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殿中,沈蘅蕪坐在軟榻上看書,球球蜷縮成一團靠在她的腿邊。沈蘅蕪這幾天覺得特別奇怪,因爲慕非止盯她盯得很緊,昨天她不過是自己一人去了梧桐殿將之前種好的藥材給收了起來,結果慕非止以爲她丟了,竟然驚動了一堆御林軍四處在宮中找尋。最後,當慕非止帶着一羣人來到梧桐殿的時候,在看到角落裡滿手是土的沈蘅蕪時,他反倒按住了耐性,將她的手擦乾了以後這纔將她抱回了宮裡,因爲這樣的“不告而別。”昨天晚上,慕非止就像一頭饕餮不足的猛獸,一直將沈蘅蕪折騰到天亮這才善罷甘休,而現在,沈蘅蕪用餘光分明瞧見,那男人雖然是在批奏摺,可是眼睛卻時不時的瞅一瞅她,生怕她變成蝴蝶飛走了。
“慕非止,其實你可以去御書房批奏摺的。沈蘅蕪到最後實在是受不了了,沒過一會兒這男人就要盯着她看一會兒,這節奏也真是讓人抓狂,她轉過頭,語氣恨不經意的說道,她可不想讓慕非止以爲她是故意趕他走的,雖然她的確想要趕他走。
“阿蕪,你叫錯了。”慕非止擡起頭,目光直直的看向她,帶着幾分嚴肅的意味。
沈蘅蕪的臉頓時爆紅,腦袋裡不禁想起昨晚他逼迫她喊了一晚上的夫君。
“哦,夫君。”沈蘅蕪擺擺手,指了指外面:“既然你愛在這裡批奏摺,那我出去走走。”你不走,我走還不成嗎?沈蘅蕪這樣想道。
”我改的差不多了,也要出去走一走。“慕非止放下筆,大步朝沈蘅蕪走了過來,沈蘅蕪有些無語的指了指他桌上那厚厚的一摞,咬着牙道:”那是什麼?你不用管了嗎?“
”那些無關緊要,你不是要出去走走?還在這裡磨蹭什麼?“慕非止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沈蘅蕪發現,即使大婚以後,在某些方面,她依舊不是慕非止的對手。
從殿中出來,慕非止就讓石榴去拿衣服,已經進入深秋,天氣也開始變涼,瞅着殿前那些已經發黃的樹葉,沈蘅蕪突然覺得有些蕭條之意。
”你若是喜歡,不妨將太元殿那裡的梅花移栽一些過來,也不至於到了冬天,這裡一點顏色也沒有。“好似看透了沈蘅蕪的想法一樣,慕非止朝沈蘅蕪勸慰道。
”嗯,栽一些梅花,再種一些竹子。“沈蘅蕪先是狐疑的朝慕非止看了一眼,然後才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剛把衣服給沈蘅蕪披上去,慕非止朝沈蘅蕪低聲道了句:“我有急事去趟御書房,你不要在外面呆太久,會着涼。”
沈蘅蕪巴不得他現在有事忙,整天黏在一起,他這個王上都不要當了嗎?
慕非止的身影剛剛沿着迴廊走出太極殿,花容和石榴就小心翼翼的從殿內出來了,看着裹得很暖和的沈蘅蕪,花容打趣道:”現在主子就是掉一根頭髮,王上估計都得心疼半天。“
“他以前也這麼悠閒嗎?怎麼我覺得他這個淮南王當得這麼輕鬆呢!”沈蘅蕪將球球抱進懷裡,朝兩個侍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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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嘴快,立馬應道:“那倒不是,王上每天都見不到人影兒,自從四年前那次血案以後,在這宮裡,除了長公主我從未瞧見過另一位女主子。所以啊……”
“血案?”花容還沒有來得及做個總結,沈蘅蕪就疑惑的開口。
石榴捅了捅花容的胳膊,花容吐了吐舌頭,朝石榴辯駁道:“這個說說也沒有什麼……吧?”
“可是……”
“說吧,有什麼後果我擔着.”沈蘅蕪很是好奇,每年的宮宴,朝廷命婦進宮都是常有的事情,況且,有些得勢的富家小姐也是可以進宮的。
“四年前正值王上雙十生辰宴,有幾位朝中重臣向王上舉薦,說王上要充裕後宮,而那幾位富家小姐也趁機朝王上獻媚,結果,七八位小姐都被王上所殺,從此之後,再也沒有人敢提這件事,王上的婚事也就一拖再拖。”花容跟講故事一樣手舞足蹈的說完,完全不顧石榴擔心的眼神。
“七八個人啊!“沈蘅蕪嘖嘖了兩聲,這男人真不懂憐香惜玉,不過,轉過頭一想,要是他對別的女人憐香惜玉,她現在就應該跳腳了吧!
……
御書房,
黑鷹將幾張紙交到了慕非止的手上,慕非止擡眼用目光詢問道。
“昨天我們在幾家藥店找到了他們的蹤跡,後來同藥店打聽,他們是去詢問頭疼的方子,以及,尋找鬼醫的下落。”
“這就是那方子?”慕非止揚了揚手中的紙。
“是。”黑鷹點頭。
“退下吧,繼續跟着。這不是一羣簡單的對手。“慕非止扶額。
秦玄戈,既然來了,就別想舒服的回去!那一箭之仇還沒還給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