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搶人

處處透露着不對勁,到了第二日,他又來了一趟,錢莊門還關着,對面的鋪子老闆也未換人。偷偷地潛入錢莊,屋內東西上了層薄灰,無人來過蹤跡。屋裡座椅等也是擺放整齊,可見走時也不是匆匆忙忙。

謝隱還是跟前跟後地逼問着,問接下來怎麼做。寧卿淵心裡急,表面卻裝的淡定從容。

他這兩日也未去找魚笙,謝芊怡倒是時不時地在他面前晃悠。雨在昨日下午停的,茶樓那裡來了人,今日酒樓又忙了起來。

僱工過來吃飯時,他詢問了茶樓修整進展,說是快結束了,應該至下月便可營業了。到時開門做生意,兩間酒樓門對門,總有一家生意難做些。

陶漓成親擺喜宴他是不準備去了,魚笙去不去不知曉,雖然心中也不希望她出面,但又不能直接說出想法。

他在城中漫無目的地逛着,幾次經過將軍府,也曾從遠處看到楊耀。

因是武將,楊耀基本都是騎馬上朝,寧卿淵也曾想過,哪日的早朝路上,偷偷跟隨,暗中將他給殺了。

早起非難事,殺楊耀卻非容易的事。本不準備參加喜宴的人最終決定,要在那晚殺了他。

按照所想的計劃,那日他和魚笙一起。楊耀對魚傾城有舊情,一定會尋魚笙說話,而他則需要一把沾着劇毒的匕首,在那晚除掉他。

因睿安帝賜陶漓成親的府宅尚還不知,如何逃跑無可考慮。不過,在動手之前他會讓王楠將魚笙給接走,這也是另一個目的。

前些日子,魚笙的衣裳做好也拿了回來。不過因爲下雨,她怕弄髒裙襬,一直未穿。

謝芊怡過來後,總是不離左右地跟着,而他也未有和魚笙獨處的機會,換回女裝的事兒也未再提起,待想起時,卻在陶漓成親的日子。

不論是楊耀還是睿安帝,今日若去道喜,不可避免的會與他們碰面。楊耀是肯定得見,但若讓魚笙與睿安帝見面,卻令他心覺鬱結。

出門算好時辰,羅二留在酒樓照應,王楠等天黑後再過來,到時晚宴開始,人多雜亂,不會被人注意。

選擇早些出門,是先去熟悉地形,也有時間去思考佈置,好讓自己也全身而退。

寧卿淵的計劃無錯,但卻忘記了兩人。謝隱說是去討杯酒喝,謝芊怡則直白多了,不想他和魚笙獨處。

千萬個不願意,奈何有求於人身處劣勢。他淵讓謝隱父女晚些再去,可公主成親,若沒有請帖,常人哪裡能混入的了。

滿心不願的人忍着脾氣,將二人帶了進去。可公主是住在宮裡,禮節繁瑣,若要見到陶漓得等。

這新人還在宮裡,賞賜的府苑還在佈置,賓客等都上午派人過來送了禮,要等晚上再過來。

不過也有些人早早地便過來了,但大多數都是幫忙的。寧卿淵本想帶着魚笙在府上逛逛,既熟悉地形也可談情。

可謝隱卻大煞風景,走哪跟哪。若這些便罷了,謝芊怡又將魚笙給喚了去,說是之前有誤會,今日機會難得,不如解開誤會,以後做姐妹也方便。

寧卿淵未攔的住,謝隱又在旁催促,他想追也沒法,只能不情願地走在最前。

府苑的下人近半都是宮裡的,有幾個也是他認識的,雖說大家皆知他與當今天子爲一個女人而互生不滿,但曾有過的救命之恩,誰也不知天子留不留這人,又用什麼法子留,加之府上也都是下人,雖說避嫌,但點頭之禮倒也未缺。

