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笑盈盈地說道:“主公,吾定當赤膊上陣,爲主公搖旗!”
劉備當胸給了賈詡一拳,笑道:“赤膊上陣還不夠,最好是赤身上陣。”兩人笑作一團。
笑過之後,劉備嚴肅地對賈詡說:“文和,等交州之事處理妥當之後,便回師江陵,之後,就要着手謀劃益州之事。”
賈詡不明:“主公,現在益州近在咫尺,何不早圖之?”
劉備笑着說:“俗話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文和,益州的劉璋與盤踞漢中一帶的張魯,向來不和,終有一天會兵戎相見。到那時吾便可趁機出兵,個個擊破。”
賈詡心裡想着“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含義,嘴裡問道:“此計雖妙,但何時才能等到劉璋、張魯兵戎相見呢?”
劉備神秘地說:“不出一年,西川必有戰事。此次回到江陵後,汝要儘快接手孔明的工作,坐鎮江陵總部,孔明隨吾入川。文和,在吾入川期間,一定要保持與碧眼兒的聯盟,還要避免與曹阿瞞發生正面衝突,記住九字方針:‘高築牆、廣積糧、練精兵。’高築牆的含義,除了修建城門、高築城牆之外,還包括加強護城河、地道、城防兵房、庫房、城樓絞車、砲兵陣地、重型弓弩射擊孔、聯絡通訊設施等城防建設;廣積糧的含義包括保證糧庫安全,保證糧草運輸快捷;練精兵着眼點在一個‘精’字,培養教官團,然後有計劃地將教官派到各地,組織當地男丁,閒時訓練,一旦戰爭爆發,立即組建成軍,開赴戰場。”
賈詡很是佩服劉備做事深思熟慮,有計劃,而且經常會時不時蹦出一個新詞,教官團就是賈詡第一次聽到,賈詡不是笨人,大腦一轉,就明白了教官團的意思,不用劉備再解釋。賈詡對劉備的九字方針不敢有一絲遺漏,用筆認真地做了記錄,並且把劉備的補充說明也記錄了下來。
晚上,劉備把今天在議事廳商量建立山麓軍的事大概地對甄夫人說了,甄夫人也要求參加到招募工作中去,劉備不同意。甄夫人柔硬兼施,女人的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狠招全用上了,劉備被鬧騰得沒辦法,只好同意了甄夫人的請求。想想還有個紅蓮在等着自己,以後的日子哦,還叫人咋過得消停。
劉備詢問甄夫人去中軍請張飛、臧霸之事辦得如何,甄夫人說張飛、臧霸已經來了,陳到也已安排二位將軍下住房,劉備很滿意,寬帶解衣,吹燈睡覺。
劉備一晚沒睡好,天快亮了才進入夢
鄉,甄夫人不敢驚動劉備,躡手躡腳地起牀,出門。劉備睡醒一覺已是正午,趕緊起牀洗漱完畢。廳裡只有陳到在值日,陳到把士燮那邊送過來的一篇招兵榜文呈給劉備批閱,劉備邊看邊問陳到甄夫人何時離開的,陳到說甄夫人去了女子軍營已有一個時辰了。劉備看了榜文後很滿意,令人將榜文送回士燮處,謄抄發放。榜文送走後,劉備覺得有點頭疼,估計是昨晚沒睡好的緣故,就去叫衛兵用涼水幫助沖沖頭,清醒一下。衛兵不敢做主,報告陳到,陳到攔住劉備說:“主公,現在這個天氣不能用冷水洗頭,越洗會越頭疼的。”劉備只得倒牀矇頭大睡。
等劉備再次醒來太陽已經西斜,劉備感到肚皮在打鼓,胡亂找了些點心吃了,然後就請張飛、臧霸前來一見。二人住在前院,很快就過來了,劉備請二人坐下,關切地問:“翼德、宣高,征戰到此南越之地,生活上可否適應?”
