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夏日的夜,不似冬日寒冷,更不甚春日微風拂過心頭讓人暢快,帶着它所特有的秉性,是人心更易焦躁,更易迷失心智……
除去外面的自然,酒店裡依舊四季如春,似乎停蔽了一年四個節氣,只留下引人無限遐想的春季,留住它的悸動,留住它的溫柔。
在酒店內行走的人們,無不心情愉悅,除了酒店某一高層的客房內,冰冷含霜的男子眸子裡不帶任何溫度的,從臥室走到書房內。
大牀上女人迷糊中醒來,動着胳膊,卻吃痛的一驚。
隱忍着劇痛的女人,眼眸朝着胳膊肘看去,白皙的胳膊依然全部紅了,還染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口,肉體上的疼痛順着她肌膚上沒一寸傷口,慢慢往她胸口上涌去,各處的痛匯聚在一起,惹得她皺起眉,脣邊卻綻放開了異樣的笑。
“白憂,你一定要堅持住,現在的你已經可以配得上他了,只要堅持,你日後陪他身邊也不再會是天方夜譚了。”
女子喃喃自語,似乎在安慰自己,又似乎替自己下了個很大的決心。
她硬撐着身子,一手扶着牆體,一手託着沉重的大腿,一步步的艱難的走出臥室,漆黑的眸子閃着奪目亮光的眸子,很快捕獲到書房內散發出了柔和燈光,會心一笑,側着身,託着腳,步步前進。
單手叩門,一聲又一聲,伴隨着她的砰砰的心跳聲。
沒一會,書房內便傳來了清冷的男聲,可她卻覺得過了一個世紀之久。
“進來。”
半天才,轉動了門鎖,推開了門,看到再熟悉不過的身影,她居然慌張了。
“瑞謙……”許久才從喉結處發出顫抖之音來。
“唐小姐,醒了?”
坐在書桌前的男子,不急不緩的依舊右手握筆,左手輕撫着紙張,書寫着,目光沒有半點投給站在門前的女子。
淡淡的疏離聲,她差點站不穩身子,勉強用手緊緊扣住門,雪白的貝齒咬中脣,溢出鮮血來,卻渾然不知疼痛。
緩緩才吐道,“瑞謙,你不能向以前一樣,叫我憂嗎?我……”不介意三字唐白憂還沒開口,卻被男子生生打斷了。
“我介意,我可不想因爲唐大小姐您的原因,和我的朋友文紹關係搞的太僵硬化。”
只見上官瑞謙放下手中的筆,兩手環胸,沉眸思索着。
原來,他這樣只是擔心,和唐家的關係弄僵化。
有了這個想法,唐白憂似乎壯起了膽,穩住身,小步小步向着他的面前挪動着。
“瑞謙,不會的,這是我心甘情願的,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他們是不會說什麼的,而且我願意嫁給你。”說到最後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小到剛好能入他耳。
“呵呵……”
他忽然一改冷臉,大笑一聲,發出的笑聲卻比剛剛清冷的聲音,更加瘮人。
“唐小姐,我可沒想過有一天要娶你爲妻。”
唐白憂腦袋嗡嗡一陣,似乎要炸開了,好來宣泄出她內心所有的思想。
她一直知道,向來都是妾有意,郎無情,可不知道原來親口聽他說出來,是這麼的痛心,比身子上的傷口還要疼百倍,千倍。
“可是,瑞謙,至少我的身子,你是喜歡的,不然也不會……”想起上一刻的溫柔,她慘白了臉上泛出了少女的羞紅之色。
“呵呵……”他再次輕蔑的笑道,擡起深邃的眸,淡淡的目光看向離自己不遠處的她,“喜歡?我還真沒發現,只是各取所需罷了,唐小姐不是也很歡喜,我這麼對待你嗎?”
