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之謎

一羣人等抵達慧峰山,他本是想扶魚笙下馬,卻有個礙事的羅二在前忙着張羅。

寧氏先將隋清荷扶坐上肩輿,又拿來細毯蓋在其雙腿上,命四個下人隨側。魚笙效仿之,卻被告知不必麻煩。

一行人等浩浩蕩蕩上了山,羅二與管家走在最前,謝隱跟着隋清荷,很有精神的與其說着話。

寧卿淵則謹慎許多,時不時地四處張望。林靜鳥默,腳步聲輕細,向上而觀遠見廟塔,向下而望人多徐來。

他凝足看了幾眼,卻止住跟着輕步,心中一想,吹起口哨,好個自在。

廟中,住持在廟外等候,見浩浩蕩蕩一羣人來,其手中端着鉢盂,內是池中水,見人來便用沾着水的指在人額上點個幾下。

輪到寧卿淵,他卻抓着住持的手,問道:“這是做什麼?點美人痣呢?”

“老夫人帶着寧家上下前來拜佛,就是爲寧公子求平安。此乃八德水,大悲大喜,大苦大難,我佛慈悲。”

“若是真的,你給那姑娘多點些,”他指着魚笙,捧起鉢盂內的水就朝她臉上抹去。

住持追過去,口中念着阿彌陀佛。寧卿淵笑的歡喜,未見清淨兩和尚,“你那兩徒弟呢?莫不是又躲在哪裡摳腳吧?”

“寧公子說笑,”住持緊追不捨,直至將水抹在他額上才罷休,“老夫人已去了大殿,寧公子也快些跟過去吧。”

寧卿淵想趁着這時機與謝隱說幾句,可未走多遠,謝隱人未找到,住持又尋了過來,說是寧老夫人正在等他。

他有些不甘情願。大殿內有一座坐着的釋迦摩尼佛香,兩側則是二十諸天。清淨衲衣外披了件袈[裟],正跪在蒲團上敲着木魚,口裡念着梵文。

清遠穿着與清淨一致,只不過他站在釋迦摩尼佛像旁,來人跪拜菩薩時,便遞上焚香,阿彌陀佛。

寧卿淵上香拜佛,見屋裡衆人皆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雙目微閉。

他不適地左右張望,找了個蒲團坐下,打起坐來。

住持將鉢盂交給清遠,又從清淨手裡接過木魚。木魚的敲擊聲甚有節奏,起先聽來一聲聲地似敲打着胸口,可漸漸地,梵音灌環耳邊,耳目皆空,心靜卻不平。

梵音很快,他不知那一字一句是何深意,卻伴隨着唯一可知的一句阿彌陀佛而靜沉。

似有人在他耳邊說話,已取代梵音,是個女人,亦有無數的人,嘈雜的令靜心而甚囂。

木魚聲也消失了,四周忽然變的靜悄,似盤旋於世,無依無靠。

他忽然驚醒,睜大雙眼卻一動不動。肩上的刺痛令他呼吸加快,似有血迸涌而出,血腥之氣還殘留在鼻腔中。

可那曾經受傷的地方並未流血,傷口早已癒合,。

“少爺,你怎麼了?”羅二過來,見少爺坐着發呆,雙目通紅,“你睡着了?”

“不是,”他煩躁地搖頭,不想留在這個地方,可短暫的時間,雙腿已經麻木,“祖母呢?”

“老夫人去了齋堂,這都午時了,大家都餓了。”

“午時?”他們應該是在巳時左右進的廟門,而羅二說的時間,最短也過了兩個時辰,可他爲何不覺得時間流逝,“魚笙呢?”

“大家都去了,”羅二將他扶起,催促道:“你也快些去吧,待會還有要事呢。”

他迷迷糊糊,一個人坐在院內發呆,回想着這兩個時辰是否發生了什麼。

隋清荷端來半竹鉢米飯,在其身旁坐下,“怎麼坐在這了?”

“孫兒是不是睡了很久。”

“不久。怕這些日你也勞累了,莫要多想,山中寡食,多少吃些。”

“孫兒不餓,”他道,心急想知道此行想上山的目的,“祖母是不是有話要對孫兒說?”

