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笙被抓

待第二日天亮,寧卿淵便飛鴿傳書,將信寄回西臨。昨日陶漓的話給了他一番提點,可在遼沅,他也就去過三個地兒。

茶莊是人去樓空,魚府的下人不能問,那僅剩下曾謀事的百闋錢莊了。

待過了晌午,等到魚傾城去了綢莊,他一人偷偷摸摸地來到錢莊。先是在錢莊外偷偷觀望一陣,待錢莊內無閒人後,又躡手躡腳地走進屋裡。

“二叔公,”求人可不能空手而來,平日二叔公最愛喝酒,這手上拎的可是上等的女兒紅。

“你這小子是何時回來的?”二叔公撫着鬍鬚,接過寧卿淵遞來的酒,迫不及待地打開,讓夥計拿來大碗,“有心!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還是二叔公了解,”他笑道:“我這有一事想請教你。”

“直說,酒都喝了,還有不幫忙之理?”

寧卿淵有些不好意思,用手遮着二叔公的耳朵,小聲道:“你可知遼沅提親,聘禮可有何講究?”

“哦?這些日不見你,原來是娶妻去了。”

“這還未成呢。”

“可有問名?”

“名?有!魚家小姐。”

二叔公斜着眼看着他道:“問名可非名字這麼簡單,你們二人生辰八字得先卜兇吉,然後媒人才可上門提親。”

“這麼麻煩?”不想提親前還有這一出,寧卿淵急的抓耳撓腮道:“可有不這麼麻煩的法子?”

“成親可非易事,不過這些可都是父母準備,怎由你親力親爲?”

“這、這不着急嘛,”他害羞道:“想早日娶她進門。”

二叔公又給碗中倒滿酒,慢慢品嚐道:“急不得,還是待你父母問了八字後,你再來找我吧。”

寧卿淵有些失落,走時還興奮地與魚笙說了,可現在倒了,什麼都沒問到,反而八字之事有個萬一,生怕會成了他抱得美人歸的絆腳石。

他一時半刻也不想回去,二叔公不願說,便等到願說爲止。

寧卿淵在當鋪之中百無聊賴,平日吊兒郎連端茶倒水都不願意的人,今日卻在門頭迎客,煞是殷勤。

待吃完午食,二叔公去小憩補眠,他抱着祘盤合計還剩多少銀兩,若不然,便直接給銀子吧?可......可又怕如此說他無心。

這時,羅二騎馬趕來,上氣不接下氣道:“少、少爺,出......出大事了!魚姑娘被抓走了!”

寧卿淵嗖地站起,當鋪夥計也紛紛圍了過來,嘰嘰喳喳地詢問着。

“你快回去!”羅二催促,將心不在焉的少爺扶上馬,“小的一邊走一邊跟你說。”

急馬狂奔,寧卿淵回過神來,一時之間想不通,魚笙怎會被抓走。

“你前腳剛走,宮裡就來人了。”

“是睿安帝派人來的?又要軟禁魚笙?”

“是就好了,”羅二氣道:“昨日還是前日,昭若不是來魚府了嗎?當時也不知她們說了什麼,待回宮後,身子便不舒服。皇上找來太醫卻診斷不出病因,熬過一宿,她身子發黑且吐起血來。宮人給她換衣裳的時候發現個香囊,太醫指出香囊乃昭若生病之因。睿安帝便問了她,得知是魚笙相贈,於是便來抓人了。”

“你怎知道的如此詳細?魚笙是去了宮裡還是大牢?”

“是高公公跟着來抓人的,他偷偷與小的說了,並且再三叮囑,讓少爺莫要衝動,若想去搶人,不僅魚姑娘性命堪憂,公子也性命難保。”

寧卿淵從羅二手中奪來繮繩。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倒要看看是怎樣的香囊能讓昭若吐血,不分青紅皁白地抓走魚笙。

“少爺!”羅二從馬上躍下,攔在馬前道:“小的就是怕你衝動所以未有一絲隱瞞,你便是擔心魚姑娘,但也要想想西臨的老爺和夫人呀,若是老夫人知道你有個萬一,那不得傷心死。”

馬兒在原地徘徊,羅二以身子做阻攔,他不可能會傷了他,但也不能就這麼看着魚笙被關在宮裡。

“你就與小的回去吧,”羅二懇求道:“小的知道你擔心魚姑娘,可你莫忘了魚夫人。剛纔小的出門時,府上下人已經去通報了,估計這個時候也正往魚府趕呢。”

寧卿淵不願魚笙被人陷害背上黑鍋,並不給解釋便被抓走。若她要害昭若,前幾次的相救只要袖手旁邊便可,哪裡會等到今日。

“少爺!你便聽小的一次。我們在遼沅無親無故,你要去的地方的皇宮,那裡不僅守衛森嚴,侍衛也是一等一高手,無論是偷溜還是硬闖都不成。回到魚府,魚夫人定會找到熟人,對!對了,你忘了楊耀將軍嗎?魚夫人定會找他幫忙,你就先回魚府吧?”

