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馨的身子被敬軒緊緊摟住,嘴脣被他親吻得有些腫脹。而門外的賀秋在得不到迴應之後,仍然不死心地拍打着門,嘴裡還苦苦哀求着:“劉馨,你就讓我看看孩子吧,求你了!”
聽到賀秋的聲音,敬軒親吻得更來勁。劉馨只感覺天旋地轉,渾身發軟,好像隨時都要昏倒似的。事實上,她真的暈倒了。
在一陣模糊中,她只感覺自己的人中被人狠狠地掐了幾下,她甚至懷疑皮都已經被掐破了。伴隨着尖銳的疼痛,她的大腦清醒過來,只不過她還來不及睜眼。就感覺到敬軒一邊叫着自己的名字,一邊用手輕輕地拍打着自己的左臉。
劉馨真怕自己再不睜開眼,敬軒他還會繼續拍打自己的臉,照他的這個打法,就算自己的臉皮再厚,也是受不住的。
所以,在敬軒第三次拍打着自己的臉蛋時,她巴眨着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敬軒那一臉的焦急和擔心,見她醒來,他連忙用嘴脣在她的額頭上默默地親了一口,才小心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你……”劉馨有些惱怒,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扭頭去查看剛纔被他安置在牀上的兒子,對他說到:“你幫我把孩子抱出去給他看看,看完了趕緊抱回來。待會兒我們吃過早飯就過去酒店幫忙。”
“爲什麼還要讓他看?你當時不是說過不讓他再來探望孩子的嗎?怎麼現在又變卦了。”敬軒不解地問道。
劉馨的這個請求他很不樂意去完成。他私心的認爲,既然孩子的撫養權已經歸了劉馨,那麼賀秋就沒有資格再來看孩子。誰知道他是不是想要藉着看孩子的名義,繼續糾纏劉馨,雖然這樣的可能性不大,可他就是不放心,讓這到嘴的肥肉有飛走的任何一絲可能。
所以,當劉馨眼巴巴地看着他,希望他有所動作時,他卻繼續摟着劉馨,沒有要動的意思。
劉馨用力在他的大腿上掐了一把,說:“快去啊,你磨蹭什麼?難道現在我想請你辦件事也難了嗎?”
“好…….我去,我去!”敬軒放開扶着劉馨後腦勺的手,極不情願地起身,來到牀邊抱起孩子道:走,爸爸抱你出去外邊看看,讓你媽媽好好休息。
劉馨聽到他跟孩子那無恥的對話,忍不住對着天花板翻了個白眼,這個人的臉皮真的不是一般的厚啊!
她在這邊鬱悶着,那邊的敬軒已經抱着孩子,打開門走了出去。邊走嘴裡還邊不停地哄着,讓孩子叫他爸爸,還不忘順手把門給關上。
而孩子也給足了他面子,甜甜的小嘴裡不停的冒出一聲聲悅耳的“爸爸,爸爸。”
聽見他們的互動,劉馨的心裡既甜蜜又苦澀。她知道自己一時還無法接受敬軒,可對他每一次的關心和愛護,她卻毫無抵抗之力。就連現在孩子叫他爸爸,她其實也沒有過多的去糾正。好像自己內心深處,對敬軒,已經重新燃起了那愛情之火。
“哎……”
她閉上眼,長長地嘆了口氣,還有些混沌的腦海裡忍不住想到:“人啊,就是一個矛盾體。”
而敬軒抱着孩子,去到樓下,就看到賀秋就像根孤獨的樹樁似的坐在客廳裡的沙發上,周圍沒一個人影。
見他們下來,他突然起身,幾乎是小跑着來到他們跟前。敬軒忍不住撇了撇嘴,鄙夷地看着眼前這個鬍子拉渣的男人,譏諷到:“你媳婦肚子裡不是有個嗎?”
賀秋的眼睛熱切地盯着孩子,毫不理會敬軒的嘲諷。
他現在就只有一個念頭,想抱抱他親愛的兒子。他朝孩子伸出手,嘴裡還激動地叫着:“子俊,來,讓爸爸抱抱!”
“爸爸?”賀子俊困惑地看着這個對自己伸出手,有些似曾相識的男人。身子已經微微向前傾了半分。
可是他又用那雙黑葡萄似的圓溜溜的大眼睛看了看抱着自己的敬軒,馬上把已經半傾的小身板收回,依偎到敬軒懷裡,仰頭對着敬軒,奶聲奶氣地叫了聲:“爸爸!”
賀秋那伸在半空的手已經僵住了,心裡頓時冒起了一股無名火。“爸爸?爲什麼他的孩子會叫別的男人爸爸?劉馨是怎麼教育孩子的?”
他收回手,呆呆地站立在,心裡盡是對眼前這個男人和對劉馨的怨恨。他陰鬱地想着:“肯定是你們聯手,教壞了我兒子,害得他都不認我了。”
敬軒抱着孩子,看着他的臉色難看得就像即將下雪的黑壓壓抵烏雲,在心裡冷哼一聲:“還有臉在這裡擺臉色。他怎麼就不想想他當初是怎麼對待劉馨母子的?更何況他都已經跟別的女人結婚了,還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埋怨別人。”
“喂,現在孩子你也看到了,既然他不要你抱,那你還是識趣點,回去抱你另一個孩子吧!”
