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江正在發火呢,外面突然闖進一侍衛,驚喜交加道。
“那老匹夫來了?”
即便聞聽盧靈韻過來,韓江依舊嗓門冒火,上來就開罵。
他是將士,八歲從軍,自小生活在軍營裡,本來就是個粗人,自然有什麼說什麼,怎麼爽怎麼來。
那侍衛連忙擦汗,幸虧他先一步來,盧靈韻沒聽見,不然人家萬一不高興轉身就走不給看,難道他們還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着?
混過盛京城的人誰不知道盧靈韻那一身臭脾氣,雖然醫術了得,但脾氣實在是太臭太硬,整天嘮叨:醫者,爲人父母也,不分貴賤,先來後到。
不管你是皇孫貴胄,還是平頭百姓,誰先來看病,就先給誰看病。
哪怕是皇帝來喊他,假如他手裡有病人在看,肯定會先將那個病人看好,再屁顛屁顛跟着去。
而他呢,本身也不是御醫,只是個民間大夫,是後來被人舉薦才封官加爵的,可即便如此,依舊改不了給平民百姓看病的臭毛病。
也正是因爲這,耽擱了一位皇子的病情,險些抄家問斬,是永陵王從中說清,才倖免於難。
當然,這些都是盛京城黑歷史,不提也罷。
這位侍衛一邊擦汗,一邊道:“是,盧先生馬上過來!”
“哼,怎麼那麼久?世子爺的病情,可不容耽擱!”
“額……主要是……他之前正在給一名病人行鍼那個……”
“混賬!我就知道!這老匹夫,老東西……”
韓江要是身前有個桌子,肯定能掀翻了去,見沒有桌子,就在那邊罵罵咧咧。
侍衛不斷以手扶額,小聲嘀咕:“大人,您別罵了,再罵,要是被他老人家聽見,怕是……”
“滾!”
韓江憤怒地咆哮一聲,實在是氣得不行!
而這時候,盧靈韻也趕到了,他是被人用轎輦擡着過來的。
韓江看見盧靈韻從轎子裡淡定地走出來,氣就不打一處來,可是一想到自家世子爺命在旦夕,也不好發火,只能壓下那口氣,上前行禮。
“盧老先生,還請您救治下世子爺!”
“嗯!”盧靈韻看了眼韓江,就好奇道,“年輕人,你怎麼滿面通紅,這是肝氣上揚,鬱結於心導致,你這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
韓江瞪眼,他是有不順心的事,這還不是因爲你這老頑固嗎?
他甕聲甕氣道:“世子爺重病在牀,我這才鬱結於心,老先生還是趕緊給世子爺去看病吧!”
“哦,那好,我這就去!”
盧靈韻點頭,然後迅速去了別院的主間。
主臥,風流雲靜靜躺在牀榻上,面色蒼白,氣若游絲,彷彿隨時都要死去。
韓雲霜在邊上侍奉,面露焦慮之色,又是心疼又是緊張,時不時往外面看去。
“老先生,這邊請!”
盧靈韻在韓江的陪同下進來,韓雲霜連忙給盧靈韻請安,然後將他引到風流雲邊上。
韓江急切地問:“盧老先生,我家少爺怎麼樣了?”
盧靈韻翻白眼:“還沒診脈,你急什麼?”
說着就伸手去號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