怎麼可能,她也是個再正常不過的女人,當然希望所愛之人能夠平等相待了,只是她喜歡他人,因爲他喜歡這樣她纔會欣然接受,因爲是他給予的無論是痛,還是甜,她纔會都逆來順受。
“瑞謙,你真的一點都不……”
她的話還未了,便聽到,“從來沒有過。”
上官瑞謙的目光,穿過了她的身子,看到她白皙頸間,還帶着自己剛剛種下的吻痕。
清冷的目光,看到書桌最外端放着的並不太大的七寸照片,海邊沙灘邊上,女人牽着小男孩,迎着夕霞,脣角露出潔白的笑容。
沒錯,照片上的女人和小男孩就是邵羽憐和林清樂,這張照片是上官瑞謙那次帶他們去海邊玩耍時,隨意抓拍的,後來覺得很好,就做成了如今面前這個不大不小的相框,一直放在身邊,卻有隱藏的很好。
“邵羽憐,林清樂……”
唐白憂還是第一次看到流露着滿滿柔情的上官瑞謙,見他忘我的看着,便生了好奇,生了一絲嫉妒,湊過身子,卻沒有被上官瑞謙察覺,輕而易舉的窺視到了他目光所望之處。
女人牽着小男孩,還是那麼漂亮的小男孩,很是熟悉的感覺,讓她立馬聯想起,不久身在英國臨走前,從一個即將垂死之人的手裡看到的照片,不也正是一個女人牽着一個小孩,只是小孩沒有眼前照片裡的大,但那女人的臉她卻記得,絕對是她沒錯。
“唐白憂,難道不知道別人的隱私是不能隨意窺視的嗎?”
被人看到他最私密的一處,他溫怒道。
“上官瑞謙,你和她什麼關係?”唐白憂忽然變得嚴肅起來了,一臉正經的用手指着就砸眼前的照片問道。
上官瑞謙,呵呵,這個女人一副這樣的表情,又一副質問的口吻,居然敢這樣和他說話。
男人不知道是聽了她的語氣覺得不爽,還是因爲她的稱呼覺得不爽,輕蹙起眉來。
唐白憂見他許久沒有反應,再次問道,“你喜歡她,那應該跟她很熟吧!”
“唐白憂,這跟你有關嗎?”
他惱火了,真的火了,她不是向來死皮賴臉的纏着他的嗎,怎麼說他喜歡羽憐的時候,說的這麼的自然。
“邵小姐是林彥的妻子,而邵小姐身邊的小男孩是林彥和她的兒子,對嗎?”
唐白憂似乎在考慮什麼,一手扶住書桌,好站穩身子,另一隻手卻輕托起下顎,沉思着。
聽唐白憂說得,句句是真,又道的句句是實,他這次狐疑起。
她應該不是從我這裡知道羽憐的事情的,雖說他在英國的時候,讓邵羽憐住在了他們上官家很長一段時間,對她保護的也算是周全,但他卻不能夠確認,這樣白憂不會知道,他們上官家一直都住着個外人邵羽憐和她的兒子,於是,剛纔她一口說出來,他並沒有覺得那裡奇怪,可如今再這麼一想,在英國時,連他都並不知道林彥是邵羽憐的丈夫,他一直都告訴自己不要去計較羽憐的過去,只要能守着她就行,也一直沒有去查。
“你從哪裡知道的,說!”