謝隱想喝酒,一直唸叨着讓他尋酒。寧卿淵厭煩他的緊,爲早日擺脫,當真找了個存酒的地兒,讓其喝個痛快。

“先陪我喝上一杯,”謝隱給他酒盅倒上酒,安撫道:“年紀輕輕,以後日子還長着呢,怎麼就沒個耐心。”

“謝芊怡將魚笙帶哪裡去了?你們父女兩打的什麼主意?”他不喝這杯酒,覺得有人要算計。

說來還真是巧,怎就在這節骨眼上遇到謝芊怡了。之前他什麼也不做就專心等謝隱過來,平日也會出去打探,倒未遇上她。那日想着做些事兒,倒遇上了,每日的陰魂不散,如今謝隱也是,這兩人是不是商量好了什麼?

“怡兒喜歡你,我這當爹的也知拆人姻緣是惡事,奈何女兒命難違,只得想辦法將你們二人分開。”

“就這樣?”他將信將疑道:“你是老狐狸,我信不過你。”

“這有何可騙你的,”謝隱見他不喝酒,將自己的酒飲了,又將寧卿淵的酒倒在自己酒盅裡,以示自己無壞心思,“若不然,咱們就開門見山。”

“怎麼個開門法?”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爲何幫魚笙嗎?我可以告訴你,不過有個條件,你若答應了,我便告訴你。”

“說來聽聽,”謝隱給的這個條件十分誘人,寧卿淵想知道的緊。

“咱們邊喝酒邊說,”謝隱又將他酒盅倒上酒,權衡道:“你喜歡魚笙這事,我不可說什麼,但你可否看在怡兒救過你,我又是你師父的份上,對她好些?”

“若她誤以爲我喜歡她怎麼辦?”就知不是好事,這老狐狸。

“只是態度好些,又沒讓你獻殷勤。”

他飲了口酒,既然是交易,就得看着買賣劃不划算,謝隱能告訴他什麼,又能告知多少。

“我答應你一半,對她態度肯定比以前好。這具體好多少,看你告訴我多少,真假如何。”

“好壞難以權衡呀,”謝隱又猶猶豫豫,似怕以後計較,自己吃虧,“要不便算了吧,這買賣不做了。”

寧卿淵哪裡答應,丟下酒盅就追謝隱。這剛跨出兩步,就覺得頭重腳輕,心想着就半盅酒,怎自己就醉了。

未想明白,人噗通一聲倒地,不省人事。

謝隱轉過身子,蹲下去從昏睡人懷中掏出有毒匕首,躲在暗處的羅二探出腦袋,東張西望。

“將你家少爺帶回去,我去找怡兒和魚笙,咱們酒樓會和。”

