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很快,比賽的準備工作就做好了。爲了視覺更爲廣闊,軒轅曄澤命所有人移步演武堂。
演武堂,以前是用來皇子公主們練武用的,只是軒轅曄澤的兒子女兒都還小,也沒幾個對練武感興趣的,這裡倒是沒什麼大用處。
等所有人整齊落座,這場大家期待着的比賽,就敲響了鑼鼓。
舞臺中央,第一組參賽選手已經就位,看起來確實有那麼點兒意思。
只是,比賽一開始,就有些亂了。
很多選手都是第一次合作,要顧忌對方的節奏,是以,整個過程艱辛無比。
倒也有那麼幾組選手,雖然不是特別出彩,到也不至於難看。
軒轅曄澤看到這情況,悄悄吩咐身邊的同安公公,爲了保險,下去從大內侍衛裡,再挑一組。
反正,這個比賽也沒規定,一個國家只能出一支參賽隊伍,而且他們還是東道主。
很快,就輪到了跋勒族和許馨兒這一組選手出場了。
其他人都紛紛將目光對準了舞臺。
要知道,許馨兒,就跟突然蹦出來的一樣,不說別國使臣手裡沒有她的資料,就連大梁朝的官員,也一直摸不清頭腦。
“皇上,這徐大人爲免太過自負,這樣重要的比賽,讓一個侍衛參加,若是輸了,那可丟的是我們大梁的臉啊。”
不甘寂寞的女主大人又出來作妖了,只是許馨兒這會兒已經顧不上她了。
“先看看再說。”軒轅曄澤因爲已經留了後手,並沒有被她的話改變主意。
而且,他本來就沒指望他們會在這項比賽上贏了跋勒族,只要別輸得太難看就成。
至於具體會怎麼樣,就看許馨兒的了,這時候兩方參賽人員都已經入場,賽事一觸即發。
許馨兒上臺前,很裝逼的問內侍要了一支笛子,至於能不能用到,就得看情況而定了。
“靜若伏虎動飛龍。”
“緩若遊雲急閃電。”
白子路上臺,試了試手裡的軟劍,許馨兒自然的就脫口而出,讓他不由的側首垂眸。
“子路,加油!”許馨兒以爲他是有些緊張了,笑着衝他開口,露出兩顆可愛的虎牙。
白子路的臉,突然就害羞了一樣,迅速的染上紅暈。
邊上從進宮就情緒低落的呂修文,則是精神有些恍惚的擡頭,看着擂臺上相依而立的兩人。
剛剛那一刻,徐之昕的笑容,跟他記憶裡的人,高度重合,讓他有一瞬間時空錯亂的感覺。
“哈哈哈哈,好,開始吧。”高高的看臺上,軒轅曄澤端坐着,拍手叫好。
從拿劍的手法,還有剛剛試武器的動作,都可以看得出來,徐之昕的這個侍衛,功夫不俗。
再配上徐之昕的機智靈敏,這場比賽,就算是贏不了,應該也不會輸的特別難看。
許馨兒做好了架勢,正準備說些客套話、開場白什麼的。
結果誰知道,白子路和對方武比選手一個照面,招呼都不打一個,直接就開始比試了。
許馨兒準備好的臺詞被噎到喉嚨口,各種難受,還不得不緊跟白子路的節奏。
這時候,喬璐無比感謝上中學時候,桌子底下偷偷藏着的武俠小說了。
雖然自己並不怎麼懂那些招式,但架不住她文采好啊。
而且,武俠小說裡的詩句信手拈來,簡直不要太溜了。
最後的結局,毫不意外的,落在了許馨兒和白子路頭上。
軒轅曄澤更是大笑着要重重的嘉獎許馨兒,讓她心裡的小財迷都有些躍躍欲試了。
這一次,軒轅曄澤的生辰宴會,其主要目的,是爲了和周邊各國簽訂友好合作協議。
本來,其他幾國對軒轅曄澤還有些不怎麼看好。
畢竟,他之前的二十多年,一直是那種默默無聞類型的,突然莫名其妙的登上皇位,恐怕很難有能力服衆。
結果誰知,短短几年時間,大梁朝既然已經這麼強大了。
這也算是當着所有鄰國的面兒亮劍了,果然,很大程度上震懾住了那些蠢蠢欲動的傢伙。
特別是拓拔幹等人。
跋勒族,可以說是這次盛事上最大的笑料了。
本來別有用心、偷偷摸摸的提前到了大梁,結果還什麼也沒做,就出了意外。
差點讓他們最爲尊貴的公主殿下出事。
然後是在他們引以爲傲的馬術上,被大梁朝一個文弱書生給壓的死死的。
最後,是在宴會上,當着所有人的面兒,被一介書生,和她的侍從,收拾的毫無反手之力。
拓拔幹氣的回了驛館就砸了一屋子的陳設。
他自幼聰明伶俐,才能從父汗衆多的兒子中脫穎而出,被確立爲少主。
他很清楚父汗的雄心壯志,所以一有時間就偷偷練習漢語,學習漢人們的生活習性。
果然,被父汗派來出使大梁朝了。