他大怒,冷斥道。
“瑞謙,不要這麼激動,這樣容易傷肝,不好的。”她魅惑一笑,慘白的脣角,含着血漬,襯着她精緻的面容,雖說沒有傾國傾城的容貌,卻足以讓絕大多數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上官瑞謙還是第一次正眼看着面前的女人,居然他沉浸的心中有點癢,是真貪戀了她的身子,他脣角劃出一道笑,繼續怒言道,“快點說,唐小姐,我可沒這麼多耐心,要是唐小姐不想說的話,就請出去,我沒習慣在工作的時候,身邊留個女人。”
對於突然變樣的上官瑞謙,唐白憂還是楞住了幾秒,但畢竟跟在這個男人身邊年數久了,他的性子她或多或少的也算是摸到了一些,很快便又正定住了。
“瑞謙,我……”
她的話還沒說話,見上官瑞謙的眸子盯望到,她下意識抓住的他的大掌上,許久。
她倖幸的縮回手。
熾熱的眸子盯看着她,男子饒有趣味的道,“唐小姐,還沒有滿足,要是這樣的話,我可不介意,讓唐小姐在好好滿足一回。”
她心頭一亮,萬千燈火齊燃,萬千煙花綻放,只爲他。
可對上他的眸子,望見他的脣,只見玩味,心一涼,可還是忍不住想要點頭,往他的懷裡去,想要冰涼的身子感受他給的溫暖,縱使她的身子已被他傷的遍體鱗傷,她卻拼命的想,拼命的要他給予的一切,默默承受他給予的痛……
“怎麼唐小姐,玩不起的人,我上官瑞謙從來都不碰,對於這種事情我也從來不強求的。”他忽然站起身來,整整高她一個頭的身子,兩手依舊環着胸口處,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冷冷的吐道。
“沒有。”
她咬牙切齒道,她什麼有這樣的想法了,這些她都是知道的,身上的傷,心中的傷,都是她甘願承受的。
“算了,你走吧。”
看到上官瑞謙的眸子徹骨的寒冷,她突然心中涌出心疼來,即使剛剛纔被他說得心口在滴血,甚至口子舊傷還沒癒合又加了新傷。
“瑞謙,我……邵小姐她……”
聽着唐白憂支支吾吾的半天,還
是沒說出個完整的話來,他心頭浮出煩躁來,蹙起眉頭。
“不想說,就不要說,走,我還要工作。”
上官瑞謙再次驅趕着。
“不是這樣的。”她一咬牙,一跺腳,一口氣說了出來,“前不久,我見到了邵羽憐的丈夫了,林彥,他……”
算了,我還是告訴他吧,天生以我現在的精力,那還有空再去找什麼邵小姐,不如就告訴瑞謙吧,希望他能看在這個份上,下次對自己溫柔點就行了,不過,這個邵小姐,還真是上輩子積得呀,這麼多男人都對她青睞有加,要是自己有這麼好運就好了。
“林彥,唐白憂你確定你沒有看錯,林彥可是在兩年前就因爲出車禍身亡了。”
他狐疑的打斷了她的話語。
唐白憂卻一點都不驚訝,腦子裡響起那個坐在躺椅上的病危男子的話語,我兩年前出了車禍,後來當我以爲已經死去了,卻沒有想到蒼天卻讓我活了下來,但身子卻垮了,一直想等養好了身子,再去找他們的,可眼看着自己的死期就要將至了,只能託付給你了,謝謝你!
“他沒死成,當年他被一名四處遊玩的名醫給救下了,命算是保住了,卻因爲在冰冷的水裡待了太長的時間,染上了一身的病。後來,那名醫師爲了替他治療,中斷了旅程,帶林彥到了他的家鄉,是在一處越南小鎮上。療傷一療便是一年多,卻不見得好轉,剛開始滿懷信心的林彥,越來越對自己失望,本來還想着等他的身子好轉了後,卻找邵小姐,可卻見自己這樣,他便開始打聽了邵小姐和林清樂的下落了,打算坐在生命的盡頭再看他們最後一眼。許是,上天又給他開了個玩笑,他打聽到了邵小姐在英國後,病情卻加速惡化了,一直對他照顧有加的醫師,爲了抑制住他的病情,拒絕了他要遠遊的念頭。他的病情,在那醫師的手下漸漸好轉了,他可以出發了。
飽含着熱情,還有複雜的感情,他坐在輪椅踏上了飛機,經過一路的辛苦,終於到達了英國,找上了他打聽到的地方,可殊不知,邵羽憐已經帶着她的兒子,回了中國,他撲了個空。你走後,我去找了你,碰到了他,那時候,他已經病危,差點死在那幢別墅前。因爲打聽到邵羽憐曾經就住在這裡,他就常常一人拖着個輪椅獨自來這裡……”
“他怎麼不去中國找她呢?”