張飛搶先答道:“多謝大哥關心!吾能吃能喝能能睡,就是沒有仗打,渾身不舒坦,吾八丈長矛很久都聞不到血腥味。”
臧霸也說:“承蒙主公關愛!有軍醫參與調理伙食,吾軍上下極少有水土不服者,就是有少數幾人,經過軍醫悉心照料,已無大礙。”
劉備用欣慰的目光打量二位說:“自南征以來,吾軍面臨不少的困難,既要行軍打仗,又要與大自然做鬥爭,軍中有汝等忠堅砥柱,纔有今日收復交州之輝煌。”
張飛把劉備捧上了天:“沒有大哥的英明果斷,就沒有今日之輝煌。”
劉備收起了笑容,對二位說道:“今日調汝二人前來臨時擔任吾的衛隊侍從,是要汝二人隨吾一同前往山裡招募新兵。這幾天沒有任務給汝二人,好好休息,定下行動方案後,隨吾進山。”
張飛、臧霸接受了任務,辭別劉備就回前院去了。劉備叫上賈詡、陳到一同騎馬出城,回中軍大營。
到了大營已是傍晚,大將黃忠、魏平已在營房大門口候着劉備,伙房得到指令,正在殺豬宰羊忙碌着。劉備首先召見了陳應、鮑隆二人,要二人加入新成立的山麓軍,並升了二人的官職,陳應、鮑隆歡天喜地。劉備這才隨黃忠、魏平奔伙房,並叫上留守大營的文武濟濟一堂,備上好酒佳餚,一同推杯問盞。
劉備很久都沒像今天這樣和將領們坐下來喝酒了,酒席之上,雖然劉備在坐,將領們還是很放得開,個個開懷痛飲,其中喝得最痛快的當屬魏平、朱靈二人,兩人先是用酒杯喝,接着又換大碗,接着又換巨觥斗酒,魏延、陳應、鮑隆等人在一旁爲兩人打氣助威。
劉備睡了一天,看到如此的熱鬧場面,精神倍增,酒量也倍增,將領們頻頻前來敬酒,劉備一一奉陪,賈詡、劉巴二人在一旁攔也攔不住,不是賈詡暗使眼色,將後來敬酒的趕走,劉備還不知要灌下多少迷魂湯。
劉備喝得興致昂揚,情不自禁地高談闊論起來。先是講了安徒生的童話《人魚公主》的故
事,接着又說了普希金的《漁夫和金魚的故事》,生活在三國時代的人,哪裡聽過這麼美麗動人而又讓人神往的故事,就連黃忠、魏平都放下了巨觥,酒席上變得異常安靜,將領們個個都一動不動地聚精會神地聆聽着劉備的故事,只有燈火悄悄地在舞動。劉備講得繪聲繪色,講完了童話故事,劉備又即興發揮,在衆文武面前大講海洋知識。劉備首先告訴大家大海並不是無邊無際的,如果造一條足夠大的船,就可以去周遊四海。
劉備用神秘的語氣說道:“大家知道在大海里,什麼魚最兇猛嗎?是鯊魚。鯊魚體型巨大,比這間房子都要大,嘴巴張開可以撕碎一艘戰船,是水中之猛虎,胃口極好,碰到什麼吃什麼,如果人在大海里游泳,碰到了鯊魚就很難有逃生的希望。鯊魚的嗅覺相當的好,特別對血腥特別敏感,如果人受傷流血了,在海上很遠的地方,鯊魚都會游過來對人實施攻擊。鯊魚在水中行動敏捷,遊速極快,所以人如果在海里碰到鯊魚就很難逃脫。大家知道海上最大的魚是什麼嗎?是鯨魚。大的鯨魚重達三十多萬斤,一般的鯨魚都在十萬斤上下。鯨魚雖然很大,但沒有牙齒,所以只是吃些小魚小蝦,鯨魚的鼻子是長在頭頂上的,換氣是會噴出兩股水柱,水柱能噴到三個人那麼高。”
將領們聽得入了神,意猶未盡的劉備又給大家講了海水爲什麼是藍的,又講了海水爲什麼是鹹的,又講了海水爲什麼不能喝,又講了航海中的指南針和六分儀……。
劉備海闊天空地神侃,直到侃雞啼明曉,個個呵欠連天,劉備才放這班瞌睡蟲回去睡覺。
第二天下午,士匡率領三千人馬押送冬裝來到劉備的中軍大營,滿載冬裝的大車隊伍排了有好幾里路長。劉備很滿意,說明了士燮是執行了言必行,行必果的若言的。劉備令人把士匡請來伙房用膳,士匡身高八尺,劍眉星目,一身戎裝,腰佩寶劍,走起路來大步流星,威風十足。士匡一見劉備便拜,說:“主公,五萬套冬衣已送至大軍轅門,請派人驗收。”
劉備哈哈大笑,邊爲士匡讓座邊說:“吾已看到了。安祐一路辛苦,先坐下休息,吾已安排參軍部驗收冬衣。吾首先請安祐向威彥(士燮)轉達吾的謝意,吾代表全體將士感謝安祐不辭辛勞爲將士們送來溫暖。安祐的到來就像及時雨,否則吾三萬將士就要受凍在這寒風肆虐之地。正好汝現在來了,吾也想與汝坐下一起說說話。”
士匡說:“主公有甚吩咐只管說,匡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辭。”劉備微笑道:“吾準備建立一支山麓軍,由汝擔當這支山麓軍的統領,汝意如何?”
士匡稟告劉備:“吾大伯士交州已經正式通知吾,將吾調撥主公麾下。主公如此看得起匡,匡定不辱使命。”
劉備舉起酒杯,說:“安祐,吾派二員戰將受汝節制,一同建立山麓軍。”
說曹操曹操到,劉備中軍的二位將領受劉備之令,來見劉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