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雪已經沒有力氣起身去廝打,她啐了一口,“你早晚不得好死!”
白妗素向來不信詛咒,她笑着說,“你錯就錯在不自量力,念着你是陸家人才留你一命,你好自爲之!”
手腕,她不理會陸清雪的掙扎,帶着青霜杜若離去。
回王府的路上,坐在馬車中,白妗素問青霜和杜若可是她們去找的皇上,二人都搖了搖頭。
白妗素不禁蹙眉,那會是誰呢?今日若不是皇上來了,事情恐怕不會進展的這麼順利。
忽然想到那個給青霜遞西消息的宮女,難道是她,那她又是誰的人呢?想來想去也只有墨白了,在宮中幫助自己,還有一定勢力的也就只有他了。
心中一樂,這麼看來,墨白這個人似乎還不錯。
回到呈王府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在宮裡折騰一天,她早就腹中空空,回到寢殿讓青霜下去準備了。
紫電見白妗素安然回來才放下心來,而後又一直欲言又止的看着白妗素。
“你今日怎麼這麼奇怪,發生什麼事了?”白妗素早就發現紫電在自己身邊晃來晃去,有話又不說的樣子讓人看了着實難受。
紫電趕緊停下,不再圍着白妗素轉,面色有愧道,“昨夜有人到兵器鋪子惹事,還像是旁邊的劉家,見咱們最近生意好,特意在人多的時候挑毛病,生意都受到影響了。奴婢也沒個主意,要不是表哥攔着,看我不砸了她劉家。”
紫電越說越氣憤,她聽了表哥說了白天的事,就想馬上衝過去教訓他們一句,可表哥說什麼無憑無據,硬是攔着她不讓去。
白妗素笑笑,這也不算什麼大事,她早就猜到劉家不會放任自己家邊上的生意的比自己好,接下來肯定還會其他的花招。
“難道你不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白妗素笑着對紫電說道,等着她自己反應過來。
紫電先是一蒙,而後瞪着眼睛看向王妃,她真不敢相信,王妃也有這麼……嗯,這麼狡黠的一面。
“奴婢明白了,這次一定讓他們好看。”
青霜看着廚房,很快晚膳就上來了,簡簡單單,都很和白妗素胃口。這兩日在宮裡她幾乎沒怎麼吃東西,一個是吃不習慣,再有面對那麼些個人,連吃東西的心情都沒有。
還是王府裡舒服,這樣的想着,白妗素拿着筷子的手一頓,什麼時候開始她也將王府看成自己的家了?
神思晃了晃,她搖搖頭,是因爲和宮裡相比,才覺得王府更加舒服。
晚膳過後,白妗素讓青霜和紫電下去商量兵器鋪子的事情了,這件事不能一直太被動,她心中已經有了主動出擊的計策,但時候尚早,先看看青霜紫電能不能想出什麼好法子再說。
寢殿內散退了所有下人,獨自站在窗前,偶爾一陣風吹進來,已經能察覺到寒意了。這裡也算是四季分明,似乎綠葉馬上就要開始脫落了。
窗外景色幽靜,白妗素忽然想出去走走,便拿起一件披風穿上出了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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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門的丫鬟想要跟着,白妗素搖頭示意她不用,便一個人出了寢宮。
這是她第一次夜裡在王府中走動,比想象中還要肅靜,靜的有些可怕。漫無目的走着,天邊半月似乎也在跟着她動,照着她前面的路。
路過一處亭子,白妗素登上臺階。涼亭頗高,風也大了些,她攏了攏身上的披風,遠遠能看到王府內的幾處燈火。
那一處燈火通明的似乎是書房,白妗素多看了兩眼。
站的久了,身上寒意更重,白妗素轉身打算離開。就在轉身之際,被身側的黑影驚了一下,輕呼出聲的同時,袖中匕首已經滑落掌中,掩在寬大袖中,隨時準備出手。
“臣見過王妃。”血刃見到王妃的動作,臉頰抖了抖,有些尷尬。他方纔怕驚到王妃已經弄出些動靜,誰知道王妃太專注沒有察覺。
白妗素呼出口氣,懊惱的瞪了血刃一眼,“你在這做什麼?”
血刃愣了下,半晌才說,“巡視。”
他是真的在巡視,只不過看到涼亭上有道身影,他在下面沒察覺出是王妃,心中起疑纔上來查看,直到王妃轉身他纔看清。
白妗素也不管他究竟是幹嘛,自顧往下走,“那你接着巡視吧。”
天色很黑,藉着月光才能些微有光亮,血刃看着王妃走在夜色之中,沒掌燈卻依舊如履平地,心中疑惑漸深。
白妗素離開涼亭,也沒了興致接着走了,便往回折返。
路上忽然聽到有人在樹叢另一邊說話,想來是因爲她沒掌燈,步子又輕,加上地方隱蔽,那邊的人才沒有發現自己。
忽然她聽到有人提到‘娘娘’,她停住步子,仔細聽那邊在說什麼。
“娘娘說此次採買辦的好就賞我五十兩,有了這錢,你就準備好過門吧!”