“我也覺得奇怪,他既然都下定決心來英國找她了,爲什麼不再去中國找他們呢!
後來,我似乎瞭解了。他應該是沒有精力再去了,也沒有當時的勇氣了。”
“繼續,說下去。”
上官瑞謙皺了皺眉頭,總覺得怪怪的,但又察覺不到怪在哪裡。
“看他是中國人,我便出手救了他,將送進了醫院,沒多久就見到了一直照顧他的醫師。出了院後,可能是出於對我的感激吧,請我去了他們在英國居住的地方,吃了一頓。飯中,他的醫師告訴他,要再次將他帶回去。畢竟,越南那邊,空氣什麼的都要比英國好,而且醫師熟悉哪裡,中草藥也比較好找。林彥知道自己的時日不多了,也沒再說什麼,嘆道,也許,這就是上天給他的懲罰,有意不讓他死去,有意讓他多受這兩年的苦,就是不讓他再見他們一面。”
“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上官瑞謙眯起了眼,往書房靠裡牆邊的沙發一坐。
“這個我也不知道,但我想一定在他給我那封信裡說明了。”唐白憂似乎是說累了,居然撐着膽子也坐到了沙發上,雖然離他依舊很遠。
“什麼信?”此時的上官瑞謙根本就不在意,唐白憂坐在自己身前的不遠處,只是內心十分擔心羽憐,好像羽憐都有一段日子沒有跟他聯繫了,樂樂的聲音更是很就沒有聽見了,他不安心的皺着眉頭。
“這個關於林彥的隱私,我也不知道,是他給邵小姐也沒好打開來看,就一直揣在身上。”唐白憂一邊說着,一邊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來一個小小的信封來,這些天來,她一直都將信封帶在身邊。
“就這個。”上官瑞謙將信封接過手,仔細端詳了片刻,將它放在了一旁,“我不用看的,你繼續說下去。”
“他給我看了他們的照片,又跟我說了些很想念他們的話語,就沒再說什麼,只囑咐我以後如果有一天見到照片上的人,將信封交給她,然後我就離開了,來到了這裡。”
“後來你又知道,我神不知鬼不覺的居然成了唐家的千金,這事情就一直擱淺着了,到如今看到他們的照片才令我想起來這段事情。”
唐白憂大概的將她遇到林彥的事情,又受到林彥的託付給說了一遍,話說完後,看向一眼不發的上官瑞謙道,“瑞謙,如今我將信交給你了,你給邵小姐吧!”
“行。”
“瑞謙,那我走了,你安心工作,不要太晚,早點休息。”
話畢後,唐白憂站起身,優雅的走出書房,到了門口步伐卻再不知不覺中慢下,她是多麼渴望,身後的人,能說出一句挽留她的話,哪怕只是虛情假意也好,可是就連一句安慰語都沒有。
書房的門被合上後,沉重在沙發上的男人才擡起眸,深望着那扇剛剛纔合上的門,脣微動,卻依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這樣很好,上官瑞謙,你不愛,就不要給這個女人幻想,一絲都不可,她也再也不是以前那個能夠隨意支配的了,如今她也算是唐家的掌上明珠了,還是離遠點好。
他暗自說服自己,畫面卻跳轉到兩個小時前,她主動找上門來,他不還是沒有忍住身子對她的渴求,如狼似虎的撲了上去,吃了個乾淨。
他怎麼回事……
煩悶涌上他的眉心,許久都皺着。
眸子瞄到放在沙發一角的信封,眉心才緩緩舒展。要早點將它交給羽憐才好。
收到了邵羽憐叫林清樂發來的短信,都已是深夜,他卻睡意全無。
隱忍了多少天的他,不想再隱忍下去了。
從臥室裡衝出房門,走進了書房。
連忙抓起電話來,按了下去,由於已經深夜,他撥出了號,卻還是猶豫了下。
“雨澤,什麼事情這麼晚打電話來?”
