韓文信的命令落下,一萬多人的隊伍瞬間散開,然後朝着四面八方而去。五營在天啓城的駐地營房很多,不過基本上一個營都安排在一起的,但是通向同一個地方的路卻有很多條,所以衆人選擇了不同的路,走向了同一個地方。
蕭離在和韓文信告辭後,帶着蔣宇和齊徵向自己的營房走去。蕭離現在變得沉默了,他一直思考到底要如何給葉柳講這個事情。隨着思考的投入,蕭離的步伐變得越來越慢,到最後蕭離幾乎許久才踏出一步。
在蕭離身後的蔣宇和齊徵都不敢打擾蕭離,他們跟在蕭離的後面,也感受到了蕭離的困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