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過不去的坎
先生瞧着大利姑娘,心說口氣不小呀:“那你這是討好先生,想要尋個學問,品德好的書生?”
大貴恭敬的同先生行禮:“奴婢不敢妄想,只是想要同先生這邊道歉,讓先生爲難了。”
先生竟然不想,是爲了這個。小姑娘一本正經的把這事拿出來說, 弄得先生倒也不好尋人家小姑娘開心。
應下吧,還未見得有這樣合適的人,不應下吧,先生覺得也不合適:“倒也不是這麼說,只是這緣分需要些機緣。”
大貴:“奴婢們得大奶奶看重,視爲家人,那是大奶奶擡愛。”
先生聽着口風不對,心說,幾個意思呀。
就聽大貴一個轉折:“奴婢們還是知道自己身價幾斤幾兩的。從不敢妄想, 大奶奶的心意,奴婢們感激不盡,卻不敢讓先生爲難的。緣分奴婢們也不敢強求。”
文齋先生正眼瞧着大貴,這丫頭想的比女弟子明白多了。只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言不由衷。
先生:“所以你是怕因爲你們,我這個師傅,爲難女弟子,特意過來先生我這邊是想要做什麼。”
先生點點頭,聰慧的丫頭,比自家女弟子知道討巧,然後:“倒也不用你這丫頭,爲先生我背鍋,別宣揚就好。”
大貴覺得先生如此偏食不太好,還特別把先生不喜歡的那些味道,食材,介紹了一二,主要介紹食材療效的。
大貴:“您也說了,不拘一格的書生,奴婢可不想爲了這樣的事情操心費力的,您是先生,奴婢們的些許小事不敢勞您費心,伺候好先生,本就是奴婢們的本分。”
大貴:“奴婢位卑,不敢左右先生想法,更不敢代替大奶奶道歉,只是,只是想要同先生說,奴婢們會尋人嫁了, 不必先生爲些許小事費神。”
先生看看大貴,這話說出來,折辱了人家姑娘, 自家女弟子怕是都要興師問罪的。
大貴點點頭:“還以爲先生喜歡鹹口的,竟然是錯了。”
也就是自由選擇發展方向的,你說人家這個女主子當的多大氣。
那是,你家大奶奶在詩詞這塊,也就是讀了,餘下的,那真是什麼都沒記住。
先生怎麼會爲了他們這些丫頭費心呢。大貴很羞愧。
先生:“咳咳,你自己就知道就成。”好吧,因爲喜歡吃甜的,先生還有點不好意思承認。
先生忍不住側目:“你這陪讀的,竟然比你家大奶奶還認真。學識不錯。”
大貴:“是大奶奶慣着奴婢們,自小奴婢們就是陪着大奶奶一起讀書的。而且奴婢們喜歡讀什麼,就讀什麼。”
先生感嘆,也就是這些丫頭能如此維護他們大奶奶了:“不容易,真是不容易。”
大貴的小本子記了小一篇先生的喜好,心說原來先生,偏愛這麼多。
尤其是別讓自家常樂小弟子知道。
不過弄得不好意思吃人家大貴做的東西了,無功不受祿嗎,這手藝當真割捨不開。
先生仔細品品,略微不是滋味,他也不是不通情理的好不好。
先生:“不然,你每日做些先生我喜歡吃的零嘴,先生我費心幫你留意着,總有不拘一格的書生。”
跟着拿出來隨身的小本子:“只是要做出先生喜歡的零嘴,還要先生仔細說說喜好,奴婢纔好下手去做。”
大貴那是本鄉本土的姑娘,書讀的越多,越是明白自己的出境, 如何不明白先生在斟酌什麼。
先生好半天之後纔開口:“大貴姑娘呀,你倒也不用妄自菲薄,先生我還是時常惦念你的手藝的。”
大貴笑眯眯的,他們學的好,那是給大奶奶長臉呢:“大奶奶讀的也好,不過奴婢們同大奶奶記住的東西不太一樣。”
大貴臉色纔好一些,就說先生不會爲老不尊的。
先生心說,虧得養出來的是一羣女娘,這要是一羣郎君被這麼攻讀出來,可亂套了。
這丫頭倒也不是大字不識的,聽上去比自家女弟子的文學底子還要稍好一些。典故什麼的,更是信手拈來。
文齋先生在斟酌怎麼說,其實想要當正妻那是很難的,可若是要說做小,相信慕名而來,爲了大貴的手藝,還是爲了大利那一身力氣,或者大吉,大福姑娘的本事,想要求娶的都不會少。
然後先生趕緊說道:“你有一技之長傍身,已經是比尋常女子優秀多了。”
決口不提他們的親事問題,讓先生高看了好幾眼,好利索的丫頭,行事果決。
果然是處處皆學問,先生表示受教了。
大貴多知情識趣呀:“奴婢懂,奴婢明白的,若是被人看到,這些甜口的點心也都是奴婢自己喜歡吃,才變着花樣琢磨的,就是怕大奶奶怪罪,纔拿先生當藉口,給先生送過來的。”
想要說的說完了,纔想起來, 自己這樣的身份,其實不配到先生面前解釋的, 擰着頭皮說道:“是奴婢自大了。”
額,這個,這個,倒是不用先生爲難如何開口了。
先生:“這個倒也沒有別的,先生我其實喜歡略甜一些的,也不能膩。”
先生:“咳咳,雖說你們大奶奶的要求確實有點超常。不過諸位姑娘各有所長,倒也不是不能尋個郎君。”
先生同大貴一塊,說的竟然還頗爲暢快。
先生也沒想到,自己瞧不上的這些瑣事,學問這麼大,原來不光吃,還不着痕跡的在給自己進補。
大貴低眉順眼的:“先生奴婢們不敢讓先生費心。”
大貴姑娘接着說道:“奴婢也是讀書之後,才知道書上有那麼多稀奇的烹調方法,大奶奶更是下了本錢爲奴婢弄來了食材,讓奴婢能夠親自上手嘗試,所以奴婢纔有今日的手藝。”
先生:“那是你家大奶奶自己喜歡吃,還手懶,才縱容你在這方面發揮所長的。”
大貴姑娘說的極爲認真:“奴婢本來就是侍奉大奶奶的,能爲大奶奶解憂,那是奴婢分內之事,還能有這樣傍身的手藝,那就是大奶奶的恩德。”
跟着:“奴婢也是有了這樣的手藝,才能在先生面前回話,能入那些貴人的法眼,這都是大奶奶的恩德,不然奴婢這般的身份,無論如何都不能入先生法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