是一個男子的聲音,很是興奮,緊接着聽到一個女人低呼了聲‘好壞’,再聽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白妗素快步離開,若是與採買有關,那男人提到的應該是劉側妃,給採買的底下人賞銀五十兩,這可不是小數目,相當於下人一年所得的銀錢了。
究竟是爲了什麼能得這麼多錢,心思一轉,白妗素便有了定論。呵的笑出聲來,這劉側妃也太不安分。
很快,白妗素回到寢宮,守門的丫鬟說王爺來了,在殿內呢。
白妗素步子沉了沉,想必他已經知道陸清雪的事情了。其實這件事對凌炎呈也是有利的,皇上冷落陸清雪,便會和她父親之間有間隙,雖然父親不很是喜愛陸清雪,此事也是她咎由自取,但陸清雪畢竟還是陸家人。
想着,她推門進了寢殿,凌炎呈正在窗邊站着,背影孤立,與窗外夜色更似是一體。
凌炎呈聽到身後聲音轉身,眼中寒夜冰冷逐漸退去,輕聲說,“你回來了。”
白妗素心中一晃,有些不習慣他似乎帶着關切的語氣。他們之間以往總是針鋒相對,凌炎呈很少用關切的語氣和自己說話。
“見過王爺。”白
妗素行禮,刻意的客氣與疏離,註定要分開的人,必須要適當的保持距離。
凌炎呈眼底一暗,看出她疏冷,心中有絲不快,但看到她有些疲憊的面容也就沒說什麼。
“宮裡的事本王已經聽說了,你沒有事情就好。”
白妗素把身上的披風解下掛起,聽到男人在身後說道,身子一僵,轉而轉過身笑道,“多謝王爺關心。”
凌炎呈嘆了口氣,繼而說道,“本王就是來看看你,你歇着吧。”
說完,大步離開了寢殿。
白妗素看着他肅蕭的背影,覺得自己是不是做的有些過了。算了,他們還是適當的保持距離比較好。尤其現在這樣剛好,他不再陰晴不定,她也不用每日與他置氣。
因爲連着兩日的操勞,白妗素夜裡睡得很穩,等到醒來時候,外面天色已經大量。
她穿鞋從牀上下來,走到桌前想喝水,拿起茶壺,發現下面壓着一張摺疊的紙。她拿起展開,上面寫着幾個字。
‘人已救,勿忘承諾。’
白妗素笑了笑,墨白辦事還真快。隨即她臉色微僵,墨白昨夜來過,她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她最近功力長的很快,夜裡就算睡着也十分警覺。而這次墨白闖進寢殿她竟然一點察覺都沒有,只能說明墨白的功夫已經出神入化。
這種人只能爲友,若是爲敵,她處境必然危險。
青霜端着水盆進來,看到白妗素在發呆,輕聲來到她身邊,“王妃,奴婢伺候您洗漱吧。”
白妗素點了點頭,隨後說道,“可想到如何對付劉家了?”
青霜思索片刻道,“王妃不是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麼,劉家鋪子衆多,若是都不大不小的出了事,也定能叫他手忙腳亂。”
白妗素樂了,這青霜看着平日縝密,悶聲不語,也是個睚眥必較的主,和她倒是投脾氣。
“你放手去做吧,謹慎些別叫人抓住把柄。”白妗素說道,接過青霜遞過來的巾布擦了擦手。
早膳之後,白妗素讓紫電將任側妃請來。
任思瑩聽說王妃叫她,去的一路上都心驚肉跳,生怕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
白妗素見到她進來的時候臉上神色沉重笑了笑,“你不用擔心了,事情已經解決了,方子琛無事了。”
任思瑩猛地擡眼,激動的看着白妗素,眼中忽然蓄滿淚水,“妾身謝過王妃救命之恩!”
她說着起身跪地扣首,眼中淚水順着臉頰劃過,喜極而泣。
白妗素彎腰將她扶起,拉着她坐下,“這都是方子琛的造化。具體如何得救的我也不知,我只是與一人做了交易,具體細節並不多問,只要他救了人就可以了。”
說完,她看着任側妃的表情,果然她看自己眼神更加的敬畏,以及忠誠。
“王妃爲了妾身去求人,妾身無以爲報,妾身的命日後都是王妃的,王妃若有任何差遣,必將赴湯蹈火。”
任思瑩鄭重說道,此話一出,永無悔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