“哥,沒吵到你吧,冰冰怎麼樣了?”
“大晚上的不會就爲了詢問冰冰的病情吧,冰冰沒事,明日就能出院了,說吧,到底什麼事情?”
言寸輝輕聲輕腳的下牀,推開臥室的門,走到書房內,一直壓低的聲音才恢復正常。
“我收到羽憐的消息了,她覺得那個騰空冒出的林彥可能有假,你全城搜索吧,哥。”
言雨澤和邵羽憐之間的事情,他一直以來都沒有隱瞞他兩個哥哥,包括羽憐被林彥抓去的事情,不過在這事情上他說的不向以往那麼的詳細,帶着點模棱兩可。
“好,明晚之前給你消息,要不要叫楓也幫忙?”
“不必了,哥,我現在還不想驚動咱們言家,你也是知道的,爺爺他那裡還真需要點時間。”言雨澤淡淡解釋,要是他連言楓都喊上了,那可真的要驚動爺爺了,到時候,要是和他唱個反調的話,事情更加的棘手。
“好,那隻能在明晚之前了,沒有楓的話,會慢點。”
“嗯,沒事,哥。”
兩人又聊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被期待着的時間,被等待着的時間,總是過得很慢長。
言雨澤一夜沒閤眼,總算迎來了黎明,迎來了期待的清晨。
“言少,您還是好好休息吧,公司有艾莉他們在,您的身子……”
張叔看了一眼言雨澤,見他的臉色格外的不好,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不必了,去公司。”
冷冷的話語,打斷了張叔的話,他也沒好再說什麼,將車子發動往言氏大廈去,心裡卻在祈禱着邵小姐快點回來的日子。
一如既往的坐在辦公桌前辦公,他手裡的文件還沒有看完,就聽見一陣敲門聲。
“進來。”
助理艾莉走進來,“言少,上官先生要急着要見你,被我們攔在了門外,但他卻是我們和唐家合作的合作伙伴之一,您看這樣?”
越往下說,艾莉越覺得爲難。
“讓他進來。”
言雨澤脣角劃過一絲趣味,暗歎道,定是這幾天小女人沒有打電話給某人了,某人着急上火纔來此地的吧,呵呵!
他忽然覺得自己在小女人的心中位置還是比上官瑞謙高的,最起碼她讓樂樂發信息給他,沒給上官瑞謙。
正在言少爲這沾沾自喜時,門再次打開。
“言雨澤……”男人伴隨着溫怒的直呼他的大名。
惹得言少很是不悅。
“什麼事情?”
“羽憐和樂樂被你弄到哪裡去了,你快說,不然休想我對你客氣。”
上官瑞謙怒吼着。
要不
是昨晚白憂來找他,他都不知道邵羽憐根本就不是不打電話給他,而是壓根失蹤了。
雖然他在這裡沒有多少人脈,辦起事情來也不如英國順手,但要找某個人還是易如反掌的,可他花了整整一晚的時間都沒有找到羽憐,也沒有找到樂樂。
“呵呵……上官瑞謙,我說你還真拿你自己當一回事呀,還真以爲樂樂叫你一聲爹地,你就真是他爹地了,我告訴你羽憐是我的女人,林清樂是我的兒子,你聽清楚了嗎?”