“上馬!”

二人趕到魚府,魚傾城每日乘坐的轎子停在府外。府上下人都慌了神,不知自家小姐怎麼被抓,既擔心又害怕。

魚傾城並未進屋,而是在屋外焦灼地踱步。待見到寧卿淵後,她先是驚喜隨後又瞬間失落。

“魚夫人,”他額上都是冷汗,心慌意亂,“你可知魚笙下落?”

魚傾城急地跺腳,聲音微微顫抖,“還不知,只知被帶入宮裡。未入打牢,也是僥天之倖。”

“魚夫人是在等楊將軍嗎?”

“嗯,”魚傾城伸着腦袋,焦急萬分,又派下人催促去了,詢問楊耀爲何遲遲不來。

寧卿淵將魚傾城也是一副手足無措,本被打消的念頭又重新燃起,決定無論如何都得入宮。

羅二知曉少爺的心思,他攔不住人,魚笙在宮裡,現在也只能看天命。

“魚夫人,你就勸勸我家少爺吧,”羅二道。

魚傾城一門心思都在魚笙身上,寧卿淵的死活她哪裡關心。但想到女兒若是回來,見不到他,只怕會傷心。

“卿淵,”她將他給攔住,說的話也與羅二大同小異,“笙兒救過皇上,多多少少看在救人的份上,一時半刻間應不會對她怎樣。你若現在闖進宮,要是有個萬一,我該如何向笙兒交代?你切莫憂心,我們還是等楊將軍過來,你放心吧,有將軍在,笙兒定會安然無恙。”

魚傾城說的萬般肯定令人不得不信服,可寧卿淵擔憂魚笙卻也更相信他,“我不僅是擔心她的安全。更是懷疑昭若說的話,莫不是有人對她下藥,想要陷害魚笙吧?”

“這怎麼會,”羅二道:“公子也不想想昭若的身份,她可是當今聖上的親妹妹,侍衛不缺,吃的用的都有人先試,想毒害她?怕得籌備個十年八載。”

“哼哼!”寧卿淵冷笑道:“若如你所說,我與魚笙數次相救的是誰?”

羅二一時間啞口無言,賭氣道:“也許人家是有意爲之呢?”

寧卿卿愣住,明知羅二是隨口一說,可心中不知爲何卻有些相信。

“少爺?”

“你說的有理,”他開始懷疑昭若,“那日昭若來魚府,她與魚笙說話時,可有人在旁陪護?”

羅二搖頭,魚傾城派了管家去問話,皆是搖頭。

“這可麻煩了,魚姑娘現在被抓到宮裡,我們也問不到個人,也不知到底是如何。”

“魚笙自然不會害昭若,”寧卿淵氣道:“若這世上魚笙也會害人了,只怕早就沒了好人。”

魚傾城相信自己的女兒不會害人,可不想卻有人更加肯定。

她將二人喚進屋,人倒是冷靜許多,沒了之前的着急。

“府上下人遲遲未將將軍請來,怕他也知道消息,現在估計在宮裡呢。我們還是等待消息吧,莫要亂了陣腳。”

二人等的焦急萬分,去將軍府的下人歸來,說是楊將軍入宮未歸。

羅二深知少爺性子,年少方剛,哪裡聽得去誰的勸。若是在西臨,老夫人的話估計還能起個作用,可這是遼沅,偏偏被抓的還是魚笙,這......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斃。眼見天色越來越暗,楊將軍未有蹤跡,便是來到魚府,若說出的事不如意,只怕少爺還是會夜闖皇宮。

如今,唯一可試的,只剩下陶漓。

羅二去了陶漓屋中,不過很快便回來了,未請到人,卻拿了一封信歸來。

“少爺.......”羅二苦着一張臉,都快哭出聲來,“陶公子走了。”

寧卿淵接過羅二遞來的信,寥寥數語。

“二弟、三妹。雖宛如遠嫁,我心卻難捨。此別隻怕無期,勿惦!後會有期!”

“陶公子去了樑國,”羅二道:“小的去問了下人,陶公子走了有些時辰了。”

寧卿淵緊握着信,莫說去了樑國能否見到宛如,只怕這一路坎坷,陶漓未必能如此僥倖。

若是去將陶漓追回,那魚笙那處便顧及不了,雖說一時半刻間睿安帝不會傷她,但難免會有萬一。

可若不去將陶漓給追回,只怕他難向魚笙交代。

愁念紛紛,管家匆匆而來,說是楊將軍來了。

魚傾城連忙讓下人去準備茶點,親自出門迎接。

楊耀急色匆匆,走時一直向着身後望去,似怕被人給跟着。

“進屋,”撇下一句話,楊耀先入屋不過卻未入內,而是待另三人進屋後,將門給關上後,這才入內。

“可有笙兒的消息?”