“跟我來。”

二人一前一後,經過碑樓有兩塊大碑立於兩側,碑上曾有字,不過不知何時起卻被磨平。

寧卿淵知曉是去哪裡,每年之時他都會跟着祖母上山,好奇碑上的字是何,待穿過放生池,廊院向裡有間屋子,屋內擺放着寧家先祖牌位。

推開門,屋內坐着住持。隋清荷將門給闔上,讓站在一旁的寧卿淵先坐下,又給其倒了杯茶。

他捧着茶盅,不知爲何心卻緊張地砰砰亂跳。

住持放下木魚槌,在牌位前拜了三拜,點上香,又在屋內點上檀香,坐回原位。

“祖母,”他不安地連咽口水,茶盅放回桌上,灑出的水從指縫穿過,有些癢,與粘稠的血並不一樣的感覺。

“你高祖父當年在遼沅爲官,當朝有兩位皇子,因太子病逝,本是被封太子的二皇子因生母爲宮女而錯失機會。新皇登基後兩年,二皇子起兵造反。”

“孫兒聽過這個故事,”他道:“遼沅城有座破廟,卻有個乞丐的泥像,城中人稱其爲乞丐廟。那乞丐就是祖母口中的二皇子霍陵吧。”

“是的。”

寧卿淵又道:“孫兒從旁人口中得知。霍陵造反,卻有兩大將生了二心。而最終結果,雖說是血緣之親,當年太[祖]皇帝可沒念多少舊情。死無全屍,那霍陵的屍身可是給野狗食了。”

“這話誰與你說的?”隋清荷對孫兒的胡言亂語不滿。

“自然是霍家人,有權有勢,”雖說睿安帝對魚笙的所作所爲令他心有芒刺,但本是一家人,他倒更願信那人,“孫兒想知道,那有二心的副將中可有高祖父?”

隋清荷說道:“你曾祖當時年幼,叛變之時被人給擄走,其目的便是想威脅你高祖父。此時朝中二心者多不勝數,輝煌騰達又或淪爲階下之囚。而你高祖父手有兵權,無論選誰,可判定勝之勢。”

“若孫兒猜的不錯,擄人的是霍陵吧。那爲何又有了之後的三世之約呢?霍陵又是如何死的?”

“你高祖父不想死後被世人唾罵,只有棄子顧大全。不想二皇子卻將人給放了,不過卻讓寧家上下離開遼沅。待你高祖父離去後,二皇子被人出賣,大勢已定,那些曾附依的人相繼離去。不久,當你高祖父走到西臨時,遼沅傳來二皇子被殺的消息,於是,寧家世代便留在了這裡。”

“那是留在西臨後纔有的三世之約了?”細細咀嚼祖母方纔的話,不妥之處顯然,“既然霍陵都死了,那還遵守什麼三世之約?還是說這三世之約是別人定的?霍陵只是讓高祖父離開遼沅而已?”

“你高祖父履約,連夜離開了遼沅。當時幾員副將也跟隨。第二日,太[祖]知曉了此事,連夜派人追趕。既有誤會,自然難免動手。”

回想睿安帝的言而無信,怕這是遺傳,恐接下來一定惹出不快,“既然動手了一定有傷亡,幾十年過來,就算西臨城人不少。但孫兒剛纔所見,聚在街上的那羣人眼中可非尋良百姓。”

“太[祖]派人前來追殺,原先留在遼沅的將士得知,又陸陸續續地離開。將士逃營可是死罪,那時又死了些人,於是,幾個營中的能跑的都來到了西臨。”

“既然如此,怎會有什麼三世之約?”寧卿淵不能理解高祖父的想法,若是他,一人得寸進尺逼迫,還不如起兵造反,不說攻下遼沅,至少拿下西臨週近的幾個城。

“太[祖]見事態失了控制,不得已派人到西臨求和。而你高祖父念及君臣情誼,應下三世之約,並且.....”

“並且什麼?”他着急道:“若不應下他們又能耐我們何?說不得當皇帝的就是霍陵了,說不得就不會有......不會有......”囚禁魚笙的事呢。

“太[祖]不放心你高祖父,將寧家先祖牌位帶回遼沅。說是等三世之約過了,可將牌位歸還。”

他明白父親去遼沅的目的,是想將寧家先祖牌位帶回來。但是,不管是當年的父親還是現在的他,寧家履約了,但是姓霍的卻言而無信。

“那尹志然又是誰?”