他本以爲,這將是他開啓輝煌人生的起點,卻怎麼也沒想到,這是他墮入地獄的傳送門。
回到部落後,因爲沒能順利和大梁朝皇帝達成協議,又當着天下人的面兒,丟了跋勒族的臉,直接被他父親廢棄了少主身份。
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單說許馨兒和白子路。
因爲白子路在宴會上的突出表現,被軒轅曄澤破格錄用爲御前帶刀侍衛。
只可惜,人家白大爺纔沒那個閒工夫呢。
無奈之下,許馨兒只得硬着頭皮進宮,跟軒轅曄澤坦白。
白子路並不是什麼她的侍衛,而且她的朋友,因爲怕中途出現什麼棘手的意外,才拉着他過來抵擋的。
同時,也將白子路的真實身份告知了軒轅曄澤。
軒轅氏先祖曾經賜下免死金牌,後世子孫不得做出違背神醫谷傳人自身意願的事情。
所以最後,軒轅曄澤也只是象徵性的賞賜了些金銀珠寶,當然,這些東西最後都進了許馨兒的小金庫。
倒是對於這個在彼此盛事中做出卓越貢獻的臣子,軒轅曄澤不知道該如何封賞了。
許馨兒從一開始,起步就比別人高,短短時間已經升至正五品官職。
軒轅曄澤害怕繼續升官,會讓他太過自我膨脹,所以,對於許馨兒的賞賜,就成了一個問題。
正好這時候,去東涼寺祈福的敏蘿郡主,和自打出生就體弱多病,一直在東涼寺靜養的八公主一起回宮了。
原來,這八公主是麗嬪的女兒,軒轅曄澤一母同胞的親妹妹。
只因出生時先天不足,從小就體弱多病,太醫們也都只是用補藥吊着命,所以,外界很少有人見過八公主的。
這次回來,是因爲太醫說她近兩年身體狀況還行,可以回宮了。
而且,這八公主早就到了適婚年齡了,因爲身體原因,一直拖着,現在親哥哥當了皇帝,挑什麼樣兒的,還不是她說了算。
剛好,又碰上了安靜不下來的敏蘿郡主,於是兩人一拍即合,便結伴回宮了。
本來,軒轅曄澤還沒想到這茬兒。
這天政務不多,軒轅曄澤難得的早早處理完奏摺,去後宮轉轉。
不經意的,就到了安貴妃的青鸞殿。
見宮女太監的都在外面,軒轅曄澤想看看她在幹什麼,同時也給她一個驚喜。
便用眼神遏制了身旁內侍的唱喏,揮退其他人,自己一個人走了進去。
“靜安有什麼事情可以跟本宮說的,畢竟,皇上是個男人,很多地方可能操心不到。”
安青素自然的拉着身邊女孩的手,親熱的拍了拍說到。
“貴妃娘娘,靜安真的沒有那些想法。”
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開口,帶着一股子長久謹慎生活養成的怯懦。
“傻丫頭,哪有女子不懷春的,本宮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不也是已經許給陛下了嗎?”
塗着大紅色蔻丹的指甲,輕輕撫了撫八公主靜安年輕的臉頰,一抹幾不可見的嫉妒,在眼底一閃而逝。
“靜安身爲大梁朝的公主,婚姻大事,自有皇兄做主。”
這是個特別安於現狀的女孩子,並沒有因爲安青素的刻意示好而有所心動。
“朕說怎麼着青鸞殿裡這麼安靜,合着你們姑嫂在說悄悄話啊。”
軒轅曄澤打斷了安青素的循循善誘,笑着走了進去。
靜安公主一聽到他的聲音,條件反射的躬身行禮,然後垂着頭安靜的站在一邊。
雖然這是自己的親哥哥,他們卻並沒有見過幾次面,更遑論感情了。
靜安公主完全不能適應她現在的身份。
自從她出生,雖然貴爲公主,卻是個連封號都沒有,只是按着順序排下來的八公主。
靜安的封號,還是軒轅曄澤登基後,纔給她加上去的。
從小,母妃不得父皇寵愛,哥哥又不會像其他皇子那樣才華出衆,他們母子的生活,並不好過。
這就養成了她謹小慎微的習慣。
哪怕現在外面的人都說,自己纔是大梁朝真正的金枝玉葉。
“擡起頭來,讓朕看看。”威嚴的聲音,全然不似記憶裡哥哥小心謹慎的語氣。
自我催眠自己是隻鵪鶉的靜安公主,只看到一雙白底黑色綢面的靴子,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擡頭就對上了軒轅曄澤已經成熟穩重的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