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哄人的嘴
讓先生說,這兩個弟子就是閒下來了,沒事情做。
回府的時候,管家就說了,小門口的對聯被人偷走了。
姜常喜聽了特別的高興,對着周瀾,笑的眼睛都要眯起來了:“我就說, 你的字寫得好,沒準就有慧眼識珠的會偷走的。”
小夫妻二人高興,丟就丟了,讓管家取了昨日沒有貼完的在貼上就是。
先生那邊繃着臉,詢問管家:“大門口的沒有丟嗎?”
管家搖搖頭:“先生您放心,好好的呢。”
管家冷汗都出來了, 心說大門口的若是都丟了,他這個管家還能做下去嗎。
先生就不高興了,這都什麼人,什麼眼神呀,偷都不知道偷一幅字好的嗎。哼了一聲,就回書房了。
周瀾:“爲何瞧着先生有點不高興?”
姜常喜掃一眼師傅憤恨的腳步,那可不是有點不高興,是非常不高興:“興許是覺得這賊人的眼界不太好。”
姜常喜:“難怪是先生呢,大概就沒有先生不會的吧。”
周瀾心說,自己的棋藝沒有這份本事呀,讓先生下棋都要沉思了嗎。最近棋藝長進了許多嗎?
先生深吸口氣,棋子都攥在手心裡了,就不該對女弟子有什麼期盼,男弟子的棋藝,他已經勉爲其難的陪着玩了,結果這琴聲也就配得上男弟子的棋藝了。
姜常喜搖搖頭:“那倒不是,主要是賊人也是技術有限。”
先生看着趴在棋盤上的女弟子,那臉色當真是沒法看了。
倒也不是說彈的不好,只是先生的眼界實在是有點高。入不了境界。
姜常喜點點頭,這要是有個錄音機多好,錄下來,什麼時候想聽可以輪迴播放。
大過年的,這不是遭罪嗎。所以收了弟子就得教,不能讓她隨便發展,不然遭罪的還是他這個師傅。
周瀾抿嘴忍笑:“我怕是也學不來。”
以後想要聽了,先生可不是那麼好求的。
不過聽聞十月懷胎,他們即便是成親就開始要娃娃,現在也生不下來呢。
然後先生同周瀾下棋,姜常喜醞釀一會情緒,就開始扒拉琴絃。
先生嫌棄瞧瞧那邊的兩個弟子,自己繼續沉浸在琴音裡面,好歹能陶醉一下自己,不至於爲難自己的耳朵。
先生聽出來興趣了,竟然還有技術層面的問題:“何解。”
文齋先生那邊, 自己一人喝茶, 確實沒什麼意思,總覺得外面僕人鬧哄哄的,自己一點過年的心境都沒有,有點惦記自家小弟子了。
這音樂的節奏實在是太慢了點,真不怨她只能欣賞一小會。
在若無其事的扭頭看着先生,一臉的真心實意:“先生,您彈的實在是太好了,仿若兒時母親哄弟子的搖籃曲,讓弟子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姜常喜:“先生,弟子只是手生了而已,讓弟子練一會,就找到感覺了。”
姜常喜笑眯眯的過來湊趣:“先生,是不是覺得保定府的賊人,不怎麼有眼界呀?”
周瀾:“當真是好。只是你我棋藝差了點,有點不配先生的琴音。”
主要是兩人的目標太明確了,怕是沒有功夫在這上面耗着。說完兩個人相視而笑。
好歹也是請了女夫子教過的,難得清閒下來,擺弄擺弄挺好的,也省的先生說她沒有才情。
周瀾:“咱們去陪着先生說說話吧,突然發現,這年過的有點冷清。”
擦一下口水,然後擦擦先生珍惜的棋盤。
周瀾已經擺好了棋盤,怪佩服自家媳婦這張嘴的, 就沒有她想要哄, 哄不好的人。
還是周瀾把姜常喜給拉扯醒的,你太不給先生面子了。
這大年下的,終於有點雅緻的感覺了。滿意了,同樣要拉扯鬍子的。
好吧,姜常喜同周瀾瞬間就被先生的琴音給征服了。
姜常喜:“早知道先生有這樣的本事,我怕是也學不來。”
姜常喜想說,先生的鬍子那是情緒重災區,早晚要拉扯光的。
先生氣笑了:“就你明白是吧?”倒也不在氣呼呼的了。
身邊的童子都被父母接回家過年了呢。
雙手一攤,那模樣,算是把先生給鬨笑了。拍拍腦門:“說得對,這賊人技術不成。”
先生溫和的開口:“大過年的,你來同他下棋。”
姜常喜擡頭就看到先生怨婦一般的面容,心說大過年的不至於如此。
姜常喜:“咱們家大門口有下人看着呢,他就是看上了,也偷不走呀。”
姜常喜:“不然夫君陪同先生下棋,我撫琴如何。”
周瀾想說,若是他們早點生下個娃娃,今日肯定不會這般冷清。
讓先生說,那就是一羣不識金鑲玉的,分不清好壞:“這賊人還有偏愛不成?”
姜常喜同周瀾過來,先生都沒有挑眼皮,看不上這兩個大弟子。
姜常喜點點頭:“先生弟子還知道,爲什麼這賊人眼界被侷限住了。”
周瀾還成,聽的時候很沉醉,姜常喜那也就是沉浸一會,就被嘣楞楞的琴聲給哄睡着了。
然後先生自己坐在梅瓶前,焚香,彈琴。
先生嘆口氣,放下棋子,對着姜常喜:“你,你來這邊。”
先生被兩個弟子捧着,心情舒暢, 看到女弟子,竟然還要撫琴助興,心下更是高興。
先生安慰自己,至少話能說的通。睡的昏天黑地,可不是不可自拔嗎。可不是沉浸其中嗎。
先生捏着棋子,看着形式一片大好的棋局,臉色開始糾結。
先生打量一番女弟子的做派,心說也對,自家女弟子好歹那也是大家族出來的,琴棋書畫,怎麼也得有所精通。
冷哼一聲,心說搖籃曲,那什麼玩意,難道姜三夫人的琴藝也這般。
姜常喜:“先生您這琴藝,定然是從小就名師指點,才能如此出神入化。弟子就是遺憾拜師晚了些,耽誤了最好的年華,沒能同先生這邊打下更堅實的基礎,以至於耽誤了這最佳的學琴機會,這輩子大概同這樣的琴藝無緣了。”
說完那個遺憾的表情,當真是仿若丟失了百兩黃金一樣。
先生點點頭,你這輩子真的不會有這樣的琴藝,也確實是耽誤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