敬軒略帶趾高氣揚的神情對賀秋嗆了幾句,然後就像一隻勝利的雄雞,抱着孩子又原路返回。
賀秋被他嗆得一口氣堵在嗓子眼兒,他很想衝上去一拳打倒這個瘸子,再把孩子抱走。可是,他不能。抱走孩子,不光是劉馨會吃了他,而且家中的龔翠如也不會同意的。
一想到家中即將生產的龔翠如,一抹倦意立刻躍上了他的眉梢。他因爲孩子的事而陰鬱的心情顯得更加苦悶了。
結婚後的第二天,龔翠如就在沒有經過他的同意下,自作主張的把自己跟劉馨曾經一起居住過的那套房給賣了。直接把屬於自己的東西搬到了她的別墅裡,還讓他通知劉馨幹緊過來把自己的東西搬走。
可他,一直拖着。買家已經打過龔翠如的電話催了好幾次。
爲了這事,纔剛結婚的兩人就吵了一架。他氣她爲什麼不徵求自己的意見就把房賣了,那套房,原本是想要過戶到劉馨母子名下的。而龔翠如卻因此質問他是不是心裡還愛着劉馨,是不是還想要回去找他們母子倆。
他覺得自從結婚後,龔翠如就變得有些不可理喻了。每天下班只要他晚會回去幾分鐘,她就開始神神叨叨地懷疑個不停。問他是不是在公司裡跟劉馨私會了,爲什麼這麼晚纔回來?
弄得他一個頭,兩個大。他已經無數次的跟她解釋過,在公司,他跟劉馨不在一個部門,根本就沒碰過面。可她就是不相信,還整天對着肚子裡的孩子說些不着邊際的話。
爲了孩子的健康,他只好每天都準時下班,第一個打卡衝回家。現在公司裡私底下都叫他“妻管嚴”,幾個相處得不錯的同事直接嘲笑他到:“看你這樣,待遇還沒有跟劉馨過的時候好嘛!”
想到這兒,他再看了眼空無一人的客廳,免不了又惆悵了一番,才黯然地離開了這個曾經讓自己感到無比幸福溫暖的地方。
而抱着孩子上了樓的敬軒,卻幸福滿滿。他抱着孩子,打開房門,擠到劉馨身邊。
劉馨驚訝地看着這一大一小兩個帥得閃瞎眼的男人,心不爭氣地“撲通,撲通”地狂跳了一陣。爲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她輕咳一聲,問:“這麼神速?”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誰出馬!”敬軒有些小驕傲地朝她揚了揚下巴。
劉馨再一次被他的小樣兒給逗樂了。笑了笑說:“家裡其他人呢?”
“不知道,我下去時只有那個黑皮在,估計先過去酒店了吧!”
“黑皮?”劉馨再一次被敬軒雷到了。她知道賀秋的皮膚是有點黑,可還不至於要叫黑皮吧。
“好啦,好啦。你精神好點沒有,好了就快給子俊收拾一下,我們出去吃點兒東西,然後過去給大哥他們幫忙。”
敬軒催促着打斷了劉馨短暫的分神。開玩笑,他怎麼能夠允許自己的女人想別的男人呢。
“對哦!”劉馨這纔想起待會兒還要過去酒店幫忙的事。她用最快的速度給孩子換上外出服,給他衝了一奶瓶的奶粉餵了,才帶好東西出了門。
等他們倆吃過東西來到酒店,已經是中午十二點。
酒店周圍已經擺滿了各種豪車。他們好不容易找了個車位停下。看着眼前的那一輛輛豪車,劉馨忍不住對敬軒吐槽了一句:“你看看,你看看,你錯過了多好的一個姑娘。漂亮又有錢,心地還善良。你真該找個無人的角落撞豆腐去。”
“我爲什麼要撞豆腐?不管她條件多好,只要不是我愛的,跟我都沒什麼關係。”敬軒說着就懲罰性地在她的屁股上捏了一把,惹得劉馨發出一聲低呼,臉變得比婚禮現場的大紅喜字還要豔上幾分。
“不要臉!”她走在抱着孩子的敬軒身後,低罵到。
敬軒可不管她怎麼說呢,要是自己再不主動點兒,依着劉馨蝸牛心態,他什麼時候才能抱得美人歸?
“嗯,待會兒扔捧花時自己可得眼尖些,爭取下一對結婚的就是他跟劉馨。”敬軒再一次在心裡跟自己強調着。
好不容易,在擁擠的人羣中來到新郎新娘身旁,雙方的父母也陪同在一旁。兩個大人一個孩子都很熱情地跟長輩們打了招呼,才又問新郎新娘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大哥只是笑着搖了搖頭,而打扮得豔氣逼人的新娘子練如霜,先是親親子俊的小臉,又對兩個大人說到:“也沒什麼事,你們就進去找個地方帶孩子吧!”
劉馨也想到這本身就是大嫂他們家的酒店,又那麼多的服務生在,自己簡直就是鹹吃蘿蔔淡操心了。
才準備離開,練如霜又拉過劉馨,湊到她耳邊說道:“待會兒我扔捧花的時候你可機靈着點,爭取下一個結婚的就是你。”
“我……”劉馨剛想說我不想結婚,可看着大嫂一臉的興奮,只好把即將到嘴的話咽回了肚子。
很快,到了扔捧花的環節。敬軒早就把孩子抱給了同樣閒着沒事做的劉毅,握着拳頭站在一羣鶯鶯燕燕中間,顯得格外的突兀。
他可不管衆位女孩的白眼,爲了能早日娶到心愛的女子,他也是拼了。
只見練如霜舉高手中的捧花,在人羣裡掃視着劉馨的身影。現場陷入了短暫的寂靜,大家都屏氣凝神地盯着,準備出手。
練如霜好不容易在一個角落裡找到了劉馨的身影,她奮力一扔,捧花騰空從人羣上空飛過。敬軒已顧不得面子,用力地朝捧花飛過的方向擠去。
隨着衆人的一聲大叫,捧花落到了……