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離雖然說得相當客氣,但是隻要是個人都聽得出蕭離話中有話。蕭離說天下要是太平,那麼很明顯是說給淳國君王聽的,正是因爲你們淳國不想天下太平,我纔會做到這裡和你說話。
“蕭將軍,你才進我們合州城來,今天晚上就不談國事,只爲你接風。來我們淳國上下都敬天啓的英雄一杯。”說着君王端起了酒杯,舉在了面前,面向蕭離。
大殿中其他大臣看見君王都端起了酒杯,也紛紛端了起來朝着蕭離那一方。
“蕭將軍,遠道而來,幹了!”
“請了!”蕭離回道。
“請!”整個大殿因爲同時發出這個字,甚至開始了輕微顫抖。
在酒過三巡之後,君王對着蕭離說道:“蕭將軍,是否要欣賞一下我們淳國的風土人情。我們這裡的很多東西連天啓都不會有的。”
蕭離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來人,上舞蹈。”
隨着君王的聲音在大殿之中飄蕩開來,一羣身着紅色紗綢的年輕女子低着頭走了進來。當這些女子出現在集英殿門口時,集英殿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有欣賞的,當然也有放狼光的。原本還有些鬧騰的集英殿,因爲這一羣女子的出現全部都悄無聲息了,連呼吸聲都充耳可聞。許多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害怕打破這唯美的畫面。
君王滿意的看着衆臣的反應,點了點頭,但是有幾個人除外。這幾個除外的人就是蔣超以及蔣超的心腹,羅方,王琦等少數幾人,甚至連周泰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不過令君王好奇的是蕭離五人看着款款走近的紅紗女子,依舊面無表情,表現得很平淡。按照君王的理解,像蕭離這樣常年在外行軍的人,生命中最缺的就是兩樣東西,一種是美食,一樣是女人。如果說美食可以克服或者打些野味來打牙祭,那麼女人是什麼東西都替代不了的。現在九州大陸上,哪裡有戰爭了,那麼那個地方的妓院肯定是生意最好的。許多軍紀不甚嚴格的軍隊,往往白天還打着仗,晚上去又去窯子過夜了,然後第二天清晨又提着褲子,繼續打仗。
不知道這算不算一個諷刺,一家生意好的妓院中,幾乎有一半是靠軍人去撐住的。雖然君王沒有去過窯子,也沒有在軍營待過,但是這並不妨礙君王從其他渠道獲得這樣的消息。所以當五營提出要進城和談後,君王首先就想到了他聽來的軍人的兩個軟肋。而事實上君王也確實在這麼做,五營進城第一天,君王就打算把這兩個軟肋全部用上,萬一五營中招,對於自己後面的和談可是大大的有利。
不過從剛纔君王觀察出來的情況,卻彷彿和他之前預想的有些意外,蕭離表面上並沒有展現出來飢渴難耐的神色,反倒有一種不屑一顧的神情在裡面。
那一個個女子都婀娜多姿,走起路來像是仙女下凡一般,每一步彷彿都是
飄在空中的。而她們也體態豐盈,看上去就如同畫家筆下完美的美人一樣,沒有半點瑕疵。最爲關鍵的是她們身穿的紅紗綢此時在大殿燈火的照耀下,竟然有些朦朧了。
蕭離眨了眨眼,還以爲是自己眼花看錯了,不過終於等蕭離確定下來後,他才肯定,那些女子的紅紗綢卻是透出了誘人的肉色來。蕭離此時看着香豔的畫面,不禁滿口生津,但喉嚨發乾。蕭離本想吞嚥一次唾沫,以緩解一下快要冒出火來的喉嚨,不過當他看見淳國君王正在觀察他時,蕭離強行忍住了,他只是緩緩的端起面前的酒杯,輕輕地用嘴脣在上面淺淺的呷了一口。
那一羣紅紗綢女子,緩緩走到了大殿中間的空地處,全部跪着面向了君王。“奴婢參見吾王,吾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今日淳國有貴客到來,你們切記要把你們最拿手的舞蹈和舞姿拿出來。如果讓我的貴賓滿意了,我重重賞你們!”君王的目光中除了是看奴才的眼光外,再也看不出其他的色彩了。
“遵旨!”一大羣女生柔和,沁人心脾的聲音一下子讓大殿中許多人的骨頭都要快舒了。
音樂響起,如高山流水,如琴瑟和鳴,彷彿是從天際邊遺留下來的絕世聲音一般,只一個音符,便敲動了許多人內心早就已經僵硬的心。
那聲音是舒緩的,是美妙的,它如一顆顆仙丹妙藥一般,從人的耳朵進入體內,然後開始滋潤全身。