楊耀搖頭道:“宮裡消息封鎖的緊,宮人皆不知曉魚笙被抓入宮。”

“那公主的毒解了嗎?可還是說笙兒下毒?”魚傾城繼續追問道。

“太醫皆束手無策,只能解痛不能解毒,”楊耀道:“至今日,公主依然念說魚笙給的香囊。”

寧卿淵按捺不住,入宮不去找魚笙,那也得去和昭若將話給說個清楚,爲何賴定魚笙。

“等等!”楊耀將他給攔住,安撫道:“老夫知道寧公子擔心魚笙,可你這個時候入宮只怕適得其反。雖說老夫未能打聽到一二,不過高公公倒是與我說了一句。皇上不忍傷魚笙,恐只會將她再次軟禁宮中,待公主的毒解了,那時你在去宮裡討個人情,將魚笙給接出宮。”

“人情?”寧卿淵嗤鼻一笑道:“什麼人情?魚卿三番四次救那兄妹二人,可那二人卻屢次三番陷害軟禁她。那人怎會賣我的人情,你莫做這青天白日夢了。”

“老夫得知,魚夫人不是將魚笙許配給你?你倒時入宮要人成親,想必皇上會答應的。”

他正欲辯駁,卻又好奇,楊耀怎麼會知道這事?魚傾城將這事也告訴了他?

“寧公子覺得呢?”楊耀問道:“老夫雖也心急如焚,但現在怕只有等了。”

寧卿淵翻了個白眼,心下已經決定,不管是好是壞,他都得入宮找到魚笙。便是隻是被軟禁而已,相比她心中也不好受,他得去安慰她,陪她。

他嘴上應下,心中有了主意,只等深夜。

可楊耀卻遲遲不走,一行人等在屋中無言,偶爾傳來魚傾城的嘆氣聲。羅二一手撐着腦袋打起盹來。

寧卿淵愈加按捺不住,趁着羅二打盹之際,他先找個藉口回房。

這時,一道敲門聲卻響起。屋內衆人皆有了精神,羅二從椅上躍起,伸長手臂摸着門,一臉戒備。

“少爺?”他小聲地叫着,努嘴指着門,詢問是否開門。

魚傾城讓楊耀先避一避,作爲一家之主的她在此時只能去面對,想盡辦法地將女兒救出。

她將門給打開,門外站着的並非是宮裡人,而是留信遠走的陶漓。

衆人既失望且又慶幸。羅二笑嘻嘻道:“陶公子,你這麼快就回來了?莫不是連城門都沒出的去吧?”

陶漓未理羅二奚落,對着坐在椅上一動不動的寧卿淵道:“我知道魚笙被抓,你切莫衝動。”

“你怎麼會知曉?”

陶漓不願回答,將自己寫下的留信撕得粉碎,“我不去找宛如了。”

可是,陶漓的歸來,只是讓魚笙從宮中歸來時,自己能對她有個交代。對救魚笙之事卻無一絲幫助。

更甚令人意外的事,原躲在暗中的楊耀不見,魚傾城未找到他人,只是從管家那裡得知,說是先回將軍府了。

楊耀離開,寧卿淵也未能如願入宮,除了羅二的緊跟不捨,陶漓對他也是不離左右。

偷龍轉鳳焦頭爛額暫住魚府事蹟敗露立世之約義結金蘭暗中被救送布上路開始準備廟中等人一室黃金離開樑國兄妹反目馬兒被偷陶漓不見羅一道訴再回魚府驚弓之鳥被抓進宮太后壽宴夜探皇宮賑災糧食已被轉移偷龍轉鳳城東師父冤家路窄多人勸說上山勸說事蹟敗露不辭而別另有目的祖母妥協愁眉不展離開前日隨行進宮城東師父黃金之謎易容之術遇上乞丐昏迷醒來禍事連連女人畫像馬兒被偷宛如尋死混世魔王前臣舊事上街謀事強行拜師得以出宮出家爲僧逃出城外禍事連連平安抵達兄妹反目已被轉移皇上選妃羅二心事計謀害人撐船男子皇上選妃驚弓之鳥開始準備撐船男子明爭暗鬥廟中等人王楠線索長跪不起前臣舊事接回西臨答應親事賑災糧食隨行進宮計劃實施姓謝姑娘樓家兄妹馬下救人不遠千里昭若尋來初次入宮尋滋挑事寧舒談話明爭暗鬥達成合作平安抵達發生命案被抓進宮逃出城外宛如尋死陶漓不見天子迎門如意算盤廟中等人焦頭爛額昏迷醒來再回西臨調虎離山與人過招上山勸說得以出宮黃金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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