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美莎冷聲道。
藍夜一臉嚴肅,道:“你可知霸盟的首領是誰?”
“哼!”美莎冷哼一聲,扭過頭不理會他。
藍夜只討個沒趣,繼續道:“朱遺生!”
美莎漠然道:“是他又怎樣?跟我有關係麼?”
“其實,朱遺生也不一定就是霸盟的首領!”藍夜沉聲道。
“有什麼話就快些說,別拐彎抹角,好麼?”美莎已很是不耐煩。
藍夜忙道:“好,好,我說,我說!據我多年的觀察,霸盟的首領很可能就是冥皇,或者是海皇!”
藍夜說完,靜靜地盯着美莎。
美莎渾身一震,不自覺地朝後退了一步,雙手摟住了自己的胳膊。
“你,你有什麼證據?”美莎的聲音明顯有些顫抖。
藍夜暗自點了點頭,道:“當年在迷失森林,你曾對我說過,你最恨的就是九天魔皇,你的眼睛就是拜他所賜!”
“不錯,我是恨九天魔皇,但跟冥皇和海皇有什麼關係呢?”美莎不解地道。
“你還說過,一個下毒,一個下咒!”藍夜沉聲道。
美莎渾身一震,唏噓道:“你都記得。”
藍夜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
“一個下毒,一個下咒……”美莎嘴中喃喃重複着這句話。
“如果我沒猜錯,下毒的應該是冥皇與海皇中的一人,而下咒的便是九天魔皇!”藍夜小心地道,生怕刺痛了美莎。
美莎緩緩點了點頭,道:“不錯,你怎麼猜到的?”
“能與九天魔皇爭女人……額……”藍夜停頓了一下,偷偷瞄了一眼美莎,見她沒什麼反應,方纔接着說道:“能與九天魔皇相提並論的,除了冥皇與海皇,只怕也找不出別人了,因此,範圍就縮小了許多,九天魔皇我打過交道,他雖然狂妄、暴烈,但對於心愛的女人卻是極好,讓對方心悅臣服才能滿足他的慾望,因此他不可能對你下毒,對你下咒倒是有可能。”
“而下毒的要麼是冥皇,要麼是海皇!”
美莎冷聲道:“看來你對他們三個都很瞭解。”
藍夜呵呵一笑,道:“很瞭解談不上,最多也就知道個大概,畢竟都是男人嘛!”
“呵!都是男人!”美莎冷笑道。
藍夜頓覺頭皮一炸,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現在後悔哪還來得及。
“額……我,我跟他們不一樣,你是知道的!”藍夜硬着頭皮道。
“你想要我做什麼?”美莎突然話鋒一轉。
藍夜一愣,喜道:“你答應啦?”
……
夜,繁星點點。
大院內,人影重重。一百多人聚集在一起,或三五成羣,竊竊私語,或獨自一人躺在角落打盹。
老張頭站在院門口伸長脖子四處張望着,似乎在等什麼人。
“奇怪,怎麼還沒來?”老張頭小聲嘀咕道。
就在此時,一羣人拐過牆角,朝老張頭這邊走來。
老張頭眯着眼仔細辨認,卻因夜色太暗,看不出是誰。
“哎,你們是誰?”老張頭高聲問道。
院裡的人聽見呼聲,立馬圍了上來。
那羣人並不理會,徑直走到老張頭跟前。
老張頭這纔看清,原來是十來個乞丐。
“啊呀,怎麼是你們?”老張頭大驚,道:“他,他們放你們回來的?”
那十來個乞丐低着頭,沉默不語。
“不錯,是我們放的!”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乞丐身後走出一人,只見他一身黑袍,將整個人都罩了起來。
“霸,霸盟?!”老張頭嘴巴張得老大,滿臉驚恐。
“嗯!”黑袍人冷冷地道:“盟主有令,這些人都是良民,所以便放他們回來。”
“是,是麼?”老張頭結巴地道,身後的百來號人也有些吃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云。
“還不謝恩?!”黑袍人冷聲道。
“多謝盟主大恩,多謝盟主大恩!”老張頭連忙彎腰作揖。
“嗯,這幾個人就交給你了!”黑袍人沉聲道:“以後叫你的人眼睛放亮點,別跟錯了人!”
“是,是,大人教訓得對,我記下了!”老張頭連連點頭。
“還有,盟主發話了,阿凱小賊並未離開此地,所以,我們還要再仔細盤查一遍!”黑袍人冷漠地道。
“啊?!”老張頭吃了一驚,望了望身後的這幫人,道:“大人,我們都是些吃不上飯的叫花子,您就是給我們一百個膽,也不敢對您撒謊啊,您就行行好,放過我們吧!”
“放肆!”黑袍人怒喝一聲,直把老張頭嚇得一哆嗦,差點跌坐在地上。
“我的話還不明白麼?”黑袍人指了指人羣,道:“都給我站好咯,我要一個一個地查!”
說着,黑袍人一揮手,身後又冒出五個灰袍人。
“給我查!”黑袍人一聲令下,五個灰袍人便朝人羣中走去。
人羣一陣騷動後,便安靜下來。
空氣一下子變得極其安靜,只聽到衆人的呼吸聲!
