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懷瑾天資聰穎,林氏一族對將士又格外親厚,所以將士們即使對皇上任用一個從來沒有上場領過兵的林懷瑾來擔任鎮國將軍,即使心裡再不滿,也看在林氏一族對北朝的貢獻,也都將所有的不滿埋在心裡,聽從軍令。
部隊一路風塵僕僕的來到了與大涼的接壤之地——平洲。以前的防禦長杜源大人,因爲無力鎮壓,被皇上剝奪了職責,調回京了。所以平洲這裡,現在是羣龍無首,好在副使薛重明,是個剛毅果敢,有勇有謀的人。方纔在林懷瑾他們到來之前,鎮壓邊防的涼兵,可也是杯水車薪,死亡慘重。
“將軍,這是平洲的防禦圖,將軍請看”薛重明大人不加修飾,身着破爛的戎裝,就趕緊給林懷瑾介紹邊防的情況。
“薛大人可知涼兵的主將是誰”?林懷瑾問。
“是涼州名將,葛元”
“就是那個千里走單騎救母的葛元”?從京城來的這些副官們驚訝道。。
“正是他”
在場的人無一不深吸了一口氣。
“葛元是誰呀?很厲害嗎?”隨從有一些沒有聽說過葛元的人疑惑道。
薛大人就開始給他們普及葛元的名人名跡。
這個葛元,生長在鬧市,世代爲屠夫,但是這個葛元,天資聰穎,又勤奮好學,常常趁空閒時間去偷聽世家子弟上學,所以即使家裡貧困,葛元不滿六歲,便學會了四書五經。而令他真正出名的是他十二歲,千里單騎救母的故事。
葛元的父親是屠夫,母親也十分能幹。一日葛元的母親去城裡辦酒席的答魯府送肉,天黑了,卻遲遲不見歸。葛元的父親擔心,便親自去瞧。可是,卻被受傷擡回來。原來,答魯老爺看葛元的母親長得好看,便要納其爲妾。葛元的母親是烈女,不肯就範,答魯老爺一看,便將她關起來,逼她就範。葛元的父親自然忍不了,便與對方動起手來。可是對方人多勢衆,葛元的父親便敗下來了。葛元的領居們都勸葛元的父親,答魯老爺惹不起,答魯家有錢有勢,他們只是平頭百姓,他們鬥不過答魯家的。
葛元的父親自然不能同意,但是最後傷勢過重,暈倒了。
這時,人們才靜下來,卻也發現,葛元不見了,同時不見的還有馬廄裡的馬,衆人才反應過來,要出事了。紛紛往答魯府跑。
葛元來到答魯府,答魯府舉辦答魯老爺的五十大壽,燈火通明,答魯老爺正在敬各位賓客的酒,好不熱鬧。而這時,一個騎着馬,提着長矛的十二歲少年砸開了門,正怒髮衝冠的盯着答魯老爺。賓客們都被嚇到了。答魯老爺走上前,詢問少年緣由。
“老貨,把我母親交出來”葛元毫不畏懼。
聽到母親這個詞,答魯老爺也知道是什麼回事了,但是他不在意,對於他來說。葛元就只是一個任人蹂躪的小螞蟻,殺他不費吹灰之力。答魯老爺不慌不忙的說“什麼母親?我不知道,你這潑皮,壞了我的酒席……”
沒等答魯老爺說完,葛原長矛一揮,劃傷了答魯老爺的手臂。
“我最後說一次,把我母親交出來,要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l
“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把他給我抓起來”答魯老爺抱着受傷的手臂指揮道。
小廝們應聲而上,可他們都不是葛元的對手。不一會兒,全被葛元打趴下了。
“我不想把事情鬧大,我只想救回我的母親”葛元用長矛指着一個小廝。
答魯老爺看到這種情況,氣不打一處來,便拿上刀,向葛元砍去。葛元沒有躲閃,被他劃傷了胸口,鮮血直流。
“是你先動的殺心,就別怪我”葛元看着胸口直冒的鮮血,即使很痛,卻依舊裝得很平和。
葛元揮起長矛,一劍刺穿了答魯老爺的心臟。賓客們見狀,嚇得四處逃竄。
葛元救回了母親,但是他也被官府抓了去。他的事蹟感天動地,鎮上的人皆爲他鳴不平。後來這件事傳到了涼國大王的耳朵裡,他也被少年的這份孝心感動,於是便赦免了他。雖然葛元。殺人事出原因,但畢竟還是殺了。所以涼王便將他放到軍營中去幹苦力。雖名爲幹苦力,但實際是鍛鍊他,所以才幾年,葛元便成爲涼國數一數二的名將。
聽到這裡,那些從來沒有聽到過葛元的人,也可以猜出這個人的勇猛。也明白其他爲什麼會倒吸一口涼氣。
林懷瑾看着他們議論紛紛的樣子,也不做打斷,他看着薛大人送上來的邊防圖,眉頭緊鎖。他深知這份邊防圖有諸多不足,和鎮守邊防的難處。平洲之地,皆是戈壁沙灘。北朝兵大多來自綠水青山之地,對戈壁沙灘並不熟悉,但是涼兵從小就生活在戈壁沙灘,這種作戰環境對於他們來說有利而無一害。但是他不能退縮,如果這次不能將涼兵打得遍體鱗傷,傷及根本,那接下來的幾十年裡,北朝都將屬於一個風雨飄搖的境界。林懷瑾接下來的任務,巨大而艱難。
一旁的趙褚只是靜靜的看着林懷瑾,心裡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