面對眼前的上官瑞謙,言雨澤不知道是不是被激怒了,居然將樂樂是他的親生兒子一事給說了出來。
等話說出了口,言雨澤才發現說了不該說的話了。
沒事,遲早都要公開了,等這次羽憐回來,他就想公開了,想好好爲羽憐置辦一場婚禮,將她娶回來。
“不可能,林清樂是林彥的孩子,林彥親口承認的。”
上官瑞謙的一襲話,讓言雨澤無比的詫異。
“什麼叫他親口承認?上官瑞謙,你說清楚點。”
“這個不關你的事情,我只是來問你,羽憐和樂樂被你弄得哪裡去了,其他的我也沒有義務要告訴你,言雨澤。”
一想羽憐和樂樂可能正在某個他不找不到的角落受着苦痛,上官瑞謙就沒有了好脾氣。
“那我更沒義務告訴你,我的女人和兒子在哪裡。”言雨澤更沒了好脾氣,他本就不歡喜眼前的男人,因爲對他的女人和兒子都有過莫大的恩情,才一直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可如今卻居然妄想爬到他都頭上來,也不看看這裡是誰的地盤。
“我有林彥的消息,要給她,你如果不告訴我的話,估計她到時候要是知道的話,你別指望她以後會一心一意的信任你,羽憐的性格我想你也是知道的,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現在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考慮,一分鐘後我就走。”
上官瑞謙抓住要害說着,又舉起手腕,認真的看着手腕上的亮閃閃的表。
言雨澤皺起了眉頭,他知道林彥的下落,是真的,還是……
不想那麼多了,還是說了,上官瑞謙絕對不會對羽憐和樂樂怎麼樣的。
“羽憐和樂樂不在我這裡。”
言雨澤這話一出,上官瑞謙根本就不相信,輕蔑的笑了聲,似乎再說着,你就裝吧,等我找到羽憐,要是被她知道,是你擋住了我,到時候,看她如何怪罪你吧。
可言雨澤的下一句話,差點沒將上官瑞謙驚訝的叫出聲來。
“他們兩人都在林彥哪裡,去了有幾天了,都還沒有回來,具體在哪裡我已經派人去找了,目前還沒有消息。”
“什麼,你是說羽憐和樂樂都在林彥哪裡,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要是按照言雨澤這麼說的話,林彥應該活得好好的,可昨晚從唐白憂的口中得知,林彥明明已經是個快死之人,說不定如今已經死了,莫非是言雨澤在說謊,但從他的神色看起來不像,要不就是唐白憂再說慌,可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是說林彥的身子又突然好了。
上官瑞謙還在沉思,言雨澤質問道,“什麼叫不可能,你說你知道林彥在哪裡,說在哪裡?”
對於言雨澤的質疑,上官瑞謙將昨晚唐白憂說的話重述了一遍,才緩緩道,“林彥應該不可能有這個能力來接走羽憐和樂樂的。”
聽完了他的敘述,言雨澤更加的擔憂了,看來如今在他們身邊的那個林彥絕對是個假貨,可那人有什麼目的呢!
“信給我。”
“不行,這個由我來給羽憐。”
見上官瑞謙始終不願意將信交出言雨澤也沒有再要。
“昨晚我收到了羽憐叫樂樂發了的短信,她說她也懷疑那個林彥是個假的……”這時候,言雨澤沒有在忌諱什麼了,什麼都比不上小女人和兒子的安危來的重要,將他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這麼說,他們有危險了,不行,我去派人找。”
“我已經去了。”
“昨晚,我找過了,除了A市比較隱蔽的地方,沒有找其他的都找過了,應該沒有羽憐的信息。”
“嗯,知道,我派人全城搜索了,晚上之前應該就會有消息的,對了,你說林彥回越南了,你……”
還沒等言少說完,同樣是聰明人的上官瑞謙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連忙道,“放心,我馬上聯繫唐白憂,然後去越南查林彥的下落。”
兩人粗略的商討了一下,上官瑞謙便出了總裁辦公室。
言雨澤帶着一肚子的擔憂,開了幾個會議,又簽約了幾份合同,粗略的吃了個晚飯後,人剛往言氏大廈回,就再次看見了上官瑞謙。
“有消息嗎?”
上官瑞謙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個。
惹得言雨澤不悅的皺了下眉,卻沒計較什麼,淡然搖頭。
回到辦公室,身後卻多了個人,任由他言少怎麼甩都甩不掉。
“哥,有消息了?”
