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三是太原城的一個小潑皮,正式的職業是太原城一家棺材鋪的小夥計。
平日裡沒有什麼其它嗜好,只是有事沒事的就會賭一把。
而他常去的地方就是城外的“王二賭坊”,只所以去那一是因爲那裡做事講究,這王二雖然也不是個東西,但在這太原城開賭坊還算講究,沒有什麼坑顧客的事;二是因爲在“王二賭坊”賭博賭資小,牛三倒是想到這太原城的“天香閣”去賭一把,但就算將他賣了也湊不齊進門費。
不過,這王二卻不知得罪了哪路仇家,竟然被人給砍死。
他剛一死,這賭坊便被道上的胡二爺給佔了。手下的兄弟不願,卻被人給打了個半死。
不過王二的家人卻死活不願意將賭坊的地契給胡二爺,賣了房子跑路了。
“呸!好肉讓狗給吃了!”
牛二在心底裡罵了一句。這胡二爺是這太原城外有名的道上人物。平日裡乾的是“人行”的買賣,做事可比那王二心黑手狠。
若是進去賭錢只怕要被坑……
拿着今天剛發的錢,牛三在“王二賭坊”外很是躊躇。
就在這時牛三的耳邊突然響起了爭執聲。
放眼一看只見改名爲“胡二賭坊”的夥計正與兩個人在對峙。
這兩人一個是個高大肥壯的漢子,一個卻是一個少年。
“就是你們兩個來收我的賭坊?”
麻臉的胡二爺坐在夥計搬出來的靠背椅上,用紫砂壺咪了一口上好的“碧螺春”,連正眼都不瞧眼前的兩個人,語氣漠然而衝滿着不善。
“來收這胡二的賭坊,這兩個人腦袋被門夾了麼?當真是找死……”
牛三搖了搖頭,對這兩個人的找死行爲充滿不解。
牛三可是知道這胡二爺的厲害。
可不是……若是不厲害也不會幹這坑蒙拐騙販賣人口的事來。
曾經有苦主到官府去告胡二拐賣了他家的女兒。但卻沒想到白天裡告的莊,到了晚上這家人就全部失蹤了。
牛三聽說是胡二帶着人將這一家人活埋在了城外的亂墳崗。
這心黑手狠的,牛三這個自認膽大的人想起來都心顫……
而且事情發生後,一沒證據,二這胡二在衙門裡一番打點,最終竟然這胡二屁事沒有。
如今這兩人居然要過來佔這大名鼎鼎的胡二爺的賭坊,不是找死是什麼?
胡二問話,王登也懶得回答。一邊剝着手指,也是正眼都瞧不上這胡二一眼。
老子前世什麼黑幫大佬沒見過。你他媽的一個小老大也敢在老子面前裝逼擺譜?
王登瞧得這胡二這氣勢凌人的樣子就是一臉的不爽。
衝着身後點了點頭,李忠便走上前去,拿出一張紙對着胡二一羣人道:“這賭坊被我家王少爺買下了,這是地契,你們收拾一下就快些走吧。”
這地契確實是真的。
帶不是從王二的家人處得來的,而是王登叫李忠拿着銀子在衙門裡走動了一下,重新造了一張地契。
王登心底裡想着,這胡二做事真是死腦筋,老是想着謀奪老地契,而自己叫人重新造了一張,多方便。
胡二擺了擺手,便有夥計將李忠手中的地契拿到了他的手裡。
胡二拿過這地契一看,臉色便變了。
“還真是地契!罵的!這衙門裡的人當真混蛋!枉費了我平日裡拿錢孝敬他們。簡直是喂狗了!”
容不得這胡二不怒,其實在尋不到原有的地契後,胡二也想到了找衙門裡的人重開地契。
只是胡二已然謀得了賭坊,捨不得花大本錢給衙門裡的人。本想着既已佔了這賭坊,也沒人來找他胡二爺的麻煩。
而衙門裡的人見胡二給的錢少,新開地契便也磨磨蹭蹭的,想在從胡二身上弄些錢來。而胡二本是個吝嗇的人,能少花錢就不多花錢,能不花錢就不少花錢,就是不想再多給錢了。
一來二去的,便將這事給落下。
沒成想這衙門裡人,別人一多給錢便將他給賣了。這容不得胡二不氣!
這衙門裡的人可不怕得罪胡二,畢竟披着一身官皮呢,胡二即便再橫在他們眼裡也不過是個小潑皮而已。
大宋第一黑幫大佬宋江,在朝廷裡相公們眼中也不過是個草寇!你胡二算老幾啊?還能翻天了不成?再橫也橫不過王法!
有地契在手就能從我胡二爺手上奪走賭坊?真將我胡二爺不放在眼裡了……
胡二當着李忠和王登的面將這地契給撕成了兩半,然後淡然地對着他們冷冷一笑,“這地契是假的……”
我胡二爺說這地契是假的,它就是假的!你能將我如何?我胡二爺好歹也是這太原城有名號的人物,還能讓你們兩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撮鳥給欺負了?
“這兩個小子倒黴了,惹了胡二爺當真是找死啊。”
牛三在一旁看的真切,有些幸災落禍地嘀咕了一聲。
畢竟這胡二爺這事可不是輕易看到的,如今可要看這胡二爺是不是正如傳聞中的那般威風了。
李忠一見這胡二如此,當即便怒了:“你這不講理的王八!白瞎了你的狗眼!這是實大實的地契?怎的是假的!”
“你這大蠢牛怎的說話?胡二爺說是假的就是假的!”
“就是,你們也不打聽打聽,胡二爺在這太原城是怎號的人物?敢來收賭坊,當真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