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少安和白旭回到雅間後,發現龍英不見了,一位幻龍城的家丁說,龍二爺出去有一點事,讓他們先吃着,不用等他了。
二人也就不理會龍英,爭着和小月仙搭話聊天,小月仙也是久經戰陣的人,一來是因孫少安和白旭替她解了圍,二來是他們二人也算是一表人才的翩翩佳公子,心中自然就有那麼幾分喜歡與愛慕,服侍起來自然便殷勤了許多。
一曲歌罷,過來又是敬酒,又拋媚眼,然後再放歌一曲,接着過來便打情罵俏一番,倒也弄得二位公子哥意亂情迷,神魂顛倒。
等到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二位公子哥也盡了興,賞了小月仙一大錠銀子,小月仙這才和父親千恩萬謝地退了出去。
孫少安睜着有點迷濛的醉眼,不滿地道:“龍英這小子哪去了?他也太不夠意思了,把咱們兄弟扔這在這,自己不知道跑哪裡快活去了。”
白旭嘻嘻笑道:“算了吧,你小子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好處都讓咱們兄弟二人佔了,你還發什麼牢騷?”
孫少安道:“我就是不想佔自己兄弟的便宜,既然大家是兄弟,那就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咱們兄弟快活了,自然也不能少了他的那份。”
白旭道:“你就全當咱們替他享受快活了,不就行了嗎?”
這時,龍英從外面走了進來,卻是面沉似水,孫少安和白旭雖然都喝得有三分微醺,卻也看出龍英的神色有些異常。
白旭道:“大哥,到底發生了何事?”
龍英道:“你二人可知道,剛纔與你們爭鬥的那些人是何來頭?”
孫少安道:“不會是王公貴族,皇親國戚吧?”
龍英訓斥道:“你二人真是不知死的鬼,他們是幽冥教的人。”
孫少安不以爲然地道:“幽冥教的人又如何?咱們六大世家的名頭,難道比不過他們這等見不得光的邪教?”
龍英警告道:“他們四個人有一人是幽冥教的教主。”
白旭吃驚地道:“你是說那個笑面閻羅——閆飄虎。”
龍英點頭道:“另外那三個人都是幽冥教的四大護法之一。”
孫少安驚道:“那你又是如何得知他們身份的?”
龍英道:“你們去了後,我有些不放心,就到那個雅間的隔壁聽着,如果你們要是吃了虧,我好出來接應你們,後來那些人主動服了軟,你們也走了,我正準備離開,無意中卻聽到了他們的談話。那笑面閻羅閆飄虎其實已經看出你二人的身份了,怕我們父親和叔伯就在附近,因此才服了軟。”
白旭緊張的道:“幽冥教在江南和嶺南一帶可很猖獗,據說他們的教主武功蓋世,我們是不是先避一下。”
孫少安一拍白旭的腦袋,訓斥道:“孬種,一聽說幽冥教的教主,你看把你小子嚇得那樣?我們不但不能跑,而且還要利用這個機會爲武林除害,一舉擒殺笑面閻羅閆飄虎,那咱們兄弟可就名揚江湖了。”
龍英贊成道:“沒錯,少安說的對,現在擺在我們面前一個建功立業的機會,我們一定要好好把握,爭取做出成績,讓你我的父親和叔伯們看一看,六大世家的擔子我們能抗得起來的。”
白旭有些不自信地道:“我們行嗎?別沒打到狼,再把自己擱進去。”
孫少安道:“沒出息的東西,如果你要是怕,你就退出好了,反正我是聽龍英大哥的,這一票買賣我是幹定了。”
白旭不服氣地道:“誰說我怕了,我只是不想打無把握的仗。”
龍英道:“好了,都別吵,如果你們想幹,那就都聽我的。”
孫少安和白旭一齊應道:“好,我們聽龍英大哥的。”
龍英滿意地點頭道:“我聽到他們說,他們此次來是要辦一件大事的,具體是什麼事,還不清楚。不過,他們準備要打小月仙姑娘的主意,而且已經派了一位護法去盯梢了,只等後半夜動手。”
孫少安恍然大悟道:“你也派了人盯他們的梢,來了一個螳螂捕蟬,黃鵲在後。”
龍英得意地道:“不錯,我派了一個身手靈巧的家丁跟在了那個護法的後面監視他,他們一舉一動現在都不會逃過我們的眼睛。”
白旭擔心地道:“就我們三個,還有十二個家丁,能行嗎?”