寧卿淵不知自己哪裡出了錯,都未和羅二說的計劃,怎就有個他。難道是王楠出賣了他?前去質問,卻是指天發誓,說未透露一字。

陶漓的婚宴未能參加,他又睡了一夜半日,既不懂計劃如何被旁人知曉也不懂同樣的一壺酒,怎謝隱喝了就沒事。

醒後的人去找謝隱,還未能完全清醒,卻帶了酒過去,再議那日的事,讓他說出幫魚笙的原因。

謝隱既不言說也不言不說,只道想不想知道都不會久,讓他有些耐心。說性子上的苦吃多了,卻不長記性。

謝芊怡不再黏他,倒是對魚笙姐妹情深,一口一句妹妹的叫着。他聽了膈應,加之謝隱在酒裡下藥的事還未過去,仇怨自然顯露在臉上。

他因謝隱提出的交易而日夜難眠,羅二給他弄了些藥酒,說是有助睡眠。

睡前稍飲了些酒,也確實沾枕即睡,卻在半夜忽然驚醒,一個機靈,似從萬丈懸崖摔下,人雖沒事卻嚇出一身冷汗。

“羅二,”榻上的人打着呼嚕,寧卿淵不甚想動,本想喊醒他倒杯茶,奈何那人睡的深,只能自己動手。

茶壺裡的人還有溫度,屋外卻靜悄無聲,夜應深了,應是羅二睡的晚,不知又在忙什麼。

遼沅的春不冷,雖是深夜,一件薄衫足以,便是走在室外也不凍人。怕他是在西臨生長,習慣了那裡溫度,纔會如此認爲吧。

放下茶盅,將一扇門打開,月圓有晴缺,四下的靜悄,獨賞孤月不是不可。

這世上有千千萬萬個不得已,先是他,想不到現在輪到陶漓。想娶的遠嫁,雖說如當初玩笑,如今卻當真地成了駙馬,可笑的事兒卻讓人笑不出來。

錯過了婚宴,但也不能這麼躲着,明日若是有空,還得去尋陶漓去,詢問這些日他在宮中可有異樣。

心事重重地闔上門,茶水已涼,盅壁也沒有溫度,茶水下口卻苦澀。他少抿了口,怕是羅二偷懶,頭茶未倒。

不知爲何事而困擾,椅上的人突然站起,羅二也坐起,話出口,自家少爺已追了出去。

“屋外有人。”

他來不及穿鞋,早已料到有人會先動手,卻在連續數日的等待,選擇人所疲憊的黑夜。羅二害怕少爺中計,也怕他會受傷。

他追趕的很急,卻還是跟丟了。靜下的視野,耳邊都是急促的心跳聲,沒有風聲,也沒有烏雲,卻不能分辨什麼。

這個時候只能憑猜測。他知道少爺在害怕什麼。

趕過去時,屋外有兩個人在動手,魚笙的屋門敞開着。他衝進屋裡,沒有多想是否有人埋伏在內。

屋中有股香味,可魚笙並不在屋裡,牀上的被絮扔在地上,打鬥痕跡在屋門附件,屋內餘處未有損壞。

他將窗扇打開,又點上蠟燭,想盡快讓屋內的味道散去,也想快些找到魚笙。

屋內無人,甚至連埋伏的人都沒。出了屋,有七八個蒙面人在屋外,除了自家少爺,謝芊怡也與蒙面人動手。

“你可知道魚笙去了哪裡?”蒙面人身手不似宮裡侍衛一板一眼,謝芊怡對付起來有些吃力,羅二去幫她,看着自家少爺被蒙面人包圍,心急如焚。

“被抓了,”久戰吃虧,謝芊怡的呼吸急促,回答羅二的問題,更是喘的厲害,“我這能應付,你去幫卿淵。”

羅二沒有回答。少爺的功夫雖不濟,但幾次與人動手卻終安然無恙,加之這羣人等也就二人手有兵器,更不必擔心。

他不想殺人,謝芊怡有劍,卻在交手之際將劍扔給了他,“別磨磨蹭蹭,快去幫卿淵。”

羅二舉着劍。少爺的安危比他性命重要,但殺人這事終究不妥,從西臨帶來的劍還未見血開封,若殺人上癮,和殺雞宰羊似的,這得揹負多少條人命。

“別磨蹭了,”謝芊怡心急喊道:“將劍給我,我過去。”