“你高祖父怕太[祖]毀約,但跟隨過去又怕是陷阱,而當時,姓尹的副將提出跟□□回遼沅,在三世之約結束前,世代守護。”

“可尹志然卻不見了,”回想當時到達遼沅見尹志然的第一面,無論是那人的表情還是語氣,他是知道他們來做什麼。但是,他當日便離開了,從此之後就未再見過他,而悅然居也被關了,“昭若?”

他想起來了,茶樓是昭若下命關的。也許,宮裡有人不方便出面,所以才借昭若的身份。那便是說,從進遼沅的第一日,尹志然的消失,再到茶樓被封,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給監視着。

他不安地在屋裡踱步,這件事情不能細想,也許在西臨也有他們的人。對了!祖母說是寧家毀約在先,那有無可能是對方先毀約?又活着最當初的一批來西臨的人中可否又奸細。

“孫兒算三世,最多就爲娶妻生子,爲何就毀約了呢?”

隋清荷嘆息道:“寧家的三世,是待三世子孫出生;而遼沅的三世,是霍寧三世子孫皆亡。”

這所謂的約定,光寧卿淵一個人死了沒用,還得寧煊冶也死了。而宮裡的那些人,估計光一個睿安帝死沒用,還得王爺公主的都死了才行。這前面的日子過的快,後面的日子還得再等個幾十年甚至百年。

“傳話的出錯了?”

“傳話的錯不錯不得而知,”隋清荷又說出另一件事,“霍陵死後。太[祖]坐穩了皇位。當年叛變將領被殺,不過,霍陵曾經的臣子亦有叛變。我聽你曾祖說過,平定叛亂後,太[祖]設宴封官加爵,不過,當年有功之臣中有人並未赴宴,而是帶着家中女眷連夜出城。而赴宴的飲了毒酒,皆是有命去無命歸。”

“逃的那人還真是聰明,知道霍姓一族言而無信,翻臉不認人,”這話從口中說出,當真是痛快。

“並非僅此。據說離開的那人除了帶走女眷外,當時從二皇子府上搜來的幾萬兩黃金也一併消失。”

“一夜出城,並帶了這麼多銀子,常人可做不到,”就算那人連夜當真將黃金給偷運出城,這麼多黃金,又能用到哪裡去?金山銀山?

蔡鈰鞠?從遼沅到慄康.......他記起那晚設宴所見的黃金,但是,兩地距離如此之遠,便是假設當年偷黃金是姓蔡的,那他們又是如何去那裡的呢?

而且,蔡鈰鞠也確實是在那時候出事的,爲何偏偏是那個時候?而且乞丐廟裡的話也是睿安帝說的,他應該知道三世之約,也知寧家違約,那麼所有的一切也就理所當然。

蔡鈰鞠死後,黃金沒了下落。而且,那根髮簪又到了他這裡。難道.....難道睿安帝和他搶魚笙只是爲了找個藉口殺他而已?

那個時候謝隱也在慄康,而他就是因他失憶。顯然,他並不是所謂的局外人。謝芊怡口中說要救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他再也坐不住了,想要知曉真相就一定要找到謝隱,不管他願不願意說,也不管用什麼法子,在離開西臨之前,亦不管付出任何代價。

“祖母,孫兒有事先出去了,”他亟不可待,四肢發涼,瞳孔放大,顯得異常興奮。

“坐下,”隋清荷不放人,繼續說道:“太[祖]也曾問過你高祖父黃金下落。不過,當時西臨算城也算小國,太[祖]不敢多逼,只怕黃金若真在你高祖父那,可用來買兵馬和糧草,到時死了個二皇子,卻多了個外敵。”

“孫兒忽然想到一件事,”如果二皇子手裡有幾萬黃金,爲何不用來買兵馬和糧草?他既然已有造反的準備,一位將員叛變就能讓他付出性命?而且,若二皇子不是有十足的把握,豈又會輕易地放了曾祖父,“黃金是不是還在遼沅?”

他沒有敢說出想法,蔡鈰鞠給他看的黃金也許就是當年從二皇子家中搜出來的。如果將這事說出去,祖母一定不會允許他離開西臨。

“誰也不知,”隋清荷道:“我已將知曉的都告訴你,次去遼沅兇險,你可要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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