龍英道:“我不會那麼莽撞的,也絕不打無把握的仗,我已派人通知了朱仙鎮的官差,他們答應派出六名捕快和十四名官差協助我們,還立刻派人快馬趕奔通許縣請求增援,只要按我的計劃行事,只需要拖住他們,不用和他們硬拼便一定能將他們一網打盡,我的計劃是這樣這樣的……”
孫少安和白旭不禁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對成功的期盼。
幾聲梆子過後,已經到了三更天。
街上此時已沒有人在走動,只有一個年老的更夫孤獨地倘佯在街頭,一條野狗慌里慌張地從他的身邊跑過,他也視而不見。
幾個黑影在高低起伏的民宅的屋頂房脊上快速穿行飛奔着,他們的身手極爲矯健敏捷,如履平地一般。
他們來到一家很普通的民宅的院牆外,黑暗中這時走出一個黑影。
“裡面的情況如何?”
“都已經睡了。”
經過簡短的對話,他們依次跳入院中,一起靠近窗臺後,其中一人用舔溼的手指輕輕地點破窗紙,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竹管,順着窟窿往裡面吹進一縷縷的清煙。等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一個人用匕首撥開了門閂,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
旁邊一個人低聲道:“都吹了迷煙,還用如此小心嗎?”
另一人嘿嘿道:“這不是習慣了嘛,再說,小心無大錯。”
一個威嚴的聲音道:“都別費話了,取了貨趕快走人。”
進了屋的人聽了,從懷中摸出火摺子,弄亮後尋到牀邊,掀開蚊帳伸出大手便去抓被子下面的人,突然他感覺眼前一花,一支劍悄無聲息地刺進了他的胸口,由於距離太近,他根本就來不及反應,而且這一劍也太出其不意。
他很不甘心這樣死去,掙扎着發出一聲慘叫,其實在他中劍的一瞬間,外面的人已經覺察出屋裡的情況不對勁了。
一陣利器破空聲傳來,黑暗中分不清方向的箭矢一齊朝四個人射來,四個人怕見屋裡的人已經中了埋伏,不敢往裡闖,只得在屋外一邊揮動兵器撥打箭矢,一邊狼狽地左閃右躲,翻滾跳躍。
“啊!……”終於有人沒有躲開偷襲的箭矢,發出淒厲地慘嚎聲。
四外的房頂忽然出現了很多火把,院中的人就象偷糧食的老鼠,被人堵在了當場,房上的人趁機仍舊不停地放着箭。
孫少安神氣活現地站在房頂上,見局勢已被掌握就把手一擺,衆人手中的箭便停了下來。白旭得意地衝院子裡的人喊道:“笑面閻羅閆飄虎,你聽着,你們現在被包圍了,馬上放下武器投降,否則就地正法,格殺勿論。”
閆飄虎聽着聲音,再借四外火把的光亮,認出了正是在酒樓與他們發生口角的那兩個年輕人,不由哈哈大笑:“沒想到老夫縱橫江湖多年,今日竟栽到你們兩個娃娃的手裡,真是少年出英雄啊,小子,你們說老實話,你們是不是六大世家的公子哥?”
“我是彈月樓主孫奪之子孫少安。”
“我是飛雪堡主白宇行之子白旭。”
閆飄虎又是一陣哈哈大笑:“好啊,六大世家一下子就出動了兩位公子聯手對付老夫,那你們是如何知道老夫的身份的?”
孫少安信口開河道:“幽冥教主閆飄虎在江湖上是臭名遠揚,罪惡滔天,爲了給江湖除害,我們是朝思暮想,日夜牽掛,我在家裡的牀頭上還擺着你的畫像呢,就希望有一天能將你生擒活捉,今日見到當然就認出你了。”
閆飄虎怒道:“你少他媽的胡扯,老夫不是三歲的小孩子,那麼好騙。”
白旭揶揄道:“老閆頭,別費話了,既然知道是我們六大世家的公子出馬,你是不是就投降了吧?省得我們還費事,你已經插翅難飛了。”
閆飄虎的手下現在是一死一輕傷,還有一個重傷的眼見是活不成了,但讓他投降那是不可能的,被官府抓住,他的罪行足夠死上百次了。他不甘心坐以待斃,高聲叫道:“真是虎落平陽受犬欺,老夫縱橫江湖時,還沒你們呢,今天要不是爲了那個**,老夫也不**溝裡翻船。要讓老夫投降,你們癡心妄想,老夫的命就在這裡,有本事你們就過來拿吧。”
孫少安知道,現在閆飄虎已經是強駑之末,山窮水盡,但困獸猶鬥的人,反撲起來是最兇猛的,於是他讓人往院**火箭,閆飄虎本來就想躲進一房子裡,卻怕對方會用火攻,這一下就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閆飄虎一看情況緊急,也顧不得手下的死活,準備一個人突圍,便舉起那個傷重的手下擋箭,向院牆靠去。突然,暗處一支劍帶着疾風直刺閆飄虎的後心,由於速度太快,加上週圍的聲音太過嘈雜,等他發覺時,那去劍已近在咫尺,他只得咬牙把身旁一個手下扯過來,向身後扔去。
“啊!……”那個手下發出一聲慘叫,驚訝地看着穿體而過的劍,臉上的表情因痛苦而扭曲變形,還有一種被人出賣的憤怒。
閆飄虎大怒,返身探爪向偷襲者攻去,使出了他的成名絕技之一——幽冥鬼影手,恨不得將對方撕碎才能解心頭之恨,重重爪影向那個偷襲者捲去,一口氣攻出了八招,雖然把對方逼得手忙腳亂,步步後退,卻沒傷到對方分毫。
這時,四周的箭停了下來,顯然怕傷到那個偷襲者,閆飄虎的壓力頓時減輕,不由脫口問道:“小子,你是何人?”
