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歌兒,你怎麼樣了?你別嚇我啊!”花離魅緊緊地抱着懷中臉色蒼白的人兒,波光瀲灩的桃花眼之中第一次出現了害怕擔心的神色。
“魅少,您請讓開一下,讓奴婢看一下小姐的情況。”流蘇從一堆人羣之中,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擠了進來,當她看到北堂清歌的受傷狀況的時候,眼神如刀一般射在了夙離殤的身上,如果不是他,小姐根本就不可能傷的如此之重。
處於悲憤之中的花離魅,根本就沒有聽到流蘇的話語,還是小九兒和風影硬是將北堂清歌從他的懷中扯出來的。
“主子,現在不是悲憤的時候,咱們要爲北堂小姐報仇啊!”風影在頹廢的主子耳畔輕輕地說了一句,幾乎讓花離魅立刻就生龍活虎起來了。
花離魅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緊趕慢趕最後趕來之後,看到的竟然是小歌兒中箭的下場。
邪魅而又精緻的五官之上,露出了一抹妖豔到極致的笑容,如果不是這種地方太過於血腥,倒真是有一種撩人心絃的味道兒。
“風影,你不說本少還忘了這件事情呢,不要讓罪魁禍首跑了,本少非要親手凌遲了他才肯罷休。”
花離魅這話說的中氣十足,尤其是那一雙波光瀲灩的眸子,直直的盯着不遠處被照天門門人團團圍住的二殿下夙騰飛,妖嬈的面龐之上有着嗜血的笑意。
在他的目光之下,竟然讓人無所遁形,讓人不由得汗毛直立。
“花離魅,這是我夜北國的事情,難道你想插手我國內政嗎?”夙騰飛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照天門門主底氣又足了不少,再怎麼說他也是夜北國的二殿下,身邊還有照天門的精英,他還就不相信了這個花離魅敢在這裡將他給殺了。
“不好了,小姐的傷口之處血流不止了,要是再不止血的話,性命堪憂了。”流蘇處理着北堂清歌的那猙獰的傷口,眼淚都要涌出來了。
一句話徹底的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花離魅更是讓風影將全身上下的藥材和丹藥給掏出來了,卻沒有一樣兒對症的。
“這是我照天門的特效金瘡藥,也許會有奇效。”
喑啞的聲音響徹在寂靜的山洞之中,格外的引人注目。
一直龜縮在一旁的夙騰飛也不由得開口罵道:“燕朗,你的腦子進水了嗎?怎麼會愚蠢到去救那個女人?”
一聲‘燕朗’徹底的暴露了照天門門主的真實身份,花離魅等人紛紛看向他,似乎透過那層層的遮擋看清了下面那一張年輕俊美的面容。
“你是鎮北王府的燕三公子?”花離魅幾乎是不可置信的開口道。
身份已經暴露了,燕朗也覺得不用在僞裝下去了,揭下了臉上帶着的面具,露出那一張令夜城無數閨閣少女魂牽夢繞的容顏。
“魅少,我鎮北王府的燕朗就是照天門的門主。”清潤悅耳的聲音如一泓清泉縈繞在衆人的耳畔,讓人莫名的有些不相信眼前所見到的一切。
誰能夠知道鎮北王府與世無爭只懂得吟詩作對的燕三公子,竟然會是那一個惡名在外,令天下人聞風喪膽的照天門的門主。
最讓花離魅有些受不了的則是,照天門一個和自己鬥了這麼多年的組織的首領,竟然會是自己生死之交的朋友。
“燕朗,你小子隱藏的夠深的啊!”花離魅搖着手中的摺扇笑眯眯的說道。
也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花離魅笑的越是開心,則是說明他現在的心情很差。
燕朗微微一笑道:“那也沒有魅少你隱藏的深啊,在座的恐怕只有夙離殤才知道你真實的身份,我猜的不錯吧,祁天國的太子殿下。”
砰的一聲,有一個炸彈襲來,衝擊着衆人的心臟。
這還有完沒完了,知道照天門門主是鎮北王府純淨的如白蓮花的燕三公子,已經是天雷滾滾了,可誰能夠告訴他們,魅少,什麼時候又變成了祁天國的太子殿下了。
這齣戲到底有多少的驚喜還在等着他們啊!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對於衆人的驚訝和意外,流蘇和小九兒幾乎都沒有任何的反常,她現在唯一關心的只有自家小姐的傷勢。
要不是因爲這些人,她家小姐現在也不會受到這樣的遭罪,甚至還有了性命的危險。
“你們要打要殺請去一邊兒,不要妨礙我救我們家小姐。”
流蘇說完這話之後,直接上來將燕朗手中的金瘡藥拿了過來。
“流蘇姑娘,你是不是要在確定一下再用?”風影在一旁不禁插了一句嘴道。
不是他小雞肚腸,而是防人之心不可無,更何況燕朗還是照天門的門主,就連北堂小姐的傷也是因爲他們而來的,他們的金創藥誰知道有沒有加入其他的東西啊!
被風影這麼一說,所有的人都將目光轉移到了流蘇的身上,好像她手中拿着的是多麼致命的毒藥似的。
燕朗也知道他們對於自己的猜疑,不過他還是開口解釋道:“流蘇姑娘,請你相信我,我是不會害北堂小姐的。”
流蘇看着他點點頭說道:“燕三公子的人品奴婢還是信得過的,奴婢相信他不會害我們家小姐,不然也不用多此一舉了。”
“謝謝。”對於流蘇的認知,燕朗有那麼一瞬間的輕鬆,衝着她友好的笑了笑說道。
“不用謝,你對我們家小姐的確是沒有什麼壞心思,可是你帶來的人卻傷了我們家小姐,單單從這一點兒上來看,我就不會原諒你。”流蘇淡然的轉身就開始對北堂清歌的傷口開始止血了。
其實流蘇比任何人都清楚燕朗對於她們家小姐的心思,在第一次遇見燕朗的時候,她就看出來了燕朗對她們家小姐有好感,甚至心甘情願的被他們家小姐坑,就連抓到她之後,也一直以來都是以禮相待,幾乎沒有怎麼爲難過她。
她一直覺得很奇怪,照天門的人既然抓了自己作爲要挾小姐的人質,卻既不打罵,也不看押,而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就覺得這其中有些不正常。
直到剛纔她才明白是爲什麼,因爲愛屋及烏,燕三公子怕小姐知道自己過得不好傷心,所以對於自己這個囚犯可謂是網開一面,待遇非常的好。
這也是爲什麼,她肯收下他金瘡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