夜幕即將降臨的那一霎間,久等的電話終於打來了。
“雨澤,我將你的手下沒有查的地方都派人去查過了,但就是沒有邵羽憐的消息,想必他們應該沒在A市,你看怎麼辦?”
“什麼,沒在A市,這……”
言雨澤沒有想到在不知不覺中,那個假林彥都帶着他的女人和兒子,遠離了A市,離開了他能觸及到的範圍。
這下他真的有點慌了,甚至都後悔了,當初爲什麼沒有派個人跟在羽憐的身後,就這樣送了她去虎口,可現在在說什麼已然晚了。
“哥,在幫我仔仔細細的搜,一有消息就通知我。”
掛了電話,還沒等言少踹口氣,上官瑞謙問道,“怎麼樣,沒有羽憐的消息?”
“嗯。”言少目光深遠的看向窗外,天色漸漸暗淡下來,“看來,我只能找上他了。”
只能去找洛風了,就算今後會欠下多大的人情,只要他的女人平安無事,他都心甘情願。
“誰?”
“洛風,風少。”
“你確定?”上官瑞謙眯了眯眼眸,心中似乎有點忌憚,他雖來這裡沒多久,可卻在商場上領略過風少幾招,那絕對是招招心狠手辣,做事什麼的都不按常理出牌的那種人。
言少沒有給他回答,直接撥了洛風的電話,“羽憐,她和樂樂如今在林彥哪裡……我們都覺得那個林彥有假……我查過了,A市沒有他們的蹤影……嗯,行,那有消息及時告知我。”
很久才掛了電話。
“他願意幫?”上官瑞謙臉上涌出詫異之色,從電話裡能夠聽出他們並沒有談到什麼額外的事情,難道這個洛風真有這麼好心,這個打死他都不會相信的。
“當然,好了,你那裡查的怎麼樣了?”
“正在進行之中,目前還沒有什麼新的發現,畢竟越南那裡也沒什麼過多的人脈,有點不太順手。”越南他上官瑞謙只很久以前去過一趟,想考慮在那裡發展,可後來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嗯,需要我的人還一起幫忙嗎?”
“好。”
都到關鍵時刻了,上官瑞謙纔沒有那麼死要面子呢,一點都沒有拒絕,畢竟要他的人從英國調往越南,還真沒有言雨澤的人從中國調往越南的快捷。
上官瑞謙離開了,偌大的辦公室內只剩下言雨澤一人,一想到羽憐他們一點下落都沒有,他再也沒有靜下心來工作的念頭了,放下了手中的筆,拿起衣裳出了辦公室的樓。
因爲時間還太早,他並不想一早回都別墅,別墅裡全部都是小女人的氣味,聞着都會讓他發瘋。
打了電話,告知了老張,一人拿着鑰匙往停車場走。
“言總裁……”
路上見他之人無一不畢恭畢敬的問候着,他隨意的點頭,根本就沒有心思應着。
車子剛駛出言氏大廈的停車場,就見到一女人不要命的往他的車前撞來。
一個急剎車,身子本能的往前衝去。
見鬼,要不是他開得慢些,剛剛就撞上了,這個女人是不要命了,要死的話,也沒死在他面前,他現在很煩,可不想再添堵。
“言少,言少……”
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兩手捶打着他的車窗。
這不是剛纔那個不要命撞他車的女人嗎,怎麼一副這種模樣還想再他面前上演投懷送抱的技碼嗎,也不照照鏡子。
“言少,我是楚潔……我是楚潔呀!”
女人依舊敲打了窗戶,就在言雨澤打算絕塵而去時,聽到了楚潔兩個字。
她不是後來跟了高翔,怎麼如今變成了這般模樣,這麼晚了找他難到是想他回心轉意,怎麼可能,他言少向來冷血,對什麼都淡然,除了羽憐,再說自從邵羽憐回到他身邊後,他再也沒碰過其他女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