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拉瓦的後面走着,路邊的人看見我過去都遠遠地躲開了,還有不少人冷眼看着我走過。
“就是她了,那個魔女。”
“當心被她聽見了。”
“怕什麼,她從來都不在這裡動手的。”
……
竊竊私語着的人羣,流星街的人也是這麼八卦的。
翻過幾座垃圾山,我發現我正在往我最初的住所走去。
“拉瓦,我要回去了。”
“什麼?”拉瓦轉過身來不明所以地看着我,似乎不太明白我怎麼突然就改變主意了,畢竟我找那個人已經很久了。
嘴角掛上諷刺的笑,冷冷地:“拉瓦,你知道嗎?背叛從一開始就存在。”心裡面大吼道:我想說這句話很久了,團大的名言真是太酷了!
拉瓦望着我冷酷的臉,一滴汗劃過臉頰,臉上瞬間變的蒼白。
“庫嗶,你在說什麼?”好像不太明白我到底在說什麼,只是他微微顫抖的手出賣了他。
相處也不算短了,拉瓦知道,眼前的小女孩儘管有着一張可愛的臉,內心是個多麼冷酷的人,告訴自己名字,並不代表自己是她的夥伴,或許除了瑪琪以外,任何人對於她都是可有可無,而可有可無之人,就代表了是可以殺的人。
“你當我是笨蛋嗎?拉瓦,不過我剛剛說的那句話並不是給你,拉瓦,如果你想活下去的話……”圓圓的棕色眼裡閃着嗜血的光,笑着的時候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彷彿噬人的野獸,而眼前的人已經成爲了到嘴的獵物。
巨大的汗滴滑落,面對那笑臉,拉瓦只感到無限的恐懼,自己居然可以在這個人身邊呆了那麼久而不被殺掉。當然不懂唸的拉瓦並不知道庫嗶事實上是用念壓迫他。
我不想死的,拉瓦在內心裡喊道,雖然這裡的人早可以冷漠地面對自己的死亡,但不代表了他們不想活下去。無論生活再怎麼痛苦煎熬,還是想要活下去。
拉佤,如果你想活下去的話。
“是,我想活下去。”拉瓦努力剋制顫抖地說,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發現,也不去想背叛那個人自己會怎麼樣,現在最大的威脅是來這眼前的人,如果自己想活下去的。
“瑪琪,我告訴你一件事。”我蹦跳着到瑪琪的實驗室,瑪琪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拿着書正看得津津有味。陽光照進來,顯得那頭紫色的頭髮是多麼美麗,還有那精緻的臉,白皙的皮膚,漠視一切的表情。我幾乎一時看呆了。
真的很像天使呢,我又笑了,感覺那樣想的自己有點像傻瓜。
放下書,瑪琪看着我,金色的純粹眼裡可以映出我笑得有點呆的樣子。
“你想說什麼?”清脆的聲音把我的思緒拉回現實。
摸摸下巴,我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忘了。”我說。
瑪琪從頭到腳把我打量個透,冷冰着臉看不出有生氣的意味。
“沒事的話就出去。”
“哦。”然後我就出去了。
五分鐘後我終於想起來我想告訴瑪琪什麼了,我又蹦達着進了實驗室。
“瑪琪,我告訴你一件事。”
“說吧。”瑪琪有點無奈地的感覺。
“我要去殺一個人。”
“你不用特意告訴我。”瑪琪說。況且不就是殺一個人嗎,你每天殺的人還少嗎?不對,看像那笑得莫名古怪的人,瑪琪的直覺告訴自己,這件事不簡單。
“嘿嘿,我本來是不想告訴你的,但事後我怕被你宰了。”把你當夥伴的話,就應該讓你參與進來,我不是傻瓜,說什麼爲你好所以我一個人去把那人給宰了,如果出什麼事,瑪琪可是會很生氣的。
“庫嗶,有話就直說。”
“好。你過來一下。“我對瑪琪勾勾手指,她只是皺了下眉便走過來,我在她耳邊輕輕地說出那個計劃。
“庫嗶,你不象這麼執着的人。”瑪琪貌似有些困惑。
“可是執着的人卻是庫嗶。”我恍惚地說。那一瞬間,我終於想明白了一件事,原來恨思考特入骨的人不是我,是庫嗶纔對。
捂着眼睛好像透過眼前的黑暗我看到了這具身體裡的另一個靈魂。
這是你的願望的話,我幫你實現。
可是這身體已經是我的了,我是不會放手的。
仇恨可以持續多長的時間,我沒有算過。
我其實並不是一個很會堅持的人,意志力也不算強,所以我不會說一直地去恨一個人,因爲對我而言一直怨恨下去也是需要很大的意志力的。
不過我相信我可以一直地喜歡一個人,就像瑪琪。
不論是前世的我,還是今世的庫嗶,都很喜歡這個很少有有表情的女孩。
如果,一直在一起的話,也不錯。
但,我忘了一件事,我是其實是個很喜新忘舊的人。我本以爲可以一直喜歡下去的,但我還是會有一天就不再喜歡。所以離開是很好的選擇。
----1986年流星街庫嗶
思考特本來以爲自己起碼還會在流行街這個地方混上很久的時間。
和他的好朋友,一起在這個世界之外的世界混吃等死下去。
但是這些只是以爲而已,雖然思考特知道自己其實很厲害,至少現在的自己再躲元老會或家族派來的那些人個十年也沒問題。
但他忘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是個愛惹麻煩的人。其實他也沒忘,只是故意地不去想起。就像是故意地忽略了那孩子眼中的怨恨。
因爲有時候他也是會後悔的,那個孩子真的不該讓她活下來的。自己根本不是個好父親,而流星街也根本不適合她生存。
不過那孩子還是頑強地活下來了,所以,已經沒有理由抹殺她的存在,即使她恨自己恨不得要殺掉自己,他也沒理由抹殺她。他是這麼想着,並強調這就是事實。而不是因爲那個自己一生中唯一愛上的女人庫嗶母親的請求。
算了,想那多做什麼,現在最重要的是甩開後面的那些尾巴。
天殺的,元老會的人什麼時候變得那麼精明瞭,居然可以掌握到自己的蹤跡,還源源不斷地派人來追殺。這些還不是最麻煩的,要是引起家族留在流星街的那些的人注意那糟糕了,還不是時候啊,庫嗶還不到時候曝光,現在的她要是被找到,就沒有活下去的可能了。
一邊念着麻煩,一邊胡亂想着,思考特逃得很是狼狽。
至少在莫非來之前要小心地藏起來,不然,就慘了。
莫非,你死到哪裡去,快點來救人啊。
現在自己的狀態根本不能應付這麼多人。
還有,拉瓦這笨蛋,昨天居然沒能把庫嗶帶過來,現在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思考特很少有這麼狼狽的時候,因爲他向來最自豪的就是躲藏的功夫,可是現在,無論自己跑到哪裡,都有人在那等着自己,而現在他又完全不在狀態。
不會吧,難道這一次真的躲不過去。
可是,還有件事沒做,早知道的話,就應該早點辦完,拖到現在。
這是思考特有生以來第二次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