五個灰袍人在人羣中緩緩移動,仔細地查看着每張臉。
不一會,一個灰袍人突然停了下來,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乞丐。
“大晚上的,爲什麼戴個斗笠?”灰袍人冷聲問道。
“我,我相貌醜陋,怕嚇着大人!”乞丐怯聲聲地道。
“你嗓子怎麼了?怎麼像個娘們似的!”灰袍人道。
“我,我生了風寒症!”乞丐道。
“把斗笠摘下來,讓我看看!”灰袍人喝道。
“大,大人,還是不要了吧,我,我怕嚇着你!”乞丐道。
“放屁!老子什麼人沒見過?”灰袍人怒吼道:“你不肯摘,是不是就是阿凱?!”
此話一出,人羣震驚,同時也引起了黑袍人的注意。
黑袍人用手指了指老張頭,然後朝那個灰袍人走去。老張頭被搞得一頭霧水,滿臉疑惑。
“摘下斗笠!”黑袍人冷聲道。
那乞丐猶豫着擡起手,正要摘下,忽聞一道聲音響起:“我知道阿凱在哪!”
衆人又是一驚,黑袍人聞聲望去,只見人羣中一人高舉着手。
人羣自動分開,給黑袍人讓開一條路,黑袍人緩步踱到舉手的乞丐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禁捂起了鼻子。
只見乞丐頭髮蓬鬆如鳥窩,袖子褲腿都只剩半截,滿臉污穢,散發着陣陣惡臭!
“剛纔是你在說話?”黑袍人道。
“是,是!”乞丐道。
“說,阿凱在哪?”黑袍人道。
“阿凱就在……額,有沒有好處啊?”乞丐嬉皮笑臉,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好處?”黑袍人一愣,顯然沒有料到這一出,道:“有,當然有,只要你說出他在哪,重重有賞!保證你一輩子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過這種苦日子了!”
“真的麼?”乞丐興奮地道。
“當然,我說話算話!”黑袍人道。
“嘻嘻,終於可以不用要飯了,嘻嘻,真好!”乞丐開心得手舞足蹈。
“叛徒!”一個乞丐忍不住怒罵道。
“呯!”
黑袍人出手如電,一掌擊中那人的胸口,整支手掌從他胸前一穿而過,手掌在他背後露了出來,鮮血糊了一手,往下直淌!
那名乞丐雙目圓瞪,至死一副怒容!
衆人皆被眼前的這一幕嚇得驚呼一聲,紛紛後退。
“哼,這就是不識擡舉的下場!”黑袍人收回手掌,那名乞丐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還有誰想出頭的?”黑袍人冷眼掃視着衆人。
人羣騷動,又有一人站了出來,怒罵道:“MD,有種你就把我們全殺了,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黑袍人也不答話,身形一閃,那名乞丐已身首分離,血水濺了一地。
“還有誰?”黑袍人冷冷地道。
先前的那個乞丐正要上前,人羣中忽然閃出一道身影,冷聲道:“不要再濫殺人了,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人!”
“你就是阿凱?”黑袍人有點意外。
“不錯!我就是阿凱!”那乞丐冷聲道:“我跟你們走,放過他們!”
“好,很好,哈哈哈!”黑袍人大笑道:“哎呀,你要是早點站出來,他們也不會死了,是你害死了他們!”
“我說了,我跟你們走,放過他們!”阿凱冷聲道。
“好,好!”黑袍人點着頭:“你是他們的長老,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先前那名乞丐忽然開口道:“大,大人,他在撒謊,他根本就不是阿凱!”
此話一出,衆人皆是一驚,阿凱更是一臉疑惑。
“你是誰,爲什麼說他不是阿凱?”黑袍人冷聲道。
乞丐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阿凱,道:“這傢伙只不過是個散修,後來落破了,才做了叫花子,跟咱們阿凱長老比還差遠了!”
“哦?”黑袍人來了興致,道:“我怎麼知道他比阿凱差遠了呢?”
“這還不簡單,我跟他一樣,也是個落破的散修,我跟他找一架不就知道了!”乞丐道。
“打一架?”黑袍人一愣。
“阿凱長老的實力絕對碾壓我,但我卻可以輕鬆拿捏他!”乞丐輕蔑地指了指阿凱,道:“他若是打不過我,就證明他不是阿凱!”
“呵,萬一他故意輸給你呢?”黑袍人冷笑道。
“大人,誰敢在霸盟面前耍滑頭?”乞丐道:“再說,您的實力絕對在阿凱長老之上,反正我是看不透大人的境界,只怕已是半神了吧?以您的眼力,我們要是做假,豈不是被您一眼看穿了?”
“呵呵,你小子倒是機靈得很!”黑袍人仰頭笑了起來,乞丐這幾句話令他很是受用。
“那……大人,我們可以開始了麼?”乞丐試探地道。
“好,你們就打一架!”黑袍人大手一揮。
乞丐朝黑袍人作了個揖,轉身指着阿凱嚷道:“哎,你準備好了沒有,我可不會手下留情喲!”
阿凱一臉冷漠,雖然眼中帶有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冷聲道:“你自己小心!”
“看招!”乞丐大喝一聲,一拳轟向阿凱面門。
阿凱一驚,他沒想到對方說打就打,情急之下只得將頭往旁一側,同時擡手一扣,抓住了對方的手腕。
“喲,可以啊!”乞丐也吃了一驚,只見他手腕一轉,一股暗勁迸出,阿凱只覺掌心一痛,五指鬆開,整條手臂已然痠麻!
阿凱面露震驚之色,他本想開口詢問對方到底是誰,但終於還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