蕭離在音樂響起的那一刻,隨着節奏閉上了眼睛。可是從他耳朵開始,全部都像流進了天地間的靈氣一般,先是疏通了蕭離全身被堵住的經脈和氣血,然後再滋補着蕭離因爲連連行軍已經破損的軀體,最後那聲音竟然和蕭離體內的真氣相互交融,大有融合之勢。在音樂的陪伴下,蕭離只感覺到全身精力充沛,像是和這音樂遙相呼應一般。
當音樂終於奏到比人還高的時候,那一羣舞女動了,只見她們從圍在一塊,突然向四面八方散去,很快一羣人就分散在了大殿中間的空地上。不過她們雖然分散了,但依舊是全場的焦點,幾乎所有人都將目光所在他們身上。有些人看得很用力,因爲他們期待能將她們身上那本來就很薄很透的紗綢看穿。
音樂再次到了一個高潮部分,所以的舞女此時或是舉手,或是擡腿,或是下腰,或是在空中跳躍,她們讓整個大殿中春色瀰漫,將秋夜的寒冷全部擋在了殿外。
那些舞女如水蛇一般在自由穿梭,她們細膩,她們柔軟,甚至她們傳神。此刻的她們就好像是大自然的傑作和神奇一般,讓人不住的歎爲觀止。雖然她們是在舞蹈,但是表現出來的卻極爲自然,就像一個人吃飯,睡覺一般,與這天地幾乎都融爲一體了,讓你無法分辨什麼時候是舞蹈,什麼時候是自然。
隨着音樂的此起彼伏,舞池中間那些舞女此時已經完全展現了她
們的身姿和舞技了。那妖嬈的扭動,那充滿魅惑的芊芊玉手以及如蓮藕般完美的玉腿,甚至那勾人的眼神都讓整個大殿之中的男人爲之陶醉。
“老大,這舞蹈不錯呀。”張雲湊了上來,看着舞蹈說道。
“恩。”蕭離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老大,你說這淳國給我們這個高規格的待遇,有什麼企圖嗎?”
“你說呢?你忘了我們是來幹什麼的?”
“你是說淳國巴結我們,討好我們?”張雲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巴結,討好?到不至於吧。我想只是爲了和談更加順利,彰顯淳國的底氣吧。”蕭離淡淡的說道。
張雲的眼睛一直盯着舞池中的舞女,連眨都沒有眨一下:“老大,你覺得這些女的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姿色?身段?還是什麼?你怎麼一天到晚腦袋裡全是這些。”
“呵呵,老大我可不像你,不食人間煙火,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有碰過。人呀活在世上就是要享受的,特別是男人。女人就是男人最大的享受,不信你試試,老大?”張雲一邊盯着舞女,一邊笑着說道。“這裡的女人簡直比天啓翠煙樓的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蕭離搖了搖頭,他看見了張雲對舞池中放光的眼神,無可奈何的自顧自的端起了酒杯,獨自酌飲。此時的蕭離像是超越塵世一般,衆人獨醉,爲他獨醒。看着周圍越來越模糊的人和場景,蕭離彷彿回到了夢中。在夢中蕭離好像看見了葉柳,那個和他情定終身的女子,也是他真心實意愛着的女人。就在蕭離還縈繞在葉柳身邊時,突然另一個影子去闖進了他的夢中,一下子打破了原本的祥和和寧靜。那個影子有些模糊,蕭離甚至在前幾眼根本沒有看清楚那一張臉,不過那個影子散發出來的氣息,又讓蕭離非常的熟悉。蕭離心中一驚,立馬猜到了那個影子是誰。
蕭離有些慌亂,有些手足無措,他完全沒有想到那個影子會突然闖進他的夢中。而且來得是這麼突然,這麼的意外,讓他措手不及。蕭離想不到爲什麼那個影子會出現在他夢裡,會出現在他和葉柳相會的時候。蕭離有些擔心,擔心那個影子和葉柳相遇了,所以蕭離極力的掩飾,不過他依然看見那個影子向他走來。
越來越近了,蕭離屏住了呼吸,現在他甚至不敢再直視向他走來的影子,因爲他漸漸地看清了那一張臉。姜宇,怎麼會是姜宇?不會的,不可能,蕭離試着逃避,但是姜宇的影子卻慢慢的向他走進,並且越來越清晰。蕭離感覺天快要塌下來了,他甚至有些不敢想象爲什麼他的夢中姜宇會出現。一下子蕭離覺得姜宇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將軍,奴婢敬你一杯。”
......
“老大,叫你呢,發什麼神?”張雲碰了蕭離一下,不過此時他已經湊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