羅二想做個好人,這輩子跟着少爺,有吃有穿便成。他不求大富大貴,既怕死卻不怕爲少爺而死。他是膽小,卻不想牽累別人。

“你小心,”他道,緊緊地握着那柄劍。

少爺被包圍其中,其實這些人並不難對付,只是赤手空拳下想打死一個人卻是費時費力的事兒。

他不放心謝芊怡又擔心少爺,短短的幾步在矛盾下遠似萬里,沒有義無反顧。他大喊一聲,將劍扔給了他,轉身去幫另一人。

劍落的位置偏差許多,有人轉身去搶那柄長劍。他扭過頭去,在乎的皆無法顧及,大步跨着,想去撿那柄被扔落的劍。

耳邊都是風聲,他的眼裡只有那柄劍。謝芊怡被羅二的舉動給嚇愣,暴露出的破綻,有了可乘之機。

她追過去,想攔住羅二。場面的失控與混亂,誰都不知道一瞬之間發生了什麼。

長劍還在原位,羅二趴在地上,伸出手臂想要抓住那柄劍。劍周有五六人躺地,汩汩紅血從傷口流出,空氣中的血腥味瞬間鋪散。

寧卿淵手裡握着一柄沾着血的長劍。他的手裡,衣袖上被血給染透,可能是夜深,雖冷但血還是溫的,血色鮮紅。

謝隱抱着昏睡中的魚笙歸來,寧卿淵丟掉手裡的劍。他張開雙臂,想將魚笙給抱住。

可他的手上都是血,想抱卻不能抱。

羅二脫下衣裳給他擦手,手上的血沒了,衣袖上的血未必能洗淨。

謝隱將魚笙抱回屋裡,放在了牀上,“藥勁未過,估計還得再睡幾個時辰。這裡由我守着,你先回去將衣裳換了。”

“不必了,”他讓羅二將謝隱送回去,謝芊怡卻不肯走,說是要等着魚笙回來。

巴豆煮粥昭若有孕入住府上魚笙被抓出家爲僧砍柴樵夫離開前日羅二心事深夜搶人明爭暗鬥尋滋挑事多人勸說上門尋仇找到陶漓暫住魚府昏迷醒來離開樑國姓謝姑娘西胡之初深夜出宮明爭暗鬥傷勢突重寧府邀約上街謀事遭遇暗殺義結金蘭昭若有孕心有疑惑上山勸說黃金之謎上山勸說兄妹反目計劃實施馬兒被偷祖母妥協深夜搶人夜探皇宮出發離城義結金蘭答應親事無功而返再回西臨出發離城嘗藥解毒昭若有孕暗中被救出發離城離開樑國得以出宮砍柴樵夫幕後之人接回西臨母女見面太后壽宴偷龍轉鳳開始準備樓家兄妹計謀害人心生一計有了線索平安抵達心生一計皇上賜婚前臣舊事出家爲僧再去打探上街謀事城東師父娶親不悅賑災糧食得以出宮偷龍轉鳳巴豆煮粥居心不良與人過招陶漓生病獨回遼沅天子迎門天子迎門計謀害人調虎離山易容之術兄妹反目已被轉移母女見面達成合作陶漓身世埋伏於此立世之約調虎離山接回西臨砍柴樵夫傾城自盡皇上賜婚太后壽宴傾城自盡羅二心事陶漓不見尋滋挑事
巴豆煮粥昭若有孕入住府上魚笙被抓出家爲僧砍柴樵夫離開前日羅二心事深夜搶人明爭暗鬥尋滋挑事多人勸說上門尋仇找到陶漓暫住魚府昏迷醒來離開樑國姓謝姑娘西胡之初深夜出宮明爭暗鬥傷勢突重寧府邀約上街謀事遭遇暗殺義結金蘭昭若有孕心有疑惑上山勸說黃金之謎上山勸說兄妹反目計劃實施馬兒被偷祖母妥協深夜搶人夜探皇宮出發離城義結金蘭答應親事無功而返再回西臨出發離城嘗藥解毒昭若有孕暗中被救出發離城離開樑國得以出宮砍柴樵夫幕後之人接回西臨母女見面太后壽宴偷龍轉鳳開始準備樓家兄妹計謀害人心生一計有了線索平安抵達心生一計皇上賜婚前臣舊事出家爲僧再去打探上街謀事城東師父娶親不悅賑災糧食得以出宮偷龍轉鳳巴豆煮粥居心不良與人過招陶漓生病獨回遼沅天子迎門天子迎門計謀害人調虎離山易容之術兄妹反目已被轉移母女見面達成合作陶漓身世埋伏於此立世之約調虎離山接回西臨砍柴樵夫傾城自盡皇上賜婚太后壽宴傾城自盡羅二心事陶漓不見尋滋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