龍英剛纔在屋內一擊便中,幹掉了閆飄虎一個手下後,就縱身躍上房樑,從天窗鑽了出來,便一直躲在暗處等待機會,本以爲對閆飄虎也會一擊斃殺,誰知卻讓他僥倖躲過,心中好生鬱悶,同時也試出閆飄虎的武功深不可測。
此刻面對鋪天蓋地的爪影,龍英早就忙得焦頭爛額,哪還有機會開口說話,只能咬牙抵擋着。旁邊的白旭替龍英道:“他是幻龍城主龍北嶽之子龍英。”
孫少安照着他的頭上就是一記暴棗,罵道:“你個小混蛋,你想害死龍英大哥呀?還不快去幫忙?”
二人一前一後,揮動兵器殺向閆飄虎,準備支援龍英。
閆飄虎見龍英來了援兵,他也見識過孫少安和白旭出手,知道這二人武功不低,便不敢再託大,從腰間拔出了一對用人腿骨做成的索魂杵,與三人大戰在一處。如果在平時,三個人根本就不是閆飄虎的對手,可是,今天他們在心理已經先聲奪人,先後解決了閆飄虎的三個手下,旁邊還有一幫家丁、捕快和官差助陣,一時之間和閆飄虎居然打了個平分秋色。
可是,隨着周圍停止放箭,閆飄虎的壓力全無,可以安心全力以赴應戰,三十幾招過後,閆飄虎是越戰越勇,龍英等三人逐漸就有些吃消了。還是紀幻龍城的一個家丁比較機靈,在旁邊看準機會後,對着閆飄虎就放了一箭,由於距離近,這一箭險些射中閆飄虎,龍英趁機在背後也給了閆飄虎一劍。
閆飄虎雖然險象環生地躲開了攻擊,僅被龍英的劍削去一縷頭髮,卻不由得心頭火起,猛得一揮索魂杵逼退三人,縱身躍起撲向那個偷襲的家丁,三人想再出手去求已經來不及了。
那家丁身手也不弱,見閆飄虎撲來,竟揮刀就砍,卻被閆飄虎一杵砸碎的腦袋,閆飄虎覺得還不解氣,又飛起一腳把屍體踢出三丈多遠。六大世家的家丁們倒沒有驚慌,可能他們早就經歷過這樣的場面,那些捕快和衙役哪見過這個陣勢,有幾個竟被嚇得呆立當場,尿了褲子。閆飄虎毫不手軟,用索魂杵把跑得慢的捕快和衙役們的命全部索走。
就在閆飄虎發狂猛殺時,一記帶着破空聲的箭矢如電般射向了他的後心,他回身就用索魂杵擊去,那支箭矢被擊中後,頓時四分五裂,化成許多碎片,他猝不及防,一些碎片射在了他的臉部和胸口。
“是彈月箭……”閆飄虎發出一聲驚呼,話音剛落,他又看到了更恐怖的東西,一篷星星點點的東西無聲無息飄向了他。
“漫天飛雪針?”閆飄虎心裡大罵自己愚蠢,孫少安和白旭都已經自報了家門,又豈能不會家傳的獨門暗器?彈月箭射出後,只要碰到硬物就會碎裂成片,殺傷力便相當驚人,而漫天飛雪針卻極爲刁鑽難纏,射入人體後便會順着血液流向心臟。雖然白旭的功力和父親比相差甚至遠,卻也把閆飄虎嚇得灰頭土臉,連滾帶爬地躲開了滿天飄來的小星星。
“快,繼續放箭。給我狠狠地射。”龍英趁機下着命令。
六大世家們又再次向閆飄虎放箭,那些膽大未逃的捕快們也跟着一起放箭。
那些亂如蝗雨的箭讓閆飄虎頭疼不已,如果是用武功,就算是這些上來羣毆,也未必是他的對手,現在不僅是那些亂箭,孫少安和白旭還把六大世家的一些獨門暗器也用上了。他知道今日這樣下去,自己肯定討不到什麼便宜,如果糾纏時間久了,萬一六大世家的哪個當家的出現,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最後,閆飄虎只得恨恨地長嘆一聲,縱身躍